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命不久矣
身上的痒止不住，皇后难受得在床上打起了滚，皇上看了紧闭的帷帐，又看向太医。
“何毒?”
太医的话清晰地传进在场众人耳里。
“此乃西域剧毒——死亡太攀，身中此毒者，全身红斑，瘙痒难耐，并且随之中毒时间越长，病情愈发严重，最终活活将人折磨死，而且，此毒，无解！”
皇帝当即就皱了眉，皇后隐约听清了中毒，死，无解，心里恐惧，她不愿听到这样的话，只当太医在夸大其词，竟强撑着吼道:“来人，给本宫将这庸医拿下，竟敢当着皇上的面大放厥词，本宫从未去过西域，如何会中西域的毒?”
皇帝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行了，想要活命就消停点。”
侍卫见皇帝没有要将太医拿下的意思，也就没有进一步动作。
皇帝看向太医。
“院使也不知如何解此毒吗？”
太医郑重磕了头。
“恕臣愚昧，只是臣当真回天乏术。”
皇帝沉默下来想了想，对侍卫统领道:“去玄王府把沈纤月叫过来。”
皇帝能想到的医术高于太医院院使的人只有沈纤月了，但是他显然忘了昨天被带走时沈纤月是何种状况，怎么可能来得了？
赵海带着皇帝口谕来到王府，凌玄羽十分敷衍地出来接待。
“王爷，可能得劳烦王妃与咱家进宫一趟了。”
赵海的态度还算恭敬，但是凌玄羽听完就冷笑了一声。
“恐怕不成。”
赵海疑惑地看着凌玄羽。
“玄王莫非是要抗旨不成?”
凌玄羽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但不是冲着赵海。
“本王自然不想抗旨不遵，只是皇上大概忘了，月儿昨日回王府时奄奄一息，如今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如何能进宫?”
赵海沉默下来，他听闻了风声，但是并不了解内情，听凌玄羽这么一说，他一时无法判断真假。
凌玄羽显然看出了他的犹疑，也不辩解，只道:“公公如是复命即可，相信皇上能明白臣的意思。”
赵海也只能如此禀报，皇帝听了复述之后，果然沉默下来，皇后却吼了起来。
“不可能，沈纤月绝对是在找借口不愿来为本宫医治，好大的胆子，皇上，就该让人将她抓回来关进大牢，怎么能答应了凌玄羽把人放走了呢，她……”
皇后的破口大骂，奇迹般地让自己的痛苦减轻了些，于是骂的更加起劲，皇帝越听越烦。
“够了！”
皇后被吼得一愣，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了，理亏不敢说话，皮肤发痒的痛苦又席卷而来，她心里又急又气，更恨沈纤月了。
皇帝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吩咐太医先开些药给皇后用，减轻她的痛苦，回了御书房。
他派赵海准备了很多礼物送到了玄王府。
凌玄羽看着这些堆积如山的物什和财物，嘲讽比刚刚只多不少。
“公公这是何意？”
赵海拱手。
“这些是皇上让咱家送来的，给王妃赔个不是，希望她莫要记仇才是。”
这话一说完，凌玄羽身上讽刺的气势就更加强烈了。
“皇上多虑了，身为臣子怎么会记皇上的仇?”
赵海总感觉凌玄羽这句话并不是它听起来的那个意思，但是凌玄羽说的隐晦，他也不能去解读这句话，否则就是僭越了。
凌玄羽连看都不看那些送来的东西。
“不是本王不让月儿进宫，只是月儿的确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本王也无能为力。”
皇后始终觉得沈纤月就是在报复她，再加上如今被折磨得越来越暴躁，使得她根本不能安静下来思考。
她身上的红斑渐渐蔓延，皮肤发痒的感觉越发浓烈，皇后不能接受自己命不久矣的现实，她转头看向卫清伊。
“你去，看看沈纤月到底是不是真的昏迷。”
凌玄羽现在连早朝都不去，一直守在沈纤月旁边，但是始终没有经历沈纤月缓缓睁开眼睛的惊喜。
“月儿，你是不是生我气，不愿意回来了?”
凌玄羽说完，看了看沈纤月。
“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想你了。”
凌玄羽每次都说很多，但是他都仿佛只是对着空气在说话。
沈纤月手指没动过，眼睫没动过，眼睛更是从未睁开过，仿佛被梦境拉扯住了，不愿意出来。
凌玄羽摸了摸她的头发。
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干什么干什么，本小姐可是王府的客人，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宁一稳稳地挡在她面前。
“这是王府的规矩，王爷的房间决不允许外人进入，卫小姐请回吧。”
卫清伊是来打探情况的，眼下连人都没见着，自然不肯走。
“那沈纤月为什么可以进来？”
要不是良好的面部表情管理，宁一可能就要对她翻白眼了。
“王妃自然不算外人。”
卫清伊见宁一不为所动，就转变成了胡搅蛮缠的模样，凌玄羽觉得烦，打开了门。
“吵什么，要是打扰了月儿休息，本王就把人丢进乱葬岗。”
卫清伊看见他，眼睛一亮，随即又被他的话吓一跳，刚刚骂的十分顺口的话，现在一句也说不上来了。
凌玄羽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本王可是听说卫小姐昏迷不醒呢，可是看卫小姐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本王着实怀疑皇后话语的准确性。”
其实卫清伊掉进护城河的时间并不长，而且用的药和太医都是最好的，自然没有昏迷不醒这一说。
“清伊也是刚恢复了些，听闻姐姐也病了，所以来看看。”
凌玄羽怎么可能会相信卫清伊真有那么好心。
他没说话。
卫清伊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姐姐情况如何了，能不能让清伊见见，清伊保证不会打扰姐姐休息。”
凌玄羽知道她这是带着命令来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把门打开了。
“看可以，不许靠近月儿。”
卫清伊点头，跟在凌玄羽之后进去，凌玄羽把她拦在屏风前，不让她再继续走。
卫清伊费力地看清沈纤月的状况，确定她的确是身受重伤，处于昏迷的状态。
既然凌玄羽所言非虚，那么能为皇后解毒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皇帝派人去街上张贴告示，重酬寻觅大夫。
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于是一时间寝殿门庭若市，个个都称自己是神医，可以救皇后，但是每次诊断都说不出所以然，非常明显的骗子行径，皇后让人把他们都拖下去斩了。
迟迟没人来救，红斑已经蔓延到了皇后的脸上，她也越来越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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