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心虚了？
“瞧衍王妃这话说的，且不说我与明妃妹妹素无往来，没理由这般来害她了，便是有，我也不敢利用你衍王妃名下的仙衣坊来害她啊！”章纪含笑不紧不慢的说罢，睨向地上那斜靠在舞娘怀里，已经开始呼吸急促的明妃继续说道：“皇上，这红颜落虽不是无解的，可若是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机，便是明妃的命保住了，她这一身的红疹也退不掉了。”
凤擎一听就急了，“赶紧去催催太医院的人！”
元公公应了一声“是”，快步跑出了御花园。
他前面就准备去催催的，却因贤贵妃而耽搁了。
但愿他把太医催来的时候，还赶得上。
不然明妃此后要是都得顶着那一身的红疹，皇上盛怒之下，免不了要扒他一层皮！
在他身后，凤擎面色冷沉的看向沐唯，“不论如何，明妃今日穿的舞衣都是出自你名下仙衣坊的，你需就此事给朕一个交代……”
话到这儿，凤擎睨向紧跟在沐唯身后的凤衍，抬高了声音道：“否则即便有八弟护着你，朕也不会轻饶了你！”
“交代我自是会给的，就是不知道皇上具体想要我如何交代，是想让我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找出那在明妃娘娘舞衣上面下毒的人呢……还是直接想让我来个以命抵命？”
“明妃眼下还好好的活着，你休要咒她死！且明妃身上这舞衣虽是出自你仙衣坊的，却未必就与你本人有关，朕的意思是，你若给不了朕一个很好的交代，那仙衣坊朕必除之！”
“……”
沐唯神色自若的挑挑眉。
按晚娘的说法，她娘留给她的仙衣坊不仅仅京城里有，他们赤南国各大繁盛的城镇里都开得有。
若花颜没有看出那舞衣上面的问题，让贤贵妃得逞了，届时皇上来个株连，强制关了她名下的所有仙衣坊……
思及此，沐唯淡然自若的神色终是龟裂，冷冷看了贤贵妃一眼后，扶着肚子朝着凤擎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周遭好些人瞬间都以为她是心虚了，觉得真是她对明妃下了毒，以至于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味道。
可凤衍却因她那一跪，心疼的直拧眉。
但他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把她拉起来。
他知道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他要是现在把她拉起来，她说不定就白跪了。
而沐唯跪到凤擎面前后，迟迟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直到凤擎等到耐心全无，开口问她，“你这般是认罪了，还是有什么想说的？”
“明妃娘娘会变成这样，确是我所为，我认罪。”
“你……”
凤擎两眼一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沐唯转而看向章纪问：“贤贵妃方才离明妃娘娘极远，不知是如何判断出明妃娘娘所中之毒为何的？”
章纪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沐唯，“自然是通过那舞娘说的症状。”
“贤贵妃方才说你初入宫的时候，在宫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医女，就我所知，宫中对医女的录用标准极其的高，贤贵妃能当选，说明医术十分了得，那么贤贵妃应该知道，不同的毒，有时也是会出现相同的症状的，所以医者通常在判断病患中了什么毒的时候，望闻问切一样都不会少，可贤贵妃你仅仅是听了那舞娘说的一两个症状，都没有走近看上一眼，就已经判断出了明妃中的是什么毒……”
“那是因为世间再无与红颜落症状相同的毒。”
章纪略显急促的打断了沐唯的话，面上神色还算镇定，广袖中的双手却是已经握了起来。
不知何故。
明明沐唯都已经跪下认罪了，她心里还突然不踏实了起来！
而沐唯被她打断话茬后，竟转而看向了那个扶起司徒明柔，一直让司徒明柔靠在她身上的舞娘，“方才你将明妃娘娘从地上扶起后，并没有解开明妃娘娘的舞衣去查看明妃娘娘身上的状况，可你却在皇上走来时，脱口喊了一句明妃娘娘起了一身红疹，且蔓延速度极快……怎么？你莫不是有那传说中的透视眼？能隔着舞衣看清明妃娘娘身上的状况？”
“奴婢在扶明妃娘娘起来的时候，不经意通过明妃娘娘衣襟看到了那红疹从明妃娘娘身体上一路蔓延上来，所以才那般喊了一句。”
“可明妃娘娘今儿穿的这身舞衣十分的贴身，绝无半分走光的可能，加之她肩上还罩了深红色的轻纱，你告诉我，你是如何通过明妃娘娘的衣襟看进去的？”
“奴、奴婢……”
那舞娘慌了。
她的确什么都没有看到。
要是皇上深究，她这就是欺君之罪啊！
不过她也就慌了那么一瞬，就豁出去的抓起司徒明柔一只长满了红疹的手，朝着沐唯说道：“奴婢方才许是被明妃娘娘突然倒下给吓着了，没记清，但明妃娘娘全身的确长满了红疹，连手上都已经满是红疹了，衍王妃你既然都已经认罪了，又何必来为难奴婢呢！”
沐唯微微勾起嘴角，似没有听到那舞娘的话一般，只自顾自的说道：“红颜落，毒发时间为半个时辰，初时全身会长满红疹，随后身体会发热，然后是抽搐，再到浑身皮肤变得血红如颜料一般，而一旦中了红颜落的人到了那一步，即便是服了解药也无用了，她的皮肤会一点一点的脱落，就如同刷了劣质朱漆的桌椅，会变得惨不忍睹！”
她话音未落，周遭就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因为靠在那舞娘怀里的司徒明柔脸上的红疹已经越来越红了，远远看来，就如同她皮肤彻底变红了一般。
偏沐唯还在这时盯着那舞娘幽幽说道：“你刚也说了，这红颜落是会传染的，你抱了明妃娘娘有一会儿了，现在又抓了她毒发的手，只怕……要不了半个时辰，你就会步上明妃娘娘的后尘了！”
那舞娘小脸一白，下意识朝章纪看了一眼。
章纪在与她那漾满了惶恐的眼神对上的一瞬，脱口冲沐唯叱道：“衍王妃！你与明妃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到此时了还不把解药拿出来！”
沐唯哼笑一声仰头看去，“皇上都还没有急呢，贤贵妃你倒是先沉不住气了，莫非……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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