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chapter41.
返回医院的路上，江到脑子里一直闪着纸条上的内容。
[我以后不会对你乱发脾气，你可不许偷偷生闷气不见了哦！]
这个洋娃娃，是鹿栖什么时候想送给自己的呢，江到那颗心啊，就像被巨锤猛地抡了几下，又心痛，又震惊。
他一直将娃娃放在车上没拿出去。
去医院跟医生聊了聊他母亲的病情，的确有所好转，只要一直保持下去，极有可能会良性循环，下午又陪着她聊了聊天，傍晚的时候才启程回江城。
由于绯闻的事情，江到最近一直都没有去工作，刚好也快要新年，他也打算年后看情况开工。
本以为这件事没多久就会自己被压下去，谁知道，热搜榜单天天挂，他寻思着娱乐圈最近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腊月三十，阴历今年的最后一天。
这天对于鹿栖来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不止是外面的气候，更多的是，她家竟然就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前段时间鹿文祥和温言去度蜜月后，就真是一去不复，朋友圈照片一个没少发，消息那是一句都不回啊，鹿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个意外了。
客厅电视机内播放着春晚。
鹿栖双脚搭在茶几上，抱着一包蜂蜜柚子味的薯片，不停给嘴里送着。
别人的除夕欢欢喜喜一家人才吃年夜饭，她的——
哼哼，独自一人看着春晚吃薯片。
茶几上丢着的手机振动两声，鹿栖拿起来看。
免费鸭子：[在干什么呢？]
鹿栖拍拍手上的薯片碎屑，快速打下几个字：[独守空房。]
江到裹紧大衣，盯着手机屏幕嗤笑一声：[我在门外，可以开个门吗？]
她才不相信，拜托，这可是除夕夜诶，江到一定是要陪着郭阿姨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家门外。
心里不相信，动作却非常实诚，她三两步跑到落地窗前。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人影了。
鹿栖有点小脾气：[骗人！]
对方秒回：[我没有。]
手机被他揣进大衣口袋，冰凉手指轻触门铃。
门铃按响的那一瞬，天上竟落下纯白的雪。
他只是在外面呆了几秒钟，浓密卷翘的睫毛被盖上一层洁白色。
里门从内打开。
女孩儿披着外衣匆匆跑出来，直到他面前才停住脚跟。
雪洒落在她乌黑长发上。
鹿栖眨着黑眸，睫毛被雪花打湿，一颤一颤：“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很惊喜。
甚至忘记要带江到去屋内暖和下。
“你是真的狠心，不打算让我进喝杯热水吗？”
江到轻嗤，故意挑逗女孩儿。
她带他回屋。
暖意袭来，江到将身上雪抖落，身上外套已然湿掉，鹿栖帮他挂起来搭好。
见他手中还拎着个袋子，鹿栖两眼一亮，贴过去问：
“你手里是什么？”
江到晃了晃：“打开看看？”
鹿栖拿出那个洋娃娃的时候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到他的手中。
沉默一两秒。
鹿栖忐忑开口：“你怎么拿到的？”
她明明记得，当时一气之下就送给了江湛，结果纸条忘记拿出来，江湛也从来没提起过，还以为他没发现。
“江湛给我的。”江到坐沙发上，神态慵懒：“就早上送你去医院的那天。”
她紧忙跟过去。
男人很是放松地靠在沙发背，微抬的下巴使他下颌线精致如刀削，半眯着的眸子看不清眼中情绪。
“那，那你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吗？”
鹿栖紧张靠近，单腿蜷着压在沙发上。
江到蓦地睁眼，低眸晲着女孩儿。
唇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有什么是不该看的吗？”
“”
鹿栖的唇颤了颤。
直到此时男人才稍微缓过来一些疲惫，他双肘拄着膝盖，半弓着腰。
“你是说那句话吗？”
鹿栖：“”
她亲眼看着，原本男人颓懒的眼神逐渐蒙上歉意。
“抱歉，是我的错。”
“”
鹿栖似乎明白他在为什么道歉，为当年的不告而别，为这么多年后才看到这句服软的话。
思绪拉回。
男人修长骨肉匀称的手牵住她。
一股凉意袭来，鹿栖打个激灵，对视上他褐色眸子。
耳畔周围全是男人的问话：
“小鹿，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要送的吗？”
鹿栖一颤。
“分手一周后。”她声音细软：“分手那天缝的。”
这个笨手笨脚的女孩儿愿意花费一周的时间来为他缝制这么一个娃娃，江到只感觉，他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在这紧张又暧昧的气氛下。
两人手机同时振动。
鹿栖率先错开，伸手拿起两台手机，将他的递过去。
同步消息是微博发来的。
还没点开，鹿栖就觉得腰间袭来一股凉意。
下一刻，她身子不受控制前倾，整个人被揽到了男人双腿之间。
手机紧紧地攥着，心跳砰砰地跳动。
暖色灯光下的男人显得格外温柔，眼底那颗泪痣又平添了许多不一样的感觉。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线。
褐眸深沉，视线对视上女孩儿乌黑瞳孔。
“鹿栖，要破镜重圆一下吗？”
一瞬间，女孩儿简直是从脚底发烫道脸颊，浑身上下都在躁动，心中那股暖流涌出，大脑像是死机一样。
她支支吾吾，说的字都组不成一句话。
“你慢慢想，我不急。”江到薄唇勾起一抹笑：“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鹿栖向后退几步，小腿撞在茶几上，疼痛感让她清醒。
刚刚她又被江到表白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嗯，她是鹿，没有人说过好鹿不吃回头草的——
鹿栖倏地觉得不对劲。
原因是看到春晚上正在唱歌的几位明星。
满头疑问的她暂时性躲避掉了那个问题，呆呆地问：“为什么春晚名单没有江湛？”
江到抬眸：“请了，他没去。”
“那你呢？”
“我也没去，我想陪你一起跨年。”江到拍拍身边位置，“这是我们再次遇见后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嗯。”鹿栖不老实地跪坐在一边，“那你还会一直陪我过第二个，第三个，还有第四个，是不是？”
“”
江到突然没动静了。
鹿栖有些失落，可能人家根本没想这些，明明刚刚还要跟她破镜重圆来着，现在连画大饼都不会，她垂下小脑袋瓜，满脸委屈。
“两个三个四个都不够，我就不能陪你一辈子吗？”
他的话颓懒又张扬。
鹿栖猛地抬头，笑出声：“当然好！”
在这个没有年夜饭的除夕夜晚，江大厨打算亲自为鹿栖展示一手厨艺，给她下个面。
男人后背挺实，粉丝花边围裙围在他身上有些显得小巧。
江到在厨房忙，鹿栖就半仰在沙发上看电视。
蓦然，门铃按响。
她寻思大年三十难不成还有人来串门子？第一反应就是江湛，两家挨着不远，也是最有可能的。
鹿栖小跑出去。
院内大门外站着的人并非江湛，而是一个捂得很严实的陌生男人。
这边别墅都长得一样，她以为对方走错了，关切问：“叔叔，您是不是走错了？”
男人缓缓开口：“这是鹿文祥家吗？”
“是啊。”鹿栖疑问：“叔叔，您找我爸爸有什么事情吗？”
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对方伸手要去开铁门。
江到刚好出来看到，三两步走上前。
“请问您是？”他声嗓冷淡。
男人收回手指，“鹿文祥没在家吗？我是他同事。”
鹿栖没多想，毕竟外面天冷，穿的严实点也正常，她笑起来：“没在家，我爸妈出去旅游了，叔叔还是打电话联系他吧。”
男人没说话，转身离开。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叔叔。
餐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面。
鹿栖早就饿坏了，惊喜坐过去：“太棒了吧，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要点外卖了呢。”
只不过江到的心思并不在这，他很好奇。
“刚才那个男人，你见过吗？”
鹿栖塞了一口面，还被烫到了舌头，紧忙吐出个舌尖扇扇风。
“没，没见过。”她喝了杯冷水才好些：“我爸的同事我都没见过。”
江湛蹙眉，倏地想起什么。
他猛地靠近，双眸坚定：“可我记得，叔叔不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吗？为什么那人要说是同事？”
“”
鹿栖被他吓了一激灵，这么一想，还真是细思极恐。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江到，你，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小。”
江到没说话。
女孩儿被吓坏了，二话不说，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窜到了江到那边。
脑海里脑补的全是她晚上睡觉床边或者是窗边站着那个黑衣服叔叔，手里还有一把锋利发亮的刀。
鹿栖就像是只炸毛的小猫咪，连尾巴都受到惊吓。
现在急需主人的顺毛。
江到回神，被女孩儿动作逗笑：“可能是说习惯了，别想这么多啦！”
鹿栖：“”
这个话题一旦开始，请问你告诉我要怎么结束？
女孩儿还未抚平躁动情绪，两只手臂紧紧搂着他，让江到根本动弹不得。
江到停了几秒，唇角勾起。
“那你需不需要□□？”他靠近，低哑嗓音在空荡房间拖着尾音：“需要的话，可以免费服务到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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