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七杀剑意
尘心思索了半天，决定先把他的七杀剑意教给萧羽，让他自行领悟七杀领域。
领域并不是只有武魂能力赋予的天赋领域，还有一种是通过外力获得的后天领域。
最有名的后天领域就是杀戮之都获得的“杀神领域”。
魂师在杀戮之都通过中地狱路的试炼后，就能吸附自身的杀气，形成他自身领域，归结于武魂之上。这就是杀神领域。
七杀剑意是尘心从七杀领域中领悟而出的剑意，若是萧羽能够领悟到这剑意，那或许他能在自行领悟七杀领域的过程中，进一步掌控好他原来的领域。
另一边，萧羽也在看着斩龙剑低头不语。
他实在没想到斩龙剑居然会有天赋领域。
传说铸造斩龙剑的万载绿晶乃是神兽青龙陨落后，其毕生修为凝聚而成的。联想到他释放领域时，身后的青龙虚影，由此看来这个传闻恐怕是真的了。
所以这斩龙剑中蕴藏着神兽青龙的力量，而斩龙剑的天赋领域就是把青龙的力量释放出来。
既然斩龙剑拥有天赋领域，那比它更强的诛仙剑会不会也……
萧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现在可不敢尝试啊，毕竟试试就逝世。
上次用诛仙剑刺出一剑都差点被这把剑吸干了他全身的精血，要是用来释放领域，还不得把他吸得灰都不剩？
……
第二天早上，尘心带着萧羽来到七宝琉璃宗的后山上传授他七杀剑意。
“魂技是死的，魂师却是活的。死招数破得再妙，遇上了活招数，免不了缚手缚脚，只有任人屠戮。自创魂技和普通魂技相比，最大的优势就在于这个‘活’字。
你要牢牢记住了，学招时要活学，使招时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那你就无法领悟我这七杀剑意。”
“弟子明白！”
萧羽大喜，尘心这几句话当真说到了他心坎里去。
尘心甚是高兴，就开始传授萧羽七杀剑意的口诀。
这口诀足足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萧羽记性特佳，却也不免记得了后面，忘记了前面，直花了一个多时辰，经尘心一再提点，这才记得一字不错。
尘心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这口诀是七杀剑意的根本关键，你此刻虽记住了，只是为求速成，全凭硬记，不明其中道理，日后甚易忘记。从今天起，须得朝夕念诵。”
萧羽应道：“是！”
“小羽，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尘心握着七杀剑，对着萧羽嘱咐道。
刚说完，便见他的气质大变，衣衫乱动，白发飞扬，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冲了出来，让得萧羽眼中瞳孔一缩。
尘心单手握着七杀剑，一套简洁流利的剑法从他手中使了出来，顿时落叶四飞，风起尘扬，萧羽的眼睛都被其鼓动的狂风吹眯了。
尘心身形再次回复起手式，一套剑法终于被他练完，顿时狂风静止，尘埃落地，四周回复了往常的死寂。
只听尘心问道：“孩子，你看清楚了没有？”
萧羽道：“看清楚了。”
尘心点点头，放剑归座道：“那么从现在起，给我把它忘干净！”
萧羽缓缓踱了一个圈子，沉思半晌，又缓缓踱了半个圈子，抬起头来，满脸喜色，叫道：“这我可全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尘心笑道：“不坏，不坏！忘得真快！这七杀剑意要旨在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记。等到通晓了这剑意，则无所施而不可，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你资质甚好，正是学练这剑意的材料。这七杀剑意想来你很快就能掌握了。”
要知尘心传给他的乃是“剑意”，而非“剑招”，要他将所见到的剑招忘得半点不剩，才能得其神髓，临敌时以意驭剑，千变万化，无穷无尽。若有一两招剑法忘不干净，心有拘囿，剑法便不能纯。
在这个依赖魂环魂技的斗罗大陆上仍能领悟到这一点，不愧为斗罗大陆第一剑客。
萧羽先前硬记口诀，全然未能明白其中含意，在观看了一遍尘心演示的剑招后，每一刻都领悟到语句中蕴藏的剑术至理，每一刻都学到几项奇巧奥妙的变化。不由得欢喜赞叹，情难自已。
“所谓修行，一修外功，既是在战斗中锻炼融合自己的武魂。二修内情，情既人间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等七种情志活动。两者兼修才能够进入更高的境界。
剑术不同于魂力，魂力修练终有尽时，剑术的修练却是无穷无尽。但我不能教你，影响你的路，你走的路，跟我不一样，跟别人都不一样，能走到哪一步，看你自己。你明白么！”
“弟子明白！”
尘心满意的点了点头。萧羽的路，注定跟自己不一样，他不能用自己的思维，去影响萧羽。
虽然他很想直接将自己对剑意的理解告诉萧羽，让萧羽成为一个剑术高手！但如此一来，萧羽就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剑术大师！
自己的剑意未必适合他，最多只能为他指名道路的方向，路是要靠他自己走出来的！
随后尘心便让萧羽自行演练，让他尝试把这七杀剑意彻底变成属于他的“意”。
萧羽即任意发招，倘若顺手，便将斩龙剑的剑意和青云门剑法的种种招数掺杂其中，顿觉乐趣无穷。
只见落叶四飞，风起尘扬，一股苍凉的剑意透过斩龙剑激射而来。
剑影青青，犹如秋水，碧光万丈，恢弘刺目，少年星目大张，似有一抹金光在其中闪过。
只听他大吼一声，身随剑行，心随身动，四周刚平静下来的落叶、尘埃，再次被狂风扬起，就在这方丈之地，仿佛天地都在抖动，为这少年的心意而颤抖！
铮！
一声剑吟之后，斩龙剑竟从萧羽手中脱手而出，飞至半空，青光万丈，将后山数十丈之地照得亮如白昼！
不过，萧羽并未发现，他身后的青龙虚影似乎又凝实了几分。
萧羽一套剑法使完，满天碧芒，忽如长鲸吸水一般，收敛到了斩龙剑上，飞回到萧羽手中。
不远处，尘心和古榕在静静的看着萧羽。
尘心怔怔地看着萧羽手中挥洒自如的斩龙剑以及那又凝实了几分的青龙虚影，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孩子果然是个天才，才那么一会功夫就衍生出自己的“意”了。
“老贱人，这小子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你居然把七杀剑意也教给了他？”古榕一脸惊奇的说道。
尘心哼了一声，道：“小羽的心性资质都是极好的，既然如此，为何不传，难道还要藏密于身，死了带到棺材去么？而且以小羽的剑道天赋，我能教他的也就只有这七杀剑意了！”
说到这里，尘心看了古榕几眼道：“我的七杀剑意是后继有人了，你又打算什么时候收个徒弟呢？”
古榕苦笑道：“一个合适的衣钵传人哪有那么好找啊？我们这些魂师收徒，最重要的武魂要有足够的契合度，才能保证我们的自创魂技能够流传下去。但一个武魂契合，天赋又好的年轻人可不好找啊！
尤其是现在武魂殿把控了各个地方的武魂觉醒，要想找出一个合适的传人就更难了。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很不错啊！”
尘心笑道：“那可未必，你忘了六年前的那场席卷了整片大陆的能量波动吗？”
古榕神色一变，“当然不可能忘记……”
六年前，一股强大至极的能量波动席卷了整片大陆。
虽然那股能量波动对他们这些封号斗罗级别的强者没有什么影响。但一些实力相对弱小的魂师和魂兽都受到了这股能量波动的影响，产生了变异。那些发生变异的魂师和魂兽，实力要比大多数同级魂师更强。其中有不少的平民魂师就是因为武魂发生了变异，才能在魂师界占到一席之地。
当然，这些变异并非全都是好的，也有相当一部分魂师或魂兽产生了恶性变异。
这些年来，那些因为能量波动而引起变异的年轻魂师都成了各方势力的拉拢对象。
无论是武魂殿还是两大帝国和七大宗门，都试图调查出引起那股能量波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但皆是无功而返。
尘心猜测，萧羽的斩龙剑应该也是那场变异中诞生的武魂。
“老伙计，你也知道，除了那些产生恶性变异的魂师外，那些变异的魂师大多数都已经被各方势力收走了。汤都没剩一口，你还想从中捞肉？”
古榕苦涩道，六年前变异刚发生是，他就看出这是个寻找传人好机会了。
但各方势力的动作更快，七宝琉璃宗虽然也成功招收了几个，但这些人不是资质不够，就是武魂不符，达不到古榕的收徒要求。
尘心笑道：“你又怎么确定这些势力收走的就是全部了？或许有些人只是在蛰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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