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三人互扇
沈如筠方带着二人回到自己居住的长风院，就见小厮匆匆行来，脸色颇为难看：“大小姐，后院有人求见。”
闻言，沈如筠轻抬眉梢，淡声询问道：“何人？”
“这……”小厮看了葛大人与孙大人一眼，见二人颇有风度地站远了些，这才压低声音道：“是萧小将军的夫人！”
“林楚楚？”沈如筠有些讶异，犹豫片刻，还是扭头冲二人道：“烦请二位大人稍等片刻，下官去去就来！”
言罢，她抬脚阔步朝后院方向行去。
离得近了，就听见女子声嘶力竭的喝骂声：“你现在就让沈如筠那个死狐狸精出来，她若是今日做那缩头乌龟，我便……”
“你便要如何？”沈如筠幽幽出声，冲拦在女子身前的丫鬟吩咐道：“退下吧，林夫人可是贵客，莫要伤着了！”
“是！”丫鬟应声向两边退开。
“沈如筠，我跟你拼了！”林楚楚高喝一声，发疯般朝女子扑去。
沈如筠抬手，轻巧扣住女子手腕，却见对方掌中露出一角透着黑色字迹的纸团。
她不着痕迹地将女子的手向下一压，顺势将纸团收入掌中，挑眉冷声道：“林夫人这是作甚？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喊打喊杀？”
“无冤无仇？”林楚楚双目喷火，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般继续喝骂道：“你当街勾引我新婚不久的夫君，你要不要脸？”
“沈如筠，亦然他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你就是个弃妇，你明不明白？你若再借着同朝为官之便勾引他，休怪我闹到你祖父面前，我倒要让你祖父看看，他沈家养出了怎样一个货色……”
“林楚楚！”
一声暴喝自院外传来，未等沈如筠对林楚楚的谩骂做出回应，萧亦然已然冲入院中一把将人拽走：“别在这丢人现眼的，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今日非要沈如筠那个死狐狸精给我一个交代！”林楚楚拼命扭动手腕挣扎，一双眼红得能滴出血来：“亦然，你我已是夫妻，你曾当着她的面诉说你对我的情意，她却还不脸地纠缠你……”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今日街上之事只是意外，你到底要我解释多少遍？”萧亦然拧眉，动作粗暴地将人拽出沈家后院。
“放开我……放开我……啊……”林楚楚扭动身子挣扎，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脚趾狠狠磕在高高的门槛上，整个人狼狈地朝前栽去。
萧亦然不防有此变故，拽人的手悬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夫人脸朝下摔去。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生出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
若林楚楚就此破相，他便能名正言顺将她休弃……
“小心！”沈如筠如一阵风般靠近，一把将险些摔破相的女子从地上捞起。
“啪！”
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响起，在沈如筠脸上留下三道鲜艳的指痕。
沈如筠不料女子反应这般快，诧异地挑了挑眉。
下一秒，怀中人被一股蛮力拽走。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楚楚单薄的身子一晃，如一片秋日凋零的落叶飘摇跌坠在地，浑身透着萧瑟凄苦。
“林楚楚，你到底闹够了没有？”萧亦然横眉冷对，眉目间是深深的疲倦和厌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沈大人的关系并非如你所想那般，你非要上沈府来闹，你……”
“啪！”更加响亮的一记耳光打断了男子喋喋不休的训斥，沈如筠甩了甩因为用力过度而发麻的手，在满院人震惊的目光中勾唇，冲神色有些呆滞的萧亦然笑得轻慢：“萧小将军，别遇事就将责任推卸到女人头上，尊夫人上我沈国公府闹事，难道不是因为你对我纠缠不休在前吗？倘若你能管好自己，又岂会在今日闹出事端传到尊夫人耳中？”
言罢，不待男子做出回应她又道：“你在我面前打她，贬低她，不会让我高看你一眼，相反的，我只会觉得你下作！”
“她分明是你费尽心机求娶的姑娘，当初你也曾带着她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如今时隔不足一月，你就因为我带给你的挫折将当初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全都忘了个干净！”
“萧亦然啊萧亦然，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强行扒了你的裤子强上了你吗？能对你洗脑让你失了本心设计换亲吗？若你当真这般无用，也别做将军带兵打仗了，自己去小馆馆挂个牌吧！”
“你……”萧亦然一梗，眸光锐利地射向女子：“沈如筠，你说话太难听了！”
“这就难听了？我还能将话说得更难听！”沈如筠挑眉，丝毫不掩面上讥讽：“你以为，你用真情做掩护，别人就看不穿你的小心思？说到底，你当初不愿直接退亲而是选择换亲，不是为了保护你心爱的女人，而是为了维护你可怜的自尊心！”
“从小你便不如我，你看我文韬武略样样拔尖，家世更是稳稳压你一头，你怕极了，怕别人议论你吃软饭，怕自己永远在我面前抬不起头。”
“你废物，你下作，你卑鄙，你恶心，你就是根炖不烂的贱骨头，扔给狗狗都不吃！”
“沈如筠！”萧亦然大怒，抬掌朝女子劈去，却被一把钳制住手腕。
“啪！”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在男子另一边脸上留下更加鲜红的印记。
“你打得过我吗？”沈如筠直视男子双眸，轻笑道：“你呀，只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逞威风！”
“沈如筠，你放开他！”林楚楚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发疯般朝女子扑去。
沈如筠顺势将手松开，任由女子双手狠狠撞向自己肩膀。
她立在原地纹丝未动，女子却被反弹得踉跄着后退数步。
萧亦然伸手将自家夫人扶住，神色颇为复杂。
“敢羞辱我家夫君，我打死你！”林楚楚稳住身形的瞬间拔下头上金簪，作势又要往女子身上扑，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手腕。
“楚楚！”萧亦然轻唤，语气是近日少有的温柔：“莫要与她多做纠缠，随我回去吧。”
闻言，林楚楚扭头看向自家夫君，泪水顺着眼角“簌簌”滚落：“可是她……”
“无碍！”萧亦然抬手抹去女子眼角泪水，声音越发温柔：“她迟早会为自己今日狂悖的言辞付出代价！”
言罢，他眸光深深地看了沈如筠一眼，扶着自家夫人转身离去。
跨过门槛的瞬间，林楚楚回头朝院内看去，眼中没有温情，没有怯懦，亦没有癫狂，平静得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木偶，可沈如筠却从这轻轻一撇中读出了自己想要的讯号——林楚楚她，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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