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敌制敌
1
关誉始终面带微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黄小婰早就听不下去了：“你们还想不想解决白蓓茜的问题了？想的话就闭嘴！”
“就凭他？一个没有学历的农民？搞定外星女神白蓓茜？天方夜谭嘛不是！”
“姐啊，你恐怕是不知道吧，白蓓茜她们家，富可敌国，她在地星当质子，保镖、随从、佣人……恐怕得有一万，凭什么搞定人家？起个名字叫关誉，就真以为自己是大神了？我网名还叫女娲呢，我就能补天？”
黄黛姄忽然想起蓝浒柳，便给她打个电话，说了前因后果，看她能不能帮忙。
蓝浒柳却很是为难：“阿姨……这事吧……是千翰说那个话，人家估计录音了……要是告到法院，她又是外星人……”
黄黛姄很是失望：“那……好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黄黛姄挂掉电话：“气死我了……真是丢人现眼……”
李默氤叹口气：“要不，还是让关誉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
黄千翰：“算了吧，你们要是没钱，我找我好哥们儿借……”
李默氤：“你说谁？欧阳屈安？”
“对啊，太乌贸易集团总裁！那可是星际贸易啊！还是世界第一高楼中京大厦主要投资商！他一定有办法的！”
“那我怎么办？你要不要别那么自私，就想你自己！我可不愿给白蓓茜当女奴！我们班有一个女生都被折磨疯了，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呢……”
“谁说不管你了，我让欧阳也帮你求求情。”
“那还不赶紧打电话！”
黄黛姄和李默氤见有别的办法，作为人上人当然不愿意求助于关誉这个人下人，让一个农民看笑话、瞧不起；何况他们也不相信关誉真的能够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别再弄巧成拙，刺激白蓓茜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
黄小婰见两人如此，父母也不相信关誉，索性不管了，拉着关誉到自己的书房。
“我给你写几道题，看你什么水平。”
“好，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被拐走的，别出太难的啊。”
“嗯。”黄小婰一边出题，一边听外面的动静。
关誉见她心不在焉，便说：“先听听那个欧阳怎么解决，一会再考我。”
黄小婰点点头，放下笔，跑到门口去听。
黄千翰打通电话，开门见山：“欧阳吗？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千翰啊，好久不见，说，要我帮什么忙？”
电话那边欧阳屈安似乎很给面子，黄千翰颇感得意：“是这样，你知道白蓓茜吗？我妹妹，黄小姗的同学，小姗这孩子不懂事……”
（“谁不懂事儿了！”黄小姗很不高兴，但有求于乃兄的朋友，所以强忍着不敢发作。）
黄千翰给她递个眼色，继续说：“小姗不是喜欢未来乌那个男明星，叫什么杰克的吗？那个杰克搞直播，小姗就给杰克打赏，她哪有钱啊是不是，都是偷我的钱……”
（“我什么时候偷你钱……”要不是被黄黛姄拦着，黄小姗一脚就踹过去了。）
“还有就是借白蓓茜的钱，昨天白蓓茜催她还钱，还得去给她当女奴一个月……”
欧阳屈安笑道：“你想跟我借钱不是吗？咱俩什么关系，还磨不开面子，啰嗦这么半天，快说，多少钱？”
“一……一百万……”
“什么？一百万？”欧阳屈安好像没听清。
黄千翰以为他嫌多，咬牙重复了一遍：“对，一百万！”
“我还以为你要借一个亿呢，屈屈一百万而已，我一天工资都比这多。放心吧，明儿就转给你。”
“哎呀欧阳！太够哥们儿了，太仗义了！”
2
黄小婰听到这儿，长吁一口气，对关誉说：“好了，算是暂时解决了，不管他们了，我接着给你出题。”
她很快就写满一张纸，递给关誉：“小学数学，一个小时时间，准时交卷，不许赖皮。”
“好，谨遵师命！”
关誉说得一本正经，黄小婰忍不住笑了。
关誉正坐于地，接过卷子，放在腿上，开始答题。乘法口诀，混合运算，鸡兔同笼，相遇追击……五分钟就交卷了。
黄小婰大喜：“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现在我出中学的题，几何代数什么的，我尽量出简单的，你尽量吧，会多少就写多少……”
她很快又写了几道题，关誉继续埋头作答。
忽听咚咚脚步声，然后房门被撞开。
黄小姗大声叫道：“姐！欧阳借一百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跟我有关系？”黄小婰很是纳闷。
“当然有，欧阳有个合作伙伴，是氟星的富豪，叫什么皮埃尔，现在中京出差，需要一个暑期实习生……欧阳说你外语好，只有你能胜任……月薪十万呢，两个月就二十万！”
黄小婰正要答应，关誉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别，去。”（因为他听到欧阳提的条件是“给皮埃尔当两个月的伴游”，黄千翰骗父母说是“当暑期实习生”；更听到黄小姗建议让黄小婰去替她当女奴。）
黄小姗破口大骂：“乡巴佬，我姐的事儿，你管得着吗？你算哪根葱！姐你答应了吧！现在就过去！别理那个土包子！”
一边说一边对楼下的黄千翰叫：“我姐答应了！”
黄小婰含笑转身对关誉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事的，我会保护我自己。”
关誉这时已经写完答案，递给黄小婰：“我跟你一起去。”
黄小婰一边说好，一边看卷子，惊讶地问：“你真的只上过小学吗？”
关誉点点头：“我在地星的正规学校只读到五年级，在铵星一边打工一边自学了一些。”
黄小婰点点头：“怪不得，我觉得你直接上大学应该跟得上，但是可能没有学历……”
“会有的，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吗。”
“嗯，我支持你！那我换件衣服，咱们开车过去。”
“好，我去卫生间。”
3
关誉打电话给柯瑞丝：“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柯瑞丝喜出望外：“关誉，谢谢你信得过我，说吧，还是那句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知道白蓓茜吗？”
“知道……她家在铵星，但祖籍氟星，跟我家死对头……你是想上她吗？”柯瑞丝话说得直白，还有些醋意。
“她犯了跟你一样的错误。”
“是吗？惹了黄小婰了？”
“是黄小婰的哥哥黄千翰，妹妹黄小姗。”
“那你准备怎么收拾她？”
“她父亲有一个……跟你养父一样的秘密……”
“那你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去对付她，对吧？”
“不是我……你知道她的秘密，而她不知道你的秘密……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柯瑞丝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可以要挟她，而她没有办法要挟我！”
“聪明。”
“哦麦嘎！关誉！你这是一箭双雕！既帮了我和我的家族，又利用我帮了你……说吧，你要我怎么要挟她！”
“你只需要对她说，让她不要去招惹黄千翰和黄小姗，当然还有黄小婰，就可以了。”
“YIZEI，太容易了！我这就照办！”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关誉……你真的不需要我……我做别的吗？”
她话没说完，关誉已经挂了电话。
4
黄小婰换上校服，把飞华迷你电动车从车库开了出来。
关誉从屋里出来，黄千翰拉住他：“姓关的，你去干什么！欧阳会生气的！你别坏了我的借钱计划！”
关誉冷冷地看着他，小声说：“欧阳屈安要把小婰送给皮埃尔当伴游，你这个当哥哥的却说是当实习生，你还是人吗？你不怕黄董李董知道？”
黄千翰身子一僵：“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欧阳屈安打着招聘旗号干的缺德事儿，你以为他这次会安好心？”
“你这是诬蔑！追求欧阳的女人多的是，他不需要靠这种下三滥手段……”
关誉不再理他，快走几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5
两人来到中京大厦，保安却不让进停车场。
保安：“这里都是豪华车，你这……剐了蹭了，把你们俩卖了都赔不起！”
黄小婰：“那我总不能停到马路边吧！放心吧，我这车这么小，不会碰到别的车！”
欧阳屈安走了过来，给保安塞了十块钱：“没事儿，让她进来吧！停我那辆彪狮旁边！”
保安这才降下电动桩，让黄小婰进去了。
黄小婰停好车，关誉早早下来，替黄小婰打开车门。
欧阳屈安一见关誉，问黄小婰：“这位是……”
黄小婰笑着介绍：“这是我朋友，他跟我一起来应聘实习生。”
“实习生？”
欧阳屈安一愣，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假意一拍脑袋：“我忘了，抱歉抱歉，工作太忙了，我都昏头了，对对，皮埃尔正好要招一男一女两个实习生。”
然后对关誉说：“招男生是在B座，在那边！这里是A座，招女生……”
关誉面无表情：“我是黄小婰的保镖，寸步不能离开。”
欧阳屈安忽然收到黄千翰的电话，连忙走到一边，就听黄千翰说：“欧阳，哥们儿，你太牛了，连白蓓茜这样的人都不得不给你面子！她叫人打来电话，说不用我们还钱了！”
欧阳屈安听得莫名其妙，随口应付道：“哦，是吗，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还借钱吗？”
“不用了，我妹妹也不用去皮埃尔那边了……”
“她现在在我这儿呢，跟一个叫……叫关誉的在一起。”
“那让她请你吃个饭吧……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爸我妈说了，以后五缔集团的外贸，都会优先考虑你的太乌贸易集团！”
“好说，好说。”
欧阳屈安挂了电话，转回身儿，却对黄小婰说：“刚才是皮埃尔的电话，他说你不相信他，还带什么保镖，决定取消招聘，二位请回吧！”
黄小婰一听急了：“那……我哥那钱怎么办！”
“抱歉……我无能为力……皮埃尔欠我一批货款，招不到他要的人，他就不还我钱……我的钱都在股市里了，没有现金……”
关誉在黄小婰耳边说：“你问问你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要让欧阳屈安以为你是打给蓝姐。”
然后故意说给欧阳屈安听：“你给蓝姐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钱。”
黄小婰也故意大声说：“蓝姐哪有钱啊！我碰碰运气吧！”
一边说一边打电话给黄千翰，小声说：“哥……欧阳屈安说不借钱了……”
“对啊！不用借了啊！”
“啊？不用借了？”
“是啊，我刚给他打电话，白蓓茜已经决定不找我跟小姗麻烦了！”
黄小婰一听，连忙挂了电话，正要发火，关誉又说：“你再去跟欧阳屈安说，没有那一百万，你哥跟你妹都不让你回家。”
黄小婰走到欧阳屈安旁边，装出一脸可怜相，把关誉教给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借不到钱，我哥跟我妹不让我回去，求求您给想想办法啊！”
欧阳屈安一听，心中暗喜，假意道：“办法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
“你真傻还是装傻啊？皮埃尔想找一个伴游……”
“那你怎么说是招实习生？”
“我可没有说……别扯这没用的！你到底还借不借钱了！要借，就去脱光了让皮埃尔面试，如果他满意，陪他两个月，不仅借你哥一百万，还给你二十万……”
黄小婰气得不行，用了一招女子防狼术，飞起一脚，正中欧阳屈安要害：“你个臭流氓！”
欧阳屈安痛得跪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死丫头片子……疯了吧你！还想从我这儿借钱？”
黄小婰骂道：“滚！以后别让姑奶奶碰见你！”
说完拉着关誉，气呼呼地上了车。
欧阳屈安恼羞成怒，大声对保安说：“别让她出去！”
保安连忙去升电动桩。
黄小婰害怕了：“出不去了，怎么办？”
关誉不慌不忙：“谁说的，它不是还没升起来嘛，开你的。”
黄小婰一咬牙，一闭眼，硬着头皮加大马力。
飞华电动车果然顺利冲出停车场。
留下升半截忽又落下去的电动桩，一脸懵圈的保安，和蹲在地上感觉自己变成太监了的欧阳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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