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离去
花小夭作为嬷嬷能够基本参与全程,有很多还是不能介入的,她不是很在意,毕竟一碗水很难端平,尤其是现在他们都有各自的母妃,各自有人操持,能够亲眼看着跟在其中花小夭已是很满足了,往后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
花小夭知晓林轩林跃许是还会出宫找自己,只是不会再像从前一般,这倒没关系。
婚宴结束后花小夭跟着来到乾清宫好好见了这个心心念念的男人,寻常这人偶尔会寻她,只是她寻他还是这些年还是头一次,皇宫不比外头,林墨屏退众人小木子和小顺子守在门口,殿内只有花小夭和林墨二人。
林墨噗地笑出声:“你这装扮当真是老了,也亏你们想的出来扮演嬷嬷。”
花小夭眼底笑意盈盈没有笑出声,只是过多感慨:“本来也不年轻了,扮演嬷嬷刚刚好,不知墨渊可嫌弃这样的自己。”
林墨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笑着说:“都喜欢的。”
花小夭走到林墨身边按着林墨的肩膀一下又一下,轻轻敲打捶着背:“那便好,墨渊好似还和当初一般不二。”
花小夭还是自卑的,尤其是现在这个装扮,林墨依旧玉树临风,反观自己不知是扮作嬷嬷还是年纪确实大了,每日观着铜镜岁月留下的痕迹。
林墨感受到了花小夭的气场变化,含笑的眸子透出三分深情:“小夭老了又怎知墨渊不是老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夭眼中墨渊一如往常,墨渊眼中小夭依旧是那个小姑娘,不曾变过。”
花小夭破涕而笑,都说四十不惑,花小夭一点都没这么感觉。
林跃是在桃李年华要的孩子,距离新婚小两年的样子,刚好让柳城专心在仕途打拼又是先过一段二人世界,林轩那边较为晚些,祝安年纪本身就小一些,林轩又是宠爱无比,舍不得,差不多三年多才迫于压力要了孩子。
花小夭又是开始扮作嬷嬷这边照看自家女儿,那边照看自家儿媳,幸亏时间错开,花小夭先是抱到了孙女,又抱到了孙子。
皇孙女同皇孙的相继出生给宫中一群人带来些许新鲜生命的力量。
孩子相继出生,花小夭感慨自己也是祖母级别的人了,回首往事,就好像当初林轩林跃还在嗷嗷待哺,当初的聚少离多格外珍惜相处的日子,看着孩子识字,奔跑。
如今都当了爹娘。
端木芷没有估量错,林轩一直想当个逍遥王爷,奈何如今要守护的人变多了,他的妹妹,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侄女,林墨若是退位,他不放心别人坐上那个位置。就算那个人表现的让人放心,唯恐权力迷了眼睛,到时候这安稳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
林墨知名之年时将位子传给了林轩,林轩没有选秀,端木家送了一个女人给了夫人的位份,为了制衡林轩又选了一个夫人,林轩后宫之中唯皇后和两位夫人三人,不至于完全冷落夫人,林轩与祝安的感情深厚,祝安不是小度之人。
林轩日日回到祝安身边都要撒着娇称皇帝难当,他的父皇终于熬出头还不知自己何时熬出头云云,祝安瞧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始终像个孩子般的大男人心中安全感满满。
她不是不知道林轩霸气威严的一面,就单单能够在自己面前多样化她就知道自己始终是赢的,她不介意林轩一直如此,她会做好他的贤内助,若是可以她也可以做他的军师。
林墨来到桃花涧,花小夭在缝制着孩童的衣物。
“怎么不多多休息。”
“这些都是轩轩和跃跃孩提时穿过的,小孩子穿这些享享他们的福分,能够好带些。”
林墨在竹椅上一坐:“怎么,你还信这些。”
“哈哈哈,什么穿百家衣享百家福不全是信的,轩轩跃跃穿的料子都是顶顶好的,如今料子更是舒适了,那便改改吧,多有情怀,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嫌弃自己穿的衣物给孩子继续穿穿。”
“小夭,之前答应带你到处走走,如今我们孩子很好,夫婿也很好,儿孙也很好,在我剩下的日子里,你若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我陪你远行。”
“嗯,好,等我缝完这些。”花小夭平静的语气说着,泪水不觉浸湿眼眶,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林墨还记得。
不知道林默是不是老了才释放出天性,陪着花小夭游山玩水,学会吹箫,随身携带着箫,泛舟湖畔不时吹上一首,还会调戏着花小夭,真是老来别有一番风骨。
花小夭不说臊经常被林墨弄的很不好意思,都是老人了,还像个年轻人般面红耳赤,那十年天下各个角落都曾有一对老人的身影,他们紧紧牵着手步履从容,他们又似孩童嬉戏打闹,又似老夫老妻安静地行走。
十年后这对老人从天涯消失回到了桃花涧,桃花涧的竹屋内,老汉垂垂老矣,老欧不满地念叨:“当初都说多少遍了,叫你再忙也要注意身子,身子最为重要,偏偏不听。就算是你有所作为身子不行了有什么用,我到现在都还算硬朗。”
老汉躺在床上将这些话听入耳中不做反驳:“是是是,当初就应该听你的。”
他知晓就算是重来他还会那么做的,她也知晓,只是忍不住念叨,明明说好一辈子,如今要先走了,这让她又怎么舍得。
夜里老欧弹着一首曲子,那是老汉年轻时教她弹过的,老欧失眠了,当晚不停地重复那一首曲子,就好像他还在她身后,手指隐约泛着血痕都不知疼痛,直至天明老汉还在睡着没有醒过来,花小夭的眼中滑过一颗晶莹泪珠,唱起了一首歌。
如一根丝牵引着拾荒之路
结在喉咙内痕痒得似有还无
为你安心我在微笑中想吐未吐
只想你和伴侣要好 才顽强病好
不聚不散 只等你给另一对手擒获
以为青丝不会用上余生来量度
但我拖着躯壳 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
仍系于你肩膊 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
然后断线风筝会直飞天国
一直不觉 捆绑我的未可扣紧承诺
满头青丝 想到白了仍懒得脱落
被你牵动思觉 最后谁愿缠绕到天国
然后撕裂躯壳 欲断难断在不甘心去舍割
难道爱本身可爱在于束缚
无奈你我牵过手 没绳索
这次没人再问她是什么意思了,如今她的身边是回来后林跃林轩帮她找的小丫鬟,不会有人敢上前询问“姑娘,您这唱的是什么?”也不会有人问“姑娘挺好听的还有没有其他民谣。”
想来冬雪嫁作人妇应该早有了自己的生活,这些年同林墨一起只有侍卫远远跟着保护安全没有过多参与,他们二人就像寻常夫妻,凡事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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