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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毫无动机


“殿下,张某此番来汴京,乃是奉朝廷之命,缉拿均王归案。敕书便在均王手中。”

        “哦?均王身犯何罪?张将军不妨直言!”李俨有些诧异。

        “经过调查,我们怀疑均王与行刺天子一案有关。”

        “一派胡言!”李俅听不下去了。

        “只怕其中有误会吧!均王如何会行刺父亲?毫无动机!”

        “均王或许有意挑起博王殿下与郢王之间的争斗,待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可有证据?”李俨继续问。

        李俅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如鹰隼般怒视张继祚,似乎随时会发动攻击。

        “殿下,”林景接过话来,“朝廷只是怀疑而已,证据不足,是以此番请均王回京,核实真伪,若均王无罪,自然还他一个清白。”

        李俨点点头,扭头面向李俅,道:“李俅,我看你还是随张将军回京一趟,顺便见见父亲,相信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若需愚兄作证,愚兄绝不推诿。”

        “京师如龙潭虎穴,此番一去,只怕凶多吉少。”李俅小声嘀咕。

        “你去还能为自己申辩,不去,便是抗旨了!”

        “去就去!大丈夫何惧一死!”李俅看了看张继祚,“何时出发?李某奉陪!”

        “天子之意,希望殿下洗刷清白再入宫面圣,不然,只怕玷污了王庭朱阕,惹天子动怒,殿下以为呢?”张继祚勒住马,慢条斯理地回答李俅。

        “去河南府!”李俅一闭眼,显然不想继续跟张继祚说话。

        一行人直奔河南府衙,张继祚命令不良人在一间客房内看守李俅,他则立即通报父亲张宗奭。李俅到底是均王,身份不同,必须张宗奭亲自审讯。

        张宗奭见儿子风风火火地跑回来,道:“这么大人了,还沉不住气!”

        “父亲,儿把均王李俅带来了。”

        “哦,他孤身来的吗?”

        “是!如何审?文审还是武审?”

        张宗奭态度踌躇,默默站起身,在室内踱了几圈,眉头紧皱。他知道李俅不同于其他嫌犯,是李琮的儿子,更是一块烫手山芋,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狐狸没逮到,反倒惹一身骚就不值得了。

        “你说如何审?”

        “李俅性情倔强,在东京,调遣数百官军要与我们动手,若非李俨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是以儿以为李俅绝不肯轻易吐露实情,不如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张宗奭知道儿子的小心思,无非是对李俅动刑,人若遭受严刑拷打,皮开肉绽,即使嘴巴再硬,意志再坚强,也会因身体熬不住而如实招供。

        他知道儿子这样做无非是憎恨李琮,报仇无门,牵连到李琮的儿子,也许凌虐李俅,能让儿子稍稍有些安慰。

        张宗奭向来谨慎,当然不赞成儿子的做法,他熟谙律例,也深知李琮的脾气秉性,万万不会冒这种险的,除非有足够证据证明确实是李俅所为,那样不用他动手,李琮就会赐死李俅。

        “不行,我看还是小心为妙!此事不宜公开,为父亲自审问。立即升堂,记住,别亏待他,快去!”

        张继祚转身跑出去,随后命人将李俅带到府衙大堂。林景也跟在后面,他想听听李俅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

        张宗奭戴上幞头帽,换上紫色鸟纹官服,迈着方步来到大堂。大堂的外门紧闭,堂内只有五个人,分别是张继祚、李俅、林景以及两名不良人。

        张宗奭端着架子坐在正堂之上,表情凝重,他看了看李俅,道:“此案非同寻常,按例当私审,看座!”

        一名不良人搬过来一张圆凳,放在李俅身后。李俅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凳子上。“魏王,东京数万官军,每日训练,枕戈待旦,以备不虞。李某只望快些结束,莫耽误大事,李存勖若趁虚而入,我庆国危矣!”

        “好,望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自然!”

        “请问殿下,数日前有刺客夜入会节坊欲行刺天子,此事是否是殿下所为?”

        “不是!”

        “殿下可否知情?”

        “毫不知情!”

        “殿下是否知道博王有六位器丹属下?”

        “知道!”

        “行刺天子的刺客留下一个物证,就是一把青铜匕首,这匕首的主人乃是博王府中一位器丹人,换言之,有人故意盗走器丹人的匕首,陷害博王,而殿下对博王了若指掌,且挑起博王与郢王争斗,可坐收渔翁之利,是以本府怀疑此事是殿下所谋,不知殿下有何话说?”

        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李俅,看他如何应答。李俅冷冷一笑,道:“熟悉博王者又不是只有我李俅,与博王争夺太子的也不是我李俅,魏王却言之凿凿说是李某所为,只怕有失公允吧!”

        张宗奭脸一红,他确实没有足够硬的证据,被李俅嘲讽有失公允,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殿下是说郢王了?”张继祚在一旁插话。

        李俅哼了一声,道:“数日前,大概是十日前,我的门僮收到一封短笺,署名恰是郢王,郢王希望与某联手,共抗博王。李某没有回应,而是将短笺交给博王。来洛阳之前,博王说愿意随时为我作证,魏王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博王。哦!对了,这位林典谒之前一直在东京,也许所有耳闻。”

        李俅用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林景。林景看看李俅,又看看张宗奭,道:“林某确曾听博王说起此事!”

        张宗奭皱了皱眉,心想一个均王就够头疼了,难道还要把郢王牵扯进来吗?郢王肯定不会承认,但事已至此,只能请来郢王对质。

        “好吧!立即去请郢王,不得有误。”

        “是!”不良人转身出去。

        张宗奭另一位不良人将李俅带下去,不良人领命,将李俅带到来时所在的客房。李俅大踏步来到客房,走到桌案前,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重重地蹲在桌案上。

        张宗奭送走李俅,对张继祚道:“你能保证不是郢王所为吗?”

        张继祚看看林景,道:“林典谒能保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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