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落水
最后的结果毋庸置疑，凌玄羽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大家也就是图个乐呵，看见这么厉害的人也是打心眼里觉得佩服。
彩头是商家精心制作的花灯，样式设计独出心裁，十分好看，因为看见凌玄羽带着两个小孩子，所以商家多送了一盏。
几人谢过商家，子渊和子晗两人各拿着一盏花灯，爱不释手。
沈纤月看见前面河边蹲着不少人，湖面上点点萤火摇曳着顺着河水流向远方，她眼睛一亮，拉了一下凌玄羽的袖子。
“我们去放河灯吧？”
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凌玄羽自然舍不得拒绝，在旁边的店家买了几盏河灯，一起拿到了河边。
沈纤月带着子晗将自己的先放进了河水中，凌玄羽抱着子渊也跟着放了进去，看着离得很近的几盏河灯，她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个愿。
以后的每一年，都希望他们能够这样过。
两大两小蹲在一起放河灯的画面太过温馨，刺痛了远处观看的人的眼睛。
指责沈纤月的话散布出去之后，看着百姓们的义愤填膺，和对沈纤月的不喜，安琉毓心情好了不少。
又实在抵不住花灯的诱惑，便想着出来逛逛，结果一来就让她看见这样刺目的场景。
安琉毓心里的火气再次冒了出来，嫉妒得发疯。
身后恶意的视线几人都不得而知，放完河灯，子晗突然有些想要吃糖，她抱住了凌玄羽的脖子撒娇。
“爹爹，晗儿想吃糖。”
凌玄羽对两个孩子本就疼爱，子晗都这么撒娇了，他也不忍心拒绝，不过因为河灯还没放完，所以凌玄羽没有马上答应，先看了沈纤月一眼。
沈纤月摸了摸子晗的头，拉着子渊的手，对凌玄羽安抚地笑笑。
“你带晗儿去买糖，我和渊儿一起把剩下的河灯放了。”
“那我一会儿带着晗儿回来找你们。”
沈纤月点点头，凌玄羽这才抱起子晗往街道上走。
沈纤月笑着看向子渊。
“我们一起把河灯放下去吧。”
子渊点点头，小小的手拿起一盏河灯，他年纪还小，身高也不够，在他放河灯时沈纤月一直护着他。
等到放完了他们买的所有河灯，沈纤月拉着子渊站了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
“我们到旁边去等爹爹和妹妹。”
子渊点点头，沈纤月正要侧身拉住他的手，余光看见一个小孩从人群里跑了出来，跑的并不稳，歪歪扭扭好像就要掉进水里去了。
跑到离沈纤月很近的地方，突然向旁边一偏，沈纤月没有多想，下意识抬手要扶他，结果没想到小孩晃了晃，又稳住了，直接推着沈纤月的手，将她推进了河里。
“娘亲！”
子渊跪在河边看着正在河里扑腾的沈纤月，着急地大喊。
之前宴会上的记忆又涌上来，只是这次落水的人成了娘亲，原本只是惶恐，现在则是觉得害怕。
他泪水早就流了下来，自己没有办法跳下去救娘亲，转头看向身后的人群。
“你们能不能救救我娘亲，求求你们，帮我救救娘亲好不好？”
任凭子渊再怎么哀求，围观的人只是窃窃私语着，并没有要下去救人的意思。
如今天寒地冻，河水本就冰冷，要跳下去自然是要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但也不全是因为河水，还有一些人是认出了沈纤月。
因为安琉毓传出来的那些话，他们对沈纤月的观感变得很差，认出掉进河里的人是她之后，都觉得有些痛快，只觉得恶有恶报，都不愿下水去救。
于是围观的人很多，但都是漠不关心站在原地，有些人因为其他人不下，斟酌几番，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子渊只恨自己太小，只能看着娘亲受苦却什么也做不了，哀求也不管用，没有人理解他的绝望和无助。
沈纤月的水性并不好，也抬不起手将自己浮在水面上，她拍打着湖水，几次挣扎着将头露出水面呼吸。
她能看见湖边站了挺多人，那个推她的小孩子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即使隔着这么远，沈纤月却好像看见了他幸灾乐祸的眼睛。
沈纤月想喊救命，却觉得好像喊了也没用，她咳了几下，转头看见了跪在河边大喊的子渊。
她心口一疼，她的小子渊该有多绝望啊。
沈纤月游不起来，又没有人下来救她，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集中注意力召唤出了空间，整个人都被收进了空间。
湖面上的动静突然停了，众人看着渐归平静的湖面，以为沈纤月沉进了湖底，沉了下去，又怎么能救呢？
围观的人都觉得她可能已经死了，基本上都散开了，那个推沈纤月下去的小孩子看见跪在河边呆呆的子渊，得意一笑，甚至还朝他吐了口口水，扬长而去。
但是子渊没有管他，只是呆滞地看着湖面。
娘亲，他的娘亲呢……
“娘亲……”
子渊喃喃着，满心哀痛，但是现在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凌玄羽抱着子晗回来看见的就是子渊小小一个跪在河边，旁边并没有沈纤月的身影，他一愣，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凌玄羽抱着子晗快速走近，将子渊从地上抱了起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犹带泪痕的脸。
“渊儿怎么了？别怕，爹爹在这里。”
看见他，子渊的悲伤才再次找到了出口，豆大的泪珠从眼里落下，滴在凌玄羽手背上，烫的凌玄羽心里一跳，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子渊指着湖面，泣不成声。
“娘亲，娘亲被人推进了水里……没人，没人愿意去救她……就，就算，我怎么求，他们，都不肯……”
凌玄羽猛地看向湖面，上面还飘摇着不少河灯，但是有几盏的火已经灭了，是他们刚刚放下去的，就像是某种预兆。
凌玄羽一时间只觉得痛的无法呼吸。
怎，怎么会这样呢，他只是带着子晗去买了糖，怎么回来他的月儿就不见了，他又要再一次失去月儿了吗？
湖面上没有沈纤月的身影，湖水深不见底，落在现在凌玄羽眼里，就是一闭目假眠的巨兽，一张口就夺走了他的月儿。
湖面上突然再次传来了扑腾的水声。
凌玄羽被这个声音唤回了神志，二话不说就直接跳进了水里。
他不能让月儿离开他身边，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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