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直截了当
“不行就不行，又不是没见过皇宫，当年长安的太极宫不知比建昌宫强多少。”
林景告别凤舞，带着名刺来到建昌宫。宫门的守卫通报后，果然如林景所料，李俨 很快接见了他。看来刘夫人的面子在东西两京都管用，比钱财还好使。
守卫把林景带到一处凉亭，凉亭坐落在池塘边，池中水鸟嬉戏，岸边的柳条亸入水中，仿佛扫帚一样，经风一吹，扫出一圈圈波纹。
清晨坐在凉亭里确实能感受到柳风习习，浑身舒爽。李俨 正坐在一张圆凳上吃茶，两位婢女侍立一旁，好不惬意。
“博王殿下，还记的下官吗？”林景来到凉亭，直截了当得问。
“我们见过面？”
“果然贵人多忘事！天祐二年，林某曾夜入博王府，与博王一见，博王不记得了吗？算来至今已七年有余。”
“哦！想起来了，有印象，原来是你。请坐！”
婢女为林景挪了挪圆凳，林景坐下。另一位女婢则为林景斟上一杯茶，放到林景面前。
“博王有印象就好！”
“李某记得阁下当年看到魏无咎杀人，特入敝府通风报信，没想到如今竟投于刘夫人门下，世事难料。跟着夫人，一定前途无量。”
“殿下过奖！林某当年夜入博王府，所以昨夜欲效当年故事，夜入建昌宫，拜会殿下，不过被建昌宫的军士当作了刺客！”
“什么？昨晚夜入建昌宫的人是你？”
“正是！”
李俨 半晌没说话，他一脸严肃，试图重新梳理昨夜的事情。既然来者是刘夫人门下的林景，那就说明李圭没有派刺客，只是给李俅送来一封拉拢书信而已。只是为何这么巧？刘夫人与李圭同时派人来东京，一个找他，一个找李俅。
“你深夜找我，定有要事！”李俨 呷了一口茶。
“当然！博王可知数日前天子在会节坊遭遇刺客一事？”
“已然听说，那刺客还没抓住吗？”
“没有！刺客夜闯魏王府，被守卫的军士阻拦，情急之下，投掷匕首，恰刺伤河南府衙内指挥使张继祚，刺客随后逃之夭夭。”
“怎么？此事与李某有关吗？”
“殿下请看！”林景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李俨 。
李俨 接过来仔细端详了半晌，道：“这莫非便是那刺客留下的匕首？”
“殿下英明！殿下没有发现这匕首的奇异之处吗？”
“这不过是一把青铜匕首，李某没看出异样来！”
“殿下请看，靠近匕首柄处有一种奇特的标志，相信殿下一定认得。”
“器丹的摆马清牛！”经林景指引，李俨 才注意到十分不明显的标志。“这是何意？”李俨 险些有点不满，林景这分明是冲着他来，怀疑他派遣了器丹人刺杀天子。
“殿下与器丹人交往，已不是秘密。这匕首上面的标志，又是器丹的摆马清牛，一言以蔽之，刺杀天子之事，殿下嫌疑最大。”
李俨 霍然站起，一把揪住林景的胸前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
林景推开李俨 的手，心平气和地道：“殿下息怒，林某也不相信是殿下所为，所以才亲自从洛阳赶来求证于殿下。”
“好！我把器丹人叫来，当面问清楚。”李俨 抬头对婢女道：“去喊金刚叶律谋六人。”
婢女转身离开去喊金刚等人。
李俨 想了想，道：“这一定是李圭的阴谋！他是要栽赃陷害！给你看样东西！”说罢，李俨 自怀中掏出李圭的那封信件，推给林景。
林景拿起来，展开一看，也陷入沉思当中。“所以这便是林某来东京的目的，兼听则明。”
两人继续谈了片刻，去喊人的婢女赶来，后面跟着宏业与莫姑，却不见其他四人。林景将目光停留在莫姑身上，昨夜便是这位女子，手中持一把弯刀，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莫姑看上去二十多岁，大概不施水粉，以致皮肤看上去有些粗，但整体看还算标致。
“殿下，”婢女道，“只有宏业与莫姑在。”
“见过殿下！”宏业与莫姑齐声问候。
“金刚四人何在？”
“他们去搜罗渔网。”
“可笑，难道还学渔夫捕鱼不成？你们俩认得这把匕首吗？”
宏业接过来看了看，眉头紧皱，他看看莫姑，莫姑也看看他，两人都默不作声。他们其实非常想说话，只是林景在此，不便张嘴而已。
“怎么？认得还是不认得？”李俨 继续问。
“看上去，这很像八猪大哥的那把匕首。”宏业的语气有些虚，似乎不太肯定。
李俨 闻听脸色大变，而林景也是大吃一惊。
“你看仔细了，到底是不是？此事关系重大，不是儿戏！”
“这匕首确实是八猪大哥的。”莫姑在一旁补充。
林景把目光转向李俨 。
李俨 一时面呈猪肝色，相当难看，他刚刚还抓住林景的衣服矢口否认，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自己的属下打脸，关键是当着林景的面，这让他一时下不来台。
林景见李俨 一脸窘状，急忙打圆场，道：“林某觉得还是请八猪来，当面问个清楚，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好，就依阁下。宏业速去叫八猪来。”
宏业感觉事态不妙，似乎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与这把匕首有关，但无论如何，他相信八猪不会瞒着其他兄弟做见不得人的事。
八猪找来渔网后，正在演练如何使用渔网捉人，肖聿假扮刺客，金刚佯装与肖聿打斗，八猪与叶律谋则趁机从高处跃下，同时张开渔网，将肖聿罩住，他们训练了数次，直到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此时，宏业赶来，神情有些慌张。
“你和莫姑干什么去了，正要找你们演练渔网的用法。”金刚问。
“金大哥，大事不妙。”宏业此话一出口，其他四人便警觉起来，“适才有位客人拜访博王，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这匕首竟是八猪大哥的。看那阵势，似乎这匕首关系重大。博王遣小弟来，就是请八猪大哥过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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