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到处送人情
“从众也没什么不好的！”沈如筠轻笑，在好友投来控诉目光之际认真道：“当然，即便从众，我也希望那是你在看过这个世界后做出的选择。”
言罢，她冲好友伸出手：“崔水彤，我们一起努力吧，争取早日一道去边疆看黄沙，一道与男儿争功名！”
“嗯！”崔水彤用力点头，虔诚地将自己柔软的小手放入那纤长粗糙的掌中：“咱们一起去边疆看黄沙，一道与男儿争功名！”
放下豪言壮语，她起身活动身子，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如筠，我去看医书了，日后上战场我绝不拖你后腿，不，不对，我一定成为你最厉害的左膀右臂，保你手下的兵将健健康康，力大如牛。”
“噗嗤！”沈如筠被好友间歇性的豪气万丈逗乐，在对方即将跨出房门之际幽幽道：“萧亦然今日倒霉一事，你问了我三个问题，我才回答了你一个……”
话音未落，一阵香风刮过，小臂骤然一紧。
崔水彤双手抱着好友胳膊，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纠正道：“你只回答了半个问题！”
“你只说了你为何了解林楚楚，却并未提及林楚楚出现在长安街的缘由！”
“呵！”沈如筠轻笑，不疾不徐道：“林楚楚昨日在我这吃了亏，又被京城众人议论指责，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可偏偏，我扇她的巴掌不留痕迹，她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都不能。”
“她如今境遇可全拜我所赐，她如何能不恨我？既恨我，势必要报复我！”
“在她看来，我苦等萧亦然四年，定是爱惨了萧亦然，我所表现出的冷静淡漠，皆为好面子的强撑，既然带着萧亦然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会被打，不如在京城内弄出些动静，让人把她与萧亦然恩爱的证明摆到我面前。”
“要证明一个男子爱一个女子的方式有许多，可对一位将军而言，一掷千金最简单，也足以令人津津乐道。”
“整个京城里的销金窟统共就这么几个，女子所能选的，无非珠宝头面绫罗绸缎，而要去其中最有名的铺面，必然会经过长安街。”
“是呀！”崔水彤一拍掌，看向好友的目光添了十分崇拜：“如筠，你真真是太聪明了！”
“快快快，告诉我你是如何说服七皇子带着十公主出宫为你涉险的？又是如何确定三辆马车中萧亦然一定会撞七皇子和十公主乘坐的马车？”
“很简单！”沈如筠红唇开合，轻巧道：“我救过七皇子和十公主的命，二人皆多次向我承诺，若有朝一日我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消同他们知会一声即可”
“啊？”崔水彤一愣，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些不确定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不曾听你提及过？”
末了，不待对方回答她又自言自语道：“近四年来也不曾听闻七皇子与十公主遇过险啊！”
“救七皇子一事发生在八年前，救十公主一事则发生在她出生那年！”沈如筠唇角微勾，轻笑道：“你该不会认为，我在同萧亦然定亲后方开始谋算自己的前途吧？”
“嘶！”崔水彤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很早便知，祖父祖母不希望我继承爹娘衣钵，是以在祖母辞世前，我便开始有意结交京中世家的公子小姐，凡人品没有大问题的，我都会多加留意，一旦他们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便会适时现身为他们解围，要不然你以为，为何今日能有三辆马车同时出问题？”
“嘶！”崔水彤再度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确定道：“如……如筠，该不会三辆马车上都坐着萧亦然那狗男人撞不得的人物吧？”
“没错！”沈如筠点头，一双精明的狐狸眼笑弯起：“虽然以我对萧亦然的了解，他撞定七皇子和十公主乘坐的马车，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多麻烦几位公子小姐总没错。”
无论是从当时的处境还是三辆马车的外观，撞向七皇子和十公主乘坐的马车都是萧亦然所能选择的最优解，可她既耗费人情为萧亦然设下此圈套，就断没有给对方留下一线生机的可能。
她要的，从来都是万无一失！
“咕咚！”崔水彤艰难咽了口唾沫，原本灵活的大脑忽然有些运转不过来。
三辆马车上都是萧亦然那狗男人撞不得的人物？好友这些年到底费了多少心思，卖了多少王孙公子人情啊？
半响，崔水彤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追问道：“如筠，你可以告诉我，另外两辆马车上分别坐着什么人吗？”
“发狂的马车上坐着左丞相嫡长女左云桂，左侧方正常行驶的马车上坐着太子太傅刘太傅的外孙季俊卿。”沈如筠不紧不慢道。
闻言，崔水彤险些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你救了左家二公子，勾了左家二公子的魂也就罢了，怎的连左家那高贵冷艳的嫡长女也一并勾了去？”
“还有那太子太傅的外孙季俊卿，那小子今年才十岁吧，十岁你也敢用？”
“季公子早熟得紧，为人处世十分老道，没什么不可用的。”沈如筠轻巧道。
见好友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崔水彤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再开口时，声音中添了几许颤抖：“你胆子是真肥啊！”
“七皇子会武功，能够保护十公主，你让他们二人同行也就罢了，左大小姐与季小公子皆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倘若萧亦然选择撞向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街道两边有我安插的高手，但凡萧亦然做出撞向七皇子和十公主之外的选择，他们都会出面将人救下。”沈如筠解释罢，抬手拍了拍好友肩膀，声音放柔几分：“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我知道你有分寸！”崔水彤闭了闭眼，无力地用双手撑住脑袋：“我就是有些后怕！”
左大小姐是左丞相的掌上明珠，季小公子更是季刘两家的心头宝，这两人无论哪一个出现意外，事情都会走向失控。
如筠才开始对付萧亦然便上这么猛的药，等正式撕破脸，还不知会使什么可怕招数，她得吃些壮胆强心的药补补，否则迟早被好友的招式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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