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家
家里的房子位于一栋老式居民楼里，附近的社区街道也是偏老龄化，住的多半是退休的教师或者工人。
回到家时，饭桌上早摆满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老妈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见张伊然上楼，几步过去拉着女儿进来嘘寒问暖。
老妈把张伊然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略带责怪与心疼：“怎么又瘦了。”
“什么呀，妈，”张伊然哭笑不得：“前天称了体重，我还胖了几斤呢。”
这段时间收入增多，伙食质量跟着上来，前几天上秤时吓了一跳，还决心要减肥来着，到老妈这儿倒成了“怎么又瘦了”。
进了家门，张伊然发现电视里还放着楚蓝日记。
张涵希拿出手机立马播放《我说》：“姐，你现在可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
正在换鞋的张伊然伸手就想把拖鞋扔过去：“一天不打趣你老姐会死是吗！”
“我可没夸张，”张涵希指着电视：“这剧才播出了四集，老妈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快五遍了，台词我都快会背了。”
老爸插嘴：“可不，甚至片头片尾都没快进。”
“去去去你两少贫，”老妈嫌弃地摆手催促：“赶紧的吃饭了，你们洗手的洗手，张涵希你给你姐盛饭去，小伊快来坐。”
张涵希抗议：“老妈你怎么姐姐妹妹前两幅面孔呢！这叫双标！”
“我就双标怎么了！”老妈瞪过去：“你姐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哪像你一天到晚在家上窜下跳的，看着多烦人。”
在老妈的威压下，张涵希灰溜溜去盛饭，张伊然得瑟地朝她眨眼，表示完胜。
“来，这是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来尝尝妈最近新学的时髦菜，佛跳墙，跑了好几个菜市场才把里面的料配齐呢。”
“张涵希你把最后那两个鸡腿给我放下，那是给你姐留的！”
饭桌上，老妈好像永远不够似的给张伊然夹菜，饭碗里堆成了一座山。
尝着久违的家常菜，看着摇摇欲坠的饭碗，张伊然又感动又好笑：“妈，够了够了，吃完了再夹。”
老爸问了问张伊然这段时间来的工作情况，颇为欣慰的点头：“工作有进展了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身体。”
又细细嘱咐：“我虽然不知道你们那圈里，但想想也知道不简单，有些复杂的应酬和酒局能避开就避开些，不求挣你多大家业。”
张涵希显然对娱乐圈明星更感兴趣：“姐，严颜签名你搞到了吗？”
张伊然：……
“你少掺合！”老妈提高音量，不满地白她一眼：“以后别拿着这些事烦你姐！”
她连程东舟的签名都忍着没要呢！
“我那些个老姐妹，哪个不想要程东舟的签名，知道你今天回来，都想上门来着，全被我给劝回去了。”老妈警告道：“你姐工作本来就不容易，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以后这种要你姐去麻烦别人拜托别人的事，少做。”
张涵希闷闷地哦了一声。
“倒也没动用到人情那么严重啦妈，要个签名而已。”
张伊然神秘地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当当当当！严颜程东舟亲笔签名照！”
其实她想要这两人的签名照也容易，回家时特意问李经纪和程语恬要了几张，老妈老妹这么个力所能及的小愿望，当然要满足。
两个人一脸惊喜地接过签名照，老妈嘴上说着不要，真拿到手了那脸上的兴奋还是掩饰不住，张涵希更直接，抱着张伊然就朝她脸上啵了一口。
张伊然嫌弃地擦脸：“一嘴的油！”
她还没说呢，老妈喜欢程东舟还好，老妹这个，指不定哪天就塌房！
张涵希你手里的签名照就等着贬值吧！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突然有不速之客上了门。
“呦，正吃着呢。”
一打开门，一胖嘟嘟的中年妇女就自来熟的往里走，瞧见张伊然，立马笑得牙花都能瞧见。
“伯婶子。”张伊然抿抿嘴，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也不跟伯婶说一声，这不从你奶那知道你回家了，伯婶特地过来瞧瞧你，都多久没见了，想得慌。”
伯婶一脸热情洋溢地拉着张伊然瞅：“呦！怎么变瘦了？在外面要多吃点啊，伯婶特意给你炖了点汤，里面好多种难得的食材呢，大补，赶紧喝了。”
不由分说便将保温桶一把塞进张伊然手里。
张伊然不自然地笑笑：“伯婶您吃了吗？要不来吃点？”
老妈见张伊然有些招架不住，也赶紧过来招呼：“是啊，嫂子，过来吃个饭吧，做了可多菜呢。”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我可不是过来蹭饭的，是跟我们家伊然送汤的。”伯婶摆摆手，目光扫过饭桌，眼尖地看到桌上那叠照片。
“哎呦，这不是程东舟吗！”伯婶一把抓起照片惊道：“我年轻的时候可喜欢他了——这是签名？”
“听我家小子说伊然你写的歌给程东舟唱了来着。”她捧着照片爱不释手，嘴里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倍儿有出息呐，听他说你还上了什么博客热搜来着？——哎呦我也不懂，但是那剧我可天天放来着，还在最后看到伊然名字，我可在朋友面前说是我侄女来着，可得劲了。”
听人夸自己女儿，张妈的脸色好歹好一点了，僵硬着笑道：“嫂子你要喜欢，这照片就拿一张走吧。”
伯婶喜滋滋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人走后，张妈立马垮了脸色：“巴巴得送汤过来，跟别人家吃不起似的。”
张伊然知道老妈不喜欢伯婶一家，因着以前一些事情，她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感。
“她见我们小伊有出息，今年就让她家小子去学了艺术，根本不记得当初是怎么笑小伊艺术没用了，”老妈嗤笑道：“以前我们家困难的时候一分钱都不肯借，还跟我们争田地争老家房子，什么嘴脸都见识过了，现在伊然有点出息了，就巴巴地凑上来，脸皮也是真厚。”
老爸夹了口菜：“她家小子学唱歌来着，现在主动拉动关系，估计是想以后小伊帮衬帮衬。”
“老张我可告诉你，这一家子就是扒着你吸血的主。”老妈警告道：“你可别再心软，最好让他们离我们家小伊远远的，少要他们拿破事扯小伊的腿。”
老爸放下筷子不服：“我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么！”
女儿和兄弟，当然还是女儿更重要了！
老妈轻哼一声：“现在就是看妈还在，维持维持表面亲戚情分，等妈走了，我走动都懒得走动了。”
“那……”张伊然弱弱地指着伯婶留下来的汤：“这汤还喝吗……”
“喝！”老妈一声令下：“怎么不喝？好多种食材呢，都给我喝了，白给了她一张签名照换的，怎么都别亏了！”
张伊然：……遵命。
出发前一天，张伊然还抽空去了一趟奶奶家。
老人家一见到两年没见的孙女，就拉着张伊然热泪盈眶。
“奶奶。”张伊然握住奶奶的手：“您好好保重身体，等着孙女以后给您买大房子住啊。”
“好咧好咧，我们家小伊真是出息了，奶高兴。”奶奶抹眼泪：“就是有空就要回来看奶奶啊，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回程的时候，奶奶准备了一堆乡下特产要张伊然带着，甚至要把一大盆子土鸡蛋拿出来的时候，被张伊然及时制止：“奶，我坐飞机呢，一个人带不了这些。”
她扬扬手中的袋子：“我拿着这些您自做的红薯干酸枣干就够了，我这嘴就好您这口。”
不止奶奶，老妈也给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的，生怕张伊然在外面受苦。
回家的时候轻然一身，走时简直“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全家人浩浩荡荡的把张伊然送去机场。
老妈不舍地拉着张伊然打量了好几遍，老爸照样轻轻拍了拍张伊然的头：“好好干。”
张涵希上前抱了抱自家老姐，还偷偷地在张伊然耳边耳语了一番。
飞机上，张伊然想起张涵希的那句话，欣慰地笑了笑。
“姐，在那等我，我会考上首都舞蹈学院的。”
行，小妮子比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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