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有没有爱上我
“你知道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做人家小三，做小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被别人嘲笑啊？她白慕雅算什么东西，抢我的老公就算了，还当众让我难堪……”
听着白雪这一句句扎心窝子的话，陈莲渐渐松手放开了她，“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一直跟我吹耳边风，说顾稀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准就是个傻的瘸的废的，让我多认识几个，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才听了你的话，结果便宜了白慕雅那个贱人……”
“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我这辈子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我跟你爸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不都是想把最好的给你吗？你怎么能怪我？”
陈莲看着躺在床上一副到死不活样子的白雪，只觉得这些年的付出都喂了狗了。
“你以为我这些年日子好过吗？你知道什么叫苦日子吗？当年我跟你爸也是彼此初恋，说好等他毕业我们就结婚，可是后来他勾搭上了赵舒柔，还是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跑了，入了赵家，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没钱吗？”
“你以为我是小三，我告诉你，她赵舒柔才是小三，明明是我跟你爸相识在先，她什么也没做就把你爸给勾走了，他们没多久就结了婚，我走投无路，只能去找你爸哭，不久之后赵舒柔生下了白慕雅，我生下了你，为了能够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年衣食无忧的生活是我拿自尊去给别人践踏换来的？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病最难治吗？穷病啊！”
白雪睁大眼睛，她第一次听这些故事，她从前只知道她妈做了小三，她从小衣食无忧，除了没有爸爸，她什么都不缺，直到遇上了白慕雅她才知道，是她抢走了自己的爸爸！从那一刻起，她开始恨白慕雅，恨到每天诅咒她去死。
“你觉得被侮辱了，被践踏，被别人看不起你躲起来饿死自己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你就算死了，别人也不会可怜你半分，只会觉得你活该，可是如果你成功了，别人就会忘记你之前的那些不堪，他们一个个讨好你，奉承你，甚至跪.舔你……你确定你还要萎靡不振下去吗？”
说完，陈莲也不再管她，转身出了门。
白雪年纪也不小了，总该学着长大，总不能每天躲在她这个妈妈的羽翼下遮蔽风雨，她应该去看看外面这个世界，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有多虚伪？
“太太……二小姐这样没事吧？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佣人看着只有陈莲自己出来了，端着粥站在门外也不敢进去。
“放着吧！饿了会自己出来吃的，再让她安静几天，难道还能饿死了不成？”
因为那句小三，陈莲气得脸色发白，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女儿都这么说，委实让她无法心静。
顾家
接下来的日子，顾稀每天都还是往公司跑，偶尔也会留在家里工作，她没事就跟着他在书房看书，就这么不经意间，时间飞快，白慕雅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心口那处依稀还能看到疤之外，身体其他地方都养得不错，几乎没留下什么印子。
这一天，顾稀依旧坐在离白慕雅不远的地方，外套在他进门时已经给了李婶，只剩下一件白衬衫，骨骼分明的十指在键盘上敲打，神色自若，阳光微微撒进来，在他脸上平添几分柔和。
“顾稀……”她合上手里的书，看着窗外飞在空中的风筝，忽然唤了一句。
“嗯。”他手上的动作很快，表情没有变化，嘴上答了她一声。
“你还记得最后一次的时候，你问了什么问题吗？”
闻言，顾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向白慕雅，回想着他们那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他把她抵在墙上，吻着她的身体，把她折腾了一番之后，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有没有爱上我？”
“没有……”她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可是嘴上的回答却是干脆直接，眼里亦满是坚定。
这是相识以来，他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她问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也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那现在换我来问你，你有没有爱上我？”
白慕雅问得坦然，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就像那一夜他看着她，等一个答案一样。
顾稀起身，看着白慕雅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似乎这事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察觉到了？”
闻言，白慕雅目光微闪，她又不是一根木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感情？
在外说一不二，冰得像块石头的他嘴上欺负她，拿她取乐，可是每次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为她扫平障碍，替她拿回白氏，这些她都一一看在眼里，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其实会被你察觉到，我一点都不意外，你会拒绝也是我的预料之中，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既然没有掩饰自己，那就不会去强求你也喜欢我。”
对于他来说，他喜欢白慕雅跟别人没有关系，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他也努力去克制了，可是既然克制不了，那就只能接受。
当初是他在没有得到她心之前碰了她，也是他提出接触这段关系，他不想越陷越深，也不想自讨没趣，为了安她的心，他甚至告诉她，这一场婚姻非他所愿。
他们以这样的形式开头，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那时的他把白慕雅当成了枯燥生活的调剂品，而白慕雅又何尝不是？他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也给了白慕雅一次机会，现在想来，她当时要是敢点头回答一句“她爱上了他“，他就不顾一切带她回顾家，可她没有，她总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当做一场游戏，终究是他先动了情。
“当初我给你钱的时候你不愿意，你说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在我看来，感情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你一定要接受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会做到，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做，所以你放心好了，到你想离开顾家的时候，我不会拦着你。”
白慕雅听着他这一堆话，看着他那张原本一尘不染的脸上有了一丝其他的情绪，有些愣住了。
她原以为顾稀不会这么直白的面对她，原以为他个性薄凉，不是个会把时间浪费在感情上的人，她当然也知道，他也不是个喜欢强取豪夺的人。
“顾总，恕我直言，你这么坦白我也应该放心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仅没有感觉到轻松，而是觉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我放下戒备，你就会趁虚而入……我可不能疏忽大意啊！”
语毕，嘴角微扬。
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意，顾稀亦是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带着几分愉悦，还有几分轻松。
于白慕雅来说，顾稀是个完美的男人，不管是容貌还是言谈举止她都挑不出任何一丝错误，这样的男人如果只是谈恋爱她会很高兴，可是如果是跟家族捆绑在一起一辈子，她会害怕。
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上忽然有一天在看她时出现了别样情绪，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与其让他有一天自己开头坦白，还不如她早早的问个清楚，也表明自己的态度，免得将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会徒增烦恼。
顾稀是个完美的男人，可她却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她可以在孤独的时候接受他的温柔，在需要的时候接受她的交易，在她看来，她和顾稀是两条路上的人，她也不懂顾稀为什么会喜欢她，是喜欢她的人，还是喜欢这具与他能完美契合在一个人身体。
看着白慕雅那张带着疑惑的小脸，顾稀走到她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道，“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之后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共度余生，因为我知道作为顾家人，这个主不是我能做的，我爷爷奶奶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跟我介绍各种女人，比如陶子衿，比如白雪……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会喜欢你……”
他可以喜欢任何人，哪怕那个女孩只是榕城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哪怕她只是为了顾家的权势都无所谓，可偏偏白慕雅是一个夜店的陪酒女，偏偏她还瞧不上他。
“你很聪明却很薄凉，能为了赵家那点东西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结婚，你做得了榕城顾家的少夫人，也能做一无所有的陪酒女，你像个妖精，说跟我睡就真的只跟我睡，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问，你对我没有一点好奇心反倒是让我对你生了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他想不动心都难。
“对你来说，我永远都只是顾稀……”
他就是他，没有顾家的光芒，没有顾家少爷的身份加持，他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男人。
他庆幸他生了一张她喜欢的脸，却又无奈她只对这张脸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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