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榜大款儿
程光走到车库，老远的就看见怀亦铮那辆s480，不由得一愣，嘴上诽谤道：“他这么有钱？”嘴上说着不屑，心却已经被车牢牢的吸引住了。
虽说刚刚看着那辆车从旁边经过，但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还是头一次。程光一步一步走到车跟前，每进一步，心里面的激动和兴奋就更进一步，肾上腺素飙升。
任何一个男人看见这样一辆透着豪气和力量的好车，终究都是要移不开步的。
程光摸出包里的车钥匙，黑色的s480应声而响，直瀑式的进气格栅搭配上鹰眼造型的大灯亮起。
程光咽了咽口水坐进了米白色的驾驶座。
豪气的外观，细腻的内饰，强劲的动力总成，无一不彰显着这款车型的魅力，厚重感和豪华感扑面而来。在引擎盖中央有一条强有力的筋线，彰显着与其他车型的不同。
此时程光也顾不上开不开回去这件事了，只想开着车感受一下。
程光开着车在停车场里转悠了几圈，才意犹未尽的把车停回原位，甩着双腿出去骑了张共享单车回家了。
刚到小巷入口，柯洋就打了个电话过来，程光还没接，就知道这货要说什么。
他伸手点了一下接听键，然后打开免提把手机离得远远的。
“光哥！我的光哥！你没事儿吧！那孙子干什么！不会留你下来寻仇吧！他打你了嘛？！”程光懒的搭理他。
“欸，光哥，你说话啊，没事儿吧！卧槽，不会被打得说不了话了吧，这小杂种！我就跟我爸说我要留下……”
看他马上就要把人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程光赶紧出声儿
“不是我说，你这想象力不去写科幻小说真的是可惜了。”
“光哥，你没事儿啊！吓死我了！我走的时候看那小子把你留下来，还以为要趁机收拾你出出气呢。我爸非得逮着我走了。”
“你以为个个都像咱这样，暴力解决问题啊。”
“那他留你下来干什么？”
“他说，让我给他当司机抵债呢，这大少爷才来不识路。”
“当司机！？”
“是，行了行了，别嚷嚷了，我挂了。”
“欸，光哥……”
挂了电话，程光正打算上楼回家后，还没进楼，就看见房东站在楼下。
肥大臃肿的身体将胶质的凳子压得破了角，仿佛她轻轻挪动一下身体那凳子就要迫不住压力破裂，看起来岌岌可危。
“哟，程光回来了啊，你这现在是在哪赚钱去了？”房东说着话，眉毛上挑，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嘲讽。
打破了石头，转眼欠了十万，还被莫名其妙的当了司机，程光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回答道“您啦，就别挖苦我了，房租我回去就转给你。”
“程光，别说姐我压榨你，你这一天拖一天的也不是个事儿，你看姐也得养家糊口是吧，谁有那么多闲心来同情你，你说是吧，也别怪姐咄咄逼人的。”
程光抿了抿嘴回答道：“知道了。”程光说着抬脚上了楼。
年久失修的楼道一阵昏暗，抑制不住的霉潮味扑鼻而来，楼房的紧密，让楼道在白天也只看见微弱的光照。
由白变黑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单薄的楼板堵不住小孩哇哇大哭的声音。每次一回到这儿，程光觉得这儿不是家，这儿就是个灾难救济地。
打开房门，程光疲惫的躺在有些许潮味的被子上，摸出手机，给房东转了钱，看着头像上那个被美颜削成锥子脸的房东，程光不由得发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程光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一看是姥姥打来的电话“喂，姥儿。”
“喂，小光，是姥姥。”电话里传来一阵温柔的笑声，程光揉了揉眼，鼻子一阵发酸。
“知道，姥儿，您吃饭没有啊？”
“吃了，早吃了。你这是又睡到现在吧，要记得吃饭。”
“您咋总是猜的到呢，我呆会儿起床就去吃。”
“我还不知道你嘛，自己的身体自己要重视，要是没钱了给姥姥说。”
“姥儿，我现在二十多岁了，还当我七八岁呢。”
“哈哈哈，在我这儿就还是个毛孩子。”
“行行行，我是毛孩子，姥儿你还得买冰淇淋给我吃啊。”程光说完忍不住发笑。
“姥姥，我给你寄了药，你记得去拿啊。”
“行，你最近跟你包叔有好好干吧，我知道你懂事，但要是不顺心了也得告诉姥姥。”程光沉默半晌，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姥姥，但刻意的避开了摔坏了石头这件事，就说自己要换工作给个大老板开车。
姥姥听完后叮嘱程光做事要细心，要机灵一点。
两人又聊了点家常，程光正准备挂电话，就听见姥姥略带恳求的叫了句小光。
“小光，你来接我去看看她吧。”
程光一顿，转头看了看日历，没由来的一阵心烦，忍不住说道“您现在多大年纪了，您还要折腾着来看她，去年来看她您那晕车吐成什么样！她死都死了，您还要看她干什么！”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程光深吸了几口气，开口说道“姥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心疼你这么来回折腾。”
“小光，我知道的，像她这样的死了都要下地狱的，但没人记得她了，她都死了，我不去看看她，谁还会记得她，她毕竟也是我生下来的。”
程光听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哭声，不得不妥协道“姥儿，但我就是见不得你还为了她伤了自个儿身体。实在不行，我替你去看她行嘛，您就别瞎折腾了。”
姥姥一听到这儿，心里一阵欣喜，连忙应到好。
“我是为了您，不是为了她。”程光说着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程光就整理好下楼准备去接所谓的“老板”。
现在正是早班高峰期，好不容易打着个车，路上还堵得要死，看着半天才挪动一寸的车，程光看了看手机，第一天就他妈要迟到。
正路上红绿灯堵的时候，电话就响了，程光拿起手机一看，怀老板几个字在屏幕上跳动起来了。
“喂，你来了嘛，还有五分钟到七点，你上班第一天，希望你不要迟到。”
“喂…”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程光心里想着日了鬼了，忙叫道：“师傅，麻烦您开快一点儿。”
火急火燎的赶到怀亦铮家门口，已经七点了。
怀亦铮今天穿着一套纯黑的西装，头发双分，漆黑的皮鞋蹭亮，一双修长的双腿将西装裤衬托的更显光泽。
“车呢？”怀亦铮疑惑的望向程光。
“我马上就去开过来，你今天可不能算我迟到啊，我刚好七点到这儿了啊。”
程光把车开出来的时候，怀亦铮正打着电话，程光尽心尽责的下车给他拉开车门，让他坐在后座，给足他老板的面子。然后等着咱怀老板发号施令要去什么地方。
等怀亦铮打完电话，程光心虚的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怀亦铮也正好抬起头看着他“今天是你上班第一天，迟到了五分钟，钱从这个月的工资里面扣。”
“不是，老板，我见着你的时候正好七点，我开车出来花了几分钟而已，这都要算我迟到？”
怀亦铮撇了一眼程光回答道“我说过，七点到楼下开我的车等我，我下来了，但你并没有准备好。所以这就是迟到。”
程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怀亦铮一脸认真，便闭口开着自己的车。
汽车行驶到公司楼下，程光坐着等怀亦铮下车，但见后座上的人还稳稳当当的坐着，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程光试探的说道“老板，到了。”
怀亦铮抬头看了一眼程光，不语，继续一副傲慢的坐在后座上。
程光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了，怀亦铮还是坐着不动。
大脑飞速运转的程光，偶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面暗骂了一句，下车走到后座，弯腰给怀亦铮打开了车门。
怀亦铮故意面露惊色，这才缓缓的提脚下了车。程光牙齿都要咬碎了，还面露微笑说道“老板，你慢走。”
“行了，知道了。”
送走了怀亦铮，程光恨不得转身就踢坏怀亦铮这破车，但碍于不能真踢，便用脚虚晃了几下，心里面才感觉解气了不少。
正要坐上电梯上楼的怀亦铮回头看到了程光一系列的动作，越发的赞同自己把程光雇用成自己的司机这件事。
今天是怀亦铮来公司的第一天，怀乘清把怀亦铮从国外叫回来，就已经决定让怀亦铮从经理干起，能不能继续上升，就看怀亦铮自己的能力。
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为今天新来的总经理做着准备。
秦颜言转动电脑椅转身用手戳了戳正在写策划案的刘未婷，低身道：“哎，婷婷，你听说了没，说咱们这个新的总经理其实是咱们董事长的儿子！”
刘未婷盯着电脑，手上接着打字，反问道：“颜言，你听谁说的，要是董事长的儿子，还用来给咱们当总经理，直接就去当总裁了，还用来这儿受苦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是为了锻炼他儿子，特地让他干总经理攒经验呢。”秦颜言说着发起了花痴“听说长得还很帅呢！”
刘未婷转头看了一眼秦颜言，无奈的笑道：“你听谁说的。”
“我是听人事部陈元说的，他说我们总经理就是姓怀，跟老董一个姓呢！”
“行了行了，管他是不是，反正都是来管咱们的。”
怀亦铮刚出电梯门，一个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女人就印入视线。
“经理，你好，我是公司指定给您的助理，我叫柳柳林。特地来接应您。”
怀亦铮看了看柳柳林一眼，点了点头。
“经理，你跟我这边来。”
怀亦铮跟着助理一路走到工作室，引来许多目光，不少女员工低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啊啊啊啊，婷婷，你看见没有，经理好帅！那腿！那脸！”秦颜言扯着刘未婷使劲的揺。
刘未婷没有说话，但目光却随着那一抹身影一直到进了办公室。
“经理，这是您的办公室，我就在外面，您可以直接打电话叫我。”
怀亦铮坐到椅子上，抬头回答道“柳柳是吧。”
柳柳林点头微笑，“那你应该是我爸指定的助理，我方向感不好，在公司很多时候可能都得需要你的帮忙，我也不希望这件事让大家都知道。”怀亦铮说着停顿看了柳柳一眼。
“还有就是我不需要你拿对我爸的那一套来对我，就把我当个经理就行，不用特别。你出去准备一下，让员工也准备一下，呆会儿咱们开个会，跟大家见见面。”
柳柳点头道：“好的，经理。”
柳柳林开门出去，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好，我是柳柳林，你们可以叫我柳柳，也可以叫我柳姐，相信很多人都是认识我的，以后大家就是要共同工作的，所以希望能和大家和平共处。今天我们部门来了新的经理，大家以后就要在他的领导下工作，所以希望大家能做好自己的工作。”
柳柳林说完大家都一片掌声，她礼貌点微笑一下接着说道：“大家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柳柳林一走，秦颜言又忍不住转过身跟身后的刘未婷说道：“这不得了啊，婷婷，柳柳姐都来了，看来消息是真的了，咱们这个新来的经理就是董事长的儿子！我要跟咱经理套近乎！”
刘未婷哂笑着说：“你这是打算当经理夫人，要嫁入豪门了是吧。”
“婷婷，你这可不能乱说啊，我只是发发花痴而已。”秦颜言揉了揉微红的脸蛋，抑制不住的回想刚刚从眼前走过的大长腿帅哥。
正想着，头顶突然被打了一下，她愤愤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始作俑者，生气的说道：“严洋！你干什么！”
严洋笑了笑，故作正经的回答：“我这是看看你脑袋里有没有水。”
秦颜言瘪嘴道：“犯犯花痴还不行了。”
“行了，赶紧准备好呆会儿开会吧，我倒是觉得这个所谓董事长的儿子不是什么善茬。”刘未婷说着起身去了复印机旁。
听刘未婷这么一说，秦颜言也顾不上犯花痴了，抓紧时间整理自己区域的资料。
会议室内，一身黑色西装的怀亦铮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默不作声打量着会议室的每一个人。
柳柳林递上资料，低声向怀亦铮说了一句。怀亦铮坐直身子，边翻资料边说着话。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经理。我姓怀，叫怀亦铮。”怀亦铮放下手里的资料，接着说道：“关于在座的各位，我已经有了大体的了解，大家作为各个区域的区域经理，要的就是自己区域的销量好，口碑高，而我作为大家的经理，就是要管理好大家的内部情况和工作调配，我看了你们这半年的业绩，有点不胜人意。”怀亦铮说到这儿，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这样吧，大家都先自我介绍一下。让我对对各个区域的负责人。”
“经理，你好，我叫刘未婷，是庆城北站那一片的负责人。”
秦颜言稳了稳心神，站起身说道“经理，你好，我叫秦颜言，我负责的地块是重西区那一片的。”
“经理，你好，我叫严洋，我负责的庆元路那一片区的。”
………
………
等大家依次介绍完后，怀亦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秦颜言。
秦颜言心头一滞，就听怀亦铮说道：“秦颜言是吧。”秦颜言忙不迭的点头。
“你那块的地区是销量最差的，可得好好努力了。”
“好的，经理！我下半年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怀亦铮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上半年业绩好的也不要就觉得自己轻松了，到年底如果能做的更好的，年终奖自然少不了大家的。这一年也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半年，就是大家努力的时候，我不希望整个办公室还是我刚刚来的时候那样懒散，今年年底我会根据在座的各位表现来决定各位的去留。希望大家能够年底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散会。”
会议结束，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毫无疑问，开完会每个人都愁眉苦脸。秦颜言哀嚎道：“经理这么好看，人怎么这么狠，这一来就要裁员！”
严洋抬起头回答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人家这刚来肯定得干点事，别嚎了，下半年就多去店里看看吧。”
程光送走了怀亦铮，闷着气在停车场停好了车。
对于当司机这个工作，程光没有任何的经验。之前和包叔一起干的时候，只需要出出力，偶尔开开车，根本不需要注意什么。但今早上没给怀亦铮开车门这事儿，倒是提醒了程光，大老板的司机可能不是那么好当的。
程光摸出手机，在百度上发了个帖子，问道：“怎么当好司机？”发完后看了看时间，还早。索性就靠在座椅睡了个觉。
柳柳林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怀亦铮正在低头研究部门上每一个人的情况和工作时间。“进来。”
听到声音，柳柳林踩着高跟鞋进了办公室。“经理，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公司的食堂在一楼，我来给您带路。”
“不用，我吃外卖就行了，你去吃饭吧。”
柳柳林顿了顿回答道：“那我等到你外买到了，帮您拿上来吧。”
怀亦铮抬头看了柳柳林一眼，笑着说道：“柳柳，是我爸叫你看着我的吧？”
一时语塞，柳柳林暗暗掐了掐手，不知道怎么回答，一边是老总，一边是老总儿子。为什么要给我这种任务？柳柳心里叫苦。
“你告诉他，既然让我来这个位置，就不要管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好，你也不用有压力，我这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我的东西等会儿我司机会帮我送上来，你去吃饭吧。”
“知道了，经理。”柳柳林松了口气，转身轻轻关了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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