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与历史相悖
黑衣猎兵说着，将背包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介绍一下，这是龙洋兄弟，龙洋，这是新来的凌霄兄弟。”
“你好。”
坐下后，龙洋不冷不热地说道。
“给你个忠告，如果你不会做饭的话最好立刻、马上开始练，不然等轮到你伺候汤锅，兄弟们会干死你。”
“哈哈哈，老龙，看起来这趟收获不错啊。”
“去B20区的旧工业区转了一圈。”
“我靠，B20区？你不要命了？”
“闺女明年就要读高中了，我想把她送去首都区第一中学，这样将来能念个好大学，以后过得轻松点。”
“真是辛苦啊。”
说着，林辰将一份同样的饭食放在龙洋面前。
不知为何，凌霄突然想到了宁晚星。
她大概明年就要念大学了吧？
本来宁翊星在去年的移防前就开始做计划了，但是现在……
凌霄默默地吃完了饭，将用餐券册交给林辰撕下一张后准备离开。
林辰叫住了他：“凌霄兄弟，这里最危险的不是虫骸，而是野蛮人和‘兽化者’。”
“野蛮人和兽化者？猎兵不是说上层根本……”
“有时候。”
……
微羲问道：“从陆轩现在所在的位置继续向上，他们会遇到什么？”
幽灵骨闻言笑了起来：“上面有什么，你我都很清楚，凛冽为什么会被派到泰拉，以及为什么我最初的任务是杀死凛冽。”
“所以，你也算是背叛了黑伊叙，对吗？”
“呵呵，任务是任务，但我有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星辰本源和至高天信仰的不同，我们培养的是真正的‘人’，而你们只不过是一堆血肉工具罢了。”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争论信仰合理性，幽灵骨，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你真的打算，让陆轩和完美之城接触那个东西吗？”
“不然呢？我费了这么大周章，难道只是为了在这儿看几场播片吗？”
“你应该知道，时候未到吧？”
“又如何？”
“幽灵骨，有时候我看不懂你，你到底是希望人类毁灭，还是希望这颗蔚蓝的星球上的文明能够延续下去？”
“哈哈哈哈，我具体希望什么不都写在脸上了吗？这有什么好看不懂的，还是说，你只是希望我亲口向你承认。”
“我明白了。”
“你继续去看你的黄金时代影像，我也会给陆轩我的指示，我有种预感，这次咱们会殊途同归。”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说了，继续吧。”
挂断通讯后，微羲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看向了自己挂在桌上的，象征至高天信仰的伊叙三箭纹章。
忽然间，微羲暴躁了起来。
她站起身，猛地拽下三箭徽章，将它在手中化为了一抔白沙。
之前凌霄在梦中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过震撼。
如果不是幽灵骨的记录，微羲绝对不会相信。
那些记录几乎可以说是让微羲的信仰崩塌。
微羲剧烈地呼吸着，好容易平静下来，这才打开了那段黄金时代的影像。
……
地面上，面对跃迁撤退的洛神号，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方禄结结巴巴地说道：“先……先知，我们……我们这是被抛弃了吗？”
凌霄镇定地说道：“不，战略撤退，只是战略撤退而已，他们会回来接咱们的，在他们回来之前，咱们的计划不变，继续挖掘。”
作业组中的一个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可……可是胡狼帮……胡狼帮他们很快就会派人下来，就咱们这点人，连作战员都没几个，根本就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相比于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方禄显然跟着凌霄的时间更久。
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为相信凌霄。
凌霄说完只是战略撤退，他们还会回来后，方禄等几个老船员脸上的慌乱立马被抹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决的信任。
方禄说道：“如果洛神号被击毁，咱们才会陷入真正的绝境，到时候咱们连撤退都不知道往哪里撤退，明白吗？！”
透过透明面甲，凌霄看到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恐惧。
他笑着摇摇头，决定使用另一个方法。
凌霄说道：“我说过，我会把你们一个不少地带回去。”
“可是……”
年轻人还要说什么，但方禄打断了他：
“听到先知的话了吧，想发财就赶紧干！”
方禄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
相反的，他的话让这些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上了头。
“老子不干了，那点钱不值得让老子玩命！”
有人带头，立马就有五六个人效仿，将工具丢下，坐在地上罢了工。
野牛和刀疤脸等护卫人员见此，悄悄地将保险调至待击状态。
虽然无情，但这是每艘船上作战员们的应对标准流程。
如果他们还要继续乱来的话，那么迎接他们的就只能是来自己方的子弹。
毕竟当他们上船的那一刻，便已经选择让渡自己的部分权力。
方禄怒道：“你们这是临阵哗变，野牛，刀疤脸，这事应该归你们处理吧？！”
此情此景，凌霄明白绝对不能硬干。
方禄或许是个老资格，但他毕竟是技术组的，平日里接触更多的是各类机械，未必有这种情况的处置经验。
要是，凌霄赶忙过来灭火：“算了，老方，随他们去吧，你跟我过来一下。”
凌霄将方禄叫到一旁，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方禄疑惑地看着凌霄：“先知，这……”
“这里只是个障眼法而已，带着兄弟们过去，八十个标准军事时后回来接我。”
很快，胡狼号派出的六艘重型运输机便在黑色风雪中降落。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洛神号船员。
野牛不由大怒，端枪就要开干。
凌霄眼疾手快，一把按在他步枪的保险上。
穿着鲜红动力装甲的白晖大笑着走出阵型，来到凌霄面前：
“凌霄啊凌霄，你不是号称永不落空的先知吗，算到这个了吗？”
凌霄点点头：“我算不上什么先知，、只是运气好而已……”
话音未落，白晖忽然拔出手枪顶在了凌霄头上：“那你能算到自己的死期吗？！”
“白晖，你他妈敢动他一下试试？！”
刀疤脸骂了一句，端起步枪就要开干。
凌霄淡定地摆摆手，示意刀疤脸稍安勿躁。
待刀疤脸收起枪，凌霄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今天，因为你不会杀我，你需要带你去发财。”
“是吗？”
白晖扳起了击锤。
凌霄依旧淡定：“我想你不会和钱过不去吧？”
白晖大笑起来，将枪收回：
“哈哈哈，算你有眼力劲，那你说说，留你一命，我能赚多少钱？”
“比你过去十几年赚得还要多。”
“哦？”
白晖顿时来了兴趣。
凌霄耸耸肩：“这下面有座失落城市，里面有艘200年前坠毁的航空母舰，根据资料记载，这艘航空母舰上搭载了一样在联邦被称为‘货物8000’的东西。”
听到“货物8000”这个名字，白晖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联邦，货物8000就意味着财富。
已经近半年没开张的白晖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份情报。
更何况现在有的不仅仅是情报，而是一张活地图。
甚至于现在只需要控制住他，都不需要挪窝，就可以得到下面的货物8000。
这种好事，白晖怎么可能不动心。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不仅可以缴纳清楚应该交给不死之王的“税金”，还能大大地赚上一笔——
说起来，相比于自己赚钱，白晖想的更多的是缴纳已经拖欠了大半年的税金。
不死之王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至今回想起来，白晖仍旧是浑身发毛。
然而，在巨大财富的诱惑下，白晖忘记了一件事：
货物8000一般都有明确的记录，联邦军队会在腾出手来之后立即将其回收。
因此，流落在外的货物8000凤毛麟角。
既然这艘航母已经坠毁200年，且现在联邦和汉萨早已握手言和，那为什么联邦军队不会来回收这艘航母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回收的代价要高于这个货物8000本身。
怕白晖不相信，凌霄拿出了自己的终端，给他看了其上的三维地图，把白晖唬的一愣一愣的、
但另一边，方禄等人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特别是刚刚就叫嚣着要罢工的那几个年轻人，此时更是大声抗议——
他们原本就对凌霄不是很信服。
凌霄转头对野牛和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野牛和刀疤脸心领神会，立马威逼住了这几个年轻人，以防止他们干出什么蠢事，让自己的计划功亏一篑，最后把所有人的命都搭进去。
听完凌霄的分析后，白晖不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不傀是先知啊，眼光和情报渠道就是不一般，别跟着那个婊子干了，跟着我，一年内保证让你赚上几个亿。”
凌霄笑着摇摇头：“我不是为了钱。”
白晖猥琐地笑了起来：“我懂，那小婊子温温暖暖的，啧啧啧……”
他忽然搂住凌霄的肩膀，用手枪指着洛神号船员：
“我说凌兄弟啊，咱们也聊了挺久了，现在能告诉我该往哪挖了吗？”
凌霄点点头：“等我的兄弟们带着装备撤到安全距离外，咱们就去拿东西。”
白晖爽快地大手一挥：“给洛神号的兄弟们让路！”
于是，方禄便带着众人奔赴凌霄给出的新坐标。
最后二十米冰层不知为何异常坚固，生生地耗费了胡狼帮近十个标准军事时。
白晖显然是有些失去耐心了。
最后一点冰碴连带着十口巨大的黑色聚合物箱一同被从冰窟内抬出。
两个胡狼帮船员兴冲冲地抬着其中一个沉甸甸的黑色聚合物箱来到众人面前：
“出来了，出来了！”
白晖立马丢下凌霄，推开几个碍事的船员，三两步冲到最前。
两下砸开这带着联邦鹰型徽章的聚合物箱，出现在胡狼帮众人眼前的是满满一箱银白色金属砖。
现场没有人说话。
长生军众人憋着一口气，砸开了全部的聚合物箱。
十口大箱子里满满当当地装着这种在光线照射下散发出七色光芒的金属砖。
现场所有人齐刷刷地倒吸了口凉气。
“操，是恩赐金，这么多恩赐金，咱们发财了！”
……
微羲记录下了这些情况。
她咬着插在笔杆尾部的笔帽：“看来人类在黄金时代走出的脚步比我想象得还要远，我开始有点好奇了，黄金时代的凌霄到底从那个人手里弄到了什么东西。”
按下播放键后，微羲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
不知谁喊了一声，现场的气氛立马狂热起来。
白晖兴奋地拿起恩赐金砖放在手中掂量着：“下面还有多少？”
在冰层下方作业的人马上给出了回答：
“这是下面的库房……这下面的库房……”
“五座库房里全他妈是恩赐金，全他妈是恩赐金……这他妈至少值二十个亿，咱们要发财了，哈哈哈哈……咱们要他妈的发财了！”
凌霄说道：“恩赐金只是最不值钱的部分罢了，再多也比不上躺在残骸里的东西。”
他的语气如喝水般轻描淡写。
白晖咽了咽口水，将两块恩赐金递到凌霄手里：“什么东西？！”
凌霄收下恩赐金，微笑道：“亲眼看过才知道。”
“好，咱们这就下去！”
白晖狠拍了凌霄的肩膀一下。
即使隔着厚实的作战装甲，凌霄依旧被拍得生疼。
胡狼帮众人已经被这巨大的财富冲昏了头脑，全然不顾下方是个完全陌生，充满未知的危险之地。
他们顾不上多想，拿上各式各样的装备准备向下。
这时候，凌霄却不想下去了：
“路我已经给你指明了，没必要带着我一起下去了吧？”
白晖不由哈哈大笑：“凌兄弟这是哪里的话，胡狼帮从不亏待自己人，走，咱们一起下去发大财！”
“不了不了，我说了，这是给你们赔罪的。”
听到这里，白晖忽然神色一凛：“这么说，下面有鬼？”
他的枪几乎是和话同时对准凌霄发起进攻。
鱼儿上钩了，这让凌霄暗喜不已。
于是，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晃晃悠悠的临时电梯带着凌霄和胡狼帮众人抵达了冰层下方。
虽然自己早就得到了立体模拟图，但亲眼看到这座宏伟冰下城市依旧让人感到震惊。
凌霄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这座城市叫做飞羽城，是人类建成的第一座悬空城。
虽然百年时光和隧道泥沼已经将它摧残得不成样子，但从断壁残垣中依旧能看出其当年的宏伟。
在城市的正中有一艘坠毁的巨大航母。
白晖不由惊叹：“真想不到这个死亡世界里居然有这么宏伟的遗迹。”
凌霄没有接话。
他已经感觉到那些藏在断壁残垣中低级利维坦族生物——骸种。
……
看到这里的时候，微羲愣住了。
虽然在她数万年的修行中早已见过骸种这一邪恶生物，但问题就在于，这种生物应该从未出现在人类所涉足的领地内才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微羲和幽灵骨保持着通讯状态，因此，微羲说了什么，幽灵骨能听得一清二楚。
从刚才开始，微羲就一直在碎碎念，这让幽灵骨颇有些无奈了：“你又干什么？怎么感觉你最近娘们唧唧的？唠唠叨叨说什么呢？”
“人类在黄金时代就遇到了骸种！”
“我当是什么……什么玩意？！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人类在黄金时代就遇到了骸种。”
“这怎么可能，你知道我上次发现骸种，距离人类的星际殖民最远端有多远吗？九十万光年。骸种就算会跃迁也不可能到那个地方去！”
“但是出现在这段影像里的生物，就是骸种。”
“让我看看！”
“我这就把画面共享给你。”
看过出现在眼前的怪物后，幽灵骨惊道：“这……这不可能，这……这是和历史完全相悖的，难道……难道我们都被骗了吗？！”
“所以幽灵骨，我想再问一次，你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
这些骸种类似大蠊与螳螂杂交后生出的怪胎，联邦的官方资料中称它们为“虫骸”。
此时，这些饥肠辘辘，已经受够了互相吞噬的骸种正用它们恶心的复眼死盯着外面。
从天而降的“入侵者”在它们眼中显然是饕餮盛宴。
但它们没有贸然出击，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胡狼帮开启了不知疲惫的搬运模式。
大约四十个标准军事时后，他们将整座遗迹搬空，只剩下城中那艘坠毁的航母。
在即将踏入航母残骸时，凌霄感觉到白晖的手已经按在枪套上了，于是说道：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回头。”
“凌兄弟，你在说什么怪话？宝贝还在等着咱们！”
“这里面只有沉睡了二百年的‘利维坦修士’。”
“哈哈哈，凌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既然如此，那就再见了。”
凌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白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只有一个想法：杀了眼前这个人。
凌霄快如闪电地出手，左手深深地插进白晖颈部，干脆利落地扯出整条颈椎。
白晖的副手心下一惊。
不等他拔枪，凌霄便挥拳打碎他的面甲。
高浓度的白冥物质瞬间就让他产生了可怖异变。
灰白色胶质物从他的口鼻眼中涌出，无数灰白色触手破体而出，蠕动几下后便凝结为结晶尖刺。
受到血腥味刺激的虫骸彻底疯狂了。
这些乳白色的虫骸疯狂地朝着新鲜血肉冲锋。
长生军的火力如泥牛入海。
凌霄指间忽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十数米开外。
饥肠辘辘的虫骸就像见到瘟神一样，纷纷绕路而行。
半晌后，凌霄走回那一地血淋漓的白骨之中。
已经异化的副手并没有被吞食。
他惊恐地看着那个无法用人类语言描绘的恐怖类人生物走到凌霄面前，恭敬地递上一块古代石碑碎片。
凌霄将碎片收进背包中，而后走到因异化动弹不得的副手面前，狠狠地一脚踩爆了他的脑袋，而后淡定地转身走回电梯中。
待电梯停稳，胡狼帮的喽啰们围上来后，凌霄淡淡说道：
“坏消息他们回不来了，好消息是不用愁葬礼的事情了。”
“操，干掉他！”
话音未落，凌霄目光一寒，启动了超算模组。
摇摆着飘落的黑色雪花在凌霄眼中越来越慢。
他的眼前出现了五秒倒计时。
在倒计时还剩2.42秒时，凌霄解除了超算模组。
二十六个长生军喽啰散着血花倒下。
凌霄将手中枪管与扳机组全部报废的R19高速步枪丢下，从胡狼帮的物资帐篷内拿出炸药安装在临时电梯上。
“有些秘密还是深埋地下比较好。”
说完，凌霄引爆了这些烈性炸药。
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通道迅速被掩埋。
尘埃落定后，凌霄爬上堆得足有一人高的恩赐金箱上，打开了面甲。
八十个标准军事时一到，方禄便与野牛、刀疤脸等人怀着忐忑的心来到这座营地。
他们看到笑嘻嘻的凌霄和满地正在虫化失败的尸体。
野牛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老大，白晖和他带的那些畜生呢？”
凌霄指了指坍塌的通道：“他们决定在下面安家了，另外为了感谢我带他们找到这么个风水宝地，白晖把外面的东西都送给我了。”
“这……”
众人脸上写满了震惊。
要说凌霄在开玩笑吧，也确实没看到白晖等人。
要说不是吧，他一个人是怎么干掉几百名胡狼帮喽啰的。
凌霄明白他的疑惑，决定将话题岔开：“你们的进度怎么样？”
方禄长出了口气：“进展非常顺利，五个标准军事时前搬运工作就开始了。”
“不错不错，走吧，带我去新营地看看。”
经过十五个标准军事日的漫长航行之后，洛神号抵近了丰饶星。
这是联邦控制区内最大的商业贸易中心，同样也是联邦最黑暗与腐化的地方。
在即将进入大气层时，余韵带了好消息：
不包括尚未露出庐山真面目的石棺内容物，从1100号蛮荒星上带回的这批货总共卖出税后十五亿联邦新币。
这是洛神号自出航以来的最大收获。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狂喜不已，一时间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洛神号。
半小时后，洛神号缓缓泊入悬空港内。
早已等在港口的卖家立即招呼手下登船，将储藏舱内的货物搬运一空。
收到货款后，余韵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岳叔。”
岳叔哈哈大笑，与余韵握了握手：“小余韵，我可是最疼你的，以后再有这么好的货，你可得第一个想到我啊。”
“哈哈哈，大可放心，您可是我的优先合作伙伴呢！”
“光‘优先’可不行，我可是要做你的‘独家’合作伙伴。”
岳叔顿了顿，往有说有笑地下船的洛神号船员扫了一眼，继续说道。
“对了，我想见见你船上的先知，他人在哪里？”
余韵显然有些不情愿。
但碍于面子，还是将背着包走在最后的凌霄叫了过来。
一见到凌霄，岳叔的目光最先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他不由愣住了。
几秒后，自知失礼的岳叔连忙移开目光：“我听说你从来没失过手。”
“运气好而已。”
“确实，在我看来先知这个职业可以和骗子画等号，但是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余韵被二人这莫名其妙的对话搞懵了。
但是她不想二人再继续聊下去——再聊下去岳叔肯定会豪掷千金挖自己的墙脚。
于是她找了个理由带着凌霄开溜。
看着洛神号船员们远去的背影和雇主紧锁的眉头，护卫队长疑惑地问道：
“岳叔，那人什么来头？”
岳叔指了指脸颊：“那道疤是利维坦修士的杰作，他可能是个‘龙骑兵’。”
“龙骑兵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不是满大街都是？”
“不，他和现在的这些废物不一样。给我查查他的背景，没什么大问题就把他挖到咱们船队来，不管他开什么条件都答应。”
“遵命！”
在即将走出悬空军港时，洛神号的船员们遇上了联邦维安部队。
他们正押着上百名头套黑布袋，赤着脚的犯人走出监狱舰。
等距离稍近些，马大路忍不住问道：
“这踏马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长鱼鳞和脚蹼啊？！”
刀疤脸叼着根牙签，懒洋洋地说道：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是汉萨的‘渗透人’。”
“这踏马得做全身改造手术吧？！”
野牛耸耸肩：“何止是全身改造手术，这些畜生是基因工程的失败产物，听说是汉萨捣鼓出来了一个机械子宫，生出的就是这些怪物，
而且它们一出生就装上了‘自生长型植入体’，他们和联邦龙骑兵一样，是最顶尖的战士。”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不过和堪称完美的联邦龙骑兵相比，这帮鱼头人就只剩下炖汤的份了。”
“说得好像你见过联邦龙骑兵一样。”
“那可不，当年老子还在陆战队的时候……”
接下来，野牛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当年他和联邦龙骑兵并肩作战的光辉伟绩。
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些光辉伟绩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他现编的。
凌霄没有掺和这个话题，背着包走出了悬空港。
此次来丰饶星，他打算去拜会一位忘年交，同时也想搞清楚九龙让自己找的这些记录设备到底是什么东西。
设定好航线后，无人浮空车缓缓起飞，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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