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就这么喜欢顾稀？
“小孩子家家的胡说八道什么？”白悠听白雪这话，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看了一眼肖铭，面色更红。
“我说的可是实话，姑姑和姑父订婚都这么多年了，一直在等姑父回来，这份心思可不是有些人能比的。”
语毕，所有人看向一旁端着酒水的白慕雅，白慕雅忽然感觉到这么多仇视的目光，微微一愣，心里也觉得莫名其妙，她这故意避开了，这些人没事还要cue她，于是乎端着酒杯上了二楼。
二楼不同于一楼的热闹，放了一些桌子椅子和茶水，为了给想要单独谈话的人准备的，这会子酒会才刚开始，人都还没来齐，大家也都还忙着寒暄，也就没什么人会想来这，她倒是乐得自在。
“慕雅……”
听到声音，白慕雅抬头，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肖铭，内搭只是一件最为简单不过的白衬衫，除了手腕上的一块腕表之外，没有其他修饰，可是就凭那张精致的脸和修长的身材，怕是披块抹布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嗯。”都是熟人，白慕雅也就不装什么淑女了，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不生气好吗？”
看白慕雅面色淡然，身上已经没了当初活泼开朗的样子，对他的态度也冷了下来，他莫名有些心酸。
所以这一声不生气好吗？他几乎是用了请求的口吻，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别人说话，感觉酸酸涩涩，缠缠绕绕。
刚才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心里是既惊喜，又有些害怕。
惊喜是她既然来了，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原谅自己，害怕是她会不会就是来告诉自己，她已经放下了。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难受，可偏偏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明明她比他还要小上五岁，明明从前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屁孩，但是现在看着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心里有千万无语，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肖铭心里百转千回的情绪白慕雅不知道，她只是在纠结怎么称呼眼前人，是喊一声师兄，还是像之前为了戏弄他没大没小喊的肖铭，还是像白雪一样称呼一声姑父。
“好久不见。”犹豫了半天，还是略掉了称呼。
“好久不见。”听白慕雅根本没有把他那句不生气的请求放在心上，肖铭心里不自觉划过嘲讽，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她或许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回来之前，他曾经想过他们再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会不会跟他一样心里忐忑，期待，又或者是难过，又或是伤心，恨他。然而，白慕雅的情绪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他害怕。
那些话，还要说吗？那层窗户纸，还要捅破吗？
看肖铭神色变了又变，白慕雅看了一眼出口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提着裙子站了起来，刚从他身边走过，却忽然手腕一紧，直接一个转身进了他怀里。
“肖……”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我是你姑姑的未婚夫，这么做不合适……可是我不信我这么多年的心思，你全然不知……”
“你是什么都好，请先放开我，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怎么都推不开，怎么都挣扎不了，白慕雅最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情景。
有的话只要不说出来，别人也就觉得当年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过了也就过了，毕竟十八.九岁的时候，谁没犯过傻。
可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从肖铭嘴巴里说出来，别人不会怪这个年纪轻轻就成了肖家当家人的新进企业家，而是她这个曾经在大学就名声狼藉的坏女人，和自己的姑父纠缠不清，这种名声一旦传开，那她可就成了榕城的过街老鼠了。
“肖总，我们交情不深，请自重。”男女体力本就相差太大，再说白慕雅脚下踩着高跟鞋，身上穿着礼服，动作大一点都担心出了问题，而肖铭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自己气得浑身发抖，“当年先撩拨我的可是你，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也是你先抱的我，你现在说我们交情不深，你现在让我自重，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肖铭这话让白慕雅脑袋一嗡，整个人愣住了。
她当初真的只是想要戏弄一下他，谁让他每次在他面前都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全世界他最聪明其他人都是笨蛋一样，白慕雅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人会对她有那种想法，虽然过了几年之后她也想过肖铭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是那人已经成了她姑姑的未婚夫，家里又多了陈莲跟白雪，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关注这些事情？
“肖总，当年是我年轻不懂事对不住你，我也绝对没有跟你纠缠不清的想法，还请你放开我，不然让人看见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马上要跟顾结婚了，白家名声本来就不好，不能在这个关头再出什么丑闻了……
“慕雅……”这一声，温柔如水，让白慕雅根本没法把这一声慕雅跟从前那张臭脸融合，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不放。”他手又紧了紧，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白慕雅心里划过一丝无奈，她当初真的只是觉得这个人很讨人厌，看那张臭脸很不顺眼想要教训一下，让他以后没事不要往赵家跑，不要没事去外公那里臭显摆，显得自己整天不务正业上蹿下跳像猴子……
后来慢慢接触才知道了解他人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成长环境也复杂，所以才导致他独来独往的性格，和周边的人都融合不到一起。
两人关系才刚好了一点，就听到他将来要和自己的姑姑结婚，白慕雅愣了愣之后突然意识到这家伙以后是自己的长辈，刚想去警告他以后不许在自己面前摆长辈脸色他就已经出国了，说是要过很多年才会回来，这一别，直到今天……
白慕雅那个悔啊！真是肠子都青了。
“肖总，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这些并不会影响我们在一起。”
“我求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我姑姑的未婚夫，是我的长辈，是肖氏集团的董事长，你就算喜欢我，你要我以什么名义来答复你这份表白？你想让我怎么跟你在一起？是做你的情人还是让你明天开个新闻发布会告诉所有人你要跟我姑姑悔婚？”
白慕雅故意把姑姑和情人两个字说得很重，姑父和侄女这种变态氏的爱情她真的无力吐槽，她也从来没有这份重口味，所以别说她对肖铭只是当初那点简单的好感，即便是真喜欢，她也回应不起这份表白。
“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不是问题，我不会放手的。”
这三十年来，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而且执着了这么多年，就只想着有一天有了足够跟她站在一起的资格之后再回来，给她他能给的一切。
可是万万没想到，等到回来，这一切都变了。
“你三十，我二十五，你有了未婚妻，而我也即将订婚，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已经对未来做出了选择，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之间的那一点点友谊，请放过我。”
现在白家唯一对她好的就是白老爷子，白悠是白老爷子的女儿，她是真不想这种事情传扬出去，丢了老爷子的脸。
可是白慕雅的坚持对于肖铭来说却一点都不公平，他和白悠的确订过婚，可是两人都不是你情我愿，至今有名无实，而这一切都不是当初的他能够做主的，所以他义无反顾的选择出国，就是为了等到自己有能力决定一切的时候跟她在一起，可是他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为什么她却变了？
“你就那么喜欢姓顾的？”他声音颤抖，抱着白慕雅的手越发收紧。
“是。”白慕雅回答得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在经历这么多变故之后，在从千金小姐变成陪酒女之后，她就已经很清楚了，远离这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们，不要跟他们扯出什么关系。
肖铭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样子，像极了那些穿得人模狗样在皇城娱乐里调戏陪酒姑娘男人们的样子，哪怕他这一刻是真心的，可是一年之后呢？三年之后呢？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男人是，女人也是。
她没办法相信谁会真的爱她一辈子，也不敢相信谁会护她一辈子，就连她爸爸都能为了别人的几句流言蜚语把她赶出门，更何况这些毫无关系的男人？
顾稀最起码能白纸黑字给她写清楚能给她什么，不能给她什么，也明确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于她来说，这才叫平等关系。
“肖总，谢谢你这一番肺腑之言，但愿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们还是朋友。”
朋友是该以礼相待的，朋友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肖铭还在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只觉得脚下一疼，白慕雅的鞋跟在他鞋上踩了一个印子，人已经趁他疼得分神时小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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