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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分族分宗


秦钰来到御书房,不用通秉,径直走了进去。

        皇帝正坐在玉案前,脸色极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钰看了皇帝一眼,温润平和地见礼,“父皇,您召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皇帝抬起眼帘,扫了秦钰一眼,冷哼一声,质问,“你刚刚是从德安宫而来?”

        秦钰直起身子,微笑,“儿臣在宫外听了一曲,还没来得及进去,您就派吴公公将儿臣喊来了这里。”

        皇帝闻言脸色发青,“你还怨上朕喊你了?我若是不喊你,你就进去了?”

        秦钰笑得浅淡,“您不喊我,我自然要进去瞧上一眼的。”

        皇帝“啪”地一拍玉案,玉案猛地晃荡了起来,玉案上的折子噼里啪啦滑落在地上,他脸色森寒地看着秦钰,“你是朕的儿子!永远也别想要谢氏的女儿!”

        秦钰叹了口气,“父皇,您就那么想要除去谢氏?一丝一毫都不能容忍了?南秦建朝已经近三百年,历经多少代帝王将相?每一代帝王难道都如您一般,不想着将南秦坐大,国富兵强,称雄五洲?只想着汲汲营营,除掉肱骨之臣?”

        “混账!”皇帝勃然大怒,“你这是在跟朕说话?在教训朕?”

        秦钰摇摇头,“父皇,儿臣不是在教训您,儿臣是在解您心里的死结。您有没有想过,若是除掉谢氏,我们南秦会如何?会不会大夏从根部就漏掉一个洞?会不会瓦解了半壁江山?若是如此,北齐称雄称霸,恐怕指日可待!五洲小国在您眼里视为蝼蚁,但是您总不会忘记,还有一个不输于南秦的北齐吧?”

        皇帝额头青筋跳了跳,伸手指着秦钰,“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去岁离开京城,前往漠北,你走时明明与朕一条心!可是如今,你这是眼里因为看到了一个谢芳华,被她狐媚住了,你就忘了根本了吗?若是谢氏反了呢!南秦王氏还能守住?”

        秦钰揉揉眉心,“父皇,您有多少年没踏出这南秦京城了?您可还记得?”

        皇帝面色一僵。

        秦钰长叹一声,“这南秦京城,繁华鼎盛,皇宫金碧辉煌,的确容易使人夜郎自大,一叶障目。儿臣没去漠北之前,的确也觉得谢氏太大了,若是不除去,那么,定然威胁我们秦家的江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谢氏人才辈出,保不准,用不了多久,南秦就该改朝换代了。”

        皇帝瞅着他,知道他还有下文。

        秦钰话音一转,“可是,踏出了这片京城之地,去了漠北,我又跑去了北齐转了一圈,北齐丝毫不差于南秦,我那时候才觉得自己眼界狭隘了。北齐其实和我们南秦差不多形势,南秦有谢氏,北齐有玉家,可是,北齐王并不是对玉家一味打压,而是恩威并施,没丝毫不容于玉家,费尽心机要除去。因为北齐王心中清楚,若是除去玉家,北齐可能就会失去半壁江山,国力就会衰落,国力一旦衰弱,就不敌我们南秦了。北齐焉能想要我们南秦坐大?”

        “胡扯!”皇帝猛地一挥手,“北齐的玉家论才论力论势,如何能和谢氏比?玉家曾经在北齐建朝时,和我们南秦的王家两败俱伤。休养生息扶持起来,也不过是仅仅三百年,可是谢氏呢?源远流长,追溯下去,恐怕有上千年的底蕴。这样的玉家,如何能和谢氏比?”

        秦钰看着皇帝,刚要再反驳。

        皇帝冷喝地打断他,“你不要再与朕说了!朕不想再听你的胡扯八扯!朕告诉你,你若是想要这把椅子,就要听朕的!协助朕除去谢氏!离谢芳华远点儿!否则,你就别想要!朕砸了龙椅也不给你这个不孝子!”

        秦钰闻言薄唇抿起,一时有些怜悯又苍凉地看着皇帝。

        一个人的执念有多深?才会再也听不进忠言逆耳?

        父皇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执念?

        谢氏至少在他看来,还没有到那非除不可的地步,在他看来,目前谢氏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想要自保而已。

        可是他不敢去想象,若是父皇逼急了谢氏?哪怕忠勇侯不反,谢芳华又如何会束手待毙?

        谢芳华……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

        皇帝看着不再跟他顶撞言语试图说服他的儿子,面色稍霁,他有皇子数人,可是没有一人如秦钰一般,除了才华、手段、谋略,他是真的不怕他。

        一个好的帝王,在成型的过程中,只有不怕积压在他头上的大山,他以后才有大作为。

        可是,他怎么能喜欢上谢芳华?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准许的!

        谢氏本来就已经树大根深,他如何能让他最看重的儿子喜欢她娶她?那么,这秦岂不是早晚要姓谢?

        不可能!

        这是他一直守着的江山!是他用了所有东西换来的江山!

        “这是谢墨含加急呈递上来的折子,你看看吧!”皇帝将脚下一本折子踢给秦钰。

        秦钰低头去看,吴权连忙给他捡起来,递到了他手中。

        秦钰看了一眼,微笑,“父皇准得对!左相和秦浩既然在临汾桥没了用处,的确是该回京了!回京总能有些用处。尤其是秦浩该大婚了!”

        皇帝“嗯”了一声,对吴权吩咐,“传朕旨意,即刻召左相和秦浩回京!”

        吴权应了一声,连忙下去了。

        “右相在文渊阁处理事情,朕既然将你派到右相身边学,你就好好地跟着右相学吧!”皇帝对秦钰摆摆手,“现在就去吧!”

        “父皇,我刚回京才清闲几日?您就不能让我再清闲清闲?”秦钰站着不动。

        “少给朕打你那什么主意!”皇帝冷然道,“秦铮要去西山大营,他去了的话,朕的人能保住多少?不过他是自小在朕眼前长大,他打的什么主意,别当朕不知道!就算西山大营给他,朕也不怕他。除了西山大营,还有五城兵马司,还有各部,你若是不赶紧抓在手里,吃亏的是你!别怪朕没提醒你!”

        秦钰闻言笑了,深深鞠了一礼,“您不愧是儿臣的父皇,儿臣谢父皇提点!”

        皇帝冷着脸摆摆手。

        秦钰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秦钰离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有些哆嗦地去怀里摸,半响后,摸出一瓶药,拧开瓶塞,倒进嘴里一颗,才止住了哆嗦。

        他闭上眼睛,面上现出悲凉之色!

        秦钰出了御书房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御书房外看着巍巍宫阙,好半响,才抬手招来一名内侍,“你去忠勇侯府递个信,就说晚上我请云澜公子去玉明轩茶楼喝一壶茶。”

        那内侍连忙应声,立即出宫去了。

        秦钰见那小太监离开,向德安宫方向看了一眼,缓缓向文渊阁而去。

        待他走后,吴权悄悄地进了御书房,见皇帝闭着眼睛,小心地喊了一声,“皇上?”

        “他去文渊阁了?”皇帝闭着眼睛不睁开。

        “是,四皇子听了您的话,去文渊阁了。”吴权道。

        皇帝面色稍好,“他总算还是听我的话的!三皇子五皇子不堪大用,八皇子年幼,被太妃养成了那副淡薄的性子,不是为帝尊者,如今朕能靠的,也就是他了。他若是不听话,朕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吴权屏息,不接皇帝的话,更不会说四皇子打发人去忠勇侯府晚上请云澜公子吃茶的事儿。

        “昨夜派去忠勇侯府那间书房的人,可回来了?”皇帝问。

        吴权心下一凉,但还是实话实说地摇头,“回皇上,一个也没回来!”

        皇帝忽然大怒,“好,好一个忠勇侯府,好一个谢芳华,她的海棠苑还真是比皇宫要铜墙铁壁了。朕派出百名隐卫,竟然一个也没回来吗?全部都折在了那里?”

        吴权也是心惊,小心谨慎地道,“昨夜芳华小姐住在德安宫,看守那间书房的人,据说是谢氏米粮的云澜公子!”

        “谢云澜!”皇帝眉心凝聚上风暴,“怪不得!原来是有他在守着!”顿了顿,他忽然怒意退了,“只要不是谢芳华,一个谢氏旁支的谢云澜,到不是太大的事儿,他若是什么本事也没有,就不会让我折损了一半谢氏米粮了。”

        吴权适时地不答话,这个时候,皇上不需要他搭话。

        “他有本事,总比谢芳华有本事要好。”皇帝咳嗽了两声,有些气不顺地道,“女人有本事,才是真正的祸水!”

        吴权闻言心下叹息一声,更是小心恭谨起来。皇帝召回左相卢勇和英亲王府大公子秦浩的旨意刚传出宫,左相府卢夫人便乐开了花,对绣着嫁衣的卢雪莹喜道,“我还以为皇上要将你爹和秦浩留在临汾镇,一直等到临汾桥修好才让他们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下旨召回了。谢天谢地。他们只要一回来,五月你们大婚的日子就能准时了。”

        卢雪莹面上并没有什么喜色,“娘,您就那么想将我嫁去英亲王府?”

        “秦浩虽然是个庶出,但到底站着长子的位置,英亲王府的嫡出虽然是秦铮,但谁都知道他因为谢芳华,不得皇上喜欢,若是有朝一日,他真将皇上惹恼了,不给他世袭爵位,你想想,还有谁能继承英亲王府?岂不是非秦浩莫属?你嫁给她,将来,没准也能坐王妃!”卢夫人算计着道。

        卢雪莹笑了笑,摇头,“娘,这样的好事儿,您就不要想了,只要王爷和王妃在一日,爵位就不会轮到秦浩。”

        “你这个死孩子!”卢夫人也知道这条路难,可不见得没有希望,她挖了卢雪莹一眼,“你用点儿心,好好地绣你的嫁衣。如今秦浩屋里那个依梦死了,他屋里就没女人了,你们还两个月大婚,他总不会再往屋里纳人了。等你过了门,将他的心拴住,就算夺不了爵位,你也是英亲王府的大少奶奶。”

        卢雪莹想起依梦死后,英亲王府内被王妃压下的传言,她心下有些灰败,那个女子是不堪忍受而死,秦浩在闺房里百般折磨人,她能压制住秦浩的畜生行为不施展在她的身上吗?

        尤其,她还是秦铮硬塞给他的!

        卢雪莹越想脸色越不好,一把拽住卢夫人,“娘,你给我挑些年轻貌美身段好的陪嫁丫头吧!我带去英亲王府!”

        “什么?”卢夫人睁大眼睛,“莹儿,你没发热吧?怎么说傻话?还年轻貌美身段好的陪嫁丫头?你这是想干什么?”

        卢雪莹嘴唇发白,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颤抖,也不让声音发颤,“娘,你说,我若是不嫁秦浩的话……”

        “胡扯什么!”卢夫人顿时怒了,“婚期都定了,你如何能不嫁?”

        是啊!她如何能不嫁?若是能不嫁,早在皇后懿旨赐婚时,她就能不嫁了。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早就不容许她反对。

        卢雪莹压下心底的情绪,挽着卢夫人撒娇,“我也就说说嘛,您给我选就是了!我就是想着,万一自己抓不住秦浩的心,但也不能让他跑去外面,陪嫁丫头总归是自己人。生了孩子,也是养在我名下的。”

        卢夫人闻言踏实了些,同时也真被卢雪莹说动了两分心思,“你若是这样说,也有理!谁家爷们院子里没个三妻四妾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用自己手底下的人。”

        卢雪莹连连点头,“那娘快去选!要如花似玉的,最好……嗯,有些床秽功夫的。”

        卢夫人闻言碎了一口,“这话你也敢说!”瞪了卢雪莹一眼,但还是站起身,“放心,娘这就去给你选!爷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娘心里有数,用不着你说。你就好好地踏实下心来,备嫁就行了。”

        卢雪莹颔首,见她娘去了,心下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忠勇侯府内,响午时分,谢氏各首要人物该到齐的都已经到齐了。

        经过一日一夜的揣摩,这些人也没揣摩出忠勇侯府召集这么些人来要做什么,但是心底毫无疑问地晓得一定是大事儿。不但是大事儿,还是天大的事儿。

        他们是知道昨日晚上皇上便将谢芳华招进宫去了,直到宫里传回消息,皇上留谢芳华在宫里陪侍铮二公子,铮二公子的伤什么时候好了,她什么时候方能回宫,眼见忠勇侯没因此有什么动静,这些人也便压下心底的不安,静静地等着。

        用过午膳,忠勇侯府将这些人都请进了祠堂。

        祠堂大门关闭后,忠勇侯给祖宗上了三炷香,之后,公布了一个消息。

        分族分宗!

        这消息一开口,将所有人都震懵了!犹如晴天霹雳!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如被霹雷砸中!

        竟然是分族分宗?

        怎么会这样?

        谢氏族长首先就颤抖着身子,也顾及不了身份了,一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忠勇侯的胳膊,“侯爷,您没有开玩笑吧?这……这怎么能?”

        “怎么不能!”忠勇侯摇头,语气铿锵有力,“老夫没开玩笑!”

        一句话,将众人都砸回了魂!

        一时间,一个个七嘴八舌地闹僵起来,祖祀里数百人,片刻功夫,便乱乱哄哄。

        忠勇侯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些人闹哄。毫无例外,都是不同意分!

        大约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众人才发觉忠勇侯自从公布了这一则消息后,再未发一言,众人的声音都渐渐地止住,其中一人这时跳出来,“侯爷,您说要分族分宗,也不能一味孤行,您得与我们说说原因,我们谢氏如今好好的,世代底蕴,怎么能说分就分,总要有个理由!”

        “是啊,难道忠勇侯府嫌弃我们这些人是累赘了?”一人又道。

        其余人都等着忠勇侯解惑。

        谢氏族长见忠勇侯依然不语,开口求道,“侯爷,您就告诉大家伙吧!我这个一族之长也想知道。祖宗将族业交给我这一脉,不能在我手里毁去啊!否则九泉之下,我还有如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侯爷,是否如今我们谢氏又危难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谢氏盐仓的掌家人低声问。

        众人闻言,都攸地看向谢氏盐仓。

        “云澜,你来说吧!”忠勇侯长叹一口气,对谢云澜摆摆手。

        谢云澜从一侧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顿时噤声,都看向他。

        “谢氏太大,这么多年来,皇上屡屡不容谢氏,近年来,吞了谢氏米粮,还不知餍足。如今,更是已经将谢氏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这是大家众所周知之事!”谢云澜缓缓开口,“忠勇侯府鼎立于谢氏之首,皇权一旦发难,为忠勇侯府试问其罪!若是株连九族,那么咱们在座众人,都是九族之内。谢氏就会一朝连根拔起!尸骨成山,血流成河!南秦再无一人姓谢!”

        众人闻言面色大变。

        谢云澜见开门便敲山震虎成功,便缓缓吐出一个消息,“侯爷有分族分宗的决定,也是迫于无奈。北齐王和王后生有一子,谢氏盐仓的叔叔代养二十年,就是谢云继。如今,他失踪了!大约是被人挟持去了北齐。若是皇上一旦得到消息,拿此事发作。那么,诸位想想,轻则是什么罪,重则是什么罪?在皇上有意除去谢氏之时,会定个什么罪!”

        众人闻言瞬间血色全失。

        其中一人惊呼,“谢云继竟然是北齐王和谢凤的儿子?”

        忠勇侯此时点头,“不错!云继是凤儿的儿子!我的外孙!当年凤儿嫁入北齐,玉家势大,玉太后和玉贵妃姑侄联手,凤儿孤身一人,无奈之下,她暗中将孩子送回了谢氏,得以保全血脉。”

        谢氏盐仓掌家人此时确认,“不错,当年是我亲自前往了北齐一趟,带回了那个孩子。”

        众人这时齐齐地没了声,人人都被这两个重大的消息给砸破了头一般,昏昏沉沉。

        “族长!若想谢氏长存,若想我们子孙后代世代繁衍,若想谢氏根基不灭,就要化整为零,分族分宗,分门别户,各立门户,虽然,世家大族再不复,但是能保住我们谢氏的人脉和血脉,子孙根基。”谢云澜趁机对谢氏族长道。

        谢氏族长同样受的震动太大,一时间呐呐无言。

        其中一人这时忽然道,“若是各立门户后,皇上除去我们就轻易了,怎么办?”

        “是啊,很多人都不能再受族里庇护了!”又一人道。

        “没本事的弱小之人,岂不是随意地会被其他世家大族欺凌?”又一人也道。

        “你们说的这些,侯爷都有考虑!”谢云澜镇定地挥手,风梨立即搬出来一个大匣子,他接过匣子打开,里面叠了一叠账目,他声音清浅,“分族分宗不是一句话说分就分的事儿,族田、谢氏所有的东西,自然都会分的!每个人手中,都会握有存活的东西。”

        众人齐齐睁大了眼睛。

        谢云澜淡淡道,“谢氏的人,永远都是谢氏的人,虽然分了,但是血脉就是血脉。哪怕分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托庇护佑,大的门户,也不会对小的门户置之不理的。”顿了顿,他又道,“反之,若是十恶不赦,诛杀满门的这等罪责,也不会牵连了谁!”

        这最后一句话,才最是动人心!

        “不错!谢氏长房的例子,就该引以为鉴!如今谢氏长房还被御林军围着呢!”忠勇侯此时开口,“也不急于表决,反正华丫头如今接手了庶务,她如今被皇上困在宫里,但是早晚皇上也要放她出来!待她出来,再决定也不迟!只是这件事情,关乎我们谢氏在座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还望诸位闭紧了嘴巴,多安心在忠勇侯府呆上几日吧!”

        众人齐齐心神一凛,连忙表态,“侯爷放心,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谁也不敢走漏风声。”

        就算想走漏风声,如今身在忠勇侯府,怕是一丝风声也传不出去!

        忠勇侯摆摆手,“先都散了吧!各自都思量些!”话落,他当先出了祠堂。

        他走后,众人对看一眼,也接连出了谢氏祠堂,只是一个个像是经历了一番磨难才出来一般。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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