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零章(上)祸水东引
当陆辰一叫护法清场时,记者与狗仔们顿时慌了,片刻间只留下两个金发男女。
陆辰的护法自然还是花如玉与阿贵,先前他俩去米行镇办事去了,所以顾永林以为陆辰只来了一人。
俩人自然是用完餐再赶来的,这时已接近下午三点左右了。
若是没有别的安排,俩人要安排陆辰回汴梁了。
如今也只有上清观是陆辰最好的归宿了,至于原先装饰华丽的汉皇宫已成明日黄花了。
如今只凭参观票才能进入,甚至连陆辰的茅坑也特别被围起来,特地说明是汉皇殿下如厕的地方。
好多人以为汉皇如厕的地方一定会金碧辉煌的,连马桶也镶金㠌玉的,名贵异常。
可是想不到茅坑不过是比百姓家砌得汽派些,味道清雅些,因为里面点着香的缘故。
但是好多人看出问题来了,因为陆辰设计的盖子是抽水马桶用的,可是抽水马桶当时还没有传入神龙大陆。
而且据说这茅坑设计时,下面全面铺以石块,连四壁也是,形成了个循环的水流系统。
只要在外面将水冲入,里面就会冲走,因此非常卫生。
而这底部自然砌成一定坡度,否则无法做到如此干净。
因此来参观的人也有要求当场试验的,一次五银元。
男女厕所都能试验,客人们非常踊跃,因为在这儿他们也享受当帝王的待遇。
进厕所先有工作人员开始焚香,这种香只有一小截,是异常名贵的,驱逐异味的。
厕所里本就在四角还点着薰香,当然在窗台上还有烤焦的红枣,个儿都不大。
它是用来塞鼻的,不是供客人如厕时食用的。
据说在炎黄大陆曾闹过这样一个乌龙,某官员去某首富家赴宴,席间如厕。
结果看见上窗台上烤焦的红枣,香味扑鼻,结果就吃了。
可是事后才知,它专门用来塞鼻的。
要知道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可是富人竟然如此奢靡与浪费。
是以当有人看见窗台上的红枣时,也有人开始义愤填膺批判陆辰太浪费。
工作人员解释说,这是博物馆想出的法子,与汉皇殿下无关。
可是越描越黑,有人专门撰文批评博物馆替汉皇殿下洗白。
那白小小如今已赎身了,她成为大名鼎鼎的活动家,捍卫妇女权益。
尤其四处演讲,控诉青楼对少女及良家妇女的迫害。
边演讲,边募捐。
据说她立志在建一百座曙光院,帮助孤儿们渡过难关。
洋人来到神龙大陆尤其是神父,也热心于公益活动,比如建立福利院,收留孤儿。
受此启发,白小小就立志成立曙光院,其实就是孤儿院。
但是她日常的话仅靠演讲毕竟能力有限,而且演讲的次数多了,仅感动了自己。
她就觉醒了,觉得应该蹭某人热度去。
首先是写书,写子一本《我最红的日子——白小小获得花魁的内幕》。
她回忆那年在汴梁获得花魁的所有细节,并揭穿所谓花票的真相,几方利益集团的勾结与分赃。
而这本书尤其是对青楼黑幕揭露深刻,惹得隐退的方凌雪大光其火,指使新楼主仇丽华下单,派杀手干掉她。
仇丽华不仅胸不大,还曾因为平胸被姑娘们嘲笑。
她觉得请杀手是最愚蠢的办法,代价大效果又差。
于是她就请来名记者,替方凌雪立传。
主要讲方凌雪在艺术上的造诣,包括《霓裳羽衣舞》排练的各种内幕等。
然后在书里大倒苦水,说芙蓉楼是如何仁义。
说它们与风花教及蜈蚣寺的最大区别在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仇丽华的最聪明之处,没有一句对白小小的指责,反而夸赞她是方凌雪最出色的徒孙,如何得到老楼主倾囊相授。
结果此书一出,芙蓉楼的口碑直冲云霄。
而原先被抬上神坛的白小小,从仙子坠落凡尘,被人骂作无情的BZ。
方凌雪通过这次件事,终于认识到舆论的可怕,用笔杀人不见血。
这老女人社会阅历何等丰富,她能想出的阴人办法自然比仇丽华要毒辣百倍。
于是在《新民共和报》副刊《麦穗》上出现了连载体小说《我与名妓白小小的的交往》。
作者用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如何认识白小小,几次为捧红她花了多少银两,甚至替她拉票时如何打压别的头牌。
这个作者以富家公子的身份揭露种种内幕,比如头牌们是如何敲客人竹杠的。
青楼是如何步步为营,引诱客人上当,心甘情愿掏光身上最后一钱银子的。
又通过种种事例来揭露,当年许多花花公子流连青楼,最后暴卒荒郊的各种内幕。
由于写得形象又深刻,对于青楼与妓 女的各种伎俩都有揭发,白小小又被骂上特大新闻。
又先后有好多公子现身说法,揭露她的真面目,骂她是如何无情无义。
勿用置疑,方凌雪自导自演的这出好戏,使她狠赚了一大笔稿费。
李连章差点要请她开个长期的专栏,来吸引读者。
还是黄健钟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制止了李连章。
报纸的经营要靠什么?制造话题啊!
既然芙蓉楼的题材这么火,为何不多请人当正反方。
于是黄健钟花重金请名人当白小小的后援团,替她强行洗白。
结果白小小越骂越红了,用如今的话就是黑红。
方凌雪见没有搞死白小小也不服气,便另花重金请人专门破坏白小小的名誉。
总之如何不堪就如何编,而且特地买通一些穷文人来撬边。
他们名气虽响,却穷得叮当响,骨气也不如何硬。
这种人在文坛叫名士,但是其实内里都破烂不堪,什么昧心的事没有做过?
按理说嫖 娼是不光彩的事,可是对古代文人却不是这么评判的。
文人有三大爱好:喝酒、嫖妓、骂街。
所谓操守是讲大义!
而在古代什么叫大义,就必须上升到保家卫国的高度。
什么叫小节,即个人私德,比如喝酒骂街与嫖妓全属于小节。
而对于文人尤其是抄袭,也属于大义,并为了抄袭而将人灭口的未免太过了。
而在唐朝曾经有舅甥全是诗人的,就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据传《代悲白头翁》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句,其舅宋之问欲据为己有,刘希夷不允。
于是被其舅派人用土袋压死,结果事泄,宋之问被千夫所指。
而在古代,一个人是否讲义气,比嫖妓重要得多。
面对诀择,是否视死如归,也比嫖妓重要得多。
最著名的例子,便是唐寅,字伯虎。
他在《桃花庵歌》曾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弘治十二年(1499年),因牵连徐经科场案下狱后,唐寅被罢黜为吏。
后又值妻亡子夭,因此思想极度苦闷,终日里依靠喝酒狎妓来打发日子。
可是世人却从不批评他狎妓行为,因为狎妓在古代是解决业余生活的手段,所以不认为操守有亏。
在古代狎妓,甚至如喝酒一样平常。
穷文人拿了昧心钱, 便开创了文学史上一个揭露流派的谴责小说宗门。
就如陆辰前世的《官场现形记》、《九尾龟》、《孽海花》、《儒林外史》等。
于是躺枪的白小小,成为他们专政的对象,每天被人轮流着骂。
这让她苦不堪言,眼看婚事也接连黄掉,使她一度产生厌世的念头。
但是黄健钟时刻关注着事态,不让它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
时不时也请一些够份量的名人,替白小小洗白一番,这就叫生意经。
这远比逼死一个白小小有用得多,而且《新民共和报》是一家官媒,因此必须宏扬正能量。
在把握尺寸上卡得很严,决不容许无事生非。
适当娱乐是必要的,因为出于生存的需要。
但是娱乐过度,是决不允许。
所以白小小与方凌雪的较量是一败涂地,可是她却借了陆辰的光。
她转而去拉踩陆辰了,借着陆辰的热度,转移自己的话题。
既然是女权,她有必要义愤填膺对于他能够拥有四个妻子发出灵魂的拷问。
同时出于对于孤儿的同情,她质问陆辰为何如此浪费粮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陆辰看了大光其火,心想,那你知不知写《悯农》的李绅是个花天酒地、滥施淫威的腐官酷吏吗?
陆辰不知为何要想起白小小,想起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她莫名攻击自己。
雪崩时,每一片雪花不是无辜的,或许这是她的生存之道吧。
那个男记者叫大卫,女记者叫玛丽,之所以没走,他们觉得问心无愧。
陆辰问两人替谁服务?两人回答替《莱因日报》写报道,但在江南他们替李连章写特约专访。
就在这时,鲁超也醒过来了。
山木却跳出来道:“陆辰殿下,我想挑战你。”
花如玉与阿贵连忙道:“少主,万万不可啊。”
陆辰轻蔑对山本道:“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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