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可信不可信
钱大人前脚方离开前厅,王啸天便迫不及待冲到沈如筠面前,着急道:“沈大人,你的意思是,今日暗算我的人是太子派来的?为什么?”
闻言,沈如筠面上浮现一抹懊恼。
她侧身避开男子灼热的视线,叹气道:“王壮士,方才本官与钱大人所言,还请您当做从未听过,忘了吧!”
“沈大人!”王啸天绕到女子身前,一张正气的方脸严肃绷紧,掷地有声道:“事关无辜百姓,我必须知晓此事,若沈大人想封住王某的嘴,便将我打死在这吧,否则我一定会传扬出去!”
“你……”沈如筠蹙眉,恼怒又为难地瞪了男子一眼:“王壮士,我以为经过今日比试,你我惺惺相惜,能至此成为朋友,你怎能这般为难于我?”
“沈大人既愿意将王某视为朋友,又何必瞒着王某?”王啸天神色不变,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女子:“沈大人,你且将此事告知于我,若日后幕后之人事后再向你下绊子,说不准我能帮衬一二。”
在男子诚挚的目光中,沈如筠垂于眼睑,缄默不言,垂于身侧的手似是不安般在腿上轻敲两下。
崔水彤接到信号,立即上前将男子扒拉到一旁,没好气道:“你帮什么帮?你能帮什么?方才你也听见了,幕后之人是太子,你还能要了太子的命不成?”
“我是要不了太子的命,但我能将此事宣扬出去,让众人知晓太子的德行,从而引起朝中大臣的弹劾!”王啸天不假思索道。
“呵!”听得男子的说辞,崔水彤冷笑一声,丧气道:“事情若真如你所想那么简单,这天底下就不会有贪官和恶人了!”
“我……”王啸天嚅了嚅唇,声音轻了几分道:“纵使不行,也得迈出这一步,不是吗?”
“迈出这一步,你说得倒是轻巧!”崔水彤自嘲一笑,伸手指向身边好友:“我家如筠是已故沈国公之女,她迈出这一步,尚且要面对重重阻碍,你一有点蛮力的布衣百姓,怕是还没出京城就被削掉了脑袋!”
“我不怕!”王啸天捏紧双拳,眼神坚定毫无惧色。
见男子依旧一副固执的模样,沈如筠轻叹一声,破罐子破摔道:“行,你既这般不怕死,我就明摆着告诉你了!”
“我为什么入朝为官,因为萧亦然萧小将军拥兵自重,藐视天威,处处试探皇上底线,当今圣上不得已,这才拉我出来与他打擂!”
“萧亦然是太子一派的,太子自然要帮着他,尽力将我这个搅混水的踢出局!”
“萧元帅?”王啸天瞳孔骤缩,不假思索道:“萧元帅为人刚正,绝对不可能做出此等龌龊事,你休要污蔑于他!”
见男子反应这般激烈,沈如筠哂笑一声,骤然出手扼住男子咽喉,将人狠狠掼在柱子上。
“砰”地一声响,梁上灰尘“簌簌”滚落。
沈如筠眼神凶狠,周身杀气毕现,饶是身形比男子瘦小一大截,依旧用气势将对方压得死死的:“原来你是萧亦然的人,你可真会装啊,差点将本官骗了去!”
“咳咳咳……”王啸天伸长脖颈,反手朝女子攻去,下一秒,他被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封住全身穴道。
王啸天震惊地瞪大一双铜铃眼,双目险些从眼眶中掉出:“你……你要做什么?”
“萧亦然不惜折损一员猛将也要让我当众出丑,我自然要还他一分大礼。”沈如筠素手缓缓下移,扣住男子肩胛:“王壮士,你尽管放心,本官废人功夫的经验了得,一定让你少尝三分痛苦!”
“不!”王啸天惊呼,下意识解释道:“我是认识萧元帅,可他并不认得我,我更不是他的人,我只是一个普通屠夫!”
“呵!”沈如筠冷笑一声,作势便要动手。
“如筠!”崔水彤伸手按住好友,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你莫要激动伤了无辜,我瞧着他不像在说谎!”
“他面上装得是那么回事,可如今京城中,除了萧亦然人,还有几人会在他被骂时如此激动?”沈如筠目不斜视地凝视着男子,眸中杀意丝毫不减。
“萧元帅乃战神将军,为过戍边四载,实乃大英雄也,怎就配不上为人刚正的评价?”王啸天回瞪女子,气鼓鼓道:“倒是你这毒妇,害得萧元帅被禁足还挨板子!”
“亏得我经过今日比试对你有所改观,没想到你一言不合便要下手废人,足可见你就是个毒妇,毒妇……”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将王啸天的骂声打断。
崔水彤甩了甩打疼的手,横眉竖目道:“你这遭瘟的走狗,萧亦然为何挨板子被禁足,你们难道心里没数吗?若非萧亦然在与我家如筠成亲当日设局换亲,将她塞给那烟花之地的常客,又被查出放纵下属强抢民女,何至于挨板子?”
闻言,王啸天整个人呆住,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怎……怎么会?”
“别装了!”崔水彤翻了个白眼,鄙夷道:“我家如筠说得对,你这人当真会做戏,这些事京城内人尽皆知,除非你这几日耳朵被棉花塞住了,否则便是住井里都该听说一二。”
“我……我昨夜才到京城……”王啸天唇瓣翕动,呐呐解释道:“萧元帅对我们石牛镇有恩,我追随他前来,自是第一时间打听他,只听说他因为沈大人挨了板子,还被当今圣上禁足,没想到……”
“石牛镇?你是从石牛镇来的屠夫?”沈如筠蹙眉,眸中露出恰到好处的难以置信,扣住男子肩胛的手也缓缓松开:“你是五年前扛鼎护全镇的扛鼎屠夫王啸天?”
“扛鼎屠夫王啸天?”崔水彤惊呼,一双眸子瞪得滚圆:“你竟是那情深义重不为名利所动的扛鼎屠夫王啸天?”
“是我!”王啸天一口应承,因为崔水彤的震惊,他语气中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得意。
闻言,沈如筠又上下打量男子一番,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解了男子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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