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文官僭越
任务下达后，凌霄并没有多少时间和叶潇然告别。
禁军的任务一如往常——在此特殊时刻，不计代价地保护顾翊伦。
待顾翊伦离开后，凌霄深吸了口气，而后起身准备前往机场。
叶潇然叫住了他，快步上前，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平安回来，另外记得把白带回来。”
凌霄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唐子珺、华琳等人朝着机场走去。
叶潇然站在原地，看着凌霄的背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宁芙走到她身旁，轻声道：“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和爱人聚少离多，而且每次都可能是生离死别吗？”
“至少你还有勇气。”
“还没走出来吗？”
“如果走出来了，我早就回禁军了，而不是继续做什么狗屁秘密警察。”
“已经证实那就是个意外，惊翎姐她……”
“潇然，你不懂……”
洛神制药首都3号工业区飞行基地内，数百架银月獠牙静静地停在泊位之中。
见此，邵至诚吹了个口哨：
“咱们就只有八十个人，这儿的银月獠牙少说也得有个小四百架，看来，帝国是准备把这玩意现在也是消耗品了。”
凌霄耸耸肩。
之前可是把它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
特别是在艾尔·艾瑞尔的时候，每次起飞都要嘱咐一遍：
弹射跳伞前必须先拉自毁杆，确定自毁倒计时开始，否则会上军事法庭。
华琳笑道：“注意看它们的涂装，这里面大部分都不是帝国军方的飞机。”
丁晟定睛看了看，恍然大悟道：“这涂装好像是凌兄弟家的财产啊。”
凌霄不由翻了个白眼。
邵至诚搂着凌霄的肩膀：“咋说，凌兄弟，要是咱不小心摔了一架怎么办？”
凌霄摊开手：“摔坏了照价赔偿。”
宫敬雪不由大惊：“这么狠？你就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一架银月獠牙啊！”
“我说老邵和老丁，你和华琳，还有子珺不用。”
“你这是重色轻友啊凌兄弟。”
“我相信你赔得起的。”
凌霄从邵至诚手中挣脱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到银月獠牙旁后，凌霄看到了两个算不上太熟的身影：
北方联合武装力量大学的吴慎言和姚赟。
自从未果的刺杀维克·汉诺伊的任务之后，凌霄就在没见过这俩人。
后续基本是和同在首都的丁晟、邵至诚，以及来自东境海洋开拓武装力量大学的华琳和宫敬雪走得更近些。
不过凌霄也不是完全任何二人的消息。
他们参与了“1968冬季攻势，并在攻势中屡立奇功。
姚赟更是被授予了一枚三等蔷薇双剑勋章。
北境的1968冬季攻势几乎与艾尔·艾瑞尔独立战争同时爆发，帝国军队将野人们狠狠地向北驱赶了近四百公里。
此时，二人正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的地图。
吴慎言率先发现了凌霄等人。
互相问候过后，话题回到了即将开始的任务上。
凌霄从二人口中得到了一个惊天消息：
重叠中心有艘已被证实不属于人类文明的军舰。
姚赟直白地说道：“与其说咱们是去关闭相位穿梭器的，倒不如说这艘船才是咱们的目标。”
华琳柳眉轻蹙，沉思片刻后说道：“船的确切位置知道吗？”
吴慎言摇摇头：“暂时不清楚，目前我们只知道是在重叠点附近。”
凌霄问道了关键之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新任帝国科学技术部部长兼徘徊之地总裁，顾白鹤，命令是由他直接下达的。”
听完姚赟的话，邵至诚露出了惊讶之色：“什么时候文官能僭越到给帝国军队直接下达命令的地步了？！”
姚赟耸耸肩：“接受吧，等顾惊栾殿下继位，文官僭越给军队直接下令会是常态，咱们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喽。”
丁晟几乎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顾惊武殿下继位。”
华琳立即做出噤声的手势：“咱们是帝国军人，别忘了帝国军规第九十三条。”
丁晟摆出了“你赢了”的表情。
没有确切的情报，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什么结果。
于是，众人决定先登机开始检查。
然而就在凌霄准备登上银月獠牙时，本应该在“第二帝国”的顾惊栾突然出现在了机场。
身着帝国空军礼服的顾惊栾将八十名皇权捍卫者召集起来。
当众人放下敬礼的右手时，顾惊栾给身后的皇都警备队礼兵连下了命令。
这群身材高挑丰腴，身着华丽礼服的漂亮姑娘捧着勋章盒走向了众人。
凌霄满脸懵逼地被戴上了四等蔷薇双剑勋章。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军旅生涯的第一枚勋章到底是怎么来的。
待所有人戴上勋章后，一群不知从哪儿进来的记者冲了上来，对着礼兵与皇权捍卫者们一阵狂拍。
顾惊栾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临了，他神情激动地说道：“考验我们帝国空军的时候到了，帝国儿女，好好杀敌！”
等顾惊栾走后，唐子珺小声对凌霄说道：“华而不实。”
“噗……”
凌霄差点笑出来。
不过唐子珺说得确实是事实。
顾惊栾这作秀的成分多少有点浓厚了。
邵至诚笑道：“无奖竞猜，你们猜惊武惊栾这兄弟俩有啥不同？”
凌霄思考了几秒后说道：“跟我冲和给我冲的区别。”
邵至诚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
凌霄耸耸肩，并没有因为回答对这么个无聊问题而觉得开心。
将勋章收回胸前的置物盒后，凌霄坐进了银月獠牙中。
随着座舱盖的关闭，墨玉笑着说道：“哎呀，回家的感觉真好。”
凌霄说道：“确实，我都快忘记飞行的感觉了。”
说着，他准备将载有墨玉的生物芯片从颈部接口中取出。
墨玉却叫住了他：“和之前一样，这次任务你必须将我随身携带。”
“嗯？”
“另外，如果这次行动出现任何意外，你必须使用‘钥匙’强制删除我的全部数据，彻底抹除我的存在。”
“诶？”
“好了，钥匙的权限已经转交给你了，咱们出发吧。”
墨玉用最轻快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事情。
凌霄清楚，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他再次打开颈部区域的装甲，将刚刚拔出的芯片插回了接口中：
“我会带你回家的。”
“可不要随便给女孩子许诺哦~”
凌霄笑着发动了银月獠牙的引擎。
得到起飞许可后，八十架银月獠牙依次滑出，升空后按照预定计划分成了二十个战斗组。
飞行至距离重叠区域不足两公里时，影月玫瑰的指挥官纪灵出现在了皇权捍卫者们的面甲上。
她说道：“我们即将进入预定轨道，预计二十分钟后空降，皇权捍卫者的兄弟们，有劳你们清空并保证登陆地点的安全。”
“收到，各组，开始攻击。”
皇权捍卫者的指挥官顾新城中校是正儿八经的王牌飞行员。
在他近三十年的军旅生涯中在大气层内击落了九十七架汉萨战机，在大气层外击落了六十五架汉萨战机。
至于被他击落的，来自不入流小国的战机数量则无法统计。
凌霄听说他是最反对将毫无经验，只是单靠战斗芯片堆砌飞行与战斗技巧的学生兵招募进皇权捍卫者的人。
同时也是反对将AI装入银月獠牙的人之一。
但即便如此，有他担任指挥官，大家依旧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第一轮打击拉开了帷幕。
按照顾新城的命令，皇权捍卫者们展开了梯次攻击。
银月獠牙上搭载的各式武器迅速将影月玫瑰们标记出的登陆地点变成了红莲火海。
然而令人头疼的事情终究是出现了：
登陆地点距离重叠中心实在太近，周遭的各类死界生物数量实在太多。
刚刚将登陆地点清空为真空地带不到三分钟，立马再次被蜂拥而来的怪物填满。
于是，第二轮清理立即开始。
然而这次的结果与头次没有任何区别。
同样是被清理，维持几分钟的空白，然后再次被怪物填满。
顾新城陷入了沉思。
对付死界生物最好的方法就是机上搭载的洛神制药Mk111型净灭导弹。
这种导弹会在产生净灭爆破后将净灭物质抛出，扩散的净灭物质会溶解死界生物，进而创造出正儿八经的真空区域。
但这样做是被禁止的。
因为净灭物质虽然是针对死界生物的特化攻击，对人类几乎无害。
但净灭爆破却是无差别攻击。
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死界生物密度如此之大且距离重叠之心如此之近的地方，常人很难在此活下来。
但即使如此，皇权捍卫者们还是被禁止在地面搜索结束前使用净灭导弹。
看着登陆点内再次密集起来的死界生物，凌霄不由叹了口气：“这些脏东西怎么杀都杀不完，没完没了了吗？！”
墨玉给出了自己推算后最为可行的作战计划：
皇权捍卫者分为两组，一组在地面建立防线防守，一组在空中支援，直到影月玫瑰顺利登陆。
虽然凌霄初看觉得这个预测非常离谱，但细细想来，似乎这也是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空中打击固然杀伤效率奇高，但无人对地面发动占领与防御，空中打击的成果最终会化为泡影。
特别是在对付死界生物这种无穷无尽，不在乎什么制空权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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