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抽签
清晨，天才蒙蒙亮，太阳柔和的晨光并没有使这个县城变得太喧哗，孩子们仍然做着香甜的梦，大人们已经早起开始忙碌。
云城仙人的住处，门还关着，门前已经排起了队伍，没有人说话，都安静的等着，琉璃到的时候，队伍已经不短了，而门还没有开。他便站在队伍后头等，直直地看向前方，生怕错过了什么。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
队伍中的人们齐刷刷地向前看去，而琉璃更是眼睛都亮了，立刻上前，“让一让，麻烦让一让。”挤开正在排队的人们，一个劲地往前面大门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就你急别人不急啊。”
“仙人，拦住他。”
被挤开的人们抱怨起来。
几个童子正搬着小桌将其放在门前，然后拿出几筒竹签，“现在，开始抽……”小童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是琉璃，你们云城仙人师妹的朋友，有急事相求，麻烦通报一下你们仙人。”琉璃粗喘着气，道。
这几位童子都是最近才来观中的，主要负责每日的抽签，同云城仙人的正面交流很少，而听到的八卦也大多是哪家姑娘对仙人一见倾心大胆示爱被拒或是哪户被帮助的人家感恩戴德向观里捐了银两。
因此，这几个童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互相传递着自己的疑惑，“云城仙人有师妹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小童子们分外茫然，然后一齐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当中最大的那位，“师兄，这个人？”
这位师兄回头看了看其他童子，然后在众童子疑惑的目光和琉璃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开口：“抱歉，琉璃公子，我们并不知晓云城仙人是否有过一个师妹，此前也未见过您，因此，还是请您依序排队抽签。”
琉璃打量着他们，见他们眼中分明的疑惑和好奇，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小童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情了。他继续说着：“那麻烦你们去叫一下你们仙人，你们仙人认识我的，这件事情非常紧迫。
童子神色有些为难：“抱歉，我们仙人上山采药去了，一时回不来，还是麻烦您依序排队。”
他已经第二次说到排队了，琉璃想起先前来时就有不少人的队伍，回头一看，队伍较先前又长了许多，倘若他站在队伍后，一个时辰内怕是排不到他了。琉璃急躁起来，仍然问：“你们仙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仙人每次出去采药的时间都是不同的，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回来，也许过了中午就归，也许要等到晚上。”
童子猜测他是觉得队伍太长不愿等，但若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前来求助的人们怕也是要乱成一团。
“公子，您与其在这儿干等着仙人回来，还不如到后面去排队，这样会更快一些。我们每天共迎十人，抽签决定。倘若您中了签，便能进到观内去，仙人回来后自然会来见您。”
“那现在，我能不能？”琉璃依旧不死心，他知道这对别人不公平，但是他实在顾佳不上，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的。
“不能，还请公子到后队伍中去。”童子神色严肃起来，语气也不那么客气了。
琉璃无奈，垂着头走下去，，心中默默祈祷自己就是那中签的十人之一，尽管希望渺茫。
队伍中一些先前被琉璃挤开的人现在见他垂头丧气地下来都舒了一口气，无一不是想着：仙人果真是公正的。也有人见他神色恹恹，好心地上前排了排他的肩，安慰他：“小伙子，耐心等一等。”
琉璃没大注意对方说了什么，只胡乱点了点头，走到队伍后头去。
陆续有人从队伍里出来，手里捏着根空白的签子，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琉璃跟着队伍向前一步，看了看他们，又抬头看了看前方仍旧很长的队伍。心里越发急躁起来：也不知道玉珏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他回去，如果自己当时能够拦住她，她现在也不会……
琉璃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只能无助地祈祷，祈祷自己是那十人之一，祈祷云城仙人快点回来。
而祈祷终究是没有用的，倘若有用，琉璃便不会站在这里；倘若祈祷有用，这门口也不会排这样长的队伍；倘若祈祷有用，人们将无病无灾，这片土地上也是国泰民安。
然而祈祷是没有用的，佛不渡众生。
天已经完全亮了，街道上热闹起来，小贩们摆了摊儿，卖力地吆喝起来，路人走走看看，有的掏出银两来买了，有的只是看了看要遗憾地走开。卖着同类物品的商人也互相比较着，一个说买二送一，一个说十文三个，互相争抢着客人，好不热闹。
而这一切，都跟琉璃没有关系。
琉璃终于排到了门口，他看着桌上几个签筒，伸出手去，一会儿放在这个签筒上，一会儿放在那个签筒上，而终于选定一个签筒抽签的时候，都要摸到了，但又缩回手。
童子们大概是经常见这样的状况，也没有人催，任他在这犹疑。倒是排在琉璃身后的那位妇女忍不住了，嘟囔着：“小伙子，抽个签哪要这么久啊，这能抽到随便一抓也中了，要是抽不到再怎么想也没有用。”
琉璃心烦意乱，终于选定了一支签子，他缓慢地抽出来，看也不看就递给童子，然后屏住呼吸等童子开口，像是一个犯了重罪的囚徒等待着宣判。
“抱歉，这位公子，您并未中签，请回吧。”童子看了看递过来的签，说到。
琉璃闻言，整个人瞬间跨了下去：“那我明天再来。”他失落地去了最近旅馆，订了一间房住下，这一日，他始终是恹恹，吃饭也只是胡乱地塞了几口，夜里更是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天还未亮，他便到云城仙人观前去等着了，然而，机会太难得而他运气又不大好，他仍然一无所获。
琉璃不甘心，即便没有抽到也站在一旁看着，然后他便看见一位当地富商将一个小袋子放上桌，得到了一支有字的签，然后便进入观内。
见此，琉璃再次进入队伍，等到他时，他同样以银两买签，进入了观内。然而，云城仙人不在，他只好在观内再等上一天。当然，总归是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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