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红色从耳朵根一直蔓延到脸颊边, 不知道是热出来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阮沨也注意到了,一边揉着耳朵, 一边问:“是不是热啊?衣服太厚了吗?”
霍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导演那边喊开拍了, 阮沨只能将耳扣重新夹在耳朵上,说:“还有几场, 你先忍下吧。”
霍迟跟着阮沨回到片场中间,好不容易等到收工,第一时间摘下耳扣,再也不戴了。
阮沨换下戏服, 一边朝霍迟道:“我送你回去吧,顺便帮你把东西弄过去。”
现在霍迟还住在阮沨的宿舍里,一些东西没有搬过去。
“不去。”霍迟毫不犹豫拒绝。
“我那房间太小了, 反正小张连房子都收拾好了,住大房子不好吗?”阮沨试图讲道理,“小张不是还带了一些文件,说是要让你看看吗?”
这次小张过来,主要也是为了解决霍迟工作的事情。
上面的大老板要求霍迟回去,偏偏小老板霍迟一直不肯回去,还跑来偏僻剧组探班。小张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将实习的一些文件资料带过来, 让小老板在剧组的时候多看一看,了解公司情况。
“不看。”霍迟还是不太情愿,拒绝实习, 能拖一天是一天。
“小霍总怎么这么懒啊?”阮沨笑了声。
放在平时, 霍迟听到阮沨说自己懒, 肯定要反驳一两句。
可偏偏“小霍总”这个称呼听起来太顺耳,最终霍迟还是应下来,去了小张安排的那套新房。
新房就在片场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区,虽然也比较旧,不过四周环境好一些。
小张都已经安排妥当,把霍迟的专用生活用品都安排好,客厅和卧室也都重新布置了一遍,就是客厅里还有个监控没有拆。
“这个监控是房主以前安的,用来监督小孩写作业,已经关了。”小张解释。
原房主平时工作太忙,就把家里的小孩交给长辈来带,有时候想监督小孩写作业,就在客厅装了监控,这样上班时间也可以看看小孩在家里情况。
“监控?”阮沨打量着墙上摄像头,又看了看旁边的霍迟,随口说了一句:“那要是你在客厅看文件,我在片场拍戏的话,是不是可以就在手机里监督你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霍迟抬眼看了看摄像头,好像也没有那么碍眼了,便朝小张道:“不用拆,继续开着吧。”
“啊?”小张愣住了。
霍迟又找阮沨要来手机,递给小张:“把监控连手机上,开着。”
“好的。”小张接过手机,立马下软件连设备去了。
一顿折腾过后,阮沨的手机上已经装好家庭监控软件,客厅的摄像头也重新开启了。
阮沨登上那个软件,还真的在手机里看到了监控画面,稀奇道:“真给我看啊?”
“嗯。”霍迟依旧矜持。
于是等到第二天,阮沨在片场休息时,一打开手机监控,就看到了乖乖在客厅看文件的霍迟。
霍迟坐在客厅的书桌前,桌上是笔记本电脑,手边放了厚厚一堆文件。
只不过霍少爷不爱工作,看文件没几分钟就开始摸鱼,时不时玩会手机,或者是趴在桌上发呆,就跟那些上课时偷偷走神开小差的学渣一样。
阮沨盯着监控看了一会儿,还是给霍迟发了消息。
【阮:还在摸鱼?】
刚好监控里的霍迟正在玩手机,一下子就收到了阮沨消息,随即慢吞吞抬起头来,看了看摄像头方向。
也许是知道阮沨正在隔着屏幕看着自己,霍少爷终于收敛了一些,放下手机,握着笔,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霍少爷装模作样的时候还挺像那回事,如果不是阮沨发现霍迟盯着第一页看了十分钟还没翻页的话,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没办法,监控画面的清晰度太好,第一页总共就那么短短几行字,霍迟看了那么久,一直不翻页。
阮沨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有些无奈。
可能对于娇贵的霍少爷来说,能装模作样糊弄一下,都算是很不容易了。
阮沨暂时关了监控画面,继续去拍戏。等到晚上一收工,就去新房找霍迟去了。
霍迟看到阮沨来了,将阮沨带到书桌前,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说:“我看了两本文件。”
霍迟的尾音微微上扬着,像是在等大人夸奖的小孩一样。
阮沨看着那两本薄薄的文件,估计加起来也才十多页,不过还是夸奖道:“真厉害。”
听到夸奖,霍迟脸上的神情更愉悦了,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阮沨的后续,略微不满,问:“没有奖励吗?”
阮沨笑了,以为霍迟是要礼物,问:“你要什么?我买给你。”
霍迟垂下眼,视线落在阮沨手上,看着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没有明说,低声说了句:“耳朵不舒服。”
“不舒服?耳朵还疼?”阮沨凑近看了看,感觉耳朵看着还挺正常,没有红。
“不舒服。”霍迟靠近,略微低下头,好方便阮沨摸耳朵。
耳朵是温热的,不过阮沨的手指比较冰,带着一丝凉意。在被碰触到的一瞬间,霍迟无意识动了动,似乎有些不适应。
直到那只冷冰的手覆在耳朵上,温热和冰凉碰触。
冰凉并没有中和耳朵的温度,反而让温度越来越高,连空气中都似乎带上了烫意。
霍迟的呼吸有些乱了,缓缓抬手,指尖虚虚搭在阮沨后背,没有用力碰触,就只是矜持地抓住衣服布料。
阮沨还在认真揉耳朵,本来还好好的,结果摸着摸着,看到耳朵又红了。
“怎么又红了?”阮沨收回手,还是不乱碰了。
霍迟没有说话,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再看看文件吧。”阮沨拿起桌上的文件,递到霍迟面前。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摸过耳朵,现在的霍迟格外好说话,乖乖看起了文件。
可惜没几分钟,霍迟就原形毕露,又开始走神了。
十分钟后,霍少爷彻底放弃,将文件扔回桌上,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一套麻将牌来,很感兴趣。
霍迟没打过麻将,阮沨在旁边帮忙码好麻将,简单教了教规则。
两个人打不了麻将,就算加上小张也才三个人,还缺一个人不够。
阮沨一边玩麻将牌,一边看手机,刚好看到群里的通知,小区又停水了。
停水很不方便,群里的人都在抱怨,本来还有人想去住宾馆的,结果周围的宾馆也住满了。
这两天附近又来了个小剧组取景,一下子就把宾馆订满了,其他人订不到位置。
阮沨看着群消息,一刷新,就看到雯雯在群里也发了一句。
【雯雯:宾馆住满了,哪里还能有水洗个脸?我妆有点厚,不好卸】
雯雯今天拍的是夜戏,估计是刚下戏没多久,还没卸妆。
阮沨又看了看桌上的麻将牌,朝霍迟道:“小区又停水了,雯雯找人借水洗脸,要不喊她过来洗个脸?还能凑一桌打麻将。”
“雯雯?”霍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又看了看手里的麻将,最后还是同意了。
于是阮沨私聊雯雯发了消息,还说了打麻将的事情。
没多久,雯雯就过来了,还特地带了资金。
“我刚换的一块钱,不算聚众赌博。”雯雯从包里拿出一堆现金,全是一块钱。
打麻将不算钱就少了点意思,可要是赌资太多就是聚众赌博。之前就有几个明星私底下打扑克牌,结果赌资太大,算聚众赌博了。
雯雯很谨慎,干脆全都换成一块钱的赌资,玩起来也方便。
“我先去洗个脸。”雯雯将赌资堆到桌上,先去洗手间卸妆去了。
阮沨码好麻将牌,数了下资金,一共八百块,平分下来刚好每人两百初始资金。
阮沨分好钱,把小张也喊了过来,三个人坐在桌子前,现在就等雯雯了。
雯雯卸妆稍微有点久,卸完之后就过来了,脸上还贴了一张面膜,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着很是诡异。
人都到齐之后,四个人围成一桌,开始打麻将。
“这破小区天天停水,卸个妆都不方便。”雯雯在抱怨停水的事情,打出一个牌。
“碰。”阮沨碰牌,熟练摸牌打牌一套流程下来,一边闲聊着:“停水是麻烦。”
下一个轮到霍迟,不过霍迟是新手,规则什么的也都是现学的。
霍迟学着阮沨摸麻将的动作,摸到牌后,发现可以和自己手里的两个牌凑成三个一样的,于是碰在一起打出去,“碰!”
阮沨连忙将那三个牌重新放回去,说:“你自己摸的不用打出来。”
“哦。”霍迟点头,似懂非懂。
阮沨跟雯雯还在闲聊片场的事情,聊天气聊剧本,两人对输赢什么的都不在意。加上霍迟又是新手,两人也都有意让着霍迟。
霍迟一直在浑水摸鱼,刚开是还在按照规则打牌,到了后面就不太走心,还偷偷去瞄阮沨的牌,看阮沨打什么,自己也跟着打什么,胡乱瞎打。
阮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输赢无所谓,一直在放水,还会故意拆牌打给霍迟。
雯雯则是一直做护肤,敷完面膜后就从包里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护肤品,一个接一个往脸上抹,流程复杂。
也因为要做保养,雯雯没有什么心思赢牌,看到不顺眼的牌就打出去,本来都能胡的牌,都懒得胡。就算输了也是抽出几张钞票大气往桌上一挥,仿佛扔的是百元大钞。
至于小张也是一通乱打,完全不敢赢老板的钱,能输就输,就算能赢也要输。
最后几个小时玩下来,居然是霍迟赢得最多。
四人打完牌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了,霍迟数了一遍资金,居然一共有五百五十块。
霍迟很有原则,将最开始的那两百块初始资金还给雯雯,然后拿着剩下的三百五十块就往阮沨口袋里塞。
现金面额全是一块钱,三百五十张加在一起还挺厚,口袋都塞不进去。
“都给我啊?”阮沨失笑。
“嗯,我赢的。”霍迟对于自己自力更生赢到的钱很看重,虽然这三百五十块里有很大的水份,不过至少都是赢来的。
“行,那我先帮你保管。”阮沨拍了拍口袋。
雯雯已经离开了,阮沨看了下时间,自己也该回去了。
离开前,阮沨还提醒了一句:“我看天气预报好像说要降温了,晚上多盖点,别感冒了。”
霍迟点头,送阮沨到门口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沨的乌鸦嘴,第二天的时候,霍迟还真生病感冒了。
阮沨刚开始不知道,还是后来看手机监控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看到霍迟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不是趴在桌上,就是靠在沙发上,后来还看到小张买了药回来。
晚上收工,阮沨连忙过去探望,看着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霍少爷,皱眉道:“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发烧了?睡觉没盖被子?”
霍迟脸色苍白,辩解:“我是水土不服。”
阮沨笑了声:“你都来这边十多天了,哪来的水土不服。”
“我搬过来才两天。”又因为感冒发烧,霍迟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也有些不一样,虚弱极了,看着怪可怜的。
“所以,你是想说你这个房子和我住的小区水土不服?”阮沨挑眉。
霍迟还真的就点头了。
“歪理。”阮沨帮忙捂了捂被子。
“热。”霍少爷嫌弃,将被子掀开一角,透透气。
“你不热。”阮沨继续捂好被子,“都发烧了,被子多盖点。”
霍迟在被子里又热又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阮沨拿了药过来,接了杯热水,说:“你先吃点药吧。”
霍迟坐起,盯着阮沨手里的药,眉头紧皱,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视死如归地一口气吞下,再躺回被子里。
阮沨看得低笑一声,又说:“吃完之后会比较困,等下就睡着了。”
霍迟睁着眼,问:“那你呢?”
“没事,等你睡着之后我再走。”阮沨就坐在床边。
霍迟磨蹭一会儿,又说:“也可以不走。”
“嗯?”
“可以睡旁边。”
“行。”阮沨爽快应下来,“你先睡吧,我还没洗澡,洗完了再躺你的床。”
霍迟缩在被子里,很轻的“嗯”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吃了药,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一片混沌,就只感觉到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手,落在自己脸上。
等到霍迟再醒来时,都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霍迟睁开眼,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躺在自己身旁的阮沨。
阮沨就靠坐在床头边,一边看剧本,一边揉着腰,似乎是腰不舒服。
霍迟慢吞吞坐起来,又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像是昨晚劳累过度。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摸我了?”霍迟突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这你都记得?”阮沨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霍迟,解释:“你被子没盖好,我帮你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脸了。”
霍迟沉默几秒,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阮沨有些茫然。
“除了摸脸,就没有别的吗?”
“还能有什么啊?”阮沨将剧本放到床头柜上,“帮你盖完被子我就睡了啊。”
霍迟皱眉,说:“昨晚的事情我没印象了,要是你对我做了什么都有可能。”
阮沨习惯了霍少爷奇特的脑回路,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就帮你盖下被子啊。”
霍迟不说话,就只是低头在自己身上找证据,果不其然,在自己胸口发现了几个小红点,震惊道:“你亲了我?!”
“那是蚊子咬的。”阮沨将手臂伸过来,“我手上也有。”
霍迟凑过去看了看阮沨手臂上的痕迹,只看到一个小小的红点,确实像蚊子咬的,可是那个痕迹太淡了,和自己身上的不一样。
而当霍迟抬头时,不经意瞥到阮沨衣领口,看到白皙锁骨上印着一个深深红点,一看就是新留下的。
霍迟沉默了,又看了看阮沨的腰,问:“刚刚为什么摸腰?”
“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洗漱台了。”一提起这事,阮沨就叹气一声。
昨天他去洗澡的时候一下子没注意,脚滑了一下,虽然没摔倒,就是侧腰不小心撞到了洗漱台。
阮沨将衣服下摆掀了起来,给霍迟看了看腰。只不过腰上白白嫩嫩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霍迟看着那截白皙的腰,匆忙移开视线,恼羞成怒:“你掀衣服干什么!”
“就给你看下痕迹啊,就在这里。”阮沨揉了揉腰侧被撞倒的地方,虽然看不出痕迹,不过轻轻一碰还是会疼。
“衣服都不穿好。”霍迟又瞄了一眼,看到阮沨还是衣衫不整的,连忙过去将阮沨身上的衣服放了下来,挡住腰侧。
“又没关系。”阮沨不在意。
霍迟再次询问:“我们昨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真没有,你又不是喝酒断片了。”
“我吃了药,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霍迟很在意。
“是感冒药啊。”阮沨无奈,哪有吃个感冒药就能断片的?
阮沨还想说什么,不经意动了动身子,再次扭到腰,疼得连忙揉了揉。
霍迟看着阮沨揉腰的动作,最终,还是轻叹一声:“算了。”
霍迟缓缓靠过去,指尖小心翼翼碰了碰阮沨腰侧,神情认真。
“虽然我昨天断片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还是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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