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华山论剑
“爹!”
“爹!”
“快来看啊,天穹之上有更新了。”
人还未出现至眼前,一阵银铃般的惊呼声便已传至耳畔。
只见岳不群的青袍后面探出半边雪白的脸蛋,一只圆圆的左眼骨溜溜地转了几转……她乍一探头,便即缩回。
这是张俏丽的少女容颜,不是别人,正是二人的女儿,华山剑派的大小姐——岳灵珊。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长方脸蛋,剑眉星目,二十来岁上下的俊郎青年。
“师傅,师娘!”
青年上前作揖请礼。
岳不群微微颔首,而后一脸严肃的看向令狐冲身旁的岳灵珊。
“冲儿。”
“师娘!”
“这次下山收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吧?”
后者摇头表示无碍,
“最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帮马匪,一直在华山周边肆虐,告诉师兄弟们,下山时结伴同行,都小心一点。”
“好的,师娘!”
...........
“爹,你是不知道,这次下山,大师兄给我买了..........”
“呜呜...”
“大师兄,你干嘛啊。”
“冲儿,放开灵珊,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逆天啊!”
看见令狐冲捂住灵珊的嘴巴,岳不群立即呵斥道。
听到师傅的声音,令狐冲第一时间就放开了手。
心中暗道灵珊不讲信用,生怕对方把自己下山赌博喝酒的事给透露出来。
但眼下,首要任务是如何应付师傅的问话。
作为华山掌门,岳不群对待门下弟子一直是比较严厉的,哪怕是从小便被他和宁则中当做儿子养的令狐冲,也毫无例外。
从小到大,没少因为带着小师妹到处乱闯而挨岳不群的揍。
所以在心底,他对岳不群是既尊敬,又畏惧。
特别是在他们这次下山确实闯了一些祸的情况下。
眼见自己的大弟子一直沉默不语,岳不群将严厉的眼光投向女儿。
而后这,在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出卖了大师兄后,慌忙躲到了母亲身后。
“娘——”
知子莫若母,
“好了,师兄,冲儿他们还只是孩子,贪玩也是正常,何况他们也在五天之内回来了。”
宁则中为两人求情道。
看着明显有些护犊的妻子,岳不群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
“是啊,爹,我和大师兄在五天内就回山了。”
“你给我闭嘴,”
“这次有你师娘给你们求情,要是再有下次,就算是你们师娘求情,也没用。”
“是,谢谢师傅!”
“谢谢爹!”
训斥完二人后,岳不群将目光继续投向下方依旧正在练剑的众多弟子。
“对了,爹!”
“苍穹之上更新了。”
从母亲身后徐徐走出来的岳灵珊轻声说到,生怕再被父亲训斥。
苍穹之上!
岳不群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几年前,
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批名为苍穹之上的铜镜。
可以看到,甚至上传本世界各种各样的视频景象。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仙人之物,包括岳不群也是一样,除了仙家之物,还有什么物件能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平日里上传至苍穹之上的视频,变得十分无趣。
不是展示自己刚练成的武功招式,就是跳舞,再或者就是一些自诩文人的吟诗作画。
这些视频第一次见,众人还觉惊奇。
可看的多了,自然觉得无趣了。
更别提嵩山左冷禅以及日月魔教那些妖人整天在上面炫耀自己的实力。
久而久之,除了十分无聊的时候,岳不群并不怎么看这些东西,毕竟提升自己的实力,让华山能够抵挡其他人的侵犯,光耀门楣,这才是王道。
更别提曾经有江湖好手因为痴迷天穹之上而荒废了武功研习,被仇家追上门灭杀。
作为能从气剑之争下平安活下来,并成功当上华山派掌门的岳不群。
他一直是谨小慎微的。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所谓天穹之上铜鉴到底对人的注意力有多大的影响。
因此,
一般江湖宗门中,除了那些世家弟子,大多是明令禁止未成年弟子使用的。
“玩物丧志,赶紧把那东西放下去练武。”
他立即呵斥道。
“不是,爹,这次更新的内容好像和我们华山有关系。”
“是啊,师兄,这回好像真的和我们华山有关。”
“嗯?”
“灵珊,拿过来。”
岳不群命令道,伸手就要岳灵珊手上可以观看天穹之上的铜鉴。
“听话,给你爹!”
极不情愿之下,
岳灵珊嘟着嘴将铜鉴递给父亲。
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和母亲一起倚靠在岳不群身边,目光同样盯着铜鉴。
在三人目光的注视下,铜鉴上缓缓浮现出了一副画面。
画面之中,是一处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悬崖之上,在顶端突出了一大块地方,形成一方巨大且光滑的平台。
平台整体被山体外的云雾遮挡了起来,只隐隐可见在那平台之上,有几道人影浮现而出。
便在这时,视频之上凭空显现出两行墨色晕染的字体。
【本次盘点,与实力无关。】
【盘点不分先后!】
——————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穹苍作洪炉,熔万物为白银。
雪将住,风未定,一辆马车自北而来。
滚动的车轮辗碎了地上的冰雪,却辗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李寻欢打了个呵欠,将两条长腿在柔软的貂皮上尽量伸直。
车厢里虽然很温暖,很舒服,但这段旅途实在太长、太寂寞,他不但已觉得疲倦,而且觉得厌恶,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寂寞,但他却偏偏时常与寂寞为伍。
“人生本就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
李寻欢叹了口气,自角落中摸出了个酒瓶,他大口地喝着酒时,也大声地咳嗽起来,不停地咳嗽使得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嫣红,就仿佛地狱中的火焰,正在焚烧着他的肉体与灵魂。
酒瓶空了,他就拿起把小刀,开始雕刻一个人像,刀锋薄而锋锐,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
这是个女人的人像,在他纯熟的手法下,这人像的轮廓和线条看来是那么柔和而优美,看来就像是活的。
他不但给了“她”动人的线条,也给了她生命和灵魂,只因他的生命和灵魂已悄悄地自刀锋下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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