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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偷得浮生半日


第273章偷得浮生半日

        福州始建于西汉初年,历代均为都、郡、州、府、行省治所,政治、军事中心。  因满城植榕,故名榕城。又因城内有乌石山、于山、屏山3山鼎峙,别称三山。

        常言说南京看石头,苏州看丫头,无锡啃骨头,杭州看潮头。而福州也有自已的特色,福州纸伞、角梳和脱胎漆器号称三宝。精美的脱胎漆器和质地如玉、冰凉清爽的角梳,早已摆进了阿德妮的闺房。

        名义上这些东西是杨凌送的,其实仍是心细如发的成绮韵为她置办的。女人如果恨起人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杨凌可不希望自已的左膀右臂整天勾心斗角,所以早已对阿德妮说明真相,并且把出主意的祸首揽在自已身上。

        结果除了换来阿德妮一顿似嗔还喜的小拳头,似乎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毕竟阿德妮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此刻阿德妮手中举着的,便是三宝之一的福州纸伞。这是一柄绢印彩画纸伞,是由福州最老的制伞字号刘家所制,并请当地最著名的伞画名家林老夫子着画,堪称一件精品。

        已经出了城到了山中林荫小道了,不再见到那处处小桥流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前方是一个小小的瀑布,悬崖不高v木渐渐少了,前方开始出现大片的竹林。

        这样如同山水画般的美丽景色,尤其吸引了来自万里之遥的阿德妮,她欣喜欢快的看着美丽的风景,不时扯住成绮韵,雀跃地指指点点。成绮韵满腹经纶,不但知道许多诗词歌赋,还知道许多福州的典故传说。偶尔道来,如同画龙点晴,听得阿德妮钦佩不已。

        她也知道这个柔媚似水地东方美人对自已的未婚夫有种不同寻常的感情,可是一来西方的达官贵人照样情人如云,再则也早听说了东方的规矩,已经有了面对这种现实的心理准备,倒也没有什么芥蒂。唯一遗憾的是她的所知所学大多是用在战场上地,在成绮韵面前卖弄不得。

        一只野兔被游人惊动。从众人脚下“嗖”地一下窜了过去,逃到一丛矮灌木下胆怯地回头打量。“野兔,一只野兔!”阿德妮欢叫着,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可惜她的手枪早已不在身边。

        因为嫌小姐们走的太慢,一直嘟着嘴、拉长了大脸走在前边的刘大棒槌也来了精神,连忙急促地叫道:“快快,拿箭来。烤了给大人弄点野味儿”。

        旁边一个侍卫顶了他一下,悄声道:“大人,这事得让大人露脸呐”。

        “呃?喔,对对对!大人,那里有只野兔。大人将它射下晌午填点野味儿吧”。

        “好呀,好呀”阿德妮也欣喜地赞同,象只快乐的喜鹊般奔到杨凌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在众官兵诧异的眼神中摇晃着他的手臂,娇声道:“大人统领数十万军队,剑术也比我高明地多,一定也是个神箭手”。

        杨凌习练过剑术、枪术,可是弓箭还着实的没有碰过,他曾提心吊胆地尝试和阿德妮比试剑法,本来已经做好了丢人现眼的准备,孰料这西洋剑术比起武当击剑术终究差了好几个档次。阿德妮连战连败,崇拜死他了。

        杨凌不敢去看阿德妮希冀的眼神,他四下打量,只见官兵们也满脸信任地看着他,刘大棒槌更是马上夺了一张弓,抽了一枝箭递到他的面前来,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

        “射箭有什么难地?应该是最简单的事了吧?”杨凌心一横,接过弓搭上箭。缓缓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抱元守一,在众人屏息围观中“吱呀呀”拉开了弓弦。

        他勤练武艺。臂力已强,拉这两石弓倒不费力,顿时间拉弓如满月,箭簇、箭尾、眼睛成一线,杨凌窥得准了,猛地一松手,利箭“刷”地一下飞了出去。

        四下顿时一片寂静,唯闻风吹竹了半天,见阿德妮兴致不减,他便派了一队人马随着阿德妮继续行猎,自已领了一队人又慢慢走了一阵,便向回走来。

        此时已是落暮时分,在数丈高地竹林中夜色到来的尤其快。回到驻扎地时,天色以暗,红彤彤的太阳映得满天彩霞灿烂。

        杨凌把自已和卫士们打的猎物吩咐人拿去处理了,自已径直回到竹林中,发现成绮韵不在她地帐中,这里四面都被官兵包围着,杨凌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必又去溪水边了,便自回帐中换了件轻袍,然后慢悠悠地转向水潭。

        暮色红暗,溪边不见成绮韵的身影,杨凌挨着黑色巨石走到水边,正与从水中走出来的成绮韵碰个正着。他知道成绮韵不会水性,白天又一直不肯下水,实未料到她这时竟大胆的一个人下水嬉玩,不由一下子愣住了。

        成绮韵也微张着嘴唇愕然站在那儿,她这时春弯玉股、豪乳纤腰,处处妙相毕露。曼妙动人的娇躯上,只有一件红色的“好鸟枝头”肚兜,欲遮难掩更增艳丽,清泉水犹自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下流淌着。

        竹林夕阳下,一道道穿林的斜阳光柱,映照在她欣长窈窕,长发如瀑地胴体上,金黄色明暗光影使她近乎全裸的身体美得如迷离梦幻,尖削的香肩与尖挺的乳房构成优美曼妙的线条,就如一幅淡青浅赭的写意画,把杨凌也看呆了。

        猝不及妨地两人愣了半晌。成绮韵才“呀”地一声叫,霞升双颊,她失措地向后退了一步,脚跟踩在松软的潭边沙地上,不由惊叫一声,向水中栽去。

        杨凌急忙一把拉住她扬起地手臂,扯住了她。成绮韵就在这瞬间眸光一闪,忽然意识到也许是老天垂怜。这次突遇是个难得地机会。

        她本来失措藏入水中,仓促间的微一闪念,稍停地身影忽然反向前扑来,好象因为裸裎见人羞不可抑,可是近乎赤裸的胴体又无处躲藏似的,窘迫地停了一下后,竟然一下子扑到了杨凌怀里,顺手一扯。腰带松开,她那凸凹有致地诱人胴体已挤进了杨凌袍中,连脸也埋了进去。

        真个是温香暖玉抱满怀,香骨珊珊,所碰处清凉细腻。湿润柔软,眼下是粉光致致的秀美肩头、光滑的脊背,纵是一个圣人,此时又怎能不为之情动。

        “大人…….”,一双柔婉地玉臂攀上了他的脖子,埋在怀里的玉人喉中低吟出颤抖的声音:“抱着我,大人…….抱我,绮韵…….不要你家的名份,不要你任何地允诺。我只想要大人怜我,爱我,别嫌弃我…….,我…….我只要你…….”。

        柔若无骨的胴体在他怀中不着痕迹地扭动着,撩拨着他的欲望。天可怜见,那个年代是没有内裤的,为了凉快,杨凌换下猎装后只穿了一件长衫。而它…….现在是敞开地。

        “我…….我…….绮韵…….”。杨凌喉间发干,一直以来对成绮韵积下的情感。

        夕阳如血,晚霞火红。墨色巨石的温度变的温和起来。白晰如玉的佳人已被搁在这黑色的巨石上。黑白相衬,艳色惊人。低陷地纤腰。高昂的粉臀,拂动的长发,还有后面颠狂的骑士,在夕阳金黄的暮色中构成了一道优美的剪影。

        远望,醉人的剪影在竹林中款动;近望,火热的画面在水中荡漾。

        几只流萤,已翩然在他们地身边飞舞…….

        “我地国家已经知道了大明这个东方最富有的国家地存在。目前国内有一派是赞同派遣使者同大明建立国家贸易的。而另一派,主要是那些在军事上一向无往而不利的海军司令们,却认为应用武力征服。”

        杨凌微阖双目,静静地听着坐在身旁的阿德妮给他介绍着葡萄牙的情形。

        “阿方索.德.阿尔布克尔克号称‘葡萄牙战神’,他现在是印度地方总督,对东方很了解,他一直认为控制印度洋并不等于控制一切,要彻底控制印度洋的贸易,就需要做到三点:攻占满刺加,控制东部入口;占领亚丁,控制红海入口;夺取霍尔木兹,控制波斯湾入口。所以.......我很怀疑这支.......满.......刺加的海盗.......”。

        “阿德妮,怎么了?”杨凌听到阿德妮的声音迟疑起来,一扭头正看到她有些古怪的眼神,不禁有点心虚地问道。

        昨晚与成绮韵水乳交融的一番亲热,发生的非常自然,在杨凌的情感积累中,也已根本没有想过让她离开自已。可是至少现在,一个下属的身份,远比一个侍妾,更利于成绮韵一展所长,所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昨天阿德妮回来时。光线已极暗了,两人又早已洗漱清洁。而她因为打了一大堆猎物,喜不自禁的,根本不曾注意什么,可是这时她的大眼睛,怎么象个捉奸的妻子似的,那么怪异。

        “嗯?没有?”阿德妮忙应了一声:“没什么,我很喜欢这些如大伞般地树木。很想看一看”。她说着,掩饰地将头转过去,望向车窗外,隔着竹帘儿,外边景色朦朦胧胧的,但仍可看出已经进了城了,处处榕树如盖。

        “哦!”,杨凌从她肩上探出手去。轻轻扯动帘绳,古城景色清晰起来,清朗的声音在耳畔道:“这样清楚些,喜欢看,平素乏累了就上街走走。咱们在这儿还得住一阵子呢”。

        阿德妮嗯了一声,心里却有点泛酸:成大人果然是他的情人,自已脖子上的吻痕都不知道藏好,他真是个偷腥不会藏的笨猫儿。唉!和那些公爵、伯爵们都一样。男人呀......

        罢了,一路东来,那些几万人的小部落酋长、苏丹们都有几十、上百的妻室呢,这里风俗如此,我一个待死地女奴已经很幸运了,而他,又是唯一一个思想上能和我沟通的东方男人,我又能怎么样?女人啊......。

        成绮韵坐在另一辆车中。猫儿一般蜷伏在豪华马车的锦榻上,手托着香腮,脸上挂着浅浅的甜蜜满足的笑意:

        想不到天作合媒,会让大人在那时出现在那儿,天作之合,情遂人愿,不枉我追随在他身边,为他竭尽所能。情之所钟。能有所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眉宇间仍然春意盎然。

        就在这时。窗格上“叩叩”地弹了几下,成绮韵慵懒地向窗帘儿瞟儿一眼,懒洋洋地道:“什么事?”

        “禀大人,独龙岛的暗线传出了消息”,策马赶来的骑士勒缰放缓了速度,和马车同步走着,贴着窗口说道。

        成绮韵闻言霍地坐起了身子,脸上再无一丝怀春少妇初承雨露的风情,脸容一肃,凝声道:“进来说话”。

        马上骑士应了一声,双腿离开马蹬,极为俐落地落在马车上,飞快地把缰绳在车辕上一记,然后掀帘闪进了车轿中。

        一阵切切私语声,“杨泉死了?”成绮韵因为意外拔高了地声调,隐约传出了车外,成绮韵忙沉住了气,压低了嗓音问道:“怎么回事?”

        听那骑士细细叙说一遍后,成绮韵静默半晌,唇角忽然牵起一抹淡淡的嘲弄:“死就死了吧。只是想不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居然是这般死法。”

        说到这儿,她想起自已昨晚的无痕春梦也是无心插柳,不禁轻笑道:“最近.......脱出我预料之外的事,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插上一手。哼!独龙岛地地形、海情、巡逻、驻防都查清楚了?”

        “是!”

        “嗯,我本想用曹天宠来敲山震虎,现在倒是一石二鸟了。你听着…….”。

        “是!”

        “记住,要么不做,要做做绝,寸草皆戳,不留活口!我要叫他们摸不清底细,不敢轻举妄动。我们的水师.......现在不能战,我要为大人再争取些时间,只要一个月”

        那单膝跪地的骑士,抬眼看了看成绮韵,只见这个容颜绝美、如水之灵的女子眉宇间一片肃杀之气,眼神冷酷无比,不禁怵然抱拳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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