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那些藏在缝隙里的污泥
医生听着牧沉沉的话，大概知道了牧沉沉是因为一个女孩子的经历而感到惋惜和愤怒，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经历。
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得体的衣服，头发乌黑发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一进来听到费用完全不带犹豫的，更是说明了家境十分不错的，这样的孩子，大多数见到的最多的是尔虞我诈。
体验过的疾苦，大概最多是挤挤公交吧，社会底层的黑暗，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他们是不给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
第一次知道社会底层的黑暗，大多数都是震惊的吧，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就好像古代的人并不知道宇宙的存在是一样的。
医生笑了笑说道：“每个人的生存环境都是不一样的，其实每个人都是井底之蛙，超过范围的东西，都是认知的盲区，只不过这个井，有大有小而已。”
两个小时慢慢的过去了，边远坐在外面，快结束的时候陆谨之也赶了过来，边远连忙说道：“不是，这边有我呢，你应该休息休息的。”
陆谨之摇摇头说道：“今天的事，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应该吓坏了，我想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结束的时候牧沉沉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了，脸上也变的红润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苍白，医生看着着急的陆谨之说道：“她没什么事，就是吓着了。”
陆谨之拉着牧沉沉说道：“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牧沉沉却连忙检查陆谨之的伤口，然后嗔怪到：“你怎么没有在医院里休息一下啊？早知道我就跟秦景时说关着你了。”
陆谨之见牧沉沉现在说话也正常了，松了一口气：“我没事，以前练散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点伤。”
离开医院之后牧沉沉说道：“瑾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是不是很没用？”
陆谨之还没回答，牧沉沉就自顾自的说道：“算了，我明明知道答案的，没事没事，当我在说废话。”
这时嘴贱的边远却说道：“没有吧，我觉得要看在什么事情上，虽然你有时候确实很废物，但是大多数时候你也算是很成功的吧。”
这时陆谨之也说道：“牧楚楚是你赶出去的，如果她在，牧家现在也许就没有这么安宁了，牛油果是你一手创立的，现在艺人也算是挤破头逗笑想进来吧？
高考是你自己努力的，大学里工作室，你的那些朋友都是你自己找到的，你不是没有能力，你只不过是没有见识过。
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这也不能怪你，你生活在天堂，自然不是道地狱是多可怕，但是其实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牧沉沉忽然就想到了苏羽烟，那一天她也是莫名其妙书了一堆话，当时没听懂，现在想想，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
牧沉沉说道：“瑾哥哥，我还想回去看看，我听她说有个李奶奶，她我没能力拉上来，不过我觉得可能还有人在等我拉她一把。”
边远却说道：“我的大小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知道那些在社会底层的关系错综复杂的，就像是树根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多复杂。”
牧沉沉点头：“我知道的，但是我也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没打算硬闯或者觉得自己有能力一锅端掉，但是我相信在他们那里，钱是万能的。”
陆谨之问道：“你打算用钱去赎身吗？”
“是的。”牧沉沉深吸一口气，“我虽然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疾苦，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帮所有人，但是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想尽可能的帮助他们。
那个瘦弱的身影我一直挥之不去，她那么无助且绝望，那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拉他们一把。
同时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到时候我想用她的名字，去帮助那些无助绝望的少女，虽然我不能全部帮到，但是我希望能尽可能的不让她们走上那种不归路。”
牧沉沉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开车的边远都忍不住骄叫好：“想法很好，不过呢我提醒一下，量力而为，而且小心骗子！”
牧沉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的，我只不过是身为女生，很能理解那种绝望。”
到地方问了一圈之后才找到那个李奶奶，房子是在最里面的角落里，那栋发黑的房子让牧沉沉心里有些发憷。
原本是白色的房子被枯萎的藤蔓以及那些不知名的霉菌包裹着，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的了。
大门上锈迹斑斑，三层的小楼房每一层都有防盗窗，应该是害怕有人跳窗自杀或者逃跑。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看见牧沉沉三人只好都十分疑惑，来这里的多数都是一些变态，但是这三个人的穿着一点都不像。
陆谨之掏出在老周那里那的信物，其实就是一张写着暗号的纸，上面还盖着专属的章，守门的大汉见了，打开了大门上的锁链，示意几人进去。
一进门之后只看见客厅里昏暗的灯光，里面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几个椅子还是床一样的东西。
一进门牧沉沉就闻到了那一股发霉的味道，夹杂着廉价的香水味，那股味道牧沉沉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些窒息。
李奶奶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见到几人之后只是淡淡的问道：“想要什么样的？”
牧沉沉说道：“我想先见见你们这里的姑娘。”
听到牧沉沉的声音之后李奶奶似乎有些惊讶，里面的灯光很暗，她都没看见还有个女的，不过这种百合她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十分少而已。
李奶奶将几个姑娘都叫出来了，有老有少，最小的看起来似乎只有十二三岁，最大的应该是三十四岁。
看见几人之后她们似乎都有些麻木，不像那些会招客的那些那么活泼，有些脸上还有伤，都低着头不说话。
牧沉沉深吸一口气，这里难道还称不上是人间炼狱吗？
“就只有这几个吗？”
李奶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怎么，这几个看不上？你们要是看脸的话就找错地方了，你知道我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
牧沉沉直接问道：“赎身多少钱？”
话一说完，这些都齐刷刷的看着牧沉沉，有些眼里是希望，但是有些只是惊讶，李奶奶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要给他们赎身？你确定？价格是不低的，但是你要知道，这些个，玩坏的可是不少的，你考虑清楚。”
牧沉沉却没管李奶奶，直接问道：“你们有谁想走？”
几个姑娘相互看了看，却没一个敢说话，其中那个最大的说道：“你能不能带我女儿走，她还小，她还能重来。
我们这些年纪大的，没一个是完整的，出去了也只会饿死，干不了别的，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
牧沉沉没说话，她只是重复了一边：“谁想走，想走的站出来。”
说完，只见那个女人将身边那个十几岁的姑娘推了出来，其他人却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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