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养鱼，钓鱼
苏亦茉娇笑着回应纪樾的话，“那我等着纪总的表现。”
恰好许导喊卡，“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立马分开，颇有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许导经过纪樾身边，半真半假说了句，“纪总，您的演技蛮好的。”
纪樾：“”
“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许导一脸坦然，“我当然是在夸您。”
对比之下，杨汀枫脸色不那么好看，几乎是在瞪着纪樾。
纪樾摩挲嘴唇，感慨，“真香，真润！”
“纪总做生意也是这样？说话不算话。”杨汀枫冷冷开口，嘴角压平。
纪樾玩味道，“如果不服气，你也可以亲回来。”
杨汀枫眼角流露出讥讽，“我没纪总下流。”
“更下流的还在后头呢。”纪樾朝麦笙勾勾手指，“麦笙，你过来。”
杨汀枫更加恶心了，她认为纪樾占完苏亦茉的便宜还不够，还想当众跟麦笙亲热。
正要输出脏话，蓦然纪樾拉着麦笙推到她身边，“我也累了，让杨汀枫陪你演。”
语气自然到，杨汀枫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答应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别太过分！”她咬牙怒道。
“纪总，这，这不行。”麦笙也拼命摇头，站在杨汀枫身边，大气也不敢喘。
“你不是说我说话不算话，我今天就给你表演看看。”纪樾笑的奸诈，不在意周围人音量加大的的讨论声。
许导看不过眼，“纪总，你劳累点跟她对对戏，咱们场地的时间只到下午五点，别耽误了。”
“没事，我等的起，今天拍不完，明天也可以接着拍。”
杨汀枫经纪人冬姐姗姗来迟，敏锐嗅到现场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她小心翼翼越过盛艳媚骨的苏亦茉，来到许导身边，问道，“怎么了？”
许导拿剧本挡住嘴型，“因为女人。”
冬姐大惊失色，脑补出口，“她俩争女人？！”
许导：“……”某种方面来说，也算是。
“争谁？”
许导使个眼神，冬姐会意，看清苏亦茉的容貌，脚一崴。
乖乖，这不是杨汀枫一见钟情的梦中情人吗？
去了一趟电影院捧别人的场，回来就跟魔怔似的，嚷嚷着要找她的真命天女，手机里还存了几十张偷拍照。
就刚才，还乐呵呵给她发消息说真命天女找到了，没过半小时呢，真命天女就要跟着人跑？
不过对手是纪樾……
冬姐觉得，还是早点劝杨汀枫放弃为好。
可以说，纪樾泡过的妞比杨汀枫合作过的演员都要多。
挪蹭到杨汀枫旁边，冬姐用手臂撞撞她，“你疯了？跟纪总抢女人干什么？”
杨汀枫：“你什么时候来的？”
冬姐：“这不重要。”
“我没跟她抢女人，是她逼我”杨汀枫深吸一口气，附在冬姐耳边说出几个字。
冬姐呆住，难言的目光绕着圈拐到纪樾身上，“真没看出来纪总有那癖好。”
一直没说话的麦笙听见两人编排纪樾，勇敢反驳，“纪总是个好人，你们别乱说。”
杨汀枫微怔，对上麦笙清亮的双眸，而后又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你倒是护着她。”
冬姐探出脑袋，“你是？”
纪樾认领，“我找来的，杨汀枫mv女主角。”
杨汀枫：“只是待选！”
冬姐在圈内混多少年了，人精着呢，揣摩别人的心思一拿一个准，“既然是纪总找来的，肯定是最好的，汀枫，适可而止得了。”
杨汀枫任性归任性，理智底线还在，冬姐都劝她接受，她再不甘厌烦，只能忍着，痴痴望着苏亦茉，从多情的眸，再到妍丽的唇。
感受到杨汀枫的期盼，苏亦茉撩起耳畔的碎发，“纪总小心惹火上身呐。”
“苏小姐听起来很有经验，不如，你教教我，怎么灭火的。”说着，纪樾的视线放肆掠过苏亦茉，从上到下。
冬姐浑身酥麻，默念三遍静心咒。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纪樾光明正大的想脚踏两条船？
冬姐觉得自己真相了。
麦笙不是第一次见到纪樾撩人的手段，可今天，每看见纪樾和苏亦茉之间的互动，她的心里就沉闷闷的，在苏亦茉的光环下，自己是那么渺小卑微。
她重新抬起头，“纪总，不用对戏了，真的。其实大家都知道苏学姐才是合适的那个。”
这次没等纪樾挽留，苏亦茉甜糯的声音包含无限温柔，“为什么呢？小学妹，你非常没有自信，连试戏都不敢试。”苏亦茉踱步走到麦笙面前，微微弯腰，与她平视，过分艳丽的面孔骤然贴近，麦笙跌后两步，被人握住手臂，稳定身体。
“谢谢。”麦笙又回避性低下头。
苏亦茉松开握她的手，“我会觉得自己胜之不武。
“没有。”麦笙张了张嘴就要辩驳，却被柔软覆盖住。
“噓。”苏亦茉捂住她的唇，于是，麦笙全部感官都放在香香软软的掌心里。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当女主角。它是属于你的。”此话一出，连纪樾都被惊到。
苏亦茉，打的什么主意？
她绝对不相信苏亦茉会把角色拱手让人。
恶毒女配和女主，就应该争的头破血流才对。
“苏学姐。”麦笙哑声道，大眼睛里充满崇拜和我怎么又遇见一个好人的双重滤镜。
苏亦茉揉了揉麦笙的发顶，“加油喔。”
麦笙在一句句温柔刀里，迷失了自我。
杨汀枫本来是失望的。
奈何苏亦茉的善良和优秀不断冲击着杨汀枫，她心想，工作而已，跟谁拍不是拍，越少人认识苏亦茉越好，自己的希望才会大！
许导嘀咕，“一个两个都不简单。”
困扰一下午的女主角风波事件，以苏亦茉主动退出结束。
围观群众意犹未尽，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杨汀枫喊住要离开操场的苏亦茉，“苏小姐，我们以后还能联系吗？”
“可以啊，只要你有时间。”
得到了苏亦茉的承诺，杨汀枫兴奋极了。
很快，一盆冷水兜头泼过来了，“杨汀枫，希望你能拿出你的专业素养，认真拍mv，不然我会怀疑，中月影视签你，究竟有没有做过价值评估。”
杨汀枫敛了笑容，“纪总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您看中的女人。至于签约……您怕是忘了，当初中月影视是怎么求我的。”
待杨汀枫走远，纪樾鼓鼓掌，“苏小姐好手段，以退为进的法子用的真是妙。”
苏亦茉主动退出，既保全了杨汀枫的体面，又让麦笙承了她的情，更让围观群众认为，她苏亦茉不是输给了麦笙，而是主动把机会给了她。
由于她懂事、又知道顾全大局，在杨汀枫心里，对她的喜爱肯定只会不断增长，对于麦笙，则厌恶更多，一个强塞进去的女主角，不会讨人喜欢的。
每走一步，苏亦茉都做出最完美的考量。
“以退为进？纪总你不写剧本真是屈才了。”上x学院操场有一株高大的合欢花树，是一大美景，此刻，苏亦茉就斜靠在合欢花树巨大的树干，偶有两朵不甘寂寞的合欢花飘落在她肩头。
“喔，是吗。”纪樾离她近些，“对拍戏不感兴趣，为什么还要试戏？苏小姐最擅长心口不一了。”
“纪总不也是？你心里喜欢我那位小学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你藏着什么秘密？”苏亦茉像只千年成精的狐狸，极会钻研蛊惑人心。
纪樾干巴巴道，“谁告诉你我喜欢她。”
苏亦茉挑回眼神，“纪总大名，我在宴会上经常听到，无利不为的商人本性，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图麦笙的任何东西。”
夏日炎热的空气带动味道的挥发，合欢满树的香气裹匝在热腻腻的风中拂过纪樾脸侧，她捕捉到一丝不同于合欢树的，如夏天第一滴雨水滴在脸上，带来的心旷神怡。
思绪突然清晰。
“每次有麦笙的地方，都有苏小姐的出现，纪某也很难不认为苏小姐有所贪图。”
“纪总真会颠倒黑白。”苏亦茉从雪白的肩头捻起合欢花，转在指尖把玩，“也许纪总可以帮麦笙弄个系花班花的称号，这样我们下次同时出现的时候，别人会说，啊，看校花与系花同框，而不是，看，校花跟一位无名小卒同框。”
搁在别人嘴里，这番话未免太自大狂妄，可放在苏亦茉身上，有种美而自知的冷婊感，奇怪的，并不讨人厌。
合欢花从指尖飘落，半枯萎的丝绒花瓣失去了鲜艳颜色。
不耐烦双方间的沉默，苏亦茉开口，“纪总无话可说，那我走了。”
“你喜欢杨汀枫什么？”
像电影慢镜头似的，苏亦茉缓缓回头，成熟高挑的女人立在合欢树下，身骨齐正，气质傲然，简单的雪纺衬衫配高腰西裤，也阻挡不了她的风流感。
苏亦茉微笑道，“我喜欢养鱼，养的鱼儿越多越好，只要她们听话，我便会给她们“加餐”，这是很特别的快乐。不过我想纪总应该能理解。”
两个海王渣女相撞，有些话一点就通。
纪樾不知道该不该同情杨汀枫，一只尚带新鲜感的鱼儿，主人不过多给了点关注。
但，纪樾等着苏亦茉翻车那天。
“不巧，我就喜欢“钓鱼”。”纪樾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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