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脱粉
沈离离和陆铭进电梯后，许悠悠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她盯着金属门看一会儿，心里头五味杂陈的同时，也充满了疑惑，那个女生到底是谁？他们认识？
电梯里，沈离离开口问，“刚才你怎么不上去？不是找许悠悠？”
许悠悠藏得并不严实，她一眼就能看到，更别说细心如陆铭了。
陆铭瞥她一眼，嘴角紧抿着。
他没必要跟她聊这些话题。
不过……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事情？”陆铭盯着镜面上映出的那张脸，语气轻松，实际上却一直在无形施压。
许悠悠跟陆家的关系，她或许会知道，但是她又是如何得知他那些隐秘的情感……
“他们闹过绯闻。”电梯里有监控，沈离离压低声音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陆铭皱眉，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他和沈离离是一样的人，因为心系一人，所以处处受束缚。
一路上，陆铭话也不多，还句句不离许悠悠。
沈离离想到剧情里两人分分合合，心里很感慨，现在这个意气风发高贵傲气的陆铭后期却像个疯批一样，为女主痴为女主狂，为女主哐哐撞大墙。
因为有陆铭当司机，沈离离很快来到那家常光顾的咖啡馆。
她头也不回走下车，陆铭还有些疑惑，她纯粹就是搭个便车？
“蒙喳喳咖啡馆”玻璃门上今天挂出一张“暂停营业”的告示，沈离离看一眼，才走进去。
这家咖啡馆的老板是一对年轻海归夫妇，因为兴趣搞了这个咖啡品牌“蒙喳喳”，在北市开了三家连锁店，这是他们开的第一家，也是当初最火爆的店面，引来很多人打卡。
沈离离这两年很喜欢来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过最近新开的咖啡店越来越多，主题也很吸引人，所以这里的客源就少了。
更何况老板挑的都是最好的咖啡豆，成本较高，咖啡价格也高，这也让很多年轻白领望而却步。
“离离，你怎么来了？今天没开店，不过你可以坐会儿，你想喝咖啡还是茶饮？”老板娘许查看起来很憔悴，但是对于沈离离的出现，还是露出笑容来。
在许查面前，一个身穿职业装，精明干练的女生正端坐着，举手投足间优雅至极，气场也不小。
“沈离离，怎么是你？”方知园放下杯子，浅笑吟吟站起身，目光已经迅速将沈离离打量了一遍。
她跟沈离离从小到大不对头。
沈离离却有些讶异，“我们认识？”
方知园：“……”我他妈。
方知园紧咬牙关，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差点要裂开，很好，沈离离第n次没认出她来！
“查姐，要卖公司？”沈离离转头看向许查，这段时间她也有所察觉，他们是坚持不下去了。
许查却摇头，“没有，我们不会卖的。”
方知园僵硬地勾着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可以慢慢考虑，今天我该说的也说了，我回去等你们电话。”
“方小姐，我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不用再考虑。”许查的面色并不好。
詹蒙这时候从外面赶回来，冷着脸将方知园赶走，“你还是不要再来了。”
沈离离在一旁看着，方知园略显狼狈，咬着牙离开。
“查姐，你们缺投资吗？”沈离离径直问。
“啊？”
沈离离：“我知道你们为这个品牌花费不少心思，别这么轻易放弃，能帮的我一定帮。”
她说完，系统这边就自动汇报：“圣母值+5，恭喜宿主拥有6个圣母值。”
她扬唇笑，幸好她不缺钱。
方知园蓦地回头，瞪向她，磨牙切齿地说，“沈离离，你是不跟我作对就会死吗？”
沈离离就是她的大克星！
沈离离笑着看方知园，声音温柔，“我想起你了，你是我幼儿园兼小学同学，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查姐他们不容易，因为心中的那个梦想，他们一直坚持到现在，蒙喳喳是他们倾注了无数心血浇灌出来的，你也不忍心把它夺走，让他们失去所有，对吧？”
系统：“……”
系统：“圣母值+1，恭喜宿主拥有7个圣母值。”
方知园：“……”
她默默无语看着眼睛湿漉漉却带着笑容的沈离离，也不知道要不要给她鼓掌。
沈离离竟然能想起两人是幼儿园兼小学同学，她是不是该感动一下？
方知园离开蒙喳喳咖啡馆时，神情都是恍惚的。
沈离离好像有那个大病。
“我好像有那个大病。”沈离离心里也跟系统吐槽自己。
系统：“……”系统评判规则也有病，圣母值说加就加。
沈栎礼赶过来的时候，沈离离正和老板詹蒙聊得正欢。
沈栎礼轻呼出一口气，来到沈离离面前，忽然把她抱住，“沈离离，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沈离离微怔，随后伸手拍着他后背，安慰道，“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还发信息了吗？我就……挺复杂的，之后再跟你说，我找你有正事……”
詹蒙看一眼，轻咳着起身离开，“我去看查查把咖啡冲好没有。”
沈栎礼半晌没说话，沈离离有些心疼，“阿礼，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栎礼松开手，慢慢退开一步，眼眸里的血丝很明显，他微微垂眸看着她，嗓音沙哑，“我是很担心，不过……姐姐没事就好。”
沈离离踮脚，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我没事，身体也好了。”
提到这事，沈栎礼眼神充满不解，只是他没多问，也不敢问，他不希望再看到虚弱躺在病床上的姐姐。
“坐下，跟你说正事。”沈离离现在只能兑换一天的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沈栎礼有些诧异，听她一通说完后，沉吟一会儿，才说道，“姐姐，年初的时候我已经帮你拨款到你固定资助的几个慈善机构，现在为什么又要急着捐赠？”
沈离离一言难尽，她总不能说是为了圣母值。
沈栎礼继续说，“你之前成立的个人服装品牌……已经连续四年处于亏损状态，每年都填补几十万进去。”
沈离离：“……”
沈栎礼：“你大学跟校友开的网络公司经营不善，加上一直等不到网络游戏版号下发，随时有倒闭可能。”
沈离离：“……”
沈栎礼：“如果你要投资蒙喳喳咖啡，这不会是一笔小钱，而且未来发展如何，也有很多不确定性。”
“……”沈离离深刻发现自己这几年过得有多糊涂，很多事情，都靠沈栎礼来给她收尾。
半晌后，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管怎样，只要能暂时帮到他们就好，反正我也花不了那么多钱。”
她已经说得足够大义凛然，但是这回系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沈离离严重怀疑圣母值的评判规则。
如果是从前遇到咖啡馆这事，沈离离或许会多考虑几天，但是现在……她急需圣母值。
能用钱换来的圣母值，她都觉得不是难题，就怕日后花钱都解决不了。
毕竟这个凭空出现的系统太过诡异。
系统：“……”
【信任值-1，宿主信任值为-5。】只有系统能听到的声音。
反倒是沈栎礼笑了一声，“只要你想，那就去做吧，我这里也有钱，我陪你一起。”
对他来说，这里有着独属于他和姐姐的记忆。
“你认识方知园吗？她好像也想要买下蒙喳喳，你了解她家的公司吗？”沈离离问。
沈栎礼点头，“他们已经买了一个茶饮品牌和一个饮料公司，这次对蒙喳喳也势在必得。”
沈离离笑，“我那里还有一套价值10亿的大别墅，大不了卖掉。”
别墅是沈国骐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也是他唯一送给她礼物。
她以前不懂事，还很嫌弃，现在她总算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沈栎礼也笑出声，“嗯。”
端着咖啡走过来的詹蒙，听到这段话，双手抖了抖。
往常他只是觉得离离这女生太内敛忧郁，可能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现在看来，他真的脑补太多了。
——
霍凌跟陈深低声交代一句，提前离开试镜的房间。
休息室没有其他人，熟悉的围巾被随手扔在沙发上，霍凌看着空空如也的纸盒，紧皱着眉。
“沈离离？”他喊出这个名字后，还有些不适应。
他已经相信她的话，彻底把她当成沈离离。
自然没有人应他。
他打电话过去，那边也处于无人接听。
“凌哥，你找什么？”肖宁觉得今天的霍凌哪里都怪怪的。
“帮我问问，谁进来过。”霍凌在桌上翻找一下，神色罕见显得有几分紧张。
“啊，哦……”肖宁摸了摸后脑勺又走出去。
“不用问了。”霍凌忽然又把他喊住。
“嗯？”
肖宁呆站在原地。
霍凌低头看一眼朋友圈那张照片，转身往外走，“车钥匙给我。”
肖宁急忙道，“去哪儿？那边试镜还没结束呢！”
可是霍凌没回应他，就这样抛下他离开了奇遇影视公司。
蒙喳喳咖啡馆，只剩下沈栎礼悠闲地坐在落地窗前，两个穿着西装的男子来到他身旁，目光已经探寻一圈。
沈栎礼淡定地说，“姐姐不在，你们别找了。”
刚才他询问姐姐要不要跟家里说一声，姐姐嘴里说不要，转头却在朋友圈里发一张跟他的合照。
来的两人都是沈父的保镖，他们跟在沈父身边已经很多年了。
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追着沈离离跑，但是十有八九他们是抓不到她的。
听到沈栎礼的话，他们马上便打电话汇报：“沈总，小姐已经离开了。”
那边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说一句，“让阿礼来找我。”
保镖转述沈国骐的话，沈栎礼点了点头，起身没走两步，便看到推门进来的霍凌，当即眼眸里的笑意便沉寂下来。
“她呢？”霍凌进门便问。
“不知道。”沈栎礼黑脸，虽然姐姐什么也不说，但是从她话里他能推断出，她消失的时候是跟霍凌在一起。
霍凌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敌意。
他目光扫过那两名保镖，没有纠缠。
与此同时，他收到沈离离发来的消息：有事快说，没事别烦我。
霍凌：“……”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人是安全的。
霍凌正要回消息，肖宁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凌哥，你和乐乐上热搜了。”
霍凌这几年发行了三张专辑，连续拿下金曲奖，人气也渐渐回归，他要拍电影的消息传出后，最近便多了很多花边新闻，狗仔更是无孔不入地盯着他。
霍凌对私生活保护得很好，为了摆脱狗仔跟踪，路上换车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昨天霍凌接乐乐的时候，还是被拍到了。
刚才狗仔爆出一段视频，画面里肖宁抱着乐乐从幼儿园出来，在车边交给另一个人，虽然视频很模糊，但是看得出霍凌的身形和脸部轮廓。
霍凌女儿话题热度也迅速飙升。
——原来生的是女儿……终于有人挖出来了，不过为什么每次狗仔爆料配的视频都是这么模糊的，有本事拍得清晰一点！
——怎么不爆嫂子照片哈哈哈，这一届狗仔真的不行！
——求求狗仔放过孩子吧，凌哥老老实实营业，招谁惹谁了，他强调过不希望自己家人被打扰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脱粉又反复粉上凌哥，然而还是没能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是说霍凌的老婆背景强大吗？真的太好奇了！
——啊，我村通网了，他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的？？
——不知道他已婚的也很正常，他从来没有提过，不管是老婆还是孩子，估计也没什么感情吧……
霍凌这边并没有回应的打算，无非是举报撤话题，毕竟那是牵扯到一个小孩子，所以官方处理也很快。
沈离离还没看到热搜，就发现话题已经不见了。
不过她的手机消息一直没断过。
霍凌和沈栎礼在相差无几的时间里给她发过同样的信息：别去幼儿园，有狗仔。
沈离离拉上口罩，重新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她低头看消息，霍凌已经连续发来两条消息。
霍凌：在哪里？
霍凌：钟阿姨接到乐乐了
沈离离看着聊天记录一会儿，回复：明天民政局见
消息发出去后，她不自觉握紧手机，见那边一直没回消息，她便退出去。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在离婚时是怎么分割财产的，她只是发现，她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乐乐，她要乐乐，他答应了，一点儿离婚的纷争都没有。
沈离离登上微博，几个置顶的群消息早就炸了，还有很多人发来的信息，沈离离根本来不及看。
她点开“墨墨”发来的消息，几十条语音，点开一条，后面都自动播放出来。
——你超话断签了？
——卧槽，你怎么了？赶紧补签啊！
——你又断了……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别的墙头了？说出来我不怪你……
——新墙头到底是谁呀，我可以馋一下吗……
……
墨墨是霍凌的死忠粉，沈离离怀着乐乐的时候在网上认识她。
沈离离也是通过她加入霍凌的粉丝后援会，从数据组，美工组，视频组，前线组，再到反黑组，她混迹其中，已经算是重要的元老。
四年多的时间，一千多天，她每天给霍凌打榜，送机接机的傻事她不会做，但是他的每一场演唱会，她都偷偷去过，她电脑里全都是他的照片和视频……
除了墨墨，还有其他后援会元老给她发消息，问她是怎么回事。
沈离离更新动态：无事，只是脱粉了。
但是几秒钟过后，她又默默删掉，嘴里装模作样嘀咕一句，“算了，我还是安静地消失吧，不想给大家造成太多伤害。”
系统：“圣母值+01，恭喜宿主拥有71个圣母值。”
沈离离：“？？？”01你也敢说的出口？
然而沈离离没料到的是，她自认为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粉丝，微博也就二十几万人关注，然而她却因为一条秒删的微博，在霍凌之后被推上话题榜。
霍凌大粉脱粉
她秒删的微博被人截图，还一个劲儿转发。
沈离离：“……”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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