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的梦想是什么？【六千六大章】
这两小哥在门外互相点头，倒是和谐得很，赖星对于徐庶看似狂妄自大，但是仍然尊师重道的行为也颇有兴致，感觉这也是个有趣的人，内心也是尊重前人，热爱学习的。
人对于自己的同类总是会更有好感，这里的同类是志同道合的同类，比如贾诩和陈琛。
徐庶自信归自信，可紧张还是会有的，毕竟这决定着自己能不能够成功地进入颍川书院。
虽然说自己规划得很好。
先在颍川书院学习，打好基础，然后去太行书院进修，之后再发挥自己的才华让自己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要是留不下来就好好地在学校里当老师。
可是如果自己要是表现不好的话，连颍川书院的门槛都过不了，那自己只能多花点时间在颍川书院这个环节上了。
如今自己这个年龄已经不小了，要是再拖延一些时间，徐庶感觉等到自己混出名堂来都要白发苍苍了。
至于努力上几年都进不了颍川书院？
那不存在的，徐庶对于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极为自信的，毕竟这方面的天赋不仅仅只是他自己感觉，老天爷都给自己认证了。
“学而广进：当你接触到从未系统学习过的项目时，通过消耗适量精神力，能够获得学习效果的增幅，还有学习速度的提升，并且能够轻易地达到举一反三的效果。当你同时学习多项未学习项目时，你将获得小幅度的整体学习速度提升，速度提升的幅度根据你的精神力变化。”
徐庶打架不露职牌的，因为别人露出来的职牌是游侠。
他露出来是谋士，其实他也觉得学习是自己命中注定要走的路，并非没有转职的可能性，而是转职所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财力，可能都不是徐庶能够花得起的。
不过也好在职牌是这个，所以徐庶老娘能够相信徐庶在外面是好好学习，好好勤工俭学的。
当然，她是想不到徐庶靠着自己的天赋技能在学习那些游侠的套路上颇有天赋，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多种技术，什么剑法、刀法，下毒、暗器，乱七八糟的杂门杂学他都多少会一些。
全都是靠着从四面八方的过客中汲取一些零碎的消息，自己慢慢分析学习掌握下来的。
而徐庶害怕被人抓住偷师的名头被干掉，都骗人说自己有个强大而全能的老师，时常传授自己一些新的技巧。
徐庶啊，老骗子了，骗人有一手的，有时候连自己都能骗过去的。
如果有人知道徐庶掌握那么多东西，并没有真正的师承，而是全靠自己吸收着洛阳街巷酒肆中天南地北，来自五湖四海的来客的交流和实力的显露而摸索出来的，那估计都会惊掉下巴。
天下竟有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不过其实会让人绝望的是，其实游侠那些打打杀杀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徐庶真正的天赋所在。
人家本来应该是个谋士，你敢信？
而如今徐庶有机会走上正途了，他相信自己也能够用自己的天赋在颍川书院中填补自己缺失了十几年的学习生涯。
而如今他要面对考核的储备，就只有自己这些年靠着看别人的书学来的一些不成体系的知识。
徐小胖，你可以的！
徐庶给自己加油打气，他小时候长得肉嘟嘟的，所以外号倒是叫徐小胖，这些年他变化有些太大，别人都忘记了他这个绰号，但是他还记得。
因为在他自己心中，那个胖嘟嘟矮小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拥有着无限潜力和未知未来的天才。
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因为命运曲折而多走了不少弯路的学生。
他抬手推开了门，宛若看到了那个年幼矮小肉嘟嘟的自己推开了门。
书房内似乎有着属于荀爽的精神力场，这种被知识和智慧所充斥的感觉，让徐庶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儿时。
他尝试着抬脚踏进了书房。
但是让他有些紧张的是，在他踏进了书房的时候，他整个人似乎被拉入了一个幻境之中，他下意识的就把另一只脚也带了进来，整个人都进了书房，可是回头却看不到赖星的身影。
书房之外，是雾蒙蒙的白色。
未知总是会让人下意识的恐惧的，他第一反应是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屋内的声音让他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别走，走了，你的考核就结束了。”
荀爽微笑着看着这个踏入了自己书房的少年。
能够在踏入书房就让自己在书房里布置了好多年的感应阵法提醒自己，用幻术让他来接受考验，那他身上的精神力天赋，自然是不弱的。
就是不知道心性和实力如何。
徐庶听到了荀爽的声音，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向了坐在屋内的那个老头，气息不强，没有什么存在感，似乎即将完全跟这座书房融合在一起。
所以刚刚他踏进了这个书房之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他的存在。
浑然天成的幻境。
不知内容的考核。
道法自然的老头。
有趣。
徐庶平缓了一下心境。
当颍川书院所展现出来的东西，越是徐庶没有怎么接触过的，那他就会越加好奇，如果越加好奇，他就会越加想要破解。
人的求知欲和想要满足好奇心的心理，除了会害死猫之外，有时候还能够推动人的进步和发展。
猫：为什么你们人造的孽，要由我来承担过错？
“学生徐庶，表字元直，想入颍川书院求学，希望院长能够准许。”
大大方方地表明来意，从刚刚的状态中调整过来。
他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坦率大方，自信非凡。
这种超脱于普通人的气质，让荀爽在心中暗暗点头，这倒是他见过比较自信的学生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知者无畏。
毕竟之前来见荀爽的那些人里，都是知道荀爽的身份和地位的。
能够来到这个书房里面的人，那正常对于荀爽都是和赖星一个态度，尊敬，又有些敬畏。
哪怕是荀家子弟，在进入院长书房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让荀爽不开心。
而徐庶，可能还真不知道荀爽的身份和经历，只是将他当做颍川书院的院长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徐庶倒就是胆量比较好。
不过荀爽可不知道徐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
所以他很欣赏徐庶的落落大方，这种气度和状态，他喜欢。
要知道上一个进了这个书房，进了这个幻阵之后，还淡定得一批的人，是陈琛。
荀爽不自然就想起了如今在千里之外的陈琛。
当时的陈琛还六七岁，便进了这书房。
徐庶和陈琛一样，都是进了书房，书房中的幻阵就提醒荀爽用幻术了，他们都是天资卓越之辈，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和所有荀爽见过的孩子都不一样。
他荀爽这辈子看过的人多得很，自认为看人的实力并不差，所以他肯定自己从陈琛身上看到的状态是真实的，而那种状态真的会让人暗暗称奇。
他竟然在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一种悟透了人生真谛的透明感。
当然，这里所说的悟透了人生真谛，并非就说陈琛真正的悟了，而是说他的那种状态，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世界观，有着自己的认知和见解，并且见识之广，已经足以让他面对任何情况都不会慌乱和真正的惊讶。
那是一种淡然的态度。
陈琛当时浑身上下都是一种淡定到了极致的气度，似乎下一刻马上就地暴毙他都觉得无所谓的。
而面对考核的时候，陈琛的状态更是。
生死看淡，想干就干。
而且对于荀爽，陈琛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而是把他当作一个糟老头子看待。
甚至荀爽还从陈琛身上看到了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
各个方面在一个小孩身上出现，荀爽当时就觉得很奇怪，然后他知道了这是陈闲的儿子，他瞬间就明白了。
哦，安候之后，陈家独苗，那正常。
其实荀爽看人确实很准确，陈琛那个时候的状态，现在说起来也是微妙得很。
当时陈琛还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死了以后来到了一个游戏世界，毕竟这个世界里面超现实的设定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对于这种游戏世界会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惊讶。
而且死过一次之后，他当时对于死亡也没有很明确的感受，他甚至有些迷茫于，死亡之后到底是什么的这个问题。
所以当时，陈琛进了荀爽的书房，感觉就是下了个副本而已。
见到了荀爽，也是感觉像是见到了一个NPC老头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多其他想法。
哪怕他确实知道荀爽在历史上的名声，但是他觉得眼前这个荀爽和历史的那个荀爽并不是一个荀爽。
其实哪怕是现在，陈琛也觉得自己没错，他更愿意接受，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平行世界的说法。
之后，随着陈琛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对于其中的人和物，还有各种生活感受，越来越深刻，心中感觉不可能有游戏或者是梦境能够做得如此真实和蕴含各种法则和道理。
他接受了这个世界的存在，让自己完完全全地成为了这个世界中的一员。
“院长？”
徐庶看着陷入回忆的荀爽，等待了一会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便试探着再喊了他一声。
“哦？”
荀爽反应过来，收敛心神，不去想那个带走了自己攒了好久的新派力量的臭小子，好好专注地面对着面前这个让自己觉得可能会很有趣的小家伙。
徐庶这种表现的孩子，在荀爽看来，只要心性好，估计他将来也会成为书院中新派力量的代表人物。
所以他对于徐庶，还是很上心的。
“好，只要你通过了几个小考验，就可以进入书院学习。”
荀爽保持微笑，看着徐庶点了点头，便挥手让这片空间发生变幻。
徐庶暗暗称奇，眼中流光溢彩，他对于这种能够随意地改变天地的法术可是十分好奇和向往的，周遭的环境随着荀爽的一个念头发生了改变。
荀爽看到了徐庶眼底兴奋的光芒，大概就知道了这个小家伙的情况了。
看来也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之前见识到的东西不多，应该没有什么家学，基础应该一般般，甚至荀爽已经做好了徐庶基础很烂的准备了，就是不知道他学习能力如何。
“不用惊讶，其实这东西看着像法术，但是其中的规律的方法，将来在书院里都能够学到，只不过是一些障眼法和提前布置而已。”
荀爽给徐庶解答道。
在徐庶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大大的图，在图上慢慢地浮现出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是对徐庶的基础考核。
其上包括了天文地理，经史子集，诗歌文艺，各方各面，覆盖甚广。
并不需要徐庶全部答对，这只是对于徐庶的状态的一种摸底而已。
很多题目都是多方面结合。
答题过程荀爽会全程盯着的，除了看看有没有人想不开作弊之外，其实还是通过观察他的答题状态，来看看这个人的情况。
徐庶没有犹豫，直接开始答题。
这一答就是一个时辰，答完之后，徐庶感觉身心舒畅，原来答题的过程这么快乐和舒服。
其实很多题目他并不了解那些知识的，但是因为很多题目都是各方面知识相互串联的，所以徐庶都是用一种解谜的心态在分析解答这些问题的，每道问题答起来都像是解谜题。
这比枯燥的背诵默写要有趣得多。
或许这就是颍川书院和普通私塾的差距吧？
徐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荀爽。
其实徐庶舒服，荀爽更是惊奇。
有一说一。
徐庶这种基础这么烂的，能够进到他这个书房里的，徐庶还是第一个。
但是这种基础又烂，答题准确率又这么高的，他见到的，徐庶也是第一个。
他很明确地感觉到了徐庶的知识面很广，但是很浅薄，就是东知道一些，西知道一些，哪怕是差别再大的知识点，徐庶都有知道的可能，但是他都只是懂个皮毛。
但是，徐庶就是靠着这些东一点西一点的皮毛知识，拼凑出了合理的解释，并且回答出了正确的答案。
这真的能让人暗暗叫绝。
就这么一个时辰下来，徐庶在荀爽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形象推断了。
这小家伙，应该根本就没有上过学，而且也没有家学，但是应该经常在外面摸爬滚打，应该在人口流动性较大的地方，身周多是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并且流动性很强，这让他所接收到的信息很杂乱无章，但是覆盖面广。
而他又具有极强的感知能力，又有着很强的联系推断能力，这让他接受信息、转化信息、判断信息、执行判断的能力，有着极大的提升。
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以极高的准确率蒙对那么多题的原因，这个正确率，可以算得上是所有进入这个书房的学子里，中上的水准了。
说到这里，荀爽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陈琛。
那个臭小子，他在这个书房内的知识面考核的成绩，到现在都还是个记录，没有人能够突破。
因为大多数题目都是半懂半猜，徐庶并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样的，所以他在自信之余，也有些没有底气。
他静静地等着荀爽的结果。
“还不错，接下来的考核是一个时辰之内看完这本兵书，然后用兵书里的知识，下完这盘残局。”
荀爽手又是一挥，那图消失，再次出现的是一个静止的草棋盘残局，还有一册兵书。
“好。”
徐庶简洁地应答，看来自己的第一关算是过了，暗中偷笑了两下，徐庶便抓起了那册兵书，迅速地翻读起来。
这本兵书他从未见过，读起来也是新鲜。
而且还有时间限制，所以他的动作也更麻利一些，不会悠哉悠哉地慢慢看。
徐庶翻看兵书的速度还是不慢的，而且荀爽通过刚刚的题目也发现了徐庶没有什么兵书基础，在这种情况下，徐庶的阅读速度其实已经很惊人了。
过了半个时辰，徐庶就盖上了兵书，转身到了棋局面前操作了起来。
将将一个时辰，棋局结束，徐庶完成任务。
嗯，这个速度倒是超乎了荀爽的想象。
“你动作倒是挺快的嘛。”
荀爽摆手让那棋局和兵书散去，背景留白，徐庶眨巴眨巴眼睛。
“难道不是一个时辰之内读完兵书解开棋局吗？我这时间刚刚好，差点就完成不了。”
荀爽：“嗯......”
好吧，其实这不重要，毕竟当年陈琛那个小变态进来连兵书都没有看，就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棋盘上的残局之后，直接上手，一小会就把残局给破了，真不知道陈琛这小变态是不是还在他爹体内的当蝌蚪的时候就开始学兵法了。
所以徐庶展现出来的不是现有实力，而是潜力，徐庶那种肉眼可见的学习天赋让荀爽喜欢得紧，他感觉只要问一问徐庶各方面的问题，观察一下他的品质和人格方面的就行了。
这幻境其实还是蛮科学的，都是荀爽提前准备好的，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玄学副本，没有办法给徐庶来搞点心魔考验什么的。
而且那种考验荀爽也觉得不是很尊重别人，自然没有费心力去弄。
直接用问答的方式，观察学子的回答，就足够了。
人老成精，荀爽一把年纪了，宦海沉浮过，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读过的书一室难存，看人不说百分百准确，也不会偏离到哪里去。
他示意徐庶坐下来，给他递了一杯茶水。
徐庶也不客气，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两个时辰的忙碌没有喝一口水，也不知道这院长怎么能陪自己待这么久，估计他一整天也是在屋里一直坐着，自己来了反而让他能够有活力一些吧？
“元直是哪里人？”
这一老一少就这么隔着桌案，一边慢慢喝茶一边聊天。
徐庶感觉考核应该就这两项，现在更多是闲聊，也就放松了一些。
荀爽问啥他答啥，没有半点隐瞒和遮拦，其实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瞒的。
“我是颍川长社人，只不过小时候就跟着家父去了洛阳，所以是在洛阳长大，长社倒是没怎么呆过。”
“那元直之前上过学吗？有什么经历？”
“没有，要是有学上就好了，家父去世得早，家里又没留下多少财产，我十岁就去在洛阳街头当游侠了，那个时候还得天天骗老娘说我是去上学，现在要是能在颍川书院学习，倒也对得起老娘，不算是骗她了。”
徐庶完完全全一个耿直boy的状态。
但是其实并不是他不想骗荀爽。
而是他估量了一下自己能够成功骗过荀爽给概率，还思量了一下骗荀爽的作用，发现并不值得冒这个险，所以干脆直接说了。
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骗来骗去的，其实他也感觉自己活得蛮累的。
有个看起来应该会保守秘密的德高望重的院长听自己讲述自己的经历，倒也是不错，所以徐庶干脆一股脑倒出来。
“果然如此。”
荀爽听着徐庶的倾诉，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徐庶的人生说来其实又可惜又让人心疼的。
只不过他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有一种苦中作乐，看淡是非的态度。
他生活的中心是自己和老娘，是他自己和他所在乎的人。
知世故而不世故，外圆而内方，倒是一个好孩子。
从接触到现在，从他这一大堆的倾诉里，荀爽没有听到徐庶对于命运、父亲、人世的一句抱怨，只有用轻松玩笑的语气来讲述自己的经历。
越接触，荀爽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家伙越欣赏了。
或许他展现出来的实力没有陈琛强，但是荀爽觉得徐庶的潜力并不比陈琛弱，甚至要更高一层。
就看看剩余的时间里，徐庶能不能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极致了。
他想要将徐庶留在颍川书院，作为自己的亲传弟子好好培养，所以，他决定问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元直，你的梦想是什么？”
荀爽认真地看着徐庶，双手合拢，期待着徐庶说出类似当初陈琛在书院里留下“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般的宏愿，然后自己直接收他为徒，宣布倾尽所有教授他。
这个时候，倒是荀爽期待了。
“嗯？”
徐庶眨巴眨巴眼睛，怎么突然是这个问题，梦想，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有些遥远，他还真没有考虑过。
如果硬要说自己有什么梦想的话。
那......
“我的梦想啊，可能是......”
徐庶缓了缓，点了点头，最终确定自己应该要怎么说。
在荀爽期待的眼神中，徐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就是在书院学完基础之后，去太行书院看看，去找陈琛师兄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太行书院教书或者是在晋阳侯帐下做点事情，要是能够做出点大事情，那就更好了。”
徐庶一脸憧憬，颍川书院都已经如此了，那星河兄所说的更加前卫，更加新潮的太行书院，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真是让人期待呢？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的荀院长垮下来的脸和无奈的眼神。
唉，人艰多拆，还让不让我老头子多活几年了？
该死的臭小子。
“哈秋！”
陈琛在桌案上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爬在桌案上睡觉没有盖被子，这有点冷还会打喷嚏是什么情况？
看来自己应该在政务厅里自己的工位下面加一条被子或者是毯子了，这样睡觉的时候才不会着凉。
这天怎么就冷了呢？
他起身看了看周围和厅外，发现天色有些暗了，看来是时间到了，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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