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代价
路秦川不说自己能解，也不说自己解不了，所以皇后不想听他的，却不得不听他的，毕竟她不想死。
可是不知为何，皇后身上的红斑的确消退了，但是依然觉得身上又疼又痒，却不知道具体在何处，比她中毒的时候还痛苦。
“你给本宫用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何本宫会觉得比中毒时还痛苦?”
路秦川正在给她配药膏，看都不看她，语气随意又冰冷。
“此毒罕见，又是经毒神改良过的，我只能根据皇后娘娘的情况来研究解药，反应如何，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皇后想发作，但是找不到由头，而且现在还等着他救命，只能逼着自己忍下来。
路秦川也不管她怎么想，还是给她用疗效最慢的药。
药是他下的，解药当然也有，只不过不想给皇后用罢了。
嚣张跋扈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皇后这次是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路秦川可没那么轻易就会放过她。
皇后的命算是保住了，虽然效果不是立竿见影，但是能解毒，也足见路秦川的医术了得，皇帝看着他将药膏递给兰湘，说道:“你为何心甘情愿待在医馆，据朕所得到的消息，沈纤月并未给你任何好处。”
路秦川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暗自心惊，他竟然无法捕捉到路秦川的思绪。
“皇上果真是神通广大，不过，我留在医馆，只是因为醉心医术，与王妃志趣相投，至于皇上所说的好处，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若是朕要你留在皇宫又如何？”
路秦川这时才完全转过身面对皇帝。
“皇上这是何意？”
“既然你醉心医术，医术也十分了得，何不留在宫中当御医，朕可以将太医院交给你打理，你可以研究医术，朕还可以按照院使的待遇给你俸禄。”
这些条件无疑是很诱人的，皇帝保证没几个人能拒绝，但是路秦川只是看了他一眼。
“多谢皇上恩赐，只是恕我承受不起，我还是更乐意云游四海，说不准哪一日我便会离开，并不适合留在皇宫，皇上恕罪。”
路秦川语气平平，听起来像是个借口，但是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了。
极少遭到拒绝的皇帝多少有些不高兴，但是不好多说什么，也没再多劝。
路秦川基本上每天进宫给皇后诊断完之后就直接走了，在王府倒是能待上很久。
因为要靠路秦川帮沈纤月疗伤，凌玄羽难得耐下性子，没让人赶路秦川离开。
沈纤月昨日就醒了，虽然只是睁开眼睛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但总归有了好转的迹象。
这几日萦绕在凌玄羽周身的低气压终于消散了，连带着他看路秦川都觉得他变顺眼了许多。
路秦川敲了两下门，抬步进了房间，凌玄羽难得没守在床边。
沈纤月靠在床头，看着还是很虚弱，但是眼睛里带着神采，能看出她精神不错。
“你来了。”
路秦川自然地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沈纤月听话照做，她醒了之后就能够正常使用医疗空间，沈纤月给自己做过检查，身体已经逐渐恢复，想必其中少不了路秦川的功劳。
“谢谢你。”
路秦川收回手，一愣。
“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也没少帮我。”
沈纤月还真认真的想了想，但是发现她好像并没有为路秦川做过什么，相反，她第一次见路秦川，就是因为他救了自己的命，现在又是一次。
“你这么一说，我欠了你好多，你都救了我两次了。”
路秦川并不在意这些。
“算这么清楚做什么，我救你是应该的。”
他看着沈纤月的眼睛，眼里有深意。
沈纤月看不懂他的眼神，两人好像定格在那里。
气氛太好了，好到路秦川差点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但是门口传来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两人下意识回头，看见端着托盘站在那里的凌玄羽。
其实很显然，敢在这个时候敲门打断的人除了他就没别人了。
他端着粥走进来。
“你们刚刚怎么不说话，本王没有打搅什么吧?”
凌玄羽的话带着深意，沈纤月现在有些了解他了，他这副样子就像是在说，我吃醋了，快来哄我。
沈纤月莫名觉得想笑，伸手握住了他。
凌玄羽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但是看着他们坐在一块就是不爽，但是沈纤月这个动作就像在哄他一样，他心花怒放，反握住她的手。
路秦川往旁边坐了点，把位置让给了凌玄羽。
两人的动作他自然都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难过，但到底没说什么，只能怪他出现得太晚了，让凌玄羽占了先机。
算了，只要沈纤月开心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路秦川如是安慰着自己，但是难受的感觉是无法轻易压下去的。
凌玄羽已经开始给沈纤月喂粥了。
他刚刚会离开就是为了去煮粥，还特意将粥放凉了才回来的。
凌玄羽一勺一勺慢慢地喂着，两人不时说几句话，虽然看起来并不亲密，但是能感受到维系在两人身上的情谊。
路秦川有些待不下去了，起身告辞。
“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给你做检查。”
沈纤月应了声，路秦川走出了房间。
他回到医馆，被药童告知有人找。
“谁?”
路秦川在皇城里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小范围内的，还真想不出有谁会来找他。
药童带着路秦川到了前堂。
“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而且长的有些奇怪，不像中原人。”
听到这里，路秦川脑海里灵光一现，他正想收回自己已经踏出去的脚，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里面的人已经看见他了。
房间里的人蹭的一下站起来，动作之大把药童都吓了一跳，路秦川却十分镇定，他朝药童瞥了一眼。
“你先出去吧。”
药童虽然有些迷惑，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路秦川看向在房内的人。
“你跟我过来。”
他如今的气势又有了不同，全然是上位者的气势。
路秦川带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相对隐秘。
“你来做什么？”
路秦川语气听起来也传达出了不满意的意思。
来人正是前几日在皇宫求见皇帝的老头，他焦急地上前两步，讲的是西域话。
“三皇子……”
路秦川眉头一皱，用西域话回道:“别叫我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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