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难道选你
看看天色也快黑了，他就带着苏轻眉和小喜去了另一家酒楼。
小全不能进，他得饿着肚子待在马车上，这一车礼物可都不便宜呢，要是让哪个不长眼的给偷了去，主子非扒了他皮不可。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三人进去吃香喝辣，而他只能喝西北风。
皇甫晔点了一桌子酒楼的特色菜，反正他有得是银子，苏轻眉和小喜自然也不会给他省钱，由得他点。
这家酒楼最出名的不是菜，而是酒。
上好的女儿红。
苏轻眉一直以为女儿红都是黄酒，可这家酒楼送上来的女儿红，却真的是红似胭脂，色若玛瑙。
光是看这个颜色就让人爱上了。
她本来不想饮酒，可喝了一口之后就再也没忍住，不知不觉连喝了好几杯。
就连从来不喝酒的小喜也忍不住喝了两杯。
她以为这是果子露。
等皇甫晔发现的时候，这对主仆已经脸泛桃花，酒意上涌了。
他本来还想劝阻，可眼珠一转，不但没劝，反而又给苏轻眉和小喜面前又倒满了酒。
小喜喝下去之后就趴在桌上不动了。
苏轻眉的酒量比小喜强得多，不过她没料到这女儿红的后劲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她喝酒本来是想着放松一下最近紧绷的心情，却一不留神喝多了。
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好像是云里雾里晃着。
这种醺醺然的感觉是最舒服的状态。
皇甫晔趁机套她的话：“眉丫头，我说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吧，你挑来挑去，就挑中谢云轩那么个玩意儿？”
他直到现在还在为天香楼苏轻眉说的那句话而耿耿于怀。
她都看到谢云轩那小子和永阳郡主在一起卿卿我我了，还想着要嫁他！
苏轻眉轻飘飘地看他一眼：“谢云轩哪里不好了？他是小王爷，身份尊贵，长得又好，又是我自幼订过婚的，我不选他，难道选你？”
皇甫晔一听差点炸毛：“选我怎么了？我哪里比那小子差，我比他身份更尊贵，长得比他还好看，他和你订过婚又怎样，还不是为了攀高枝把你给甩了？你为了求我父皇赏他一个王爷，可他怎么回报你的？他在和别的女人亲热幽会！我说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面前放着这样一个好男人你看不见，偏偏就认准了一个谢云轩！”
苏轻眉斜睨着他：“你就比谢云轩更强吗？在认识我之前，你对多少个姑娘献过殷勤，请过多少个姑娘吃饭，听过多少个姑娘唱曲儿？谢云轩就算和永阳郡主幽会，他认识的女人加起来也及不上你献殷勤的，我为什么要选你不选他？”
这番话听得皇甫晔怒火中烧。
“我吃姑娘家吃个饭听个曲有错吗？我又没对她们做什么，谢云轩谢云轩，你满口都是他的名字，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他？你就这么想嫁给他做王妃？”
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苏轻眉笑嘻嘻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了。
她明知道这些话会让皇甫晔炸毛，就是故意想要气他。
“嫁给他做王妃有什么不好？再说，先提起他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是不是生怕我忘了他？”
皇甫晔一窒。
他摸着鼻子，气恼地想着还真是！
自打中午见到谢云轩之后，他心里就一直堵着块大棉花。
算了，不提那小子，提起来就生气。
皇甫晔摆摆手，就像赶走了一只不存在的讨厌的苍蝇。
他心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与非，难得眉丫头陪在身边，自己一定要喝个痛快。
一口气连喝了好几杯女儿红，饶是他酒量大，也觉得说话舌头大了起来。
“眉丫头，你摸着心口说句良心话，究竟是我长得好看，还是那姓谢的小子长得好看？”
酒意上涌，他又一个没忍住提起了谢云轩。
苏轻眉认真地看了看他的脸，然后道：“如果光看脸的话，你长得比他好看一点。”
皇甫晔一听，心里的不顺登时消了几分。
他有些沾沾自喜地摸摸自己的脸，眼睛亮晶晶的：“那是！爷这张脸在京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以前还有小九能和我比比，但现在，爷就是第一！”
他忽然提到了景王，苏轻眉就皱了下眉：“景王以前长得很好看吗？”
要是换了是清醒时候的皇甫晔，他绝对不会夸赞景王，但这时候他的酒意已经有了七八分，已经习惯开始说真话了。
“小九以前是出名的美少年，他十六岁那年出征回京，满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涌出城去看他，差点把城门给挤爆了，大伙儿都夸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当年是我容颜最盛之时，而他脸庞尚带稚气，我见了他，也是自愧弗如，可惜，可惜！可惜这么俊俏的一张脸孔，就这么被一场大火给生生的毁了。唉，眉丫头，你是没见到当年的他，那真的是像画上摘下来的人一样好看，就连我看了都没办法产生嫉妒的心理，也真不知道是谁这样恨他，竟想一把火烧死他，结果小九命大，愣是活了下来，可惜那张脸却全毁了。要是换了是我，我怕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皇甫晔说着说着，心里难受，拿起酒壶就往嘴巴里倒。
在这一刻，他忽然非常同情怜悯起他的九弟来，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对手，情敌，而是兄弟。
苏轻眉几乎可以从他的描述中，遥想一下当年景王的翩翩风采。
可惜她无从得见。
怪不得现在的景王整天都戴着一张鬼面具。
皇甫晔一抬眼看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登时又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
“眉丫头，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九弟了吧？不过我告诉你，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了，以前他就像书上所写的那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少年！但是他现在，却是人见人怕，人见人憎，他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心肠冷硬，杀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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