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再破江北大营
复兴军攻下苏州后,北路军在第二师师长倪云鹏率领下,协同太平军秦日纲部,北渡长江,前往江北打击清军江南大营。南路军在第一师师长徐琛率领下,清剿苏南、浙北一带的江南大营残余,占领中小城镇。
江北大营是清军为了阻止太平军北进而设立的,大营设在扬州。1853年,太平军攻克天京,4月攻占扬州。满清钦差大臣琦善率军赶至扬州城外,建立江北大营。
1854年,琦善病死,托明阿继任。
1856年,太平军一破江南、江北两大营,托明阿兵败,被褫除江北大营统帅官职,德兴阿继任。
琦善、托明阿、德兴阿都是满人。琦善年老多病,不思进取。托明阿、德兴阿都是八旗武将,因为作战勇敢受到清廷赏识。但他们并非独当一面之才,虽是江北大营统帅,却无力约束众将,也没有调度全军之能
与江南大营相比,江北大营兵力较弱,兵力最强时也不过三四万人,大约是江南大营的一半。江南大营好歹还打过一些恶仗,将大营扎在了逼近天京城墙的孝陵卫。江北大营鲜有大的战绩,大营扎在距天京较远的扬州。
吴捷组织二次西征后,天京兵力空虚,江南、江北大营趁机组织反攻。江北大营顺利推进到仪征、六合一带。在浦口、江浦,江北大营受到复兴军强有力的抵抗,遭遇到一场惨败。
江北大营的部将们趁机鼓噪,退回仪征,又退回扬州,仍以扬州为大营。
道光、咸丰年间,漕粮改为海运,江北大营防区内的扬州、淮安等地都逐渐没落下来。江北大营的厘金收入远不如江南大营,这也极大地影响了江北大营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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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捷筹划东征苏浙,以二次北伐为口号,调太平军陈玉成、第三师雷振邦部出兵皖北,威胁江淮重镇徐州。
复兴军若能攻克徐州,西可进河南,北可上山东,进而威逼京畿。清廷惊恐不已,派钦差大臣胜保统带八旗马队堵截。江北大营不得不分派兵马支援皖北,兵力更加削弱。
皖北一带,有钦差大臣胜保、团练大臣袁甲三、安徽巡抚翁同书。江北一带,有江北大营统帅德兴阿、江宁布政使杨能格等。
清朝大员云集,却多是颟顸无能之辈。皖北的胜保、翁同书畏葸怯战,却以招降捻军、叛军为能。他们以高官为诱饵,招降了苗沛霖、李昭寿两个首鼠两端的叛军头目。
李昭寿是捻军头目,骁勇善战,所属骑兵颇为精良。苗沛霖则是皖北一霸,在皖北筑圩御捻,逐渐形成割据之势。这两人据守城池,在复兴军与清军之间左右摇摆。
胜保是满洲亲贵,翁同书是常熟名门翁家之后。翁同书的父亲翁心存做过恭亲王奕的老师,历史上还做过同治帝的老师。
这两人深受清廷信任,给苗沛霖和李昭寿开出了极高的价码。他们授予苗沛霖和李昭寿很高的官职,还允许他们保存实力,承认他们的割据事实。
清军江北大营里没什么名将,没几个人能入得了复兴军第二师师长倪云鹏的法眼。
德兴阿原本作战英勇,是个武将,而非帅才。他做上江北大营统帅后,凡事不能亲临战场,反而埋没他的长处,放大了他的短处。
记名提督鞠殿华作战勇猛,勇于任事,可惜性格暴戾,动辄凌辱部将,军心不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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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江宁布政使杨能格,总办江北粮台,倒也精明干练,老于吏事。但他是个文官,不熟悉兵事,在江北大营主要负责筹饷。
再就是六合知县、记名道员温绍原,坚守六合孤城达三年之久。但他官职不高,手下兵微将寡,势难持久。
倪云鹏率领北路军进攻江北大营,方法非常简单粗暴:直捣黄龙!
在四艘右二军铁甲舰的支援下,倪云鹏指挥第二师直接进攻江北大营老巢-扬州。于此同时,太平军秦日纲部在天京城北渡江,经浦口进攻六合。
江北大营在长江北岸的瓜洲建有一座前沿阵地。右二军铁甲舰使用舰炮猛轰敌人的瓜洲营垒,守军溃散而逃。
在扬州城外的虹桥,双方发生激战。江北大营悍将鞠殿华统带着一支骑兵抵抗复兴军。满人将军德全也率领了一支八旗骑兵,在一旁支援战斗。
鞠殿华为人暴戾,驱使骑兵向前冲锋,但凡有敢后退者,就被鞠殿华就地斩首。
第二师是复兴军最为精锐的野战步兵师,能征善战。一开始,第二师就驻守在中兴公司所在地瑞昌,近水楼台,装备精良。
之后,第二师又参加了九江之战、江西之战、二次西征等几乎所有大仗,对付江北大营还不是小菜一碟?
鞠殿华驱使骑兵向前冲,复兴军则使用迫击炮、自动机枪打击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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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兴军发明机枪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屡屡在战场上使用自动机枪大量毙杀敌军。
清军至今没有对付自动机枪的办法。有些明白人主张从外国进口先进武器,但朝内顽固派当政,咸丰也极端仇视洋人。如今清廷又与英法联军交战,进口先进武器更没着落了。
尽管伤亡惨重,鞠殿华仍然驱使着骑兵往前猛冲。另一支八旗骑兵,在满人德全的率领下,也发疯似的往前猛冲。
战马和骑兵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染红了战场。复兴军的自动机枪枪管都打红了。清军损失了上千名骑兵,却还是未能突破复兴军的机枪阵地。
清军军心动摇,不愿再去送死。鞠殿华下令擂响战鼓,亲自率领亲兵,向复兴军阵地冲去。
他相信,只要清军能够冲过复兴军的机枪阵地,就能冲垮复兴军,进而打败复兴军,打破复兴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在鞠殿华的带领下,满人德全也受到鼓舞,带着八旗骑兵重新发动了一波冲击。这两支骑兵堪称是江北大营最为精锐的部队,被德兴阿派来抵御复兴军。
清廷重视一城一地之得失,没有全盘统筹的战略考量。德兴阿军事才能平庸,也不懂得敌进我退的道理,只会一味蛮干,把最精锐的部队挡在复兴军主力面前。
利用片刻间隙,机枪连的官兵迅速更换部分发红损坏的枪管,继续组织射击。
复兴军的自动机枪为多管式,类似于后世的加特林机枪,有四个枪管。每个枪管转动射击,寿命可达一万八千发子弹。自动机枪消耗子弹快,很快就能达到枪管寿命。
从设计制造之初,吴捷便强调控制武器公差,确保武器零件可通用。枪管是易损件、易耗件,机枪连总是携带足够的枪管,以便随时更换。
尽管鞠殿华、德全的骑兵英勇赴死,他们还是没能突破复兴军的机枪阵地,其余人纷纷败逃。
近千名清军骑兵阵亡。鞠殿华羞愤不已,带着残兵逃回扬州大营。
复兴军不过阵亡十七人,伤二十二人。有几十个骑术精湛的清军骑兵成功靠近复兴军阵地,使用火枪、弓箭毙伤了几个复兴军士兵。
这种恐怖的战损比,令复兴军士气大震,令清军胆寒不已。
不过,事后,吴捷听说这件事后,还是感到有些遗憾。第二次鸦片战争中,1860年,清军名将僧格林沁率领三万多名八旗骑兵,在天津附近的八里桥对阵英法联军。
这一战,八旗骑兵勇敢地发起死亡冲锋,阵亡超过三千人。英法联军阵亡只有区区十二人。
两相对比,吴捷不禁心生疑惑:是复兴军的战斗力不如英法联军,还是清朝官方记载有误?
清军败退后,复兴军并不停留,直奔扬州城而去。江南大营精锐被灭,城内风声鹤唳。复兴军铁甲舰再度出马,轰破扬州城墙,清军一溃千里。
江北大营的官兵争相逃跑,复兴军丝毫不给他们喘息之机,继续追击,务求全歼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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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追击,复兴军把猛追战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为了不使清军漏网,倪云鹏下令打乱建制,以营为单位向前猛冲。第二师以乱打乱,狂追数百里,顺利全歼江北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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