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鎏金6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叫声打碎了黎明的寂静。
我睁开眼，睡意朦胧，练习美声没必要现在吧。我看了眼时间。3:33
声音是从三楼传过来的，三楼住着两个租客，一个是上次在楼梯间见过一次的闷骚男，另一个是在夜总会工作的跳舞女。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闷骚男打飞机被跳舞女看见了？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注意隐私啊。
我随便在椅子上拿了件衣服披上，出了门。
走廊漆黑一片，一阵阵冷风袭来，我打了个寒颤。
二层住了两户人，除了我还有一个女孩子，二十岁上下，看起来是个大学生，每天早上急吼吼的出门，楼梯踩得蹬蹬响。公寓隔音很差，我睡眠又浅，随便一点声音都能把我吵醒。是的，我每天的起床闹钟就是大学生踩楼梯的声音，我应该感谢她不喜欢穿高跟鞋，谢谢你。
门把手向下转动，某个被吵醒的大学生打开门看见一个男人，睡衣外套着外套，发型不堪入目，看着自己，一脸的感谢。
大学生一阵恶寒，瞬间缩回门内。
说实话是有点尴尬，但还是要交流啊，交流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知道原话，不用纠正我），我只得又敲了敲门，看过安徒生（格林？）童话吗，我现在就是在敲门的大灰狼，门里面的就是小红帽，错了，是外婆。委屈你了，大学生。
过得一会，门又打开了，大学生探出头，眨巴两只大眼睛。让我想想怎么形容，噢对了，小白兔。
我看着她惹人可怜的小脸，用我此生最温柔的嗓音，低沉的说道“小白兔，晚上好。”
小白兔看着我，歪了歪头，“你是傻逼吗？”
等等，故事发展是不是不太对，这时候小白兔不应该低下头，娇娇弱弱的说一句“晚上好，小哥哥。”吗？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我看着她，你能回去再出来一次吗？
“你打算在这耗到什么时候，楼上出事了听不见吗，你不上去能不能别挡我的路。”小白兔皱着眉头。
“额不是，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啊，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虽然就走几步路，但是安全意识还是要有的啊。”为了祖国的花朵能健康成长，我真的是煞费苦心。
小白兔没说话，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
我看出来了，她是在说“最大的危险不就是你？”
“…………”
大灰狼和小白兔一前一后来到三楼，一个女人晕倒在门外，门是开着的，小白兔走过去将女人扶着靠墙。
可她好像没有要把女人叫醒的意思，这怎么能行，外面这么冷，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社会毒瘤，我蹲下将女人拍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里全是迷茫。
我看着她因为经常熬夜而产生的黑眼圈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会黄河大合唱吗？”
“嗯？啊……不会……不对！死人！死人了！里面死人了！就在里面！”她声音突然大起来，眼神惊恐，手指着门内。
小白兔拉开门，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两步，手捂着嘴，脸上满是恐惧。
我站了起来，向门内看去，说实话，我做杀手也有些年头了，各式各样的尸体我都见过，但看到眼前这一幕我还是……有点兴奋。有一种过去的事物突然回来的感觉，没错，是熟悉感。
在玄关处倒着一个男人，双眼圆睁，嘴巴大开，面朝上哦不，准确的说是面朝前，他的脖子被人从中间横切，脖子以上只剩一块肉与向下粘连，整个面部与地板垂直，喉咙处猩红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血液在玄关处铺了厚厚的一层，两侧的墙壁上溅满了猩红色的液体向下流淌……唔，头皮发麻。
我环顾四周，看小白兔吓得说不出话来“报警干嘛，愣着啊。”
小白兔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对，报警，报警。”她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又看着墙角缩成一团的女人，“你真的不会黄河大合唱吗？我觉得你的声音条件很符合诶。”
她眼神空洞，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她甚至都没有听到我说的是什么。
我叹了口气，此时此刻，我最心疼的人不是她，而是房东啊。这栋楼马上就要变成凶宅了，肯定是租不出去了。不过也好，这样房租肯定会降下来，我就不用去卖轮胎了。唉，我都在想些啥啊，现在这样的氛围，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吗？
我摇了摇脑袋，把多余的想法清空，想着缓和下气氛。
“那啥，要不要来一把紧张刺激的王者荣耀？”
无人回答。
好吧，我还是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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