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按照太宰治说的安安分分的在东京城里坐了一天的地铁，直到夕阳落山，月上柳梢头才走出地铁站，顺便揉了揉被地铁上的冷气吹得有些僵冷的肩膀。
“铃铃铃——”
也是在这个时候，中岛敦的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是太宰治。
“敦，芥川，我需要你们去查一个人的名字。”
“是。”
涉及任务，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都沉下气来，等着太宰治的命令。
“他的名字我等会发给你们。”
“叮咚——”信息提示的声音响起，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点开邮箱，然后就看见三个字静静的躺在邮箱里。
【夏油杰。】
太宰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办法，谁叫他现在的处境确实是有那么点不容乐观。
缝合脸的异瞳咒灵好奇的在他身边窜来窜去，几度手指快要触碰到他的衣角或是发尾，又瞬间缩回了手指。
“喂喂，你真的是人类吗？”
人形的咒灵瞪大了一双异色瞳，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太宰治。
作为咒灵，他的感知范围相当广阔，但即便如此，当太宰治这个人完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咒灵的感官告诉他，他的面前空无一物，但是他的视觉，听觉都告诉他，他面前有一个人，心跳声和血液流动的声音不断传来，这让他几度想要触碰太宰治，却在指尖碰到的前一刻收回了手指。
直觉告诉他
碰到太宰治的一瞬间，就是他的死期……
但是不触碰的话，又怎么知道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真人那么想着，舔了舔嘴角。
“好了，真人。”
站在一旁的绢索率先发话了，周围的咒灵呈包围圈一样，把太宰治围在了中心，但是谁都不敢上前。
刚刚绢索已经拿很多咒灵实验过了，不过是四级、三级、二级还是一级咒灵，在碰到太宰治的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特级咒灵暂时还没有测试，但是没有人会怀疑测试的结果。
按太宰治的说法
“我的术式[人间失格]能够消除所有咒力效果。”
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宰治依然笑眯眯看着绢索，但是却平白无故让绢索打了个寒噤。
“包括无下限？”
“包括无下限。”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变。
面上不显，绢索看着太宰治的目光迅速火热起来。
这是一把活着的天逆鉾。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五条悟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又看了看太宰治单薄的身板和独属于研究人员的白大褂，确定了他没有像九十九由基那样强悍的□□和武力值。
虽说古怪了一点，但未必不是一件趁手的武器，尤其是在对付五条悟这方面。
这样一把武器，就算是要折断，也很容易，一颗子弹就能送他上路。
“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之后的计划。”
绢索的面色还是淡淡的，丝毫看不出刚刚让数十个咒灵包围太宰治的模样，还是那个表情。
不过同样的表情，放在有些人身上，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放在面前人的身上就只是一杯寡淡的白水了，平白惹人不快。
太宰治的眉眼闪过一丝嘲讽，但随后又换上一副更轻松的表情。
“当然，乐意至极。”
……
拿着太宰治发过来的任务，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回了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所在医院。
他们在医院门口碰见了伏黑惠，但是看见他们，伏黑惠也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开了，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出去转了一转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这个认知让中岛敦心下稍安，转过头看着旁边的芥川龙之介。
“现在怎么办？”
他们要去调查一个名叫【夏油杰】的人，虽说叫这个姓氏的人很少，但是在日本如此多的人口里想找到这么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太宰治显然不会无的放矢。
芥川龙之介思考了一下，随后开口。
“先确定这个人在不在咒术界。”
咒术界现在和他们走的最近，可以当作第一排除目标，幸运的话说不定能直接找到目标，退一步来说，就算没有找到也可以缩小排查范围。
接下来就还剩一个问题。
他们该找谁查？
他们两个人都修了情报搜集与管理这一门学科，但很不幸，即使是成绩最好的芥川也不过是堪堪及格，以往这一部分都是由专人负责的。
中岛敦现在只觉得头大，好像又回到了木叶期末考试的时候，只想抱着砖头那么厚的教材以头抢地。
在中岛敦还在纠结如何查起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直接拨通了伏黑惠之前留下的电话号码。
“这里是伏黑，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芥川，想找你问一个人。”
“谁？”
伏黑惠有些意外，毕竟看起来寡言少语的芥川龙之介居然会找他求助，外加五条悟之前和他透过底，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伏黑惠本人对芥川和中岛感官并不坏。
向阳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中岛敦的个性有些笨拙，芥川龙之介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淡，但是关键时刻都是靠得住的人，至少不会在背后放冷枪。
总觉得这两个人都比五条悟要成熟。
不，不能在想了。
伏黑惠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这样的想法甩了出去。
如果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他想他也可以满足他们。
“伏黑，你知道夏油杰这个人吗？”
哦呼，王炸。
拿着手机的伏黑惠有那么一瞬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一瞬间他开始思考到底是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五条悟也曾经直言不讳过
“惠，你不适合撒谎。”
他不想撒谎，尤其是对着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这两个之前刚救过他的命的人撒谎，但他确实回答不了这两个人的问题。
“伏黑？”
电话那头传来中岛敦有些疑惑的话语。
“没什么。”
伏黑惠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缓缓开口。
“很遗憾，我并不清楚。”
听到这里的芥川龙之介和中岛敦神色一凝，知道发现了契机。
伏黑惠说的是“不清楚”而不是“不知道”，这就代表着这事有得谈。
“我虽然不清楚，但是你们可以去问问五条老师。”
虽说五条悟平常就是一个大龄儿童，但关键的时候绝对是最坚固的护盾。
芥川龙之介挂断了电话，随后就看到信箱里发来了一串号码，应该是五条悟的电话号码。
中岛敦在旁边还有些踌躇，芥川龙之介就已经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按伏黑惠的说法，这是五条悟私人常用的号码，优先级在所有号码之前，只有和五条悟熟悉的人才知道，但伏黑惠就那么简简单单的给了他们。
大概是为了还上次的人情。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完成太宰先生布置的任务。
“摩西摩西~”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海边度假，遮着太阳伞，穿着沙滩裤，戴着墨镜，抱着个椰子正在悠闲的喝椰汁。
“是五条老师吗？”
“有事？”
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很悠闲，芥川龙之介甚至能听见那边传来的别人的叫喊声，还有“嘎吱嘎吱”啃饼干的声音，碰杯的声音交错不停。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错在一起，让中岛敦也听不出五条悟在干什么。
“你听说过夏油杰这个人吗？”
芥川龙之介问的很直白，甚至没有添加任何的修饰词，这就是他的风格。
就好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五条悟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全部停息下来，寂静的可怕。
良久，话筒那边才传来五条悟的声音，不过和之前比起来，叫人听不出悲喜。
“你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的？”
“抱歉，无可奉告。”
话筒那边传来一声嗤笑。
芥川龙之介的态度很坚决，却不知道到底触碰到了五条悟哪一个点，反倒把他逗笑了。
“我当然知道他，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讲来着“
“myoneandonly”
似乎是回忆到了令人愉悦的事，五条悟语气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
“他现在在哪？”
“死了。”
就好像突然被打破的玻璃，碎片洒了一地，成为了一个无法被拼回去的美梦。
中岛敦听到这个答案有些震惊，同时也惊异于五条悟的语气居然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么的轻快。
“具体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他死在了我面前。”
五条悟的态度前所未有的配合，如果换做伏黑惠在这里，一定会大受震撼。
“抱歉。”
这声抱歉是中岛敦说的，毕竟在他看来，他和芥川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在揭人家伤疤。
“没什么事就挂了吧。”
五条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留下“嘟嘟——”的忙音给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
挂完电话，五条悟把通讯频道收了起来，随后双脚一蹬，办公椅就离开了原位，到了一个放满甜点的小推车旁边。
身旁的【夏】自动飞起，开始在他周围的屏幕上投影。
他的周围有很多块屏幕，播放的内容不尽相同，但主角都是一个人——夏油杰。
在专心做实验的夏油杰，无奈叫他起床出任务的夏油杰，圣诞节和他一起碰杯的夏油杰……
五条悟将最后一勺甜到有些发苦的蛋糕挖进嘴里，随后定定的看着这些画面。
如果可以，他想钻进视频里，然后在里面待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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