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此生再无修炼之可能
凶神恶煞的野兽在轻歌身下挣扎,一声声凄厉的吼声撕破了黎明破晓时的寂静。
雪女山下所有的人都堪堪醒来,震惊的朝与兽搏斗的女子看去,野兽凶狠,她身上所散发出来叫嚣的气焰却是比那野兽还要恐怖。
她的双手,紧攥着野兽的两截獠牙,这獠牙有人之半条手臂那么长,顶端尖锐的程度堪比战士手里的红缨枪。
轻歌毫不留情,将獠牙比作刀剑,往野兽的身上捅去。
一眨眼,野兽身上就出现了无数个血窟窿,染红了雪白的毛发。
最后,轻歌把两截獠牙插入野兽双眼,野兽张大嘴怒吼着,轻歌蓦地将手伸进了野兽的嘴里,捅至最深处,在野兽将嘴闭上时,把野兽的兽丹和魔兽晶核拿了出来。
她浑身浴血的站起身,把兽丹和魔兽晶核放在空间袋,而后转身,朝詹婕妤走去。
詹婕妤躺在地上,腹部处,粉色衣裳早已成了猩红一片,她胸口起伏加剧,脸色惨白。
轻歌来时,围在詹婕妤身旁的红衣等人都走开了。
轻歌爽快的坐在詹婕妤旁边,握住了詹婕妤的手,“你就这么想死吗?”轻歌冷静的问。
詹婕妤分明知道,她能抵挡住那头野兽,还要用血肉之躯扑来为其挡住危险。
詹婕妤嘴角含血,她勾唇一笑,气若游丝的说:“轻歌,这是我欠你的。”
“放屁。”轻歌怒目一瞪,“你没欠我什么。”
轻歌朝詹婕妤的小腹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
詹婕妤的丹田,碎了!
此生再无修炼之可能。
轻歌皱着眉头,不理解詹婕妤的想法。
詹婕妤紧箍着轻歌的手,身体往上浮动了些,她紧绷着身体,急促的呼吸着,说:“丹田没了也好,这样就能离开迦蓝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天才,也没资格待在迦蓝,但我庆幸,庆幸遇见了你,遇见了……姬公子。”
“轻歌,你知道吗,这些时日,每个夜晚,我都会自责,我觉得我欠了你很多,我不该爱慕姬公子。如今好了,我要重新做回小国的公主,我要去履行我的使命。”
“你是浴火涅槃的凤凰,翱翔九天,我是泥泞里挣扎着的小人物,我们不在一个世界,日后也不会有交集……”
轻歌似有耳鸣,恍恍惚惚,不清楚后来詹婕妤做了什么。
她干坐着,直到红衣过来为詹婕妤疗伤。
詹婕妤受到重创,失去丹田,接下来的历练也就没资格参与了。
汲青枫带着詹婕妤回迦蓝,看无虞、安溯游会怎么处置。
傍晚时,众人才朝极北之地走去,墨邪这几日,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轻歌身边。
雪女山的脚下,空旷冷清。
山的另一侧,徐徐走来一名女子,她步步生莲,脚边的百花愈发娇嫩。
软靴踩着积雪,嚓嚓的脚步声响起。
花影在一棵树旁走下,积雪上是一头野兽的尸体,兽的双目还插着两根獠牙。
女子纤细的手把獠牙给拔了出来,獠牙的另一端沾满了鲜血,花影细细的看着獠牙,而后轻笑一声,道:“我就说嘛,她不应该这么早死的。”
将獠牙随意丢在地上,花影朝极端的方向走去,举步轻摇,恰似神邸女。
*
从冰谷到极北之地,快马加鞭不停歇也需要足足五日的时间。
临行去,在冰谷里探索的林崇也回来了,多日不见,林崇愈发的精壮魁梧,血气方刚。
林崇的一只耳朵没了,是被狐狸状态的姬月咬掉的,如今的他,只能用另一个耳朵来听。
快到极北之地时,墨邪准备回落花城了。
“轻歌,我在落花城等你。”墨邪如是说。
轻歌浅笑,“洗干净乖乖的等着我。”
墨邪:“……”
轻歌坐于烈马,墨邪站在宽大的剑上,悬浮在半空。
墨邪看了眼轻歌,旋即驱使脚下的剑,飞掠上上空,往落花城赶去,消失在云巅。
轻歌仰头,盯着天穹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撇过头,目不转睛的正视前往,勒紧缰绳,义无反顾的朝极北之地驰骋而去,红衣林崇等人紧随其后,在荒芜的漠北,飞掠。
极北之地的外围,有一座城,城的外面,是黄烟滚滚的沙漠。
而三万屠杀军,就在此地。
据富贵堂来的消息得知,李沧浪等五位灵师,带着浩浩荡荡的屠杀军,在南冥待了一个月后,便出发去极北险象环生之地历练。
几日后的下午,轻歌一行人,在这座城池的城门前停下。
城门紧闭,高空之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字镂空着。
漠北城!
轻歌仰头紧眯着眸子朝城墙上看去,身后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色。
城门紧闭,城墙上的空无一人,古老的城墙避免龟裂开了裂缝,像是古战场遗留下来的文物,不堪一击,却偏偏在风雨里屹立了千万年。
“漠北城是极北之地与外界的界线,进了漠北城,就是到了极北之地。”红衣驱使着身下的马,慢悠悠的走至轻歌身旁。
轻歌皱眉,城门紧闭,要如何进去?
难不成要夜黑风高时翻墙而进?
“极北之地过于凶恶,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许年生长老,而后回迦蓝。”红衣道。
轻歌垂下眸子——
她对许年生没多大兴趣,倒是想见见夜倾城。
轻歌舔了舔殷红娇嫩的唇。
越是凶恶之地,她越是喜欢。
“城墙铜墙铁壁,我们想进去恐怕没那么简单,开城门时间也是不定的,现在只能在这里守着了。”红衣道。
林崇骂骂咧咧道:“这样等,得等到猴年马月。”
“漠北城没有城主,也没有守城的士兵。”
红衣又道:“城门要打开,除非城内有人出来,进去之人再将城门关上,这两扇城门,有了些年月,就算是灵师,也攻破不了,只能乖乖的等着有人把门打开。”
轻歌从虚无之境里拿了坛断肠酒来喝,如今之计,只有等,也只能等。
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漠北的狼烟,起了又起。
远方的日头,升了又落,黄昏残阳,落日美景,火烧云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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