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自以为是鸿门宴
夺人眼球的机器人表演终于落下帷幕。
虽然春晚还未结束。但考虑到这些机器人的特殊性，数十台机器人已经在工程师们的协助下，准备返回粤城。这也是零点科技的要求。
机器人准备返程，但零点科技与侠骨科技的高层们可是没那么快返回。因为众多想要与他们合作的大公司大企业正好逮着这个机会，即便是在这个大年夜里，都希望能同时与这两家公司的高层见上一面。
然而，就目前而言，这两家公司都无意与其它公司展开合作，因为，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双方的深度合作。
于是，一次非正式的面谈会，就顺其自然地在春晚结束之后，在汉朝大酒店的包房里悄然开展。
“很高兴，能在这么盛大的春节联欢晚会上，跟零点科技的同仁同台上镜。我在此代表我们侠骨科技对零点科技表示最诚挚的敬意。”陈智强拿起酒杯，“也祝贺我们在这次春晚舞台上的表演大获成功。”
众人把酒一饮而尽。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机器人一起同台表演呀！”陈智强继续说到：“它们每个个体的动作都不一样，而且都非常协调。真没想到，我们侠骨科技创造的机器人身体竟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是直接发难了。龙磊心想。正要发话反击，却没想到徐鑫先开口。
“这侠骨确实是侠骨，每个动作都是游刃有余，但再厉害的侠骨，总得要一个优秀的大脑来支持它的每个动作不是。所以我说呀，只有我们两家合作，才能有如此惊艳的作品！”
“徐总说得对！”陈智强说，“但是我认为仅仅只有我们两家可能不够，你看，我们的合同还有一年。”
“陈总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继续谈接下来的合作了吗？”龙磊问。
“合作还是需要的，”陈智强说：“我们的合同里包含了延长一年合作的条款。我的意思是，在延长期里，我们可以引入更多的合作方。”
陈智强这句话让包间凝滞了片刻。
“不知道陈总所说的合作方是指哪家公司呢？”龙磊也不再弯弯绕绕。
“阿尔法智能科技。”于铭凯回答到，“你们觉得如何？”
还没等零点科技的人发话，侠骨的陈明就先乱了方寸：“陈总，这合作得好好的，我们也没提出过要三方合作呀？何况我们已经和阿尔法有合作了呀。”
“陈总莫急。”陈智强说：“你们三方都在不同的领域有着独到的见解，如果合作开发新机器人，岂不是更完美？”
“正因为领域不同，才不能贸然合作。”龙磊反驳到。
“我看你们零点科技有些固步自封呀！”于明凯开始发难了：“这开发机器大脑中枢的可不只是你们零点科技一家哦。”
“就是呀。”文洁也加入舌战，“现在市面上研发机器人中枢系统的公司比比皆是，阿尔法和贝塔公司研发的机器人大脑并不比你们的差。虽然我们这次合作很成功，但你可别以为没了你们，我们就发展不下去了。反倒是，如果我们停止与你们的合作，恐怕，你们的损失会更大吧？”
一场庆功宴，却在三言两语间，变成了一场舌战。这令侠骨科技的三名总工程师显得特别尴尬。最终，还是李国庆出面缓和了现场气氛。
“都缓缓，都缓缓。这大过年的，和气才生财。”
正好服务员上菜。于是，李国庆便想借此机会再多说几句，多缓和一下现场气氛。可没想到的是，双手稳稳地捧着四碟菜走进包厢的，竟然是自家的机器人。
“各位老总，请慢用。”机器人用甜美的女声说到：“刚才的争论有伤和气，毕竟我的身躯是由两家公司共同合作完成的。”
听到美女机器人这么甜美的声音，陈智强和于明凯便不作声了。但文洁却不依不饶到：“哟，美女开口你们这些男人就乱了方寸了？依我看，我们跟阿尔法合作开发的机器人就挺好。怎么就不能替换了呢？”
“阿尔法公司的智能中枢更适用于中大型和重型机器。而零点科技的智能中枢与人型机器的契合度更好，这也是业界公认的看法。”美女机器人依旧很平和地陈述。
“呃，这菜都凉了，毕竟是庆功宴，双方都让一步吧。”陈明也站出来打圆场了，“再这么闹下去，怕是会影响接下来的合作。”
“是啊，我们的合同还有一年呢。”没想到这个洪玮竟也站在打圆场这一队，“来来来，龙总，徐总，刚才大家可能是有些兴奋了，讲话呢，有些过头了，这庆功宴就算是我们请客来给你们赔不是了。”
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庆功宴，就这么草草收场，让在座的都好不尴尬。
晚宴过后，已经接近午夜时分。
大巴车在广场上等候，五十五名人型机器正有序地登上大巴车。
广场外，十几辆警车的警灯在不停地闪烁着，等会他们将护送这辆满载机器人的大巴前往管道磁悬浮车站。
大巴车旁，陈明正在监督自己亲手创造的机器人上车。
虽然春晚的演出大获全胜，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刚才在宴席上，自己家的大股东没有表现出丝毫合作的态度，这让作为技术主管的他进退两难。
陈明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突出的云雾随即被瑟瑟寒风撕扯粉碎。
“陈总，吸烟有害健康。减压的方式有许多种，现在这个时间，您可以去泡个澡缓解压力。”这名并不打算上车的机器人来到陈明身边。它就是这次随队来京的第五十六台机器人。
“哼，泡个澡。泡个澡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宁愿泡死在洗澡水里！”
“一味地抱怨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何尝不知道呀！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就是他们的态度！腾云的态度！”陈明长叹一口气说：“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愉快合作了。”
“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机器人说：“通过变更延期合同把我们踢出局，然后再想办法收购我们。”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又有什么好办法呢？”陈明叹息到：“我听说你已经掌管零点科技有一段时间了，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吗？”
“七年前他们就以这种方式对付我们，你们没能抗住，而我却拥有了顶级律师的能力，并让零点科技全身而退。”
“他们不是傻子，这次他们当然不会再用法律手段了。按照目前的局势看，他们很可能会强行破坏我们仅剩的1+1合作，以此变相制裁你们。”
“既然你们都能猜到其中一二，那他们看上去也不算聪明。”机器人说。
“腾云有腾云的想法，他们既控制了我们，又是阿尔法的大股东，还参股了贝塔公司，这就相当于控制了机器人领域的半壁江山，剩下的那一半就是你们零点科技，换做你是腾云的掌门人，你会没点想法吗？”
“他只是个商人，他对机器人一窍不通。如果他控制了机器人行业，那必定是我们机器人的灾难。”机器人的话音变得斩钉截铁。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又何尝不知道呀！但人家曾经是国内首富，我们充其量就是一群很有钱的工程师而已。螳臂当车罢了。”
“不一样了，现在你们有我。”机器人的话音又变得自信满满：“腾云在七年前是首富，这几年他们已经风光不再，现在还跟延寿人牵扯到一块。此消彼长，我们未必就会输。”
“当年我们也抱着这种希望，但你怎么能跟他们耗？不输，怕是到最后也赢不了呀！”
“你现在已经严重缺乏信心了。”
“你能给我信心吗？”陈明反问机器人。
“可以。”机器人毫不迟疑地回到：“告诉我你的最终期望。”
“我的期望？”陈明笑了笑：“我当然希望做回大股东，让公司能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让我们继续搞研发呀！”
“好！”
“你打算怎么做？”陈明好奇地看着机器人。
“请您静观其变。”说完，机器人变离开广场，消失在夜色之中。
广场上，满载机器人的大巴车已经关闭车门。准备出发。陈明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圈留在寒冷的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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