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因为她在等
“前天晚上王爷还留宿在小姐的房里了呢。”
顾沉央还没有解释,花楹便先一步开口说了,换来的却是顾沉央的一瞥,尔后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般低下了头。
顾相言也看到了顾沉央跟花楹的互动,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花楹说的是否是实话,“花楹说的是真的?”顾相言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沉央,等着她的回答。
本要要否认的顾沉央,看到他脸上的期待后,便脱口而出的说,“真的。”想了想后她又继续说,“但王爷总归与常人不同,他只是考虑我的感受罢了。”
意思就是说,即使是容肆留在她的房里,甚至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也不会有他们脑子里想的事发生。
顾沉央说完,顾相言本来愉悦的脸上瞬间又淡了下去,“慢慢来。”
慢慢来?难不成他还希望顾沉央把一个弯了那么多年的人,直起来?
“晚上你大哥也会回来,这会儿他应该也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等他回府了,我派人通知你。”
没有三姑六婆的一问一答,没有新姑爷回门时的被岳父大舅子考验,顾沉央跟顾相言聊了一小会儿,也就回到了出嫁前的院子休息。
回到三天前自己还住的院子,顾沉央才突然意识到,她真的嫁人了,而且弃了一个看似有大好前程的太子,嫁了一个看似没有存在感的九王爷。
直到现在,连她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坐在院子里喝茶的顾沉央不禁叹了口气,感叹她自己的生活,也感叹自己的选择跟自己的命运。
“小姐,你在叹什么气?”花楹一边给顾沉央倒茶,一边问她。“你在担心王爷的身体吗?”除了这个原因,花楹确实不知道顾沉央叹气的原因是什么。
花楹这样一说,顾沉央才想起容肆,也确实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你叫人回王府去看看王爷好些了没有。”
她只是想要知道,容肆醒没醒。
花楹收到命令之后便放下茶壶,急忙的向外走去,而花颂却欲言又止的看着顾沉央。
最后还是顾沉央开口问她,“有事?”
像是鼓起勇气,花颂开口问道,“小姐……最近……是不是花颂做错了什么,还是花颂做了什么让小姐不开心的事?”她也能明显的感受到顾沉央对她的疏远。
花颂说完,顾沉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许久之后顾沉央才突然起身,放下茶杯,向屋里走去,“你做了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无比冷漠的说道,“花颂,我的脾气,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顾沉央说了句不明深意的话,甚至连她都不确定花颂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她并不想点破,但是她也不会放任事态继续延续下去。
花颂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顾沉央已经进去了,看着顾沉央的背影,花颂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她不明白顾沉央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她不确定顾沉央的意思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不管是花楹还是花颂,都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更是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亲姐妹般对待,却不想她竟会这般对她。
“呵。”顾沉央冷然的笑了笑,重重的闭上了眼,但是脑海里全都是一帧帧与她们在一起的画面。
有时候,顾沉央也会怪自己不能狠下心来,对容辞可以,为何对其他人不可以?最终,她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决定花颂的命运。
回到房间的顾沉央,带着沉重的心情躺到床上,却并不能眠。
因为她在等,等顾宇枫回来。
……
“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能让顾沉央开心的人,大概也只有顾宇枫了,所以得知顾宇枫回到太傅府后,花楹便第一时间来告知她。
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后,顾沉央便向大厅走去,边走还边责备花楹为何不早些来告诉她。“大哥回来,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花楹十分委屈的说道,“我已经是第一时间过来跟你说了。”
忙着去见顾宇枫的顾沉央也没有跟花楹计较,走到大厅时,刚看到顾宇枫的那一刻,便跑到他的身边,抱住他。“大哥。”
今日的她比平时更急着要见到顾宇枫的原因是因为她记得前世的今日,顾宇枫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她再会在出嫁的那一日跟顾宇枫说,她回门的这一天,一定要见到他。
如今,看到顾宇枫毫发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那颗心才沉沉的放了下来。
“央儿,今日是怎么了?”顾宇枫摸了摸顾沉央的头,显然是觉得她今日是反应有些过激了,“三天不见?怎么像是许久不见我一样?”
顾沉央摇着头,并没有说话,顾宇枫不知道的是,前世的他,就在今天差点就丢了性命,只是她又怎么能跟他解释这些事情?
含在眼里的泪水险些流下。
顾宇枫摸了摸顾沉央的头,轻声说道,“好了,别让王爷笑话了。”听闻,顾沉央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猛地从顾宇枫的怀里起来,便看到容肆正像是在看动物般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她也忘了表情管理,呆滞的看着容肆。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沉央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让她派人去九王府看容肆身体情况的花楹,后者只是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罢了。
“今日回门,总不能让央儿一个人回来。”容肆说得一副似乎很在意顾沉央的样子,如果不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个断袖的话,也许也会信以为真了吧。
但是现在却是说者无心,听者同样是无心。
既然容肆要在大家都明白的情况下演戏,那顾沉央也不介意陪他一起演,总归她也不希望顾相言过于失望或者难过。
“王爷身体要紧。”顾沉央说着下意识的看了容肆一眼,而容肆同样也在那一刻抬头,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明白彼此说的是什么,在场的却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无碍。”容肆一语双关的说道。
顾沉央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总归他还能来太傅府,也是看重与她的合作,身体自然也是没有大碍的。
这会儿,顾相言才真正的露出了笑意,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顾宇枫回来了,还是看到容肆也来了。
不过他开心却也是顾沉央开心的。
南漠国的习俗是回门当天晚上要在娘家住一晚,所以吃过晚饭后,容肆便随着顾沉央一同回到了她出嫁前的院子。
撤下了所有丫鬟小厮之后,容肆才收起他的病态,习惯容肆变脸的顾沉央根本不在意,只不过她犯难的是,今天晚上她又要跟容肆睡在同一张床上?
“其实……”顾沉央刚刚开口,回过头来,却看到容肆已经在床上躺好了,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王爷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刚打开门便涌进了一团白色的东西,嗯……那团白色是七宝无疑。
“七宝?”见到七宝,顾沉央无疑是惊讶的,不过也并不怀疑七宝不管是对她在九王府的房间,还是在太傅府的房间,都十分的熟悉。“你怎么来了?”
顾沉央一边蹂躏着七宝,一边问它。
因为七宝的出现,她也放弃了要离开房间的打算,而是又折了回来,刚坐到凳子上,容肆的声音也从她的头上传了下来。“听修寒说,你昨晚受伤了?”
听闻,顾沉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手臂,但却只是淡然的回应道,“一点小伤,多谢王爷担心。”
“这是冰露膏,抹上。”容肆言简意赅,却说得别扭,顾沉央抬头看了他一眼,‘噗嗤’的笑了一声,“一点小伤,王爷竟将如此珍贵的冰露膏给我?”
虽然她并不怀疑,容肆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但是她却不觉得她一点小伤需要到这么珍贵的药物。
容肆依旧别扭着一张脸,将冰露膏丢到顾沉央的面前,然后十分不自然的说,“给你是本王的事,用不用是你的事,与本王无关。”
也许容肆别扭的是,她的伤口,有因为他的成分在里面吧,毕竟他昨晚可是狠狠的吸了她不少血液。
冰露膏顾沉央自然是要收下的,但是有比冰露膏更重要的事情她要问他。
“现在王爷能给我解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顾沉央说完,明显的感觉到容肆的身体微微的怔了怔,该问的她还是问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容肆突然严肃着一张脸反问顾沉央。
“王爷觉得我想知道什么?”
他知道顾沉央好奇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想知道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沉默了。
“我说过,王爷不想说的话,便不说。”
顾沉央虽然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但是她却清楚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这个道理,她也不愿逼问容肆,而是希望容肆能自愿的跟她解释。
容肆看了顾沉央一眼,她的好奇有多深,他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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