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026章
浴室里放好了泡澡水。
江述把余笙抱进去,轻放在浴缸里,她的身体浸在晶莹的泡沫中,隐掉了一池春色。
江述没进去,半蹲在浴缸旁,手臂伸进温水中,往她身上撩水,“今天怎么这么不乖?”
紧紧抱着他,一步都不让离开。
余笙白嫩的脸颊沾染了几滴水,湿润的刘海贴在脸侧,清爽干净的像十几岁的小女孩。
她往水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我想让你舒服嘛。”
太乖了,江述忍不住又想亲她,但他还是有些生气,“可我不想让你吃药。”
他有点责备的语气,“下次不许了,要听话,知道吗。”
她点点头。
江述很谨慎,“今天是安全期吗?”
余笙说是。
江述不太会算这个日期,也没有怀疑她的话,其实今天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也很难得,两人自从在一起,从没这样过。
他是普通男人,别的男人喜欢的他也喜欢,但他从没这样做过,没让余笙吃过一次药。
直到睡觉前江述还在想这件事,拿出手机搜了一下,网上说其实安全期也可能怀孕,只是概率会低一些。
他又搜了紧急避孕药对女人的危害,那些形容词很可怕,可能会出现副作用,头晕恶心,还可能有更严重的症状,他不敢再往下看。
江述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越想越后悔,有些责怪自己,怎么现在自控力这么差,她稍稍热情一点,就扛不住,还不如他们刚在一起时,那时两人每晚睡在一张床上,他都能忍住。
吸取了这次教训,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在家里每个房间都准备了套,连浴室和阳台都有,彻底避免类似情况发生。
他也“严肃”地批评了余笙一番,要她重视这件事。
不过批评归批评,余笙准备的那个飘窗,他还真是喜欢,除了一些“运动”外,他们两个没事时也喜欢在那里待着。
有时在墙边垫个抱枕搂在一块儿睡午觉,有时在中间放张小桌子一起吃点心。
夕阳西下,两人也偶尔在那里一边一个坐着看书。
这个原本寂静的角落成了他们最喜欢的一片小天地。
今年的冬天如约而至,初雪那天,余笙从衣柜里翻出厚厚的羽绒服,一套香芋紫色的针织帽子和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拿着提前买好的夹雪器跑到楼下小区里玩雪。
这套帽子和围巾是那年在瑞士江述买给她的,她怕褪色,一直舍不得戴,几年过去,现在还很新。
小区里有可以散步的花园,好多家长已经带着小朋友在堆雪人了,余笙往花园里面走,找了处僻静的地方,这里还没有人过来,雪地是完整没有被踩踏过的。
她拍了几张雪的照片,随后蹲在地上,打开上次江述给她买蛋糕时留下的小纸袋,里面装了几个形状各异的夹雪器,有余笙最爱的小鸭子,还有套餐里赠送的星星和一只更小号的鸭子。
戴手套不舒服,她直接上手拢了一捧雪塞进鸭子模具里,压紧,两边扣在一起再次压实,一分钟不到就做好了一只“雪鸭子”。
余笙兴致特别高,连续做了好几只,天太冷,她的手很快冻得冰凉。
后面她戴上手套继续做,在正方形的花坛上摆了一圈,还在旁边垂着的树枝上压了十几颗星星。
她看了眼小号的那只鸭子模具,想了想,又做了一只小小鸭子,端端正正摆在其中一只鸭子旁边。
她拍了照片给江述发过去。
江述在工作,差不多隔了一小时才看到信息,他放大那张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嘴角不觉漾起笑意。
助理张迁正跟他汇报事情,看到他的表情,有点意外,江述工作时一向严肃,从没像现在这样走神过,能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的人,八成是他老婆。
张迁等了一会,试探着问:“江总,要不我待会再来?”
江述很快恢复神色,“不用,继续。”
张迁清了清嗓子,翻到报告下一页。
余笙收到江述的回复时,正在小区附近的蛋糕店里。
江述先问:还在外面?
余笙坐在玻璃柜台前低头打字:没。
江述:玩够了早点回去,冷。
余笙:知道啦。
江述点评那张照片,说很好看,希望他到家之前不要被别人毁掉,想亲自看一下。随后圈出最特殊的那只鸭子:怎么还有只小的?
余笙:那是鸭妈妈的小宝宝。
江述发了一个“吾皇”呆呆的表情。
他问过余笙那只傲娇的猫叫什么,余笙也不知道,后来两人一起上网搜到了名字,从那以后,江述就很喜欢用这个卡通形象的表情包。
柜台里的店员问余笙:“确定要这款吗?”
余笙收起电话,“就这个吧,大概多久能做好?”
“一般半个小时就够了,但你蛋糕胚和打奶油也要自己做,两个小时吧。”
店员让余笙洗了手,穿上蛋糕师专用的围裙,头发扎好,开始准备面粉和鸡蛋。
这家蛋糕店支持顾客自制蛋糕,但多数人觉得麻烦,很少做全套,只自己抹最外层的奶油和装饰。
余笙第一次做这个,小心又仔细,跟着旁边的蛋糕师一步步学。
好在这些称重的东西都有严格的标准,并不算太难,只要跟着配料表做就好了。
等待蛋糕胚的同时,余笙把奶油也打好,蛋糕师夸她学得快,余笙有点飘飘然,甚至已经在想要不要买一套烤箱和烘焙用具回家。
店员把做蛋糕需要的工具都摆在台子上,旋转盘,各种刀具,切割器,裱花工具之类。
蛋糕师指导她:“裱花袋装上奶油,先在底部中心位置挤一点防止蛋糕胚移位。”余笙照做,挤了奶油后铺上第一层蛋糕。
她选了12寸蛋糕,里面铺了三层水果,表面抹匀后又在上面铺上草莓,蓝莓和芒果,还有几颗樱桃作为点缀。
她怕弄得不好,没有选择复杂的款式,只在边缘插了巧克力薄片做的祝福语牌子。最后在空白地方用裱花嘴挤上巧克力,一笔一划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没有称谓,也没有署名。
第一个亲手做的蛋糕,虽然不是很精致,但用了心,余笙看了一会,觉得很满意,让店员用最漂亮的盒子包起来,拎着蛋糕打车去了江述家。
开门的是江述家的阿姨,她眼神陌生,“您找谁?”
余笙唇角微扬,“您好,我是余笙。”
阿姨仔细打量面前的年轻姑娘,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啊,你是阿述的——”
“是我。”
新媳妇从没进过家门,阿姨很欣喜,忙把大门打开一些,“进来吧,快进来。”
“不了。”余笙说,她提起手中的蛋糕,“明天是江伯伯的生日,我亲手做了个蛋糕,麻烦阿姨帮我转交给他吧。”
阿姨接过蛋糕,有些犹豫,“那,你不进去吗?”
余笙摇头,“不进了,谢谢阿姨。”
余笙转身离开,阿姨叫住她:“明天阿述应该能回来,你跟他一起回来吧?”
余笙笑容恬静,没有显露出一丝不悦,“不了,明天应该会有一些江伯伯的朋友和亲人在,我……不太方便,就不过来了。”
这女孩子太懂事,阿姨有些心疼,“好吧,那你回去慢点,看着点车。”
余笙笑得很甜,“谢谢阿姨。”
阿姨把蛋糕拿回客厅,曹敬愉问:“这是哪来的?”
阿姨看了眼沙发那头的江伯为,“阿述媳妇送过来的,说是亲手给先生做的。”
曹敬愉站起来,“她人呢?”
“走了。”阿姨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事,叹了口气,“孩子挺可怜,战战兢兢的,一步都没迈进院子,说明天不太方便,就不过来了,放下蛋糕就走了。”
曹敬愉心里不大痛快,扭头凶她家老头,“都是你,顽固不化的老古董,看看把人孩子欺负的,跟你儿子领了证,家门都不敢进,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江伯为行事严肃果决,年轻时杀伐决断,白手起家挣到现在这份家业,身边人都怕他,包括江述。
唯独曹敬愉不怕。
在她眼里,再厉害冷脸的江伯为也不过是几十年前那个跟在她后头穷追猛打把人哄骗到手的混小子。
两人过了大半辈子,吵架江伯为从没赢过。
江伯为拄着手杖,一直沉默不语,将视线落在那盒生日蛋糕上。
回去的路上经过江述的公司,余笙临时起意,想去找他,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快下班了,正好一起回家。
公司前台不认识她,余笙不想打扰江述,提了他的助理张迁,上次去青城张迁也在,跟余笙很熟。
张迁很快赶到前台,抬手让她们放行,“这是江总太太。”
两个前台有些惊讶,从没听说江述结婚,忙起身问好。
余笙笑着说:“打扰你们了。”
张迁将余笙带到江述的办公室,“您先在这里等一会,江总在开会,我去通知一下。”
余笙拦住他,“不用,不要打扰他,我等一会就好了。”
“可是今天的会议一时半会不能结束。”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
张迁只好说:“那您先进去等,我给您冲杯咖啡。”
“谢谢。”
余笙第一次来江述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很低调,装修简洁,没有厚重奢华的家具,里面有个小隔间,简单摆了张床,可以临时休息一下。
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和一些文件,还有几盆多肉,是他从家里书房的飘窗那拿过来的。
日历旁摆了一个小相框,是他和余笙的合影。
余笙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就收到江述的信息:今晚加班,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可能很晚回去,你一个人好好吃饭,别忘了吃药,早点睡觉,不要等我。
他每次晚回家都要叮嘱一大堆,整个界面都是他说的话。
余笙回复:知道了。
会议果然很久,张迁第三次过来时给余笙带了小蛋糕,把桌上她一口都没动的咖啡换成牛奶,他是真佩服这姑娘,等这么久一点怨言都没有。
他的沙发很舒服,余笙有些无聊,也有些困,侧躺在上面,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外终于有了细微的声响,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后,余笙身上一暖,朦胧中睁开眼睛。
江述半蹲在沙发旁,脱掉自己的西装盖在她身上,掌心轻柔抚摸她的头发,嗓音很低,像是怕吓着刚睡醒的她,“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
余笙弯了弯嘴角,“没多久。”
他很正经地说:“我要扣张迁工资,你来了也不告诉我。”
余笙牵住他一根手指,“是我不让他说的,你忙完了?”
“嗯。”江述亲了亲她的指尖,“怎么想起来公司?”
“出去转了转,路过这里。”
“吃东西了吗?”
“吃了蛋糕。”
江述温柔将她抱起,“我们回家,给你做宵夜。”
余笙搂住他的脖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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