第20章 二十只炮灰
在这一刻, 她爆发出了身体全部的能量,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一般的冲到了江岑身边。
“姐姐小心!!!快点远离那里!”
顾阮阮嗓音很大, 一边提醒着江岑,一边猛地冲了过去。
她的声音提醒了正站在附近的人,当时就有人反应迅速的离开了原地。
其他人的距离都比较远,躲开就没事了,只有江岑是站在正中央的, 根本来不及反应。
顾阮阮惊慌的整个身体都是抖的,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扑在江岑的身那一刻, 顾阮阮直接用自己的身躯牢牢的把江岑给包住, 然后像拔萝卜一般, “嗖”一下就把江岑给从原地“拔”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那一刹那, 江岑有片刻的惊愕的。
顾阮阮那样的娇小玲珑的身躯是怎样积攒这么巨大的能量的?
宴会大厅的众人显然也被顾阮阮的骚操作给惊住了,不少人都张大了嘴巴。
眼前这一幕很惊险,但是又有点莫名, 离奇!
顾阮阮抱着江岑就闷头跑了好几步, 生怕晚一秒就要命丧黄泉。
在她们身后,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终于不堪重负,“哗啦”一声, 沉重地摔落在地。
碎片砸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 一些分离的珠串四处乱蹦,叮叮当当了几声, 不知道摔向了哪里。
抱着“萝卜”江岑跑远的顾阮阮松了口气。
吊灯砸了下来, 危机也就解除了。
由于顾阮阮的提醒,现场无人伤亡,不幸中的万幸。
顾阮阮放下江岑, 刚想说点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背后好像火辣辣的,额角一阵疼痛,似乎被不知名的硬物给碰了一下。
她站在江岑面前,苍白而脆弱地笑了一下:“姐你没事可真的太好了吓死我了”
正说着话,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天哪!流流血了”有人惊呼道。
顾阮阮抹了一把脸上的温热,手心里全是红色的鲜血。
擦!流流血了!!!
顾阮阮惊魂未定,脚下也有些站立不稳,看到一手的血,感觉自己的命都没了,吓了一跳。
她双腿一软,虚弱又颤抖地叨叨了一声“哎我滴个亲娘啊”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江岑神色复杂,眼神中有自己的未曾察觉的焦急,上前一步就把软软倒下的少女固定在了怀里。
顾阮阮醒来的时候,是在缓缓而行的私家车上。
江家的私家车性能很好,司机也很专业,速度均匀,从未有过颠簸。
顾阮阮睁开眼睛,眼神盯着车子上方聚焦了好大一会儿才确认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她摸了摸脑袋,上面缠上了一圈纱布,已经不流血了。
其实本来也没多严重。
事故发生后沈家的处理也很及时,直接现场叫了医生来。
沈家的家庭医生给顾阮阮检查过了一遍,没什么大事,就是吊灯上的一个小珠串不小心磕到了顾阮阮的头上,把额角擦破了。
顾阮阮是爱流血的体质,这么个小伤口就流血不止,好在后来用了点药,止住了。
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大事还不知道,因为沈家的家庭医生是个男人,女助手也正好今天请假不在,不方便给顾阮阮掀开衣服做检查。
沈家也是没想到自家办个宴会能办成这样,江家两姐妹无一幸免纷纷遭了罪,一再表达自己的歉意,说什么都要明天登门拜访。
江老爷子得知了这件事立刻通知江家的家庭医生待命,让江岑把顾阮阮带回来,现在医生已经在江家老宅里等着了。
车顶上方点着一盏昏黄小灯,映着江岑冷白如玉的侧脸。
顾阮阮心有余悸,很怕自己是回光返照,紧紧揪住江岑西装的袖子,弱声弱气地说道:“姐姐呜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看到回光返照的你了呜呜呜呜”
江岑没有抽出自己的袖子,只是把盖在顾阮阮身上滑落的薄毯拉了上来。
她摸了摸顾阮阮柔软的发顶,很反常的没有嘲讽两句,声音里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困了就再睡一觉。”
顾阮阮昏倒在地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那瞬间,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浮木一般,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那一刻为什么有那么深刻的刺痛感和即将逝去什么的极度恐慌,好像曾经因此失去过什么一样。
幸好顾阮阮没有事。
幸好
顾阮阮哪里还睡得着,她以为江岑是安慰她,小声呜咽:“姐姐你不要骗我了我还有几天好活,你就告诉我吧!我承受得住呜呜呜呜呜”
虽然她年轻的生命要交代到这里了,但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也得到了亲情和友情,值了!这波不亏!
罢了!生命无常!她认了!
江岑很想敲一敲顾阮阮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瓜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最后手指落在头上也只是再次揉了揉顾阮阮的发旋,温声道:“医生检查过了,你没什么事,就是额角磕碰到了,一点小伤。”
顾阮阮消化了一会才明白江岑透露的信息。
啊原来真没什么事啊
那太好了!!!
顾阮阮喜极而泣,她赶忙转头继续拿江岑的袖子擦眼泪,“呜呜呜姐姐,我太高兴了,又可以每天都见到你了”
江岑:“”醒了就胡言乱语,还不如睡觉呢。
顾阮阮安安静静闭上眼睛睡觉的样子,有那么几分乖巧可人。
她想,要是顾阮阮能一直这么乖巧,该有多好。
得了江岑的肯定,顾阮阮顿时觉得自己要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气上十二楼都不费劲了!
顾阮阮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那我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啊是不是是不是我的脑子被砸出了什么问题啊!”
江岑:“”
难道顾阮阮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脑子一直都有什么问题吗?
顾阮阮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多么严肃的事情放到她的身上只剩下荒诞离奇,充满喜剧色彩。
考虑到顾阮阮现在也算半个病号,江岑也稍微有了点耐心给她解释:“医生说你只是惊吓过度而已,没什么问题。”
沈家私人医生的后半句是——这位小姐只是最近休息不太好,所以还没醒过来
简而言之,顾阮阮就是受到惊吓以后,顺便睡了一觉,补了个眠
确认自己的智商还在,顾阮阮破涕为笑,一不小心,笑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顾阮阮扯着江岑一直没拽出去的袖子装模作样地擦眼泪。
江岑略有点心累,“顾阮阮,不要再拿我的袖子擦鼻涕眼泪了。”
这衣服是不能要了。
啊被发现了
顾阮阮的爪子下意识抓紧了江岑的袖子,“我我我我在帮姐姐检验衣服质量!”
江岑:“呵”。
倒是最后也没把自己被拽成咸菜条的可怜袖子解救于水火。
司机开车的速度虽稳却不慢,她们用了比来的时候快一倍的速度赶回了江家老宅。
江岑把顾阮阮从车子里扶了出来。
“姐姐我感觉自己有点没力气”顾阮阮是真的有点虚,下车的时候都晃了两晃。
江岑沉默着把手臂搭在顾阮阮的后背,一只手穿过她的右臂,轻轻松松把小姑娘架了起来。
刚才危机上来抱她的时候力气那么大,身体却这么轻。
江岑蹲下身,正要把另一只手穿过顾阮阮的膝弯,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我的小阮阮呐!!!”
江老爷子撕心裂肺地喊着自己的乖孙女。
身后还跟着跑得极快的尼古拉斯·富贵儿,后面缀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沙雕助手抬着个担架嘿咻嘿咻地跟着小跑过来。
江老爷子十分夸张,大张旗鼓地整了个担架过来抬顾阮阮。
顾阮阮一瞬间有了种她要瘫痪了的错觉
助手们看到顾阮阮,不由分说把她从江岑的手里扒拉出来,嗖嗖两下把人抬到了担架上。
顾阮阮:“谢谢,拜托把我翻过来一下”这个姿势躺着后背更疼了!
平时人少的江家老宅客厅里站了很多人,都是江老爷子叫来的,忙忙碌碌的。
就连江夏安大明星都从隔壁市的剧组请了假,在往回赶的路上。
顾阮阮不在时,江家总是冷冷清清的,顾阮阮若是在家,总是能带来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虽然吵闹,但总归是有了鲜活的人间烟火气息。
沙雕助手们把顾阮阮给抬到她的房间,江家的家庭医生早已经准备好了专业的检查仪器和工具。
苏医生是个三十多岁不苟言笑的女人,戴着银边眼镜,更显得专业又冷酷。
说话时用词精准,多余的话一个字都吝啬施舍,顾阮阮觉得她像个人很话不多的酷姐,有一点小孩怕。
检查的时候她把头埋在软软的枕头里,像被薅秃了毛的小鸡崽子一样无比配合。
检查完毕,苏医生停掉仪器,摘下手套,转身出门喊了助理们进来收拾,她则是去跟江岑和江老爷子汇报情况。
刚从剧组赶回来的江夏安焦急地夺门而入。
顾阮阮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江夏安一进门看到的就是顾阮阮“虚弱”地把脸埋在枕头里的脆弱画面。
江夏安瞬间就心疼了,扑倒顾阮阮床边,演苦情剧似的,满脸悲伤:“小阮阮呐!没想到我还能看到活着的你,你真是吓死二姐了”
此时屋里只有江夏安和顾阮阮,沙雕助手们收拾完东西火速退了出去。
顾阮阮眼神一转,计上心来。
她的脸埋在枕头里不出来,用鼻音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二姐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呜呜呜呜呜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夏安被她的悲伤感染得两眼含泪,“我可爱的三妹命怎么这么苦哇!还有没有天理了!你放心,二姐是不会让死神说夺走你的!你想要什么二姐都给你弄来!”
顾阮阮的语气开始微妙起来,拉长声音问道:“哦?!真~的~吗?”
江夏安语气坚定地承诺道:“二姐的话你还不信吗!二姐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说,你现在有什么心愿,二姐都满足你!”
娱乐圈的人都知道,江夏安一诺千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能得到江夏安的许诺,无异于彩票中奖。
江夏安摸了摸顾阮阮的后脑勺,心疼道:“乖妹妹,快让二姐看看你。”
她听说了小妹英勇救大姐的事迹,感动不已。
顾阮阮把头转过来,一张小脸红白交加,弱声弱气地提出卑微的要求:“二姐在我生命的弥留之际,还能拥有一些朴素的零花钱儿吗”
不多,二百就行,她想吃一顿学校旁边新开菜馆的东北锅包肉
江夏安的心都被这个妹妹给揪住了:“傻孩子,你的心愿就只有这点零花钱吗!”
十秒后,【叮——】微信转账的声音响起。
江夏安大手一挥,“给你转了一百万,想买什么尽情去买!”
顾阮阮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二二姐,不用这么多,二百块钱就行了”
江夏安按住她,轻描淡写道:“小钱罢了,你是小功臣,给你你就拿着,说,还想要什么,二姐都满足你!”
顾阮阮伸出手指开始一个一个往下数:“二姐我好虚弱,我还想吃福瑞斋的烤鸭、文祥记的山楂锅盔、鹿邑的梅菜肉饼、煌上煌的糖炒栗子、友友记的麻辣小龙虾和蒜香小龙虾,学校旁边新开的老式锅包肉”
“这有何难,二姐给你买!!!明天就买!!!”
哦耶!!!
一百万她哪敢动!她二姐也太大方了叭!!!大方得吓人!顾阮阮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江夏安觉得妹妹的要求真是朴素得离谱,她恨不得把顾阮阮想要的东西一股脑全都给搬来。
“手好疼还想有人给我剥榴莲,剥虾壳、剥柚子喂到嘴里”
江夏安还没说话,“咚”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江岑走了进来。
见江夏安和顾阮阮在这演情真意切执手落泪的情景剧颇为无语。
江岑:“你们在干什么?”
江夏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小阮阮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她”后面的话她都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江岑:“苏医生说她福大命大,只是擦破了皮,一点皮外伤,擦几天药就好了。”
顾阮阮:“”哦豁,被戳穿了。
她连忙找补道:“哦呵呵,哎呀~我感觉见了大姐以后,身轻如燕了呢!整个人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呢!”
江夏安:“”她怎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苏医生的检查很具体很全面,顾阮阮非常幸运,那么大的吊灯砸下来,躲闪及时,没有任何内伤。
但是不可避免地,后背的地方擦到了吊灯的棱角,又磕了一下,划出了几道血痕,需要上药。
头上的伤也没什么大事,也是擦点药几天就好了。
平时再配合着吃点药,血流不止的毛病也能得以改善。
当时顾阮阮流血的画面触目惊心,江岑忘不了那种心悸和慌乱无措的后怕感。
苏医生给了两罐药膏,一瓶擦后背,一瓶擦额头。
后背的伤口需要人辅助上药。
“你先出去吧。”江岑淡淡看了一眼江夏安。
“哦。”江夏安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骗的问题,点了点头就同手同脚地走了出去。
怎么感觉小妹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劲呢!
江夏安出去后,卧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顾阮阮莫名地感觉到卧室里有一种难言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姐姐”顾阮阮有些心虚地唤了江岑一声。
江岑坐到顾阮阮的床边,拿着一管药膏。
“别动。”她轻声开口。
顾阮阮:“哦”
江岑伸出手,缓缓掀开了顾阮阮后背覆着的一层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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