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生死之门
第369章 生死之门
为首的那个青年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紫衣长发，目光如炬，周身上闪动着灵动的光芒。
再观他的相貌，唇红齿白，面如玉冠，身体纤细修长，倒是一个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
只是，此时这个青年男子，足有天尊修为的亘古大能，目光呆滞，嘴角处流着一丝丝晶亮的 ，口中念念有词，却是丝毫不见了刚刚那淡漠沉稳，智珠在握的模样。
看到他这个模样，黎叔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阵阵的铁青色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但优势无可奈何。
下方，那青年带来的一千手下，全部都低下头，全当没看到，有的人甚至招呼旁边的人闲聊起来。
……
“潇，似乎我有情敌了……”
沫弦一双晶亮的大眼睛中，充满着笑意。她与陈潇生活在之前的那个小山谷里时候，经常听着陈潇诉说着地球上发生的种种。
而陈潇的手下，那个喜欢男人的浮云的事情，在百无聊赖之下，陈潇也说给了沫弦听，全当是个笑话了。却是没有想到，两人刚刚走到外界，便遇到了一个这样的存在。
没错，这个青年男子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陈潇的身上，那种似深情，似占有，又带着一丝哀求的眼神，直接让陈潇差点没把持住自己，上去欧对方一顿。
老实说，陈潇的模样很普通，只是大众相貌而已。但是，对于天尊，神尊这样存在，外貌也不过是一种表象，想要获得俊美的相貌，那是极为容易的。
但是，内在却是无法改变的。
就如陈潇观沫弦一般，沫弦身上，吸引陈潇的并非仅仅是她那脱于天地，而又反补天地的美，沫弦的那份轻盈灵动，纯洁如水的内在，是其他女子身上看不到的。
现在，这个青年，看陈潇也是这般。
陈潇此时是何种境界，恐怕已经不能够用天尊，神尊，亦或者仙主的等级来区分了。陈潇身体之内，依然是水之法则以及生死法则，但是他时海之中，那十二道情绪符文，却是超脱了规则的存在，可以说是十二种有情之道的阐述。
这个青年，喜欢男人的特殊青年，瞬间就被陈潇吸引住了。
“咳……这位公子，小生呼延觉罗?凡翛，无宇界呼延觉罗家族少主，还未请教……”
呆愣了一阵子，这个青年，呼延觉罗?凡翛直接冲着陈潇抱了抱拳，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他扫过沫弦的目光中，却是流出一丝敌意来。
陈潇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说道：“咳，本人陈潇，无背景的小人物一个。”
“陈潇？你叫陈潇？”那个凡翛陡然间叫起来，眼中流出一丝不可思议来。
“呃？”陈潇眨巴了一下眼睛，同时，心中一突，难道这个来自另外一个混沌界的世家少爷认识自己不成？
但是，凡翛的下一句话，世界让陈潇和沫弦两人几乎抓狂。
“太好了，你叫陈潇，而我叫凡翛，名字中同有一个‘潇’字，这莫非就是上天所注定的缘分？”
不过，下一刻，他注意到了周围的其他人，那越来越古怪的神色，倒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临了，他还不忘朝着陈潇送上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
“唔……”
黎叔的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凡翛在呼延觉罗家族的同辈之中，可以说是惊采绝艳，无论是实力，还是智慧，全部都远超同辈，甚至一些家族的长老，长辈，对远远不及他。
按理说，这呼延觉罗家族新一代的掌舵人，便应该是这个凡翛了。
可是，人无完人，这呼延觉罗?凡翛最大的一个弱点，或者说让家族放弃他的原因，便是这断袖之癖。
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若是成为家族的掌舵人，恐怕呼延觉罗家族的名声也就没了。而且，凡翛对于男人的执着是极为恐怖的，虽然他的实力强横，为领悟了道心的天尊强者，但是他追求男人所用的手段，并非武力强取，而是孜孜不倦的死缠烂打，用感情来感化对方。
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了。
这次，呼延觉罗家族，将凡翛派到这里来，他所在的那个混沌界，也就是所谓的无宇界中，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松了一口气。
黎叔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刻凡翛那敏锐的思维，已经趋于混乱，他的眼中已经只剩下陈潇一人，其他事情，是不会多加理会了。
“还好，这次我跟在少主的身后……否则……”
黎叔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上前一步，问道：“二位在这个世界中，也算是顶尖的强者了，不知道与下方的这座城，有何关系呢？”
黎叔也看出了，沫弦和陈潇前来的目的，便是阻止他们夺取这座城池。
“此城，乃是沫弦的长辈，还请前辈网开一面。”
这次说话的是沫弦，她见到黎叔瞬间便震散了自己的音符，心知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强者，而从他的话中，沫弦也判断出来，恐怕他们就是来自陈潇之前便对她说过的其他混沌界。
混沌界的情况，陈潇合身为道，追逐那妖异青年的时候，已经了解一二，也将这个宇宙所在的混沌界同其他混沌界相比较了一番，自然可以看出其中差异。
“哦？”
黎叔的眉头一皱，但是，还未等他开口，一边的呼延觉罗?凡翛便开口说道：“那座城既然是二位长辈，那么我们便罢手，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下方的那位前辈见谅。”
“诶，家族之中的长辈们也是英明，若是让他真正的掌控了呼延觉罗家族，或者进入高层决策之中，这得耽误多少大事。”
黎叔听到凡翛说话，便不再开口，他已经意识到，在‘美男’面前，凡翛是绝对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将自己的一切利益全部都抛弃。
“如此，多谢凡翛兄了。”
陈潇扯了扯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随即，他拉起沫弦的小手，说道：“唔，凡翛兄与这位前辈来到天界，想来是有大事要做，小弟便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事实上，在陈潇的话说道一半的时候，他与沫弦的身体，便已经消失不见，甚至黎叔都无法觉察到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下方的陨落天都，也一同消失，再也不见了踪影。
凡翛看着陈潇消失的地方，有些怅然的叹了一口气。
“黎叔，我，找到我的归宿了。”
蓦地，凡翛抬起头来，眼中清明无比，智慧的光芒再次闪现出来。
黎叔：“……”
……
“城主大人，你来了。”
陨落天都之中，陨落之灵看到陈潇和沫弦，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他的眼中，流出一丝决然的神色。
“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陈潇看着陨落之灵，呵呵的笑道。现在，他也终于理解到，这陨落天都到底是何种层次的存在。初到天界之时，陈潇也只知道神尊的存在，却没有想到神尊之上，还有天尊。
现在，陈潇也明白，陨落天都当时是手下留情了，否则，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百个加在一起，也彻底死了。
“小子，你不要得意，当初我将你送到城主大人的身边，也只是要利用你而已。”
陨落天都冷哼一声，显然，到了现在，他对陈潇仍然看不过眼，这并不是有什么意见，而是……陈潇现在所展现的实力，仍然是主神级别，体内的法则之力流转不休。
在陨落之灵看来，这很是正常，毕竟时间不过是过去四年，他可不相信陈潇能够在短短的四个天界年之中，取得多么大的成就。
四年之前，陨落之灵苏醒，便将整座城隐藏在虚空之中，全力培养着兮兮，外界的事情，他却是丝毫的不知。而这次现出形体，也是被凡翛动手逼出来的。
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陨落之灵已经将这一切都归功到沫弦的身上。
而现在，空荡荡的城池之内，也仅有陨落之灵一人，兮兮却是不见了踪影。
四年之前，陨落之灵靠着与沫弦的那一点感应，直接将陈潇轰道了沫弦的身边去。原本他的打算，是一下子将陈潇的生机抹杀，思维斩断，只留下他那单纯的生死法则，灵魂火焰。
到了沫弦那里，便会受到沫弦的生之规则，也就是所谓的生命之匙的牵引，转入沫弦的身体之中，补全她身体之中的规则之力。
但是，陨落天都却是小看了陈潇生命力的顽强，他展现出的力量，并没有将陈潇杀死。
事实上，当初陈潇到了沫弦身边之际，也只剩下一口气，在他人眼中，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甚至那自在天气，天龙游都被逼了出来。
当时的情况，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恐怕会直接再补上一手，将陈潇彻底杀死，掠夺他的生死法则。可偏偏，沫弦是沫弦。
陈潇能够看清楚的，是沫弦眼中的那一抹无限的清澈与纯净。沫弦便生生的将转死为生，以浩瀚的生之力，将陨落天都留下的那陨落之力驱除，恢复了陈潇的生机。
陈潇本能的愿意去绝对的信任沫弦，并不是没有原因，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着感应。
“爷爷……”
沫弦看着陨落之灵的神色，脸上一阵无奈，陨落之灵的性情她极为的了解，就如同陈潇与她说过，地球上的一些老顽固一样，又臭又硬。
“城主大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将音之道解放而出，但是，生死规则，乃是混沌之中，最为强大的规则，众多规则存在的依凭。城主大人你拥有纯生之道心，那么混沌之中，便必定有一个纯死之道心的存在……你们二人……注定只能够活下来一个。”
陨落天都似乎对于宇宙，混沌，规则，都极为的熟悉，他所说的，也都是事实。
“注定，只能够活下来一个……”
蓦地，沫弦想起了，当初陈潇的话，“若是必须要死一个话，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在这一刻，沫弦才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事实上，关于那个妖异青年与沫弦的之间的因果，陈潇一直都没有告诉沫弦，唯恐给她增添心理压力，使她无法专心修炼。
那样的存在，隔着无穷个混沌界，便能够以一道神念击败仙主，本体的强大，可想而知，任是谁恐怕都无法静心面对。
“潇，那个死之道的村在，是他吗？”沫弦的眼神有些复杂，她直视着陈潇。
“你是我的妻子。”陈潇抬起头来，神色淡然，但是，他的识海之中，十二道情绪符文全部闪烁着光芒，爱之符文，更是光芒大盛，浓重的爱意，连陨落之灵都能够感受到。
“若是必须要死一个，那么死的，必定是他，这之间，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陈潇的情绪符文，光芒越来越烈，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是愈发平淡，情绪之上的波动，更是不加掩饰。
一切的喜怒哀乐，全部都展现出来。
但是这在陨落天都看来，完全就是心境倒退，由神蜕变为人了。刚刚陈潇的身上，还有着一丝主神那凌驾众生的气质，这一刻却是完全的消失。
陈潇的境界，也却是如此，凡人之心，凡人之意，喜怒哀乐自由心生，无所掩饰，也无需掩饰，顺其自然，顺应本心，便是道法自然的境界。
陨落天都不懂，沫弦不懂，甚至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懂。
人之心，众生之心，便是道之心。轮回之道无情，缔造万物，皆顺其自然而成。人之道，众生之道多情，以情塑造世界。
但是轮回之道，众生之道，都是顺其自然，无所违逆，这便是道法自然。
无论有情之道，还是无情之道，都是道，唯一的道。道本无有情与无情之说，亘古便存在，无始无终，轮回不息。
而陈潇接受轮回，继承道之传承，便是以人所拥有的情感去理解道，去阐述道，这便是有情之道，而道之唯一，以感情去理解，去阐述的道，还是那个道，唯一的道。
而陨落天都不懂这一切，甚至在他看来，陈潇所说的话，也不过是说说，恐怕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心境已经跌落主神境界的陈潇，直接跑路了。
而且，更让陨落之灵愤怒的是，陈潇一个实力只有主神级别的毛头小子，竟然敢称呼沫弦妻子，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城主，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被这小子蛊惑的，但是，听老奴一句劝，离开他，否则到头来会牵累你的。他的身上，有自在天尊的天器，身份极为复杂。或者，现在老奴就将他击毙。”
这四年间，陨落之灵也听兮兮说了一些关于陈潇的事情。
下一刻，陨落之灵已经抬起手，浓重的陨落之意形成一道黑色的光芒。
“爷爷！”
沫弦的神色一急，急忙拦在两人的中央，在她看来，陨落天都，兮兮，还有陈潇，全部都是她最亲密的人，陨落天都虽然名义上自称老奴，但是实质上沫弦和兮兮，都将他看成自己的亲爷爷。
至于陈潇在沫弦心中的地位，更是不言而喻，一方面是亲情，一方面是爱情，她不愿意看到双方的争执，那么受伤最多的，还是沫弦。
陨落天都之是一座城，而陨落之灵也就是城的灵，虽然已经修炼完整，成为真正的灵魂，领悟了陨落之道，但是对于人的情感，还是无法理解。
倒是陈潇不在意道：“弦弦，其实陨落前辈这样的表现是很正常的。”
“唔？”
听到陈潇的话，沫弦一愣。而陨落之灵则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刻动手。
“在地球的古代呢，男女双方结亲，是要门当户对的，虽然到了我的那个时代，崇尚婚姻恋爱自由，但是想要娶到老婆，也得拿出足够的底牌才行，否则，就算是女儿愿意，家长也不会给女婿好脸色看的。”
陈潇呵呵的笑道。
“这些底牌，在地球上，大多都是金钱，或者地位了，亦或者是足够的才华，能够保证给女孩儿幸福。那么在天界呢，这个底牌，便是实力了吧。”
陈潇抬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相互之间搓动着。
“陨落前辈阻止我与弦弦在一起，那么无非就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强，确切的说是弱小的可怜？”
“不错。”陨落天都冷冷的说道：“之前，你的修为还是主神，但现在心境已经跌落，领悟的主神法则也会消散，不出一个轮回，便会烟消云散，连长生都无法的蝼蚁，你配得上城主大人吗？既然你明白其中道理，为何还不肯善罢甘休？”
“……”
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沫弦选择保持了沉默。
“潇，你所说的扮猪吃老虎，是不是你拌的有点太像了？”
但是片刻之后，沫弦再次开口，陈潇的实力如何她不清楚，但是靠着一个阵法，困住三个天尊，十个神尊，这样的人是蝼蚁？而且，在轮回之阵中千年的修炼，陈潇的实力如何，就算是陈潇本人都说不准。
“弦弦，我的心境，就是这样，我并没有任何的伪装，甚至我的一切，都没有伪装，你看到的我，便是真正的我，也是真实的我。”
“唔？”
这下，沫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她也一直以为，陈潇都是将自己的实力，自己的境界隐藏起来而已。
“哎……道可道，非常道，什么是道呢？道，又是从何处而来的呢？”
陈潇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听到陈潇的话，陨落之灵一愣。
“道？”
“若是以道之叙，一切皆有存在的因果，那么道的存在也有着存在的根源……”
一直以来困扰陈潇的问题，在这个时候不由自主的再次升起，随即他叹了一口气。
“存在皆有道理，也许只有真正的领悟到了那一个层次，才能够获得真正意义上的不死吧。”
放下了这个问题，陈潇摊开了右手，一株莲花，缓缓的在他的手中成型，随即，成长，开花，凋零，最后又化作虚无。
而空气之中，也只留下了一丝淡雅的莲香。
“这……”
陨落天都目瞪口呆，他竟然无法理解，陈潇到底是如何缔造出这株莲花，甚至陈潇的身上，法则，规则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波动，似乎他只是想着，这朵莲花就出来了。
没错，就是想，凭空的想出了一朵真实的莲花。
这样运用规则，缔造出真实存在的事物，陨落天都也能够办到，可是如陈潇这样凭空的想出来，那便是一种他也不能理解的境界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道？”陨落天都睁大了眼睛。
而另一边，沫弦看到莲花从出生，到衰亡的过程，似乎领悟到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进入空灵的状态。
实际上，千年的光阴，陈潇日日对着沫弦宣讲道之音，现在又以有形的莲花来展示道的存在，沫弦立刻就明悟了。
陈潇并没有回答陨落之灵，他一挥手，一道道闪动着灵光的符文从虚空之中凝现出来，在沫弦的身体周围，交织成一座轮回之阵。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看向陨落之灵。
“莲花的出现，并不是道，而莲花的成长衰落的过程，才是道的展示。”陈潇意味深长的说道。
陨落之灵听到陈潇的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过了一会，他再次抬起头来，似乎体会到了什么。
“前辈，现在可以将弦弦托付给我了吗？”陈潇问道。
“你有把握，对付修刎，在修刎面前，护住城主无碍吗？”陨落之灵叹了一口气，反问道。
“修刎？就是那个家伙的名字吗？经历了四次轮回之末，获得死之道的那人？”
陈潇想了想，然后问道。
“那么陨落前辈你，也应该是在经历了数次轮回之末吧？那个修刎，是凭借着获得的纯死之道，躲过轮回之末，随即又得其他的无上神通……不知道前辈你的依仗是什么呢？”
陈潇看着陨落之灵的眼睛，问道。
“看来，你的心境，并不是跌落，而是达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境界……”陨落之灵叹了一口气，说道：“生命之匙，死亡之匙，是开启生死之门的两把钥匙，得到两把钥匙，修炼到极致，领悟生死之道，凝练生死符文，便可以开启生死之门。生死之门内，是一尊无上存在，留下的神器，得到那件神器，便可以借此根除轮回之末。”
陨落之灵摇着头说道。
“根除轮回之末？”
陈潇抬起头来，再次看向混沌之上的天轨，天轨周围，生命印记越来越少，而那个生命体的力量也愈发强大，这预示着下次的轮回之末，即将到来。
“嗯。”陨落天都点了点头，说道：“生命之匙，死亡之匙，原本是一体的，但是这样，恐怕得到它们的人，还仅仅是领悟道生死规则，便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那位留下生死之匙的前辈，便将生死之匙一分为二，只等着有一天，能够人得到这两把钥匙，并借此分别凝练生死之道的符文，随即相互吞噬，合为生死之道，开启生死之门。”
陨落之灵缓缓的说道。
“无论是活动生之匙，还是死之匙的存在，都能够借此避过轮回之末，在混沌深处生存下去。”
“前辈，还请你说实话。”陈潇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
陨落之灵一怔。
“混沌之中，躲过轮回之末，存在数个量劫的强者，还是有不少的。难道他们也是有生死之匙？而我问的，是前辈你何以度过轮回之末，不要对我说前辈你是上一任生之匙的主人。”
陈潇的轮回之眼开启，万物兴衰转化的真理之意，从他的身上流转出来。
“至于那所谓的生死之门，在我看来，更是个笑话。生死规则，乃是轮回主导万物兴衰的手段，而那所谓的神器……根本就不存在。”
陈潇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怀疑，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你……”
陨落之灵的表情瞬间凝滞。
“前辈，因弦弦的关系，以及感激你让我遇到弦弦，我才尊称你一声前辈，我只想知道真相，不愿意让弦弦难做。”
现在的陈潇，还不是真正的道，虽然轮回之眼能够看穿一切，但是却无法洞悉过去未来，并不是不能，而是现在陈潇的境界还不到。
“哎……”
陨落之灵叹了一口气，“你所说的轮回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生死之门，是真实存在的，至少，我是亲眼所见。生死之匙，也确实能够开启那个生死之门，但是生死之门背后到底是什么，这个我便不知晓了。”
这一刻，陨落天都之中，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之中，都散发出古老的气息，所谓的古老，并非一个时代，或者一个世界的古老，而是……混沌之中的古老。
“我，是一件神器，三千个混沌大劫之前，我的第一任主人铸造了我，期待着能够以我度过量劫，可惜，我依然存在，但是我的主人已经陨落。”
“至于现在，这混沌界中，那个所谓的混度之城里，还有混沌之中，被那个逆天的东西圈养的仙主，包括修刎，得知轮回之末，混沌量劫，便是我以意念化作所谓的天书，对他们阐述的。”
“但是，我并不是混度之中的唯一，混度之中，类似于我这样，可以躲过无数次混沌大劫的神器，也有不少。只是，我们虽然能够度过混沌大劫，但也有着寿命的存在，恐怕这次混沌大劫之际，便是我毁灭之时。”
陨落之灵的语气中，透发出无穷的苍凉。
听完陨落之灵的话，陈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那些仙主，是那个存在故意圈养的？”陈潇沉思一番，随即问道。
“是这样的，那些在混沌之中存活数个混沌的仙主，是那个存在故意留下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便不知道了。不过，那样存活下来的仙主，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九个量劫，到第九个量劫之时，一定会死的。”
陨落之灵存在三千个混沌大劫，在混沌之中见过太多的事情。
“生死大门的背后，便是铸造你的主人吧？生死大门开启之后得来的不是永生不死，却是被吞噬的下场，生死之匙，可是有主之物呢，这点，还瞒不过我的。”
陈潇的话音刚落，陨落之灵的脸上，流出了浓重的恐惧，一直以来的秘密，竟然被陈潇一语道破。
“是，也不是，那个铸造我的主人……便是我自己啊。当初，我为了躲过轮回之末，便将自己的灵识从灵魂之中分离出来，与这座陨落天都合为一体……”
陨落之灵苦笑着，一瞬间，他的整个形体似乎都佝偻了。
陈潇看了一眼仍处在空灵之境中的沫弦，低头不语。
“城主……弦弦和兮兮，是我看着长大的，在这个混沌界之中，也是他们两个陪伴我，我是不会害他们的。”
这个时候，陨落之灵的脸上，流出了慈祥，就彷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看到自己的最心爱的孙女，孙子一般，一种欣慰，了无牵挂神情。
混沌之中，漂泊三千个量劫，这其中的孤独也唯有他自己知晓。混沌之中，虽然有无数个混沌界，但是这些混沌界，相比之无穷无尽的混沌而言，却是太过渺小。
陨落天都能够在巧合之下，进入一个混沌界中，已经是天之大幸了。来到这里，孤独了三千个量劫的心才得到温暖，陨落天都对沫弦和兮兮的重视，可想而知。
甚至沫弦得到生命之匙，也是他的安排，生死之匙，乃是他炼制而成，只要他的灵不灭，那么生死之匙便还是他的，在一个混沌界之中，他还是能够控制的。
四年前，陨落之灵将陈潇送到沫弦的身边，其实也是靠着感应沫弦身上的生命之匙。
陈潇摇了摇头，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陈建洲，陨落之灵与自己的爷爷，一个失去亲人儿女的老人，何其相像。
陈潇以情述道，对于情感，情绪的感应，比之常人要敏锐的多，他可以清楚的感应到陨落之灵现在的情绪。
“刚刚，为何隐瞒呢？”陈潇叹息了一声，说道。
“在我眼中，你终究是外人。”陨落之灵叹了一口气，“生死之匙，连同这陨落天都的躯体，都是我作为遗物，要留给弦弦和兮兮的……刚刚，你的眼中，全部都是对弦弦的担忧，并没有贪婪之色，否则，现在，你已经是死人了。”
陨落天都毕竟是存在了三千个混沌量劫的远古存在，他若是不顾一切，完全可以毁灭一个混沌界。
“嗯。”陈潇点了点头，陨落之灵的谨慎，也是常情，换做陈潇，他也会这样做。
“不过，不久之前，一个意外发生了。”这个时候，陨落之城的脸上，逐渐的凝重起来。
“意外？”陈潇一愣。
“生死之门内，我的躯体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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