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处刑

突然看见陆辰一步登天，可是一瞬间又丢魂失魄，有不少管事太监与小太监及小宫女心中只觉得无比畅快。

有人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心想：做人莫高调，否则活不长，古人诚不我欺啊。

那个名叫李慧音的圆脸少女脸上也全是笑意，只有梁惠茹心中莫名一痛，幽幽叹了口气。

梁佳辉却突然抬头扫了梁惠茹一眼，眼中竟然放射出狂热的光芒：梁家七小姐，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原来冰琉帝国每隔三年选宫女与太监的事，对于边城桃叶城来说，这是惯例。

虽然桃叶城的边防也由冰琉帝国负责，可是没有红楼帝国官员的同意，他们是无法前往别的地区的，否则会引来交涉的。

对于冰琉国三年一次的宫闱交接，红楼帝国老皇帝陆腾云也是向来是支持的。

自陆春风继任，也是按照惯例行事，所以允许冰琉国钦差来桃叶城张贴告示。

并由红楼帝国官员协助冰琉国来完成任务，因此名单早在半年前就定好了，当然钦差也会对提供方便的红楼帝国官员给予好处的。

宫女进宫就简单多了，提前半个月由太医令率领稳婆来检查身体，合格就静候消息。

原来稳婆也分两种，一种专门替民间接生的，一种专门替官府服务的，有空时也会接生意。

这种稳婆虽然没有品阶，在官差中属于最底层的一类人。

可是她们常年与官府打交道，因此路子很粗，有时替贵人牵线搭桥，寻找奶妈。

奶妈若发达了，自然不会忘了给稳婆好处的，因此她们是异常热衷于替贵人服务的。

梁惠茹自然是家中累赘，连生了七个女儿，老爹也是异常地恼怒，经常把火发在她与姐姐身上。

幸亏在第八个女儿夭折后，终于生了个儿子。

梁惠茹的大姐与五姐是嫡出的，当然要待价而沽，将来找个好人家，彩礼就能出本，替儿子找个好儿媳。

她与其余四个姐姐其实比奴婢虽好一些，仅多吃口饱饭而已。

连学也不得上，每天干活，蓬头垢面，还经常受大姐与五姐欺凌。

大娘也经常来找碴，非打即骂，那个老爹偏偏还是个惧内的。

大娘孔武有力，因此庶出的几个女儿见了她，似老鼠见了猫，气都不敢喘的。

听说今年招收宫女的消息，大娘就兴冲冲地替小女儿报了名。

幸亏她娘还知疼她，每天夜里干完活，就教她识字断文，因此她好歹是会写名字的，也能数数。

乡下的文盲是不论贫富的，有的土财主家就有好多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子孙，他们照样活得比别人滋润。

这年头有钱就能买  官做，因此文盲也有出路，没钱才是死路一条呢。

梁佳辉却是梁家私生奴，大娘想着进宫得有人照应，因此说服他爹替他净了身，也送入宫，还答应两人在宫中做对食。

梁佳辉虽穷，但他爹是看家护院的，因此自小也炼了一身武艺，如今已是朝元境了，因此他才如此桀傲。

但是这小子骨子里很阴狠，为人也极机灵，因此进宫后便有人暗中关注到他了。

陆辰突然悠悠醒来，原来是陈太医被请来，替他针炙了，若是一般小太监还请不动他老人家的。

同时老头也很好奇，想来看看救了公主的是何方高人。

待他救醒陆辰，突然目中现出一丝惊恐，然后背着药箱匆匆走了。

陆辰向他作揖致谢，老儿也魂不守舍，竟然没有听见。

刘姑姑以为老儿有要事，也不以为意，命令陆辰起身，单独一列，开始了今天的礼仪教学。

两千余人分成四个方阵，五百人一阵，陆辰正好与梁佳辉一阵。

当陆辰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梁佳辉，才发现原来寒芒的源头，竟然是那小子的目光。

陆辰简直莫名其妙，他自忖：那瘦竹竿根本没有得罪过，昨天才看见他，他为何这么恨我？

同时他发觉梁惠茹经常偷窥自己，仿佛自己对她有极大吸引力，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为何会这样？连他都搞不清。

宫庭礼仪真要全教会，就是三个月也学不完。

而且太监与宫女所学的也有区别的，太监是止步于五品，可是宫女不一样。

若是被贵人看中，她就会成为世子的王妃，就会飞黄横达了。

宫中的亲王不是雍亲王一个，有上一代的老亲王还有好几个。

他们分别是冰涵秀的驸马爷，或是她的弟弟。

亲王们的儿女自动隆级，成为郡主与世子，世子的妃子也是王妃啊，一品诰命夫人，高人一等。

他们的儿女自然是县主与公子了，虽然没有实际品阶，实际相当于二品，也属于贵人集团。

因此宫女接受的礼仪要复杂得多了，她们承担的职责也比太监重要得多。

而且宫女的命运更多舛难测，万一卷入宫闱之争中，往往没有一个好的结局的。

就如昨天被处决的那个宫女，其实她是上一任的教习姑姑。

她竟然与恭亲王有染了，恭王妃自然怒不可遏，于是亲手处决了她。

而恭王妃还是雍亲王秦畅的姑姑，听说了此事后，雍亲王心情不好，才会去看女儿消愁遣怀。

打了一顿秋风，把东宫佩秋宫闹穷了，连买菜钱也折腾光了。

可是雍亲王签署了拔款印文，宝蜡自然到天亮就能去领钱。

皇宫里凌晨就要履职，比如六尚，干得就是非人的活。

如果刘尚宝也睡到日上三更才履职，不知要饿坏多少人呢，好多人等着她拔款救难呢。

每个月，她要做预算，将宫中用度算好，然后一并请奏朝庭，由户部尚书批准。

将拔款预先存入她的小金库，然后分批对十二监八大局四司拔款，也就是说在宫中她等于财务总管。

刘姑姑就是她侄女，因此也算借了她的势，从四个候选教习姑姑中脱颖而出，正式担任了教习姑姑。

而她手下司香、司瓶四人就是候选教习姑姑，原来仅是她徒弟，她一上任自然沾了她的光。

密告而上位，是宫中生存的不二法则。

刘姑姑第一天上任自然格外卖力，足足讲了两个时辰。

眼见东方微晓，好多宫女与太监匆匆从广场边经过，进行轮值换岗了。

待到朝阳初升时，每个人头上都被浓霜打湿了，可是谁也不敢有怨言。

陆辰呢算是被开了小灶，因此每当梁佳辉等进行枯燥的队列走步时，她会和他讲述各种规矩与宫禁。

她简直是眼观六路，不时喊着口号，还回头与陆辰讲话。

有犯规的，都会被她发现，然后命令他们出列，轻了抽一鞭，重的罚站半天，不准动。

两千余人被刘姑姑的淫威震慑住了，全都战战兢兢，包括陆辰在内，丝毫不敢违拗她的任何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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