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来如此
房屋里锅碗瓢盆具在,连有些人家连被褥都是温热的,却始终不见人。
宋清凌陆续走了几户人家,都是颇为失礼的破门而入,他敲门了,也等了许久,但不见人应他,于是他冒犯了些。
只是推开门后,也不见人。
宋清凌将翻过的东西恢复原样,然后走了出来,他没弄懂现下是什么情况,他要干什么?
或者说洛清仙宗的人想要他干什么?
暂时瞥开那些不说……
就单纯以方位来看,若是想到下一围,应当继续向着方位高的方向前进,可这里是平原呀?哪里能看出高低?
也没有个人,这一围本来该是有人的,至少被子是温热的,厨房还有柴火未燃尽的火星,不可能没有人。
至少……在他来之前肯定是有人的。
宋清凌正对着房屋,沿着田埂,将自己暴露在田野之上,如果有人在悄悄观察他,那么他把自己暴露出来,那人应当会有所行动吧?
他还没走多远,忽然肚子咕噜了起来,他又往回走,他想起刚才在搜查过的人家的厨房里见到了吃食。
宋清凌直奔厨房,却听见里面有声响,打开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孩踮着脚在摸饼子吃,那小孩见他也是惊讶,好不容易摸到的饼子一口没吃,就掉到了地上,小孩惊叫一声,刺的宋清凌耳膜生疼。
“爹!娘!有贼!!!”
轰隆一声,隔壁的房门大开,一荆钗布衣的妇人手里拿着纺布用的梭子就跑了出来,“大胆贼人,竟敢偷到我家来!”
话还没说完那梭子就飞了过来,直奔宋清凌的脑袋,宋清凌侧身一躲,躲了过去,再回过身来,只见那妇人顺手抄起靠在墙边的铁锹,就要照宋清凌身上来一锹,宋清凌连忙躲开,那妇人还追个不停。
后面的小孩也跟了出来,顺手抄了厨房案上的锅铲,也跟着她娘喊:“贼人站住!”
宋清凌见状况不对便往田野上跑,想看个明白,他跑远了,视野也开阔了,只见一刻前还荒无人烟的村子,这会儿到处可见人。
纵使响午时分,田野上光着膀子干活的男人仍然不少。
那些男人们看见宋清凌被一妇一幼追赶,嘴里还喊着贼人站住之类的话,离的近的都想着帮忙。
一时间,朝宋清凌头顶上飞来一把把镰刀,飞来一堆带着草根的土块,飞来什么东西的都有,当然,土块最多,那架势,说他们想要把宋清凌就地埋了都不为过。宋清凌只顾躲闪,一时不查,竟歪了脚,一下摔了下去,而下面是水田,紧急十分,宋清凌凌空翻了个身,将自己甩到了旱田里。
只听妇人的叫喊声离他越来越近,宋清凌忙爬起来,这么个跑法肯定是不行,他边跑边注意与周围的人都隔开点距离,同时还放开声音解释道:“大哥!大姐!你们听我说!”
“呸!贼人!看我给你一铁锹!”
眼见那妇人下田来追他,他只好接着跑,一边拼命跑一边解释:“大姐!我什么都没偷你们家的,我就是太饿了,才想去找点吃的!刚推开门就看见你家小孩,我都没来的及干什么就被您追着打,我什么都没拿,您不至于吧!”
“我呸!贼人的话都不可信!”
宋清凌被压弯了身躯的杂草绊了一跤,摔倒在地,脸朝地。
大娘已然追到跟前,一铁锹就要砸下来,宋清凌抬起胳膊挡住,“我说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什么都没干?你干什么要追着打我?”
“你是个贼还不能打你?!”说着就又是一锹,人来的越来越多,把宋清凌围在中间七嘴八舌了起来,宋清凌盘腿坐在中间,横竖他是跑不掉了,他先让这些村民,特别是拿着铁锹的大娘冷静一下,然后他再着手和他们讲讲道理。
他们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宋清凌瞥了一眼身边的众人,心想,他们不讲道理是不讲道理,但是挺团结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大娘依旧不死心,拿着她那把大铁锹砸宋清凌,但见宋清凌被铁锹砸了背,依旧面色不变,甚至连摇摆也不摇摆,便更是恨,想要用铁锹尖去戳宋清凌的腿,让宋清凌也疼上几分。
“你们见过其他修士吗?”宋清凌忽然道,说话同时,不动声色地屈指弹开了大娘的铁锹,阻止了大娘的暴行。
“什么修士不修士的?我们这里以前从来不来外人,近日里却总是有些外人来,我们好心好意招待,可是他们呢?个个都是狼心狗肺,个个都是贼人!他们也说自己是修士,你也说你是修士!我告诉你,你别想跑!”
“对!要不就赶紧离开,要不就把你捆起来,晾在坟地里!”
“你说什么胡话?!怎么能让他离开?!”
“那你要杀人?还是供着他?”
……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眼前的人并不是真的人吧?或者说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至于那些先他来的修士没跑了,就是参赛者。
而村民们被“偷的东西”……是离开的关键吧……
宋清凌见众人逐渐平息,发出好奇的声音:“他们都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宋清凌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看向他,好像他在异想天开,竟然问他们这种问题。
但凡事总有意外,比如那个在啃饼子的小孩。
“我知道,我知道,偷过我娘的凤头钗!”
“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话,还不快闭嘴?!”妇人立刻训斥道。
小孩被训斥了一番,自然也不敢再说话,退到人群后面站着。
宋清凌刚想站起来,就被几个大汉按住,使的死力气,他站也站不起来,只好又坐下,用讨商量的语气说话。
“我说各位,我不偷你们东西,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真的饿,要不你们看这样,我把这个给你们,你们给我点吃的?”
宋清凌把腰间的玉佩解下,将玉佩放在手心,递给妇人看,“这玉佩是白玉的,可是不便宜,换我几餐总是换的得吧?”
妇人往前凑了一步,仔细看躺在宋清凌手掌上的玉佩,那是一块莹润光泽的玉佩,明眼人当看出不是凡品。
“我要你的玉佩干什么?下地干活又不能带。”
“大姐,话不能这么说,您总有不下地干活的时候吧?再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送给您女儿,如果您有女儿的话,或者,”宋清凌瞄了一眼躲在人群后沉默的吃着饼子的小孩,“您也可以把它当成您儿子未来取媳妇的聘礼,不是吗?怎么都不输面儿啊。”
举着铁锹的大娘被他劝的有些心动,那外面的小孩听见里面的人谈论到他,探头探脑地想钻进来看一眼宋清凌说要当他未来取媳妇的聘礼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
宋清凌察觉,微微向小孩的方向倾斜手掌,让小孩看清宋清凌手掌上的白玉。
听见宋清凌有意想以白玉换粮食,围着他的小伙中有人心动了起来,白玉普通人家少有,更何况是上好的白玉,若是能以如此漂亮的白玉为聘,聘取心爱的姑娘,那样即使什么都不说,也颇现求娶之人的诚意。
他们是粗人,却也懂得,其中道理。
“小公子,你看我家行不行,我家大鱼大肉没有,但是您来我家肯定管您吃饱。”
宋清凌闻声看了过去,那是一个晒的黝黑的小伙子,看着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穿着粗布衣裳,头发被布包着扎在头顶。
黝黑的小伙子见宋清凌不说话,以为宋清凌在犹豫,于是咬着牙,心痛的说,“鱼也可以……”
宋清凌笑了一下,笑声让黝黑小伙愣了,感到羞耻,却又别不开脸,直直的盯着宋清凌。
宋清凌本就长的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像春日的花,像冬日的雪,又像万里无云的晴空,让人只是看见就情不自禁向往,控制不住心动。
没见过几个漂亮姑娘的黝黑小伙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脸黑是好事,至少不会被人看见红到发烫的脸。
“我说李家小子,你跟我抢什么?”拿铁锹的大娘一把夺过宋清凌手中的白玉玉佩就往怀里的口袋塞,“人家小公子都说了给我,或者说给我家儿子未来娶媳妇做聘礼,你这时候过来插一脚是怎么回事?你家老子不教你规矩的?”
那黝黑小子还想说几句话,拿铁锹的大娘突然截住话头道:“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回家的回家,干活的干活,耽误大家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刘姐,你前些日子丢了一支凤头钗,整日整日看谁都不爽,现如今心情可好点?”
大娘身边一个庄家大汉说道。
“可再拿出来让我们再看看这宝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白玉!”
“那宝贝是能随便看的,干你的活去,再离我这么近,小心我喊你家婆娘,让你家婆娘饭都不做了,拿着锅铲就来打你。”
宋清凌跟在妇人身后,默不作声。
“娘,娘我也想再看看。”小孩见庄稼汉被赶走,几步凑到妇人跟前,抓着妇人的衣襟摇晃,撒娇卖乖,想要再见一见那所谓的取媳妇聘礼。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回家再看!前些日子才丢了凤头钗你就忘了?还看?”妇人压低了声音,小声呵斥小孩。
肚子忽然又咕噜了一声,宋清凌捂着肚子,抬起头时,忽见妇人和小孩回头看他,妇人这时倒是看起来和善许多。
“你是饿急了吧?”妇人走进她家院子,让小孩自己去玩,便让他在院子里等一会儿,“那有凳子,你且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宋清凌坐在凳子上,用手放在额头,挡住阳光,观看四周。
忽然出现的人一个个的栩栩如生,事发突然,多少有点诡异,但想想也不觉得有多稀奇,以前他还在山下的时候,倒是在话本子上见过不少这种诡事。
艺术源于生活嘛。
写话本的人多少有点东西。
不多时厨房的门开了,妇人左手拿着一个碗,碗口上叠着两个干饼子,右手提着一壶茶,向宋清凌走来,宋清凌起身想要帮妇人拿,妇人连忙说不碍事,便避开宋清凌,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宋清凌身边的小桌上。
“你慢慢吃,不够再让小狗儿帮你拿。”妇人道,“小狗儿,你招呼着客人,我去后山给你爹爹送点吃食!”
宋清凌见妇人又回厨房,出来时背着一个竹编的小背篓,上面铺着蓝色的布。
妇人走到小孩旁边,揪起小孩的耳朵,“就知道玩,我说的,你可听见多少?”
“娘,娘,疼,松手,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会好好招呼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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