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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十四章慷解囊 成小丑


陆辰突然醒悟过来,所谓天意也全是世人矫诏神喻。

  如果刘邦失败,谁还会在记得他斩白蛇之事?届时那不过是人们饭后茶余的笑料罢了。

  可是一旦他成功上位,这确实佐证了他是君权神授:

  因为白帝当死,赤帝当出!

  同样如果他能上位,世人会以众星捧月来说事,论证他登基的根据,确实君权神授啊。

  可是如今他还没有上位,因此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啊。

  少女的双眼透过沧桑的气息,虽然她的面容姣好似二八少女,可是陆辰却知道她活了无数年。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她的生命仅是一轮又一轮的延续,可是陆辰却认为她可能会保持着前世的记忆。

  少女突然说道:“莫非你前世玄幻小说看多了,我从诞生起就是一个独立个体,与前世没有牵连。”

  陆辰想说:可是你目光如此沧桑,哪有这么苍老的眼神。

  少女悠悠道:“千年一梦,依稀梦忆桃花源。”

  随即她问道:“为何我将牌匾写为桃花殿?或许寄托着我的一个梦想。”

  此间阳光明媚似阳春三月,光阴如此美好,陆辰也搞不明白阳光从何而来?

  少女似看穿了他心思,说道:“其实每个小世界皆有一个日月,也像日月星辰一样有着白昼及黑夜的交替。”

  陆辰一惊,原来小世界还有这般讲究,想想也是。

        如果不能白昼与黑夜交替,那这儿的人生物钟就会混乱,这才是天大的祸事呢。

  生物钟混乱,人类的行为就会混乱,类似精神病。

  最后少女笑道:“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你延长了我寿命。”

  看见陆辰眼中的不解,她解释道:“我将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任器灵,而且穷途末路。”

  少女咬着嘴唇道:“这是我的命,无可抱怨,所以我会活好每一天,每一刻。”

        陆辰动容起来,虽然他早已猜到,可是心里还是莫名感伤。

     却听阿虎悠悠道:“这世上最要不得,便是妇人之仁。”

  话说宋襄公乃春秋五霸之一,宋桓公之子名  兹甫,为正室宋桓夫人所出。

        兹甫还有个庶兄目夷,而目夷的母亲只是地位一般的妾侍,兹甫以嫡子的身份被立为太子。

        宋桓公病重,兹甫要让位目夷,其云:“目夷年长且忠仁,请立目夷为国君吧。”

        目夷道:"让国于我,是天地间最大仁义!况且废嫡立庶,不合礼制"。

        于是目夷逃到了卫国,兹甫的社稷江山到底没有让出去。

        齐桓公死后,齐国发生内乱,宋襄公拥立齐孝公,因此声名鹊起。

        宋襄公雄心勃勃,与楚国争霸。

  公元前638年宋襄公伐郑,与援郑楚兵展开泓水之战。

  两军对阵,宋襄公讲究“仁义”,不肯出击渡河禁军,待列阵后再战。

  结果兵败而胯部受箭疮,次年伤重而死。

  陆辰当时当笑话看,可又想起不久前生过一件事。

        某天有人向太行送来一封密信,指名要交给顾卫兵。

  陆辰十分好奇,他原以为顾卫兵是个孤儿,想不到他还有个伯父,据说是会稽省巨贾。

  原来他伯父一向贩卖文房四宝,生意做得极大,据说江南的文华斋就是顾员外所开。

  而他因为经营有方,所以富甲一方,在苏州置办的产业后便常年住城里照顾生意。

  某天在街头,竟意外邂逅一位十几年没有碰面的发小。

        两人虽然年届半百,可是乡音未改,一见之见当然要痛饮长谈。

  这一夜两人促膝长谈,竟然从小时趣事一直谈到东方破晓,曙光熹微。

  因为长久未见面,所以顾员外顾念乡情,热情挽留,一连喝了半个月的酒。

  他乡遇故知,真乃人生快事,仅次于金榜题名时与洞房花烛夜。

  最后发小还是要告别,据说他要去杭州经商,临别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顾员外知道他资金紧张,便开口道:“莫非你资金没有着落?”

  朋友紫涨了面皮道:“实不相瞒,我如今手头偏紧,因为那是一批玉石生意,头寸较大,一直没有筹措到。”

  顾员外不疑有他,爽快道:“你还缺多少?这是五千银票,尽管拿去不用还了。”

  那朋友道:“既然顾大哥如此爽快,小弟我实不相瞒,我其实尚缺一万两,我给大哥立个字据,等资金回笼了一定加利息连本金还给大哥。”

  顾员外虽然粗豪,可是心里却起了一丝怀疑,一万两的生意已是了不得的大生意了。

  朋友笑道:“其实我手头也进了几件货,还请大哥把把眼,请给小弟签别一下真伪。”

  说罢他掏出一只玉蝴蝶,那雕工可是没的说,显然是请了流沙帮最好的玉匠来雕刻的。

  那玉蝴蝶简直像要飞起来似的,看得顾员外神炫目夺。

  还有一只是玉狮子,雕的是狮子踢绣球,也是活灵活现。

  别外两件一只是笔洗,据说是上千年古物了,雕工也没的说。

  最后一件竟然是一匹玉马,足下踏着一只燕子。

        原来那马就叫踏燕,是有个典故的,形容马儿跑得快。

  朋友道:“这四件是客人预订的,我下次给你留意着,大哥若是真的喜欢,就送给你。”

  顾员外是正人君子,笑道:“君子不夺他人所好,既然是客人预订的,决不能失信于人。”

  他本人做生意也是最讲究信誉两字,说好某时交货就一定赶在前头,而决不会拖延片刻,因此替他赢来大客户。

  听见顾员外如此说,那朋友仿佛松了口气,顾员外当时没有注意。

  接过朋友的借据道:“其实没钱还,也没关系。”

  朋友热泪盈眶道:“大哥如此古道热肠,我如果赖账,简直猪狗不如,岂能苟活于世。”

  说罢咚咚咚向他磕了三个响头,简直是千恩万谢。

        可是顾员外隐隐有点不快,他觉得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否则就是太生份了。

  光阴如梭,眨眼就是一个多月了。

  其间也从吴州寄来朋友的信,说他生意因为资金问题解决了,如今有了起色。

  顾员外见了信,是喜出望外,觉得能够帮到发小,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某天傍晚,他照例去狮子园喝茶。

        这是苏州的名胜古迹,每天人来人往。

  喝晚茶是顾员外的养生之道,他觉得人到中年不该吃得太油腻,而茶却能去除油腻,助消化。

  因此他喝一个时辰的茶,顺便听听戏,然后沿途走回家休息。

  就在他喝茶时,他看见三个江湖客一直在偷窥着他。

        曾经有一人还不小心打翻了他茶杯,随即手忙脚乱替他擦身上的茶叶水。

        顾员外当时没有多想,见对方也不像是存心的样子,便挥挥手让他走了。

  在茶馆上面一间密室里,一个蒙面人却看着一只铜盆,里面竟然就是顾员外。

  一个小矮子冷笑道:“他可是苏州首屈一指的大富豪,花一万两就想刺杀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蒙面人冷笑道:“道上有规矩的,自然不能坏了规矩,既然只出一万两,咱们的活儿也只能干一半了。”

  小矮子笑着:“要不这活让给我,反正不是取其性命,只是废了他就行。”

  蒙面人却悠悠道:“半个月没有杀人,我嘴里也淡出鸟来了,这活儿当然不能让给你。”

  小矮子气得脸皮紫涨,心里暗骂道:有什么得瑟的,不过是一万两的小活。

  蒙面人突然一回头,双手一扬,银光闪过,将七八只苍蝇全部钉在墙壁上。

  他出手的就是七巧梅花针了,在三丈之外竟然例无虚发。

  要知道梅花针极轻,三丈之外命中目标可极不容易。

  这时店小二开始敲门了,小矮子突然不见了。

        蒙面人没有抬头,他头上戴着一个尖顶竹笠。

  一袭黑袍背朝着小二,也遮住了面前的铜盆。

  小二道:“客官,你点的猪油蛋蛋炒饭已来了。”

  那人嘶哑着嗓子道:“猪油多放没有?”

  小二陪笑道:“上好的猪油,足足放了好几两呢,你闻闻这味儿。”

  他揭开食盒,果然  猪油挟带着葱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十分诱人。

  小二放下食盒,小心地倒退着出去了,这是江湖的规矩。

  原来江湖客最怕别人偷袭,因此面向客人的时候,小二只能倒退而出,否则被冤杀也没处喊冤。

  原来江湖客就怕小二转身的瞬拔刀,所以他若手里没有家伙时,便只能倒退而出。

  这个倒退而出的姿势也有讲究的,是保持着鞠躬弯腰的姿势,一手端在胸前,一手负在背后,这样他就无法拔刀。

  因此为了避免误伤,店家在客人入住前先问清了是否是道上的,就是怕惹出事来的。

  可是有的客人很忌讳说道上的,因为他们正躲避分家追杀,所以有时也会弄巧成拙。

  当店小二退出后,矮子似幽灵般出现了。

  他嘲笑道:“言若雪,这么油腻的东西,你为何这么喜欢吃?而且每次执行任务前就喜欢吃猪油蛋炒饭,真是个怪胎。”

  遮掩在黑袍里的言若雪冷冷道:“唐矮子,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矮子大吼道:“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矮子?”

  言若雪眼光如剑般剜他一眼道:“难道叫你唐巨人吗?”

  唐七突然一窒,他蜀人本身就长得矮小,有什么错啊?

  言若雪端过食盒,正准备盛饭吃,突然他腰侧一块传讯玉符叽叽叫起来。

  他看了一眼玉符脸色突变起来,突然间身子一掠道:“矮子,任务让给你了,你下次请我吃猪油蛋炒饭就行。”

  他的身子异常古怪的似鱼儿一般一挺,突然游走了。

  唐七眼看着他似鱼儿般游走,心头一喜,原来唐七与言若雪竟然是赏金公会的成员。

        他们平时所接任务繁多,既是猎人,也是保镖,甚至是杀手。  

  赏金公会的任务比杀手公会的任务要多得多了,可是油水明显小得多了,因此一万两以下的任务才能捞着。

  而杀手公会的任务基本全是两三万银子以上的,否则谁会接这任务啊,毕竟风险也大啊。

  顾员外虽然名气大,可是想刺杀他的人并不多啊,因为他为人豪爽,黑白两道也吃得开。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接到任务了,这样他至少能够抽三成。

  一万两的任务虽然不大,他拼死拼活也只能抽三成。

  如果不杀死对方,他只能抽十分之一。

        可是对于囊中羞涩的他来说,至少能够解决他大半年温饱了。

        唐七喜出望外,看着眼前猪油蛋炒饭突然好像有了食欲,可是他却拼命咽了口口水,唤来小二收拾掉了。

  小二见那黑袍人突然成为一个小矮子却半点不奇怪,因为好多江湖客精于易容与变形。

  好多江湖客经常要改换体形,就是要让仇家认不出他,这样才能安全躲避其追杀。

  坐了又一刻钟,眼见快二更天了,顾员外如期买单,然后哼着小曲朝自家大街走去。

  可是他隐隐有点不安,因为那三个江湖客,好像出现得很突然。

  顾员外仔细盘算着,他在江湖上也没有得罪过人啊,而且自己最喜欢帮助别人。

  最主要的是他乐善好施,什么筑桥修路的事,多得数不清了。

  每半个月便在狮子园前广场上施粥,只要穷苦人都能免费喝一天。

  当然许多小混混也经常来混粥喝,他们看似威风,其实比叫化子还穷。

  叫化子虽然不体面,可是  天乞讨的钱粮温饱有余。

  小混混们看似威风,整天在街头打架斗殴,收保护费,可是身上经常一文钱都掏不出来的。

  能够混一天,他们自然想混,至少比饿肚子强百倍。

  而且他们经常喝一天粥,能抵三天饥,敞开肚子喝,这也是最为人诟病的。

  顾员外其实也挺同情那些家伙,年纪轻轻不学好,以为混江湖的日子挺潇洒的。

  其实他们流血流汗,大头却被大小头目盘剥而去,经常欠一身债,到处躲债。

  但是江湖不是讲理的地方,所以他们只有拼命往上爬。

        如果爬到一定位置,银子、房子娘子、儿子皆有了。

  顾员外边出神地想着别竖起耳朵听着大街上动静,突然从头顶上房檐传出衣襟带风声,那是夜行人。

  顾员外仔细一听竟然是四人,他突然紧张起来,为何有四个人。

  不对,竟然是五个人,还有一人隐藏在暗处。

  虽然呼吸声几乎不闻,可是顾员外还是觉察出了。

  他突然眼中寒光一闪,是哪里出了破绽?

  那个光头大汉,突然从屋檐上跳下,一刀便朝屁股上捅来,吓了顾员外一跳。

  这时小巷里,连续跳出两个黑影来,一人拿着一把小刀直朝他后背上划拉。

  另一人拿着一个破瓷碗朝他脑袋上砸来,顾员外心中有数了。

  这个样子像是街头小混混打架,可是只想给人放血,决不想致人于死命。

  就在几个回合里,顾员外肥硕的身体上多次受伤了,鲜血淋漓,看着十分怕人。

  大街上十分冷清,因为所有店铺全部关门了,而这个时候除非有城防军宗过来巡逻。

  江南特产丰富,可是人们生活安定,秩序也就比较好。

  不像淮北的某些地方经常闹水灾,也经常出强盗。

  顾员外飞起一脚,将光头大汉踢了个大跟斗,突然感觉一股冷风从背后袭来,竟然是一枚梅花镖。

  他身子突然踉跄了一下,梅花镖顿时走空,钉在对面店铺上,一个黑衣人冒出头。

  正是那唐七,他只露出一对眸子在外面,连脸都遮挡住了。

  唐家独有的暗器竟然被顾员外躲过了,唐七暗暗吃惊。

  青龙大陆自然没有唐门的,唐家偏巧也善于使用暗器,但在江湖上没甚名气。

  如今风头全部给花家与言家及许家掩盖住了,所以唐家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但是唐家对于暗器也是有独到的手法的,唐七善于发射梅花镖,还有铁蒺藜。

  唐七发射了三次梅花镖,顾员外偏偏全躲过了。

  其中一枚还误伤了光头大汉的大腿,痛得他嗷的一嗓子,吓了所有人一跳。

  就在唐七失望的时候,突然一道破空声又诡异地响起了,唐七乘机洒出一把铁蒺藜。

  铁蒺藜似漫天花雨,是那样灿烂,可是以如此致命。

  前后夹击,顾员外却正好绊在一个小混混身上。

        结果那致命的破风声竟是一枚七巧梅花针,正射在小混混额头,痛得他大叫一声。

  而那危险的铁蒺藜也悉数射空了,可是想不到唐家的手法竟然无比精巧,没有射中目标的几朵铁蒺藜竟然回旋着飞回来。

  又是一枚致命的梅花针射来,顾员外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哎呀一声间胸口射中几朵铁蒺藜。

  可是那枚致命的梅花针竟然射空了,言若雪正想补一针,听见大街上响起了巡逻的城防军脚步声。

  他身子一飘转眼即逝,仿佛始终没有出过手一样。

        唐七自然不知道他曾经也出过手,事后他终于拿到一千两银子。

        从此他吃喝不愁,开销了大半年,甚至他还去芙蓉楼快活了好几次。

        尽管他其貌不扬,可是BZ眼里只有钱,照样玩得他乐不思蜀了……

  顾员外命大,虽然被铁蒺藜伤了胸口,可是只是皮外伤,其余部位的也没有伤及筋骨。

  三个小混混事后全逃走了,顾员外与城防军关系极好,他们迅速救起他,并替他叫来大夫包括伤口。

  顾员外倒在一个多月养伤中清减了十几斤,幸好也没有伤到筋骨,他仿佛忘了此事。

  日月如梭,眨眼又是五年多,县里陈都头抓到一个强盗,经过刑讯逼供,招出昔年曾受雇某人刺杀过顾员外。

  原来光头大汉竟然搞大了,跑去雁荡山正式落草为寇了,于是犯下了好几桩命案,县里追究得紧。

  都头陈焕生屁股遭了殃,被县令狠狠打过几次,打得他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可把刘招弟给心疼坏了,丈夫近来命不好,接连遇到好几桩案件,都没有抓到真凶。

  可是那沈县令却是个酷吏,为了自己能够升官发财,哪管手下死活啊。

  当年他从华亭县调走后,曾经当过一任知府。

        可是没想到贪赃事发,结果坏了印,赔了好多钱。

  因为上下打点,他最后所剩无几了,没办法只好开个私塾,教授幼  童来度日。

  后来他堂弟意外发了横财,见他实在可怜,就出钱帮他打点。

  结果又外放了一任知县,偏巧是陈焕生上司,落在他手里自然没有好日子过。

  只可怜了新旧叠旧伤,几乎没有好肉,而且别的捕快挨打得更厉害。

  陈焕生因为要抓强盗,沈知县也不敢十分折磨他,怕真的打坏了,反而坏事。

  但是走路还是有影响,刘招弟十分心疼丈夫,恨不得替他挨揍。

  好在她近来的小饭铺生意还不错,于是便狠下心来,烧了鸽子,天天让丈夫滋补身体,希望疮伤愈合得快些。

  说实话,没有了弟弟刘秀的拖累,刘招弟一家日子总算过得不错。

  当年老两口穷凶极恶要四个姐姐帮扶弟弟  ,可把四个姐姐坑坏了。

  如今两人坟头草都三尽高了,但是逢年过节,四姐妹还是替父母上坟。

  祭日是轮流烧,最后的家产几家也没有得到,据说被刘员外一侄子争走了。

  按理陈焕生是认识县里师爷,熟知律法条文,但是他也不屑挣那些财产。

  他知道刘秀还活着,如果现在争了,将来反而不好相见。

  刘招弟性子也要强,便靠着小饭铺渡日,岂知生意竟然火起来了。

  她烧的菜虽然滋味一般,可是份量足,有了口碑,生意就好起来了。

  再说她面对的走夫贩卒,都是苦力,只求吃得饱,所以对味道没有穷讲究。

  但是丈夫如今遭罪,又使她开始犯愁了,寻思着要不去九华山烧香。

  这天她烧完香回家,就听说丈夫将强盗抓住了。

        她自然觉得自己功劳挺大的,菩萨还是灵验的,下凡来保佑自己与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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