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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与他最后一次的见面


梦。

        xanxus不总是经常会做梦,但是自从回到了这个时代,他总是会梦到以前跟那个大垃圾之间的事,而这些记忆往往都是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长大后的泽田纲吉,抛却了现在所有的胆怯与懦弱,是一个真真正正当之无愧的黑手党首领。

        恰到好处的微笑,保持着令人感到舒适的距离,在无形中施放的压力也总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收放自如,最难能可贵的是他那一身干净的气质,总是能不自觉的就吸引着他人的视线围绕着他转。

        人总是会对美好的事物望而却步,更何况是一直身处在黑暗中的人类,而泽田纲吉就是在这深埋肮脏与污秽的里世界中那朵盛开的百合,只不过是一朵淬着剧毒的白色百合。在他那温和的微笑里暗藏着利刃,那轻柔的话语中带着尖锐,举止优雅的谈吐总是会直击人的弱点,逼得人哑口无言,尤其是那双眼睛,从容不迫明亮有神,在柔和中又时常会透着一丝凉意,用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的目光注视着四周,这样的泽田纲吉总是会让xanxus忍不住想要去抓住他,去狠狠地揭开他的这一层老好人的伪装。

        那是在泽田纲吉消失前的最后一次与xanxus的见面。

        属于温带海洋气候的西西里很少下雪,有时候一年也不见得会下一场,但是偏偏那天,天上竟下起了鹅毛般的绒毛大雪,从深夜一直下到第二天的凌晨,很快世界银装素裹,一片严寒寂静,就连平时形同摆设的暖炉都已经被点上。

        瓦利亚首领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凌晨一点多,本应在彭格列总部呆着的泽田纲吉此时就坐在沙发上,单薄的身上盖着一层由某位银发剑士细心拿过来的毛毯,在燃烧着的壁炉前小作歇息,放在腿上的双手里还捧着一杯红酒,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有喝几口。

        看着整扇落地窗就能知道现在外面是大雪纷飞,连窗檐上都被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之前他的那几个守护者有来过这里找过他,但是都被xanxus摆着的那张臭脸给打发了去,首先xanxus本来就很讨厌看到不是瓦利亚的人员在这里乱晃,更何况还是从彭格列总部那边过来的人,其次则是现在在这里悠悠哉哉的某人并不想让他的那些守护者们找到他自己,虽xanxus不知道这个整天只会笑脸嘻嘻的家伙心里面又在盘算着什么事,但他也没必要把一位拿着一瓶45年康帝过来的人给拒绝在外。

        惊讶于这家伙是从哪里搞到这瓶在市面上已经绝版,就连那群挥钱如粪土的垃圾收藏家们都千金难得一寻的珍贵红酒,想必不是别人用来拉拢他的手段,要不然就是他去“威胁”了某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垃圾之后对方用来讨好他的赔礼吧,反正这并不是能靠正经手段就能得到的东西,但现如今这价值不可估量的红酒有一大半都已经被xanxus给悉数吞下了肚,对于xanxus来说酒不是用来喝的那还用来干什么?

        在呲啦呲啦火光的映照下,泽田纲吉端正清秀的五官比平时看上去还要柔和非常,他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对着坐在不远处首领位置上还在喝着酒的男人说道:“怎么样,xanxus,你觉得还满意吗。”

        “马马虎虎,没有想象中得要好。”说着xanxus又喝了一口手中杯里的红酒。

        那是奥地利riedel雕花古典无铅水晶杯,泽田纲吉这次前来不仅带了酒,连酒杯都给提前备上了。

        听罢泽田纲吉笑了笑,像是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毕竟不是那种你喜欢喝的烈酒。”

        看着青年那较好的侧颜,男人出声问道:“喂,大垃圾,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呆到这么晚,你就不怕你的那些守护者由于太担心你而耽误了工作。”他一向懂得分寸,就算是再任性也不会超出别人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虽时常会跑到自己这里来避难,但每次也只是呆一小下就走,从未见他像今天如此呆到深夜,而每次他决定要逗留的时间,总是会根据带来的酒的品质而变化。

        xanxus并不反感泽田纲吉的这种行为,事实上他每次带过来的酒他都非常满意。

        泽田纲吉苦笑了一下,有点苦恼的样子,“这可就难办了啊,怎么说得好像全是因为我的错。”

        没有在意青年那不符合以往那好似在自嘲的说辞,男人继续冷语相向,“那还不是你给惯得。”

        结果泽田纲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出了声,男人深邃的赤眸看着那久违地透露着真情实义的笑容,不由自主地问道:

        “你笑什么?”

        “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听到这句话呢。”青年回道,然后见男人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他们跟我说不要总是惯着你们,而你又对我说我老是惯着他们。”

        xanxus听到后略微错愕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手里还提拿着那只剩几口就又喝完一杯的红酒,“怎么,还把你给得意上了是吗。”

        听着男人那放肆的笑声青年也不恼,反而还有点玩味地打趣道:“所以我现在就有在反省着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惯着你们了。”

        “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今天不惜在我这呆到让你的那些守护者找上来也不愿回去的原因。”

        “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原因就做出这种事情来呀。”

        “那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想要跟你好好聊聊,xanxus。”青年说着眉目温和,跟平常别无二致心平气和的神态此时却稍显认真,多了一丝在挣扎的坚持。

        xanxus知道泽田纲吉这次前来并不会这么简单地就回去,他也一直在等待着泽田纲吉说出此次的目的,“说吧,你想要跟我聊什么。”他好心情地说道,这是看在今天酒的面子上,他才稍微给他开的一次特例。

        “xanxus你…”正要说出口,可是这时他想起了那次某人激烈的反应,稍作考虑后他就把刚想要问出口的话给又收了回去。指尖轻抚酒杯上面的水晶雕花,杯中的红酒面上充盈着明亮的火光,好似那弯月,总能牵引着离别与乡愁。

        就在xanxus疑惑着他怎么没有把话说下去时,泽田纲吉又开始自话自说起来,“我如今时常会觉得以前的时光就好像在做梦一样,现在的日子才是自己真实存在的现实。”看着自己比以前稍大以及结实有力的双手,青年栗色的瞳眸里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怀念之色。

        以前的自己懦弱不堪,就算是被称为废柴也甘之如饴,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对自己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与幻想,放了学也依旧无所事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对着作业发呆,就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河边一直呆到傍晚才回家,然后跟奈奈说今天自己又在外面和朋友玩了一天,只是因为不想给本就辛苦独自一人照顾自己和性格开朗的奈奈添加更多的烦恼。

        这样的自己,从未想过能够有一天像现在这样被人畏惧、被人崇拜。

        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温柔地注视着杯中的青年,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的不再是不安和害怕的光芒,样子也不再是从前那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彼时的少年所编织的那个带有湿意的草鞋已经被海水给冲刷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珍珠饱满的贝壳,在阳光的照射下燿燿生辉。

        究竟是被夺走了,还是被找到了呢?

        “xanxus,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这种像是恍如隔世,明明在这里,却又并不在这里的感觉。”

        “鬼知道。”泽田纲吉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些xanxus无从考量,但他知道他曾是个废柴,遭人唾弃,被人耻笑,是个自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存在,但现在的泽田纲吉只有他欺负别人和宽恕别人的份,没有被冷漠与被嫌弃的份,闭眸把在杯中剩余的红酒系数吞下肚,xanxus在考虑要不要再说些什么让这个大垃圾赶紧地结束这个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结果青年接着又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能理解呢,因为——xanxus你原先不是也不属于这里嘛。”

        壁炉的火光照射在他柔和的脸上,一时之间竟有着些许的狰狞。

        男人喝着酒的动作一顿,看向依旧在笑着的青年,放下杯子到桌上,那样子像是要是青年再说些什么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来他就会跟他不客气了一样。

        然而泽田纲吉并不受此威胁,继续挑着xanxus不乐意听的话说,就是存心想跟他作对。

        现在回想起来,这根本就是在有意为之。

        xanxus有时候真觉得这样的泽田纲吉虽好却又太过于难以对付,自己常常在他面前感到很无力,就算是再怎么恐吓他他也会迎刃而上,并且还游刃有余。

        他非常了解自己。

        了解并且理解。

        泽田纲吉是xanxus的朋友,那是因为他能心平气和地跟xanxus说话,你一句我一句就算说的内容驴唇不对马嘴但也算是交流上了,对于xanxus这个脾气极差态度尤为恶劣的人来说,这等交谈已经能够称得上为神迹。

        泽田纲吉是xanxus的敌人,彭格列家族的正统血脉,从一世那里继承过来的超直感,从一出生就注定他将会是彭格列的下一任首领,享尽荣华富贵。

        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本该不会有所交集,偏偏命运捉弄人,年幼的xanxus与年幼的泽田纲吉又在阴差阳错间正好把两人该体会过的都给体会了个遍,如果说是性格造就了两个人的不同,那么环境却又在考验着一个人的意志。他们是被无意中撮合的人类的遗孤,又是在刻意中被安排的上帝的宠儿,身份让他们彼此相杀,能力却又让他们彼此认同,地位让他们彼此排斥,遭遇却又让他们感同身受。

        “我只是想说我们很像,仔细想想的话,我们都是因为彭格列而改变了命运的人呢。”

        不给xanxus开口说话的机会,泽田纲吉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彭格列的话你现在可能还是在贫民窟里生活着的那个可怜人,而我可能还是那个任人耻笑也不会还嘴的废柴。”

        “所以你不觉得我们其实很像吗。”

        “都被命运玩弄于鼓掌中,挣扎着,徘徊着,彷惶着,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如何的平静,但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在渴望着得到认同。”

        “对于彭格列我们都无法轻易割舍,因为它早已成为了我们彼此的一部分。”

        并不是因为互相认可承认了彼此,而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彼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能了解得到他们的不安与恐惧,不分贵贱,紧紧抓着不放,就像是那救命稻草,这样的依存关系,就宛如是在暴风雪夜中,在荒无人迹的山间互相取暖的两只囚兽。

        “还真是同病相怜啊,我们。”

        这声话刚一落下他手中的玻璃杯就被飞过来的实弹给打碎开来,在里面的红色液体流得泽田纲吉满手都是,空气中有一瞬间短暂的凝结,唯有篝火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这并不是他的责任。

        “趁我还不想杀了你之前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并没有任何错。

        “我知道了,xanxus。”

        错的是这个狡猾的家伙。

        这么说着泽田纲吉站起身,毛毯滑落,他的手上还滴着酒,面上的表情是什么xanxus并没有去看,他在当时已是盛怒,光是忍住不让自己爆发就已经拼劲了全力。

        “再见。”

        但xanxus觉得泽田纲吉那时候肯定是还在笑着的。

        他本该意识到的,那天他的所作所为都过于的反常,他故意说那些话激怒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赶他走,他在让自己逼得他离开,同时他也在逼得自己让他离开。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连自己的愤怒都被他随意利用。

        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得每一句话都在xanxus的心中播种下种子,看似是在不经意之间实际上却是早有预谋。

        这就是长大后的泽田纲吉,卑鄙又荒唐。

        温柔且残忍。

        ……

        睁开眼,头顶上方是悬挂的吊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里睡着了,xanxus躺在床上没有动作。

        “xanxus,你作——噩梦了?”把肯定句改成了疑问句,因为纲吉觉得xanxus是不可能会做噩梦的,但自己刚刚叫了他半天都没反应,醒来后还这幅怅然若失的状态,这让纲吉不得不怀疑他这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而不是本就这样。

        在他看来,xanxus是就连睡觉都会与众不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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