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关于我家大鹅
怀亦铮跟着程姥姥坐到了沙发上，程姥姥起身去去厨房给怀亦铮倒水，怀亦铮就坐在沙发上打量起了这个房子。
眼睛突然被柜子上的照片吸引到了，微微起身走近柜子，照片上大多数都是两个老人抱着一个小孩子的合照。
从襁褓中的婴儿时期，到慢慢长大的孩子样。几乎每过一年都有一张照片，每张照片都写得有多少岁时的合照。但照片到十岁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再最后一张三人照就是已经是大人的程光。
眼神里没有微笑，怀亦铮看着这张照片久久没有移开。
“小铮，来喝水。”
怀亦铮微微回过神，走过去接下程姥姥手里的水，坐回了沙发上。
程光跑了几趟，才把怀亦铮在超市买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厨房。那些衣服他没有动。
程光一进屋，就看见程姥姥正拿着相册本在怀亦铮面前翻。照片上程光还在穿着开裆裤坐在地上哭，旁边的程姥姥笑的迷了眼，给怀亦铮说到：“哎哟，你看看他小时候这个样子。”
怀亦铮在旁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程光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过来两人手里的相册本。
“欸，小光，你干什么？”
程光愤愤的回头说到：“姥儿，你怎么给他看这个。”
“小铮说想看看，我就找出来了，没事，那都是小时候的照片了，你还害羞什么。”
“不行！”程光抱着相册本冲进卧室把它往床下一塞。
程姥姥看着怀亦铮，说到：“这孩子，就是这样。”
怀亦铮笑了笑说到：“没事，姥姥。”
“行，那你跟小光先坐着，姥姥去给你们做饭。”
“麻烦了。”
“没事没事。”
程姥姥说完，起身朝厨房走去。怀亦铮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推开了程光的卧室门，程光正坐在床上发楞，被怀亦铮吓了一跳。
见怀亦铮要进卧室的趋势，程光连忙起身拉住怀亦铮往外走：“走走走，老板，我带你去看看我家鹅。”
出门右拐，一个由石砖堆砌的齐肩小房子出现在面前，还没靠近，一声比一声更高的嘎嘎嘎声就传了出来。怀亦铮眉头轻轻一皱，脚下的脚步微微一顿。
程光心里暗暗一喜。他就知道，怀亦铮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东西。
两人走到门前，看着上部分被网拦住的一群鹅。程光暗自窃喜，正了正色，对着旁边一脸抗拒的怀亦铮，开口说到：“老板，我给你介绍介绍我家的鹅。”
闻言，身边的人蹙眉看了自己一眼，程光轻轻咳了一声，随手往一群鹅里一指：“这只，叫做坏蛋。”
“因为他老是欺负其它的鹅。”
怀亦铮一脸正经的说到：“你还给你家鹅取名字？”
程光扬了扬脖子，说到：“咳，那当然，我们乡下养的东西都有名字。”程光说完又往刚刚那一只鹅的旁边指到：“这一只叫一一。”
“一一？”
“对，没错。”
“为什么叫一一？”
程光强压下笑意，一本正经的说到：“因为它是来我家的第一只鹅。”
怀亦铮转过头看着程光，像是在考量他这句话的可信度。过了半天评价到：“你取名字倒是挺有意义的。”然后转过头看着里面的一群鹅。
程光在旁边看怀亦铮一脸感兴趣的看着鹅，都快要笑死了。实在忍得辛苦，运了半天气，才稍微好一点。
好一点以后又开始打起了算盘。戳了戳身边的人，怀亦铮转过头看着他。
程光指着最里面挺着个脖子的一只鹅，说到：“它，叫争争。”
怀亦铮眼睛一眯，配合的问到：“为什么叫争争呢？”
程光骄傲的抱起手，说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这只鹅啊，就属它最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了，坏的不得了，所以它就叫争争。”
怀亦铮听完一挑眉，点了点头，评价到：“好名字，好名字。”
程光在旁边一张脸都因为用力皱在了一起，脸憋得通红。
内心嘲笑的声音响彻整个心房。
怀亦铮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一脸难受的程光，指了指跟前最近的一只鹅，说到：“我没猜错的话，这只鹅叫禾口王吧。”
程光又运气运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怀亦铮说到：“什么禾口王？”
怀亦铮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意思，程光又指了一只鹅，说到：“老板，你猜猜它叫什么名字？”程光说完朝怀亦铮挑了挑眉。
对方淡淡开口到：“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叫小兀。”
“什么小兀？错了错了，它啊，叫傻子！”程光说完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听见怀亦铮说了一句：“应该是叫笨蛋才对。”
听了怀亦铮的话，程光笑的更狂，肚子都笑的一阵一阵抽搐：“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笨蛋，哈哈哈哈哈哈，老板，你真是太有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了看笑得快喘不上气的程光，怀亦铮轻轻的扬起了嘴角。
程光笑得根本停不下来，就像被戳中了笑穴一样，尽管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但还是一想到就停不下来。
终于笑了半天，才稍微能停下来换口气。程光脸疼的扶着旁边齐腰的小门，看着怀亦铮一脸正经的脸又绷不住的笑了起来，结果耳边传来咔塔的一声，程光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看着被自己失手拉开的门。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程光，你他妈又玩了！
门一被打开，刚刚还在窝里嘎嘎嘎大叫的鹅，一瞬间全部朝门外涌了出来。
被不小的冲击力冲到脚下，程光重心不稳的朝地上倒去。程光在倒地的瞬间，幻灯片放映一般的看见怀亦铮逐渐逝去的笑脸和向后倒去的身影。
程光觉得自己倒下去，或许就可以不用起来了，或者可以在地上装个死什么的。
成群结队的鹅群从小房子里冲出来，嘎嘎嘎声响成一片，整个院子里瞬间一片狼藉。
没有稳住重心摔在地上的程光，顾不上摔得生疼的屁|股。连忙爬起来朝怀亦铮那边看去。
怀亦铮被猝不及防的鹅群撞倒在地，跟程光一个样儿，屁|股着地。
我勒个乖乖！死定了！！！程光觉得自己真的是可能活不长了。
鹅群在院子里窜来窜去，程姥姥听到声音拿着铲子冲了出来，看着满院的鹅，连忙放下铲子去捉鹅。
程光赶开面前挡路的“一一”，走到怀亦铮旁边，拉起了一脸霜冻的怀亦铮。
正打算开口，大腿上传来一痛，程光痛的倒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刚被程光踢开的“一一”正扑棱着翅膀衔着程光的大腿根。
程光哭笑不得，提着“一一”的脖子，把它的嘴从自己的大腿上扯开。
把“一一”扔出去几米，程光转过身，心虚的看着怀亦铮：“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嘶”程光在说着话，屁|股上又是一痛。
转过身一看，刚刚被丢出去的“一一”又扬着翅膀回来报仇了，显然是对程光的行为十分不满，煽动着翅膀使劲的咬程光的肉。
“哎哟，日了鬼了！你又他妈咬我！”程光提起鹅的脖子一把扔进小房子里，关上了门。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屁|股和大腿根，程光看了看怀亦铮。
怀亦铮拍了拍手上刚刚撑地沾上的灰，面无表情的说到：“先抓鹅。”
这一说，程光才想到四处乱跑的鹅，一回头姥姥正在满院子的抓鹅。程光扶了扶额，也参与了抓鹅的活动。
费了九牛二虎抓到了一只，正打算放回房子里关着，就见穿着西装的怀亦铮从容不迫的站在一边，一只鹅走过旁边时，怀亦铮一伸手就精准的逮住了鹅的脖子，然后走到关鹅的门前，打开小门，把鹅扔了进去。
！！！！！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沓。然后又一动不动的站在一边等着不知情的鹅从旁边路过。
程光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怀亦铮抓鹅这么厉害！
“啊，疼疼疼！”手里的鹅偏着头愤怒的咬住了程光的手
终于在三个人的努力下，逃出去的鹅群们被全部缉拿归案。
程姥姥埋怨的说到：“小光，你说你都几岁了！还把鹅放出来玩！小铮还在这儿，要是咬着人家怎么办，你这孩子。”
程光心里说到：“被咬的人是我好不好！”但知道是自己的不对，程光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
怀亦铮开口说到：“姥姥，没事，程光只是不小心。我也没事。”
程姥姥又笑着说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朝着程光说到：“小光，带小铮去洗个澡吧。”
程光没好气的说到：“哦。”
把怀亦铮带去浴室，程光转身去给怀亦铮找衣服。
翻了一圈，程光找了件毛衣和裤子拿给了怀亦铮。
程光敲了敲门，本想着从门缝给递进去，结果对方直接打开了门。
怀亦铮已经脱得只剩一条裤衩，光着身子出现在了程光的眼前。程光嘴角抽了抽，看着已经看了不止一次两次的□□，但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看向了一个地方。
卧槽！
程光连忙把手里的衣服扔给了怀亦铮，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
等两人都交替着洗了澡，程姥姥已经换好衣服正在往桌上端菜。见两人都出门，便开饭了。
换上休闲装的怀亦铮，少了那份成熟感，有些许湿润的头发轻轻的盖在额头上，增添了几分少年感。就连程光看到怀亦铮，都觉得怀亦铮好像又好看了几分。
吃着饭，程姥姥闲聊的问到：“小铮，你是哪儿人啊？”
怀亦铮抬起头回答到：“姥姥，我是庆城的人，家父姓怀，家母姓江。”
程光听着怀亦铮这回答不免觉得有些别扭，搞得像是查户口一样。
正在夹菜得程姥姥手上一顿，若有所思的看着怀亦铮，然后笑到：“原来是庆城的啊，难怪这么温文尔雅的。”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听到这儿，程光再听不出姥姥的意思那就说不过了。程光开口说到：“不是，姥儿，你问人家这个干什么？”
“没事，姥姥，我父亲是个生意人，我母亲原来是一名音乐老师，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一直在家了。”
怀亦铮说完，程光能感觉到姥姥瞬间脸色就变得不太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不愿意回想的事。
程光摸了摸姥姥的手，说到：“姥姥，怎么了？”
程姥姥像是回过神一样，说到：“没事没事，吃饭吧。”
吃完饭，程光老实的洗了碗。
怀亦铮给程姥姥道了别，就坐上了车跟着程光回到了酒店。程姥姥看着远去的车，面色越来越凝重。
国庆的七天假期总是转眼就过了，第二天程光收拾了姥姥准备的一些特产东西，就去酒店接着怀亦铮一起赶回了庆城。
去亲戚家转悠了两天的包财强和柯洋回家了才得知程光已经回庆城了，两人收拾了东西也开着车回了庆城。
庆城的天气还是那般阴晴不定，而且冷气流来的更快一些，程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给怀亦铮拉开了车门。
回到庆元江水，程光给怀亦把东西搬进了别墅，却发现后备箱的衣服袋子不见了。想着也许是怀亦铮送人了，程光也没有放在心上。
进屋把东西放好，程光把从会泉带来的特产拿给了莲姨。不由得想起来临走前姥姥给自己说的话：“程光，你这个姓怀的朋友，你还是以后少跟他接触吧。”
虽然程光搞不懂姥姥突然说这话的意思，但看着姥姥一脸的担心和忧郁，程光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好像是自己忘记了，而且应该是重要的事。
压下心头的疑问，程光打算出门回家。怀亦铮突然开口说到：“你打算怎么回去？”
程光摆了摆手，说到：“出去骑共享单车。”
怀亦铮看了程光一眼，说到：“开车回去，不要说其他的。”说完就上了楼，也不管程光还想说什么。
程光耸了耸肩，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接近下午的庆城已经开始吹起了冷风，程光拉紧衣服坐进了车里，开着车朝自己的地方开去。
刚到家就接到姥姥的电话。“喂，姥姥，我刚到家呢。”
“到了就好，对了啊小光，家里这个袋子装的衣服，是你那个朋友买的吧，看起来挺贵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屋里的，你好好谢谢人家。”
程光前进的脚步一顿，回答道：“知道了，姥姥。”
从会泉回来以后，怀亦铮就变得特别忙，程光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忙了起来，每天都是早上早早的出发，晚上到很晚才能回家。
对于在会泉发生的那件事，程光也渐渐的就忘记了。
但突然发生的一件事，又让程光想起来那天原以为要发生的事。
这天程光送怀亦铮去一个高级会所谈一个合同，对方听说是一个有名的药商集团，打算与怀亦铮他们公司合资，形成固定的销售地，两方互取所需。
本来应该是个很好谈拢的合同，你来我们药店常驻，我们药店帮你定向销售，本该就是个互利共赢的生意。
可偏偏那药商公司的负责人突然又在提成上不满意，这几天怀亦铮都为了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
也终于在几番谈判后，双方都同意了再次修改合同，才稍微谈拢了一些，约好了今天见面商议，要是没有意见，那就达成意见，签订合同。
程光驱车到了约定的地方，是庆城一个出名的高级会所，程光给怀亦铮拉开车门，门口的小厮走过来给怀亦铮指路。
程光正打算去停车，就见一个穿着服务员的小厮走到自己跟前说到：“先生，那位老板叫您跟他一起上去，我来帮您去停车。”
看了一眼怀亦铮，程光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了面前的人，转身跟上了怀亦铮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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