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白纸黑字
一场阵雨,打湿了殿前的兰花,小小的雨滴砸在屋檐之上,零落声响,听着就让人有些犯困。
“殿下,您该喝药了。”远远的,姜黎就闻到了苦涩的药味,没办法,该喝的还得喝。
“怎么?早朝还没下吗?”姜黎一口将那黑漆漆的中药吞下,朝着清河问道。
“还没,”收拾好药碗,清河递了一颗青梅过去,“定安王如今正在朝堂之上诡辩呢!”
是的,姜黎最终还是把那两封信交了出去,不过,这信不是由她东宫给的,而是由新晋的大理寺少卿慕容长安交上去的。
她的这位好姐姐,便是拿不出定安王府的印章,也定然能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定安王扒一层皮下来。
“表姐的战斗力如何?”姜黎吃着梅子,被酸了一口,不过这青涩的口感刚好冲淡了苦味,姜黎忍了忍,又嚼了几口,才将梅核吐出。
“慕容少卿以皇后与您受了天大的委屈为由,又提及了慕容家祖辈提枪上马,家中女子个个身残志坚等等传奇事迹,是每个字,每句话,都在讽刺定安王小心之人,心思歹毒。”清河汇报着早朝之上的战况,姜黎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不错,再过一会儿,也就该本殿下上场了。”
此刻,朝堂之上,唇枪舌剑,那是纷争不断。
皇后中蛊一事,波及太大,尤其是牵连到了太女殿下的生死,朝臣们个个是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女皇殿下生气。
“陛下,慕容少卿只凭借他截获的两封信笺就执意定罪于微臣,微臣实在是冤枉啊!”定安王跪在阶前,深深叩首,带着一副刚正不阿的气度,向女皇述说着自己的衷心。
这两封信笺,定安王也不知道是何时遗失,但是就算被人拿了出来,她也不怕。那些隐藏在信中的秘密,也不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罢了。
慕容长安看着定安王挺直的腰背就来气,明明就是他做下的恶心事情,还偏偏不承认。不过,她可不是傻子,定安王这两年天天跟慕容家作对,光是让人在朝堂上给她穿小鞋的事情就不少。
呸,还以为她看不出来呢!尽把人当傻子了不成!
“陛下,这白纸黑字都都写着呢!您就是瞧瞧这个字迹,都知道是定安王亲手写的啊!这,这怎么还能不认呢!”慕容长安指着女皇手中拿着的证据,言辞凿凿的说着。
女皇也是上下拿着信笺看了许久,字迹的的确确与定安王的十分相似,或者说也许真的就出自定安王之手,但是仅仅凭借这两封信就要定她的罪,实在难以服众。
“陛下,微臣以自己的性命发誓,绝没有写过那两封信,更从未曾见过。微臣能够理解大理寺少卿想尽早找到元凶,为皇后讨回公道的心情,但是微臣实在是无辜啊!”
“还说你无辜,那你上次让户部尚书污蔑我强抢民男呢?”慕容长安是真的看不顺眼定安王,自己不就是不小心踩了下她的官袍,让她从台阶上滚下去了吗?就这么记仇,找到事情就要栽赃她。
她那是强抢民男吗?她明明就是看到那人快要被车马撞了,所以飞身过去救了人。谁知道一下子力气太大,把人家的衣服给顺带扯破了。那男子也是,胆子那么小,当即就哭了出来。好死不死,还就被定安王路过看见了。
这家伙,第二天就窜错着户部给自己扣帽子。害的她下了朝,就被自家老娘拿着棍子上下抽,这个仇,她必须得报!
也正是因为慕容家与定安王府的私怨,再加上慕容家是皇后的母家,只有她们才能如此的不分黑白,找个理由就能直接去御前告黑状。
两个人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在朝堂上吵了起来,不得不说,慕容长安是为数不多的,能将定安王气的面红耳赤的人物。
女皇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底下的二人就是头疼。一个拿不出切实有用的证据,一个只知道说自己无辜。这一来二去,还不就是一个说有罪,一个说无辜的相互扯皮。
不过,就现在的形式看,女皇也并非对定安王没有一点怀疑,毕竟慕容家是皇后的母家,是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胡乱说话的。
只是,慕容家素来与定安王府不合,这不合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可是定安王已然是女皇留在世上的唯一手足姐妹了,若是没有真切的证据就治他的罪,还不得落下一个残害手足的名声。
纵使定安王是女皇所有姐妹之中最安分的,便是曾经夺嫡之时,她也是全然没有参与其中,置身事外。因此,女皇才会在登基后,只留下了她一人好好活着,当个没有权势的定安王。但,到了如今,怕也是不好说。
算了,算了,吵得头疼。
“好了,这信笺上一没有定安王府的印章,而没有北疆的印记,如何能判定是定安王所出?”女皇一拍案板,挥了挥手,揉了揉头道:“此事就先到这里,之后再议!”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一声:“太女殿下,求见!”
这突然的一声,打断了即将退朝的众人,朝臣们个个面面相觑,赶紧停了脚步往回退。苏左相听着宫人的声音,又看着仍旧跪在殿前,不动半分的慕容长安与定安王,既然已经拉了人下水,那么这件事就不好糊弄过去了。
“启禀母皇,儿臣有事启奏!”来之前,姜黎特意让清河给自己抹了点儿白粉,看起来一副身体虚弱,走半步就要倒下的模样。
女皇看着她那摇摇摆摆的身姿,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说道:“身子还未好,怎么就突然跑出来了。”
姜黎在清河的搀扶下,当即扑倒在了大殿之上,还使劲掐了自己两下,眼角掉下几颗金豆子来。
“母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雷声大,雨点小,好在姜黎喊得是那个撕心裂肺啊!
定安王跪在一旁,一看姜黎这个架势,她的眼皮就一上一下的跳了起来。
姜黎整个人趴在地上,接着衣袖的遮掩,偷偷看了眼定安王,两人对视而上,姜黎挂着眼泪,狡猾一笑。
靠!定安王在心中暗喊了一声,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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