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查不到？为什么？”
服务员的话让尤穗和米曦对视了一眼，满脸不解。
服务员微微语塞，犹豫地看着尤穗，像是在斟酌要怎么说。
尤穗的心猛地下沉，有种不好的感觉。
服务员委婉地说道：“你这条手链，应该不是我们家的呢。”
尤穗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
一旁的米曦惊呼出声：“你的意思是这是假的？？”
服务员点点头。
“你确定吗？不会是查错了吧？”
服务员将手链反转过来，“两位看这里，我们手链的编码都是可以查询的，不管是购买时间还是制作的材质都是有迹可循，绝对不会出错的。”
走出eternity，尤穗的表情彻底垮了下来，身体晃了晃。
米曦连忙上前扶住她，“看来乔雯是知道你想要这条手链，故意来炫耀，只是她也没想到程狗居然能这么狗。”
“真的送给别人，假的送给自己女朋友，他真行啊。”
尤穗低垂着头，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程以牧居然会在三周年纪念日送她一条假的手链。
还是eternity这个牌子。
当初他的诺言仿佛耳光一样扇在她的脸上。
她要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她拨通程以牧的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程以牧的声音带着欣喜，“穗穗你不生气了？”
尤穗没由来的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她压抑住不适感，“你现在在哪？”
程以牧：“我还在录制综艺，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你想让我陪你去哪吗？”
“……”尤穗沉默半晌，“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说完也不管程以牧的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尤穗拒绝了米曦的陪同，赶到程以牧录制综艺的地点。
路文轩注意到尤穗的表情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问。
“他还要一会儿，你先在休息室等等。”
尤穗勉强地动一下唇角，却笑不出来，“好。”
程以牧录制完部分综艺后，路文轩迎了上去，“尤穗来了，不过我看她表情不对劲，你们没事吧？”
程以牧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都主动来找我了，肯定是消气了，不用担心。”
尤穗坐在休息室中，听到门口的声音站了起来。
“穗穗你来了，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去吃晚饭吧。”
尤穗对他伸出手，一言不发。
看到她掌心中的手链，程以牧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你这是什么意思？”
尤穗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直直地看着他，“手链，是假的吧。”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
程以牧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收起。
休息室中骤然沉默下来。
尤穗的眼中渐渐染上绝望，她太了解程以牧了，他现在的表现就等于默认。
绝望过后是浓浓的不解，“为什么？”
“你想把这个送给乔雯，可以。“
“你大可送一个其他的给我，即便是不送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要骗我？”
程以牧也不知道尤穗为什么会突然知道这件事，甚至知道他把真的送给乔雯。
他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送你假的，只是那天买手链的时候遇到乔雯，她说想买这个当送自己的生日礼物，你也知道她的事情，而且今年正好是十周年，我只是不想她太难过。”
“那个时候你在生气，我这不是想买你喜欢的东西哄你嘛，如果没有买eternity，你肯定又要觉得我不记得我们的承诺了。”
听着程以牧的辩解，尤穗感觉全身冰冷，“只要是你买的，我会高兴。”
“你送我一个假的，是不是就是意味着承诺也是假的？”
程以牧的音调微微拔高，“穗穗你不要无理取闹，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是你不能这样否定我们的感情。”
尤穗忍不住笑出声，“是啊，你和乔雯几年没见你依旧记得她的生日她父母的事情，我们朝夕相处三年，你却不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知道什么过敏，恐怕都不知道我过敏这件事吧。”
“这就是我们的感情吗？”
程以牧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尤穗的手。
尤穗后退了几步，失望地看着他，“我想，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
程以牧猛地顿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尤穗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这段感情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了。”
程以牧，脸色阴沉下来，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
椅子撞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巨响。
“穗穗别惹我生气，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
尤穗抬起头，眼圈微微发红，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我这次是认真的。”
-
榆城某酒吧。
呼出的烟雾模糊了程以牧的表情，他垂眸看着手机，尤穗的消息还停留在元旦那天。
距离他们不慌而散过去几天，尤穗像是铁了心要分手一样，没再来过一条信息。
烟头烫到手指才让他回过神，掐灭烟头一口将杯子中的酒全部喝掉。
“阿牧，你女朋友还生你气啊？要不然我陪你去给她道个歉吧，我看她不是那种任性的人，肯定会理解的。”
程以牧摇摇头，表情阴郁，“穗穗真的很生气，还说了分手的气话。”
“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分手的，我知道她还喜欢我，她是不会离开我的。”
乔雯紧咬着牙，程以牧话中对尤穗的重视让她心里危机感更甚。
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地道：“哎，阿牧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她这样真的是……”
“我都羡慕了呢。”
在那之后，尤穗正常上下班，同事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只有靳蓉问她eternity的手链为什么不戴了。
她垂下目光，淡淡地道：“不小心弄丢了。”
靳蓉耸了耸肩表示可惜，也没有注意到什么。
这天，尤穗刚上班就看到桌子上放着早餐。
靳蓉看到她来了，转过头眨了眨眼，“你男朋友给你送早餐了，骑手送来东西的时候特意说的呢。”
尤穗的笑容淡了几分。
早餐是热美式和三明治，程以牧作为明星要保持体型，早上都会喝一杯。
但是，她最讨厌苦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尤穗正和同事们商量着点什么下午茶，缓解一下难熬又漫长的下午时光。
骑手又送来奶茶和蛋糕，还带了办公室其他人的份。
一连几天，程以牧每天都送来早餐和下午茶。
靳蓉撞了一下尤穗的肩膀，“你男朋友最近开窍了啊，对你这么好。”
以往尤穗很羡慕其他人的男朋友可以这样做，但是现在看着程以牧的所作所为，她的耐心毫无波澜。
她转移话题道：“蓉蓉姐，你上次说的面试结束了吗？”
靳蓉摇头：“没啊，现在还在顺大框没开始招募演员，你想去完全来得及。”
尤穗沉默半晌，“我知道了，蓉蓉姐帮我报名音乐剧节吧，我想去。”
她突然意识到，这三年为了程以牧放弃了太多。
她应该找回自己的生活了。
与此同时，程以牧刚打开微信，就看到乔雯的消息。
【阿牧，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餐厅。[定位]】
【我们一起去吧！】
程以牧点开定位看了看，熟悉的名字让他挑了挑眉。
他思考了片刻，回复乔雯：【不去了，我约了穗穗。】
尤穗正在工作，手机震了一下。
阿牧：【穗穗，我记得你不是一直想去这个餐厅吗？我们一起去吧。[定位]】
【这次我一定但你喜欢吃的。】
尤穗面无表情地回复：【我喜欢吃什么？】
尤穗看着对话框上面停留许久的正在输入。
她摇摇头，将手机扣过去继续工作。
-
上班一年以来，尤穗很少迟到。
昨晚和米曦聊到太晚，起床的时候已经比平时晚了十多分钟。
尤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冲向剧院。
赶到剧院的时候已经开始排练了，制作人急匆匆地走进后台。
尤穗小心翼翼地蹭了过去，“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制作人瞥了她一眼，“晚了没事，今天来了个大人物，千万不能出差错，知道吗？”
尤穗眨了眨眼，不知道所谓的大人物是谁，但还是乖乖地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制作人又快步离开。
望着制作人离开，尤穗这才好奇的走到舞台旁边向外看着。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导演和制片都站在舞台下面，表情毕恭毕敬，导演还不停地抹着汗。
究竟是谁能让导演和制片这么紧张，尤穗越发的好奇，把头又往外探了探。
男人站在人群之中，比旁边的人高出很多。
他低垂着头看着导演递过去的文件，一身黑色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抬头看了过来。
冷不防地四目交接。
距离太远，看不清桃花眼中的神色。
尤穗的心跳一窒，连忙缩了回来。
霍衍？他怎么来了？
突然想到跨年夜那天他说过的话，难道他想和投资这部剧？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尤穗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转头一看是执行监督。
“怎么吓成这样，”执行监督也被她吓了一跳，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刚才霍总要这个，你去把这个打印一下送过去，我这边还有事没弄完。”
尤穗捏着印好文件，做了几秒钟思想斗争，硬着头皮绕到了舞台前面。
霍衍依旧和导演和制片商讨着什么，他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清晰。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开口就能让周围安静下来，语速不急不缓却掷地有声。
尤穗默默地站在外围，没有打断他们。
霍衍却抬头穿过人群看向她，“是策划方案吗？”
这一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尤穗点点头，双手将文件递给他。
霍衍伸手接过文件时手顿了一下，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
尤穗黑白分明的眸子目光疏离，表情恭敬，就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
霍衍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将文件抽走，“谢谢。”
尤穗快步回到后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半小时后，制片人表情忧愁的找到她，“小尤啊，你刚才给霍总那个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尤穗一愣，“问题？怎么啦？”
制片人：“霍总找你过去呢，你那个文件是不是给错了？”
尤穗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捂住嘴，“我好像有两页忘记打印了，怎么办呀？”
制片人叹了口气，“你去把那两页补上，霍总在第一个化妆间等你。”
尤穗连忙又去打印了一份文件，一个同事小声和她说道：“你小心点啊，霍总平时温和但是对工作很严格，听说还骂哭过别人呢！”
听到这话，尤穗更加紧张起来。
她见识过大学时，霍衍在面对工作时的态度。
尤穗走到第一间化妆间门前，轻轻敲敲门。
“进。”
霍衍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模模糊糊得听不真切，总觉得比刚才严肃很多。
尤穗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霍衍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腿上放着刚才那份文件，露出瘦削的脚踝。
尤穗垂头站在门口，软声道：“霍总对不起，刚才那份文件少了两页，我重新打印了一份。”
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霍衍的回答。
就在她想要抬眼看的时候，霍衍低沉的声音响起：“过来。”
尤穗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沙发旁。
霍衍看着尤穗低着头，乖乖巧巧的，感觉头上两个兔子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了一样。
“抬头。”
尤穗卷翘的睫毛轻颤，稍稍抬眼。
霍衍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严肃，立体深邃的五官柔和。
“过敏，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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