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缓冲地带
离开停机坪进入旁边的电梯，李悦快速下降到了山脉垂直地下350米的深度。
此时，当电梯来到地下300米时，通过电梯透明的落地玻璃就已经能看到庞大的地下制造中心。
谁能想到，就在48个小时之前，李悦眼前的这些东西还仅仅只是一款游戏内3D建模而已。
回想重生之前的上一世，高考还算顺利，大学学了计算机。
毕业之后，被分配到了一家电子厂做软件开发工作。
再之后，便是爱上了逐渐兴起的电脑游戏，当时脑子一热辞了铁饭碗追寻游戏的梦想，甚至辞掉铁饭碗这件事还导致跟媳妇离了婚。
这么多年走下来，30岁之前陆续换过好几家游戏公司。
最终在35岁那年，开始创业拥有了自己的游戏公司，并且在页游跟手游的时代挣到了人生第一个小目标。
只是，随着国家收紧对游戏版号的审核，躺着也能挣钱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无奈之下，公司也只能转型走精品路线。
眼下，公司正在开发的一款多平台战略游戏《文明崛起》，玩家要从农耕时代一步步发展到科技时代。
此时，做为公司的老板，50多岁的李悦原本并不用亲自上阵参与开发，只需要把控好游戏的质量即可。
可是这款游戏关系着公司的战略转型，而且又是公司即将要准备上市圈钱之前的扛鼎之作。
于是，李悦跟公司的所有员工一样，没日没夜的进行游戏开发。
就在48小时前，50多岁的老板李悦，还在忍受着疲惫修改着游戏内的数值。
准确的来说，是李悦做为公司的老板，同时又做为资深的游戏开发人员，他正在负责游戏内氪金内容的数值调整。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如何让玩家既花了钱，又不觉得钱花的坑，同时还要照顾不花钱的玩家。
谁能想到，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终于完成初步的数值修改后，整个人眼睛一闭一睁竟然回到了1991年的高三宿舍，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而在醒来的第一时间，脑子里还有个声音一直在疯狂的提示。
“叮...科技研发中心等待部署，装备制造中心等待部署。”
“叮...科技研发中心等待部署，装备制造中心等待部署。”
“叮...科技研发中心等待部署，装备制造中心等待部署。”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许多，虽然之前没体验过重生，可是小说倒也没少看。
李悦不敢在学校尝试部署，害怕真的出现建筑物之后，大家把自己当成外星怪物。
于是，只能偷偷摸摸逃课来到姥姥家的深山老林找了一处山谷。
本以为研发中心跟建造中心会矗立在山谷之间，没想到还可以放到山体之内，甚至一部分直接在地下300到500米之间展开了部署。
有了基地在手，再加上先前调试游戏时，李悦作为游戏开发者给自己刷了上亿的游戏资源。
凭借着上亿的游戏资源，足以帮助国家在90年代就实现巨大的实力提升。
起初，李悦有想过干脆把基地上交给国家，让国家给自己几十亿人民币也就行了。
有了这笔钱，这辈子干脆早早躺平。
可是，开启这基地的权限好像在自己脑子里。
如果上交给国家，外人却无法操控这个秘密基地。
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走出去逛街，旅游，约会，看电影，开房...
除了担心被束缚之外，李悦更害怕泄密。
秘密这种东西，只有藏在自己脑子里才最安全。
万一上交之后发生泄密，被外国的情报部门获悉，那自己这条小命估计也就到头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连累家人。
思来想去，李悦觉得还是通过另外的手段帮助国家。
种花家可是逆向工程的大国，就像刚刚的那架F35战斗机。
只要重工业基础到了临界点，材料学统统解决之后，海量复制就只是时间问题。
这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黑鹰直升机。
80年代蜜月期批量引进，一直到2010年之后才大规模量产。
说到底，还是因为重工业基础薄弱，尤其是材料学发展缓慢。
以同样厚度的坦克装甲为例，80年代制造的水准，大口径重机枪轻松打穿。
而现代制造的新材料坦克装甲，大口径机枪甚至只能在装甲上打出一个小小的白色印记，似乎只是打破了油漆涂层而已。
李悦现在能做的，就是让研发人员看着货真价实的东西，少走一些弯路。
就像大名鼎鼎的核潜艇玩具模型一样。
国内研发人员纠结无助不自信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都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玩具尚且具有这种力量，更不要说李悦拿出来的可是真家伙。
此刻，为了双方的接触，更为了自己的安全。
李悦需要一个缓冲地带一个模糊地带。
这种缓冲地带，就好像明明英语说的很好，却依旧需要一名翻译做为中间缓冲一样。
有太多的案例证明，缓冲地带的重要性。
明明是本尊说错话，可最后却把黑锅甩到翻译身上。
李悦不需要找人背锅，但是必须需要一个跟军方打交道的缓冲地带。
而眼下，不管她是林芳，郑芳，顾芳...
她就是李悦跟空军的缓冲地带。
表面上看，李悦在想尽办法接近林芳，可是实际上却是在接近空军。
之所以非要绕个圈子，其实还有另一个不得不回避的尴尬。
那就是李悦虽然手上有世界顶级的战斗机。
一但别人问起这架飞机的来历时，李悦实在没办法解释。
不论战斗机的理论研究，还是实际建造所遇到的材料学难题，李悦真的是一问三不知。
毕竟不是专业的研发人员，更没办法解释这架飞行的产生基地跟原料来源。
好在之前很喜欢玩空战游戏。
在游戏行业挣钱之后，李悦砸重金买了飞行模拟舱，甚至还自费考了飞行执照，并且在小毛熊旅游时花钱开过SU-27。
只要不飞大过载的飞行动作，至少正常驾驭F35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无法解释。
李悦想着，空军将来若想接触这架飞机。
干脆就让他们拿去随便飞，就算拆解逆向工程也可以。
但是，对方想问问题的话，一率保持沉默应对。
这个时候，林芳的价值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理论上讲，李悦算是空军的女婿，毕竟林芳是空军的飞行员。
做为女婿，家里人想借飞机玩一圈，李悦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但是，毕竟双方没有正式的合作，李悦没义务回答任何问题。
相信在那时，看在这架飞机技术领先的面子上，李悦应该不会被扣押起来。
没办法，就算冒着被扣押审讯的风险，为了国家这事也要去做。
骨子里的爱国热情爆棚，拦都拦不住的在溢出。
当李悦在基地内等待F35补充油料时，做为F35战机目击者的安7运输机机组也已经降落。
只是，在安7运输机降落之后，机组人员来不及解除飞行装备，便被送到不同的房间进行问询。
不仅一个个被单独问话，甚至还找来了绘画高手，协助机组成员把那架叫不出型号的陌生飞机画出来。
而做为跟峨眉峰直接通讯的林芳，更是成了各个情报部门重点关注的核心。
甚至林芳还发现，房间的门口有了手持武器的警卫在站岗。
此刻，任何人不经容许都不可私自接触林芳。
而在另一边，一户人家的书房里。
父子四人正在对着地图研究刚刚结束的海湾战争时，书桌上的红色电话却突然间响起。
随着电话铃声响起，书房里的几个人立即从墙壁上的海湾地图转移到了桌子上的红色电话。
“爸，我们先出去！”三个40多岁的中年人，看着是红色电话之后，立即拿起各自军帽带好离开了书房。
看着儿子们懂事的回避，老人这才站起身准备去接电话。
只是站起身的瞬间，肩膀上的将星在房间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是...”
“什么？第三架隐身飞机？”
“大兴安岭到太行山中间...”
“飞行员说的还是中文？”
“跟...跟芳儿有牵扯？”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
老人挂完电话之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来到屋外。
几个儿子看到老爸穿戴整齐的样子，就明白老爸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
几个儿子不敢询问，按照保密条例也不能询问。
很快，前方车辆开道，几辆车子快速向指挥部驶去。
这种情况并非个例，哪怕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人们在接到电话后也是立即前往开会。
最终，人员齐整时，已经是夜里12点15！
“看来，数字加密通信被破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至于这架飞机的国籍隶属，好像也没什么可猜疑的。
没想到美军除了有F117跟B2轰炸机之外，还有另一款隐身战斗机。
只是，这名飞行员倒是好生奇怪，他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呢？
是要跟林芳同志接头吗？可是林芳同志只是一个刚刚从航校毕业的飞行学员而已。”紧急会议上，参与人员一边看着刚刚发到手中的资料，一边根据手上的信息做着各种各样的猜想。
“在雷达隐身这条路上，一但掌握了足够多的技术储备之后，第三架隐身飞机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有研发背景的人一开口，便引得全场参会人员的频频点头认可。
“我个人觉得，林芳同志大概率只是被误卷入进来的无辜者。
这架全新的隐身飞机，以及全说中文的飞行员，想必是某些人想给我们一个挑衅式的警告罢了。
这样的警告...简直就是对我们的羞辱。”此时，每个人心中的愤怒却是那样的无力。
连敌人在哪里都发现不了，所有的雷达全成了摆设，全军上下全成了瞎子。
想来，伊拉克在防空作战时，应该就是这种四顾之下无处着力的悲凉感。
然而，就在一屋子大佬们开会研究这架飞机的意图时，又有新的消息被送了进来。
“什么？峨眉峰竟然在呼叫林芳...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条消息把所有人都搞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因为在大家以往的人生经验中，从来没遇到过这等离奇的事情。
一架无比先进的飞机，不执行无线电沉默也就算了。
不执行秘密侦查任务，却一直来寻找一位女飞行学员。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几个意思？
“通过无线电三角测量法，锁定他的位置...”有人带着怒气开口说道。
此时，真想用防空导弹把他给打下来，只是话到嘴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没用的，他是一个高速移动目标，根本没办法使用三角测量法。
再说了，就算测量也只能获知一个大概位置而已。
火控雷达发现不了，根本拿他没任何办法...”
此时，现场还有几位参会的陆军将星，他们看着空军的唉声叹气，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技术的进步太快了，快到他们这些陆战狂人都来不及适应。
如果在两个月以前发生了今天的事，他们这些陆军将星的脾气可比空军这帮绅士们火爆多了。
自从看过了整场海湾战争之后，陆战狂人们明白，有些事情火气大真没什么用，只有真本事才能解决问题。
“让林芳同志跟他通话...”眼下的情况，也只能让林芳跟峨眉峰通话，然后大家在一旁进行监听。
命令传到机场之后，林芳在一脸迷茫的情况下来到了机场塔台。
此时，林芳根本不理解，那个峨眉峰为什么非要纠缠她。
做为一名女飞行员，按规定不能飞行战斗机。
但是对于全球公开的战斗机数据，林芳从家里的书房中了解非常透彻。
刚才看到飞机的时间虽说不是白天，但是跟天空背景形成的轮廓线，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架从未公开亮相的战斗机。
如果这架飞机是国内某单位所研发，她肯定不会被各个部门的同志密集的询问。
如今，大概率是被迫卷入外籍军机事件，很可能会影响她今后的飞行生涯。
就算最终查明没任何问题，估计再飞上天也很难了。
就算家里有后台，在这种事情上也不方便插手。
“我是林芳，呼叫峨眉峰...同志！”
“哎哟...听这语气，我的未来媳妇受委屈了啊！”李悦在空中呼叫多时之后，终于听到林芳的声音后，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异常。
想来也能理解，一架不知型号的飞机，一直想跟她取得联系，肯定会被几个重点部门质询。
只是，李悦现在的这一番话说出口。
不仅塔台在场的众人，还有几百公里外通过无线电旁听的一众大佬都是脸露疑色，会议室里的很多人纷纷去看空军的一位林姓将星。
林芳没想到峨眉峰会叫自己媳妇，此时的她拿着呼叫器的手都被气的颤抖。
明明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峨眉峰说的如此暧昧，她的未来就会越发凄惨。
“峨眉峰，请表明你的身份，同时明确你的意图。”林芳看着身边领导送到面前的本子，上面明确标注了几个问题。
只是，在本子上面，全都称呼峨眉峰为同志。
现在气头上的林芳，没有破口大骂就不错了。
“我之前询问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给我答案。
你多大了，结婚了吗？”李悦再一次重复之前的问题。
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尤其是刚刚被好几个安全部门问过话，林芳怎么可能有心情聊这些。
但是，她已经从领导口中得知，有上级领导会旁听她跟峨眉峰的对话。
现在的她不但不能有脾气，还必须忍受着委屈给出回应。
“21岁，未婚...”林芳压抑着怒气，尽力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
“未来媳妇，方不方便跟老公见个面？”李悦这话一出，正在旁听的一众大佬更懵了。
啥？啥情况这是？
开着世界上第三架隐身战斗机来相亲来了？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答应他，通知林芳同志，答应他然后听听他怎么说。”空军的林姓将星看着满屋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干脆站出来下着命令。
很快，这条指令以小纸条的方式送到了林芳的面前。
“可以，你想在哪见？”林芳按照指令进行回应。
“我知道你降落的机场位置...”李悦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这一停不要紧，把所有听众的心却钓了起来。
“他...他什么意思？他是想降落咱们的机场？”
“不会吧！他一个外军飞行员怎么敢做这种事，就不怕咱们把他扣下吗？”
“老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这是老美最新学会恶心人的方式吗？”
大家更不懂了，世界上最神秘的隐身战斗机，藏着掖着保密都来及。
怎么让他这么一搞，先进隐身战斗机竟然有了一种二十多年前大二八自行车的即视感。
好像邻居二哥借自行车充门面去跟漂亮姑娘相亲一样。
F117在世界那头抱着激光制导炸弹，深更半夜咣咣的踹门。
同样是隐身飞机，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搁这...相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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