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昏倒
〖第十五章昏倒〗
翌日一早,陆靖眼皮微动,醒来时,枕边的温度已经冷却,他摁着额头下榻,见屋内无人。
昨夜的残梦袭上脑海,他心头一慌,披上衣服,轻唤一声:“阿照。”
苏儿正好端着盆水进屋,见他起来,展着笑脸,目光热切:“郎君洗把脸。”
陆靖蹙眉,喉间不由发紧:“夫人呢?”
苏儿原本还提着的嘴角稍稍拉平,照实回话:“夫人一早就出门了。”
陆靖闻言,心头没来由发紧:“你出去找找。”
苏儿瘪嘴,放下木盆后嘀咕了一句:“夫人只是出门去,又不会丢了。”
陆靖怫然:“让你去便去。”
苏儿咬唇,极为不情愿地出了屋子。
陆靖静坐在屋内,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自己怎么还当真了,可若是真的……
他想都不愿想,简单收拾一番后,也出了一趟门。
烧品轩内,崔大状正低头拨弄着算盘,见陆靖沉着一张脸进来,狗腿上前道:“您怎么得有空来了。”
陆靖敛着神,“你近来去帮我打探一件事。”
崔大状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您尽管说。”
陆靖思了会,低道:“我需要知道拢州刺史是否遗失一女,而那姑娘是不是正值碧玉年华,且名字中带有一个宓字。”
崔大状不明就里,这陆靖好端端的打听这个做什么,这刺史家的姑娘与他难不成有什么恩怨,他瞧陆靖这脸色难看到极点,也不好多问,二话不说先应下。
陆靖一想起昨夜的梦境,心口便发堵,定是他这几日太累了,一个梦罢了,必定是假的。
———
这厢,阿照正在绣品阁忙活,她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嫂见她捏着一块绸布发愣,“娘子,你拿错了。”
她回过神,又忙从柜子上取下一块方巾递过去。
王嫂又忙道:“也不是这块。”
阿照以后抵了抵额,王嫂见她唇色发白,面染憔悴,不由关切道:“娘子昨夜没歇好罢,要不回府去休息,这儿我照看着,不会出错的。”
阿照一听回府两字,便想起了陆靖,下意识抗拒,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我不回去。”
她话音刚落地,苏儿便踏进了铺子。苏儿一早受了陆靖的气,说话更刻薄了些。
苏儿十分不耐道:“夫人,郎君说了不喜您终日在外头抛头露面,您怎么压根不放心上,今早郎君见你不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我都跟着受罪,您还是快回府去吧。”
阿照藏于袖口的指尖发白,淡定轻笑了一声:“他又没有事,我回去做什么,你就告诉他,我忙得很,不得空。”
苏儿倒是头一回见阿照这般说话,心下琢磨,两人莫不是生了龃龉。
她乐见其成,挑了挑眉:“夫人不要怪我多嘴,您开铺子便开铺子,冷落了郎君,还成日在外面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他难免要生气的。”
一旁的王嫂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哪来丫头敢对主子说这种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编排的,这也就陆娘子性子好才容你放肆,这要放别的人家,早将你这多口舌的发卖了。”
苏儿被啐了一脸,怒道:“成,我这就回去回话。”
王嫂见她面隐薄怒,一早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猜想可能是小两口闹别扭了。
这陆娘子一贯是温温柔柔的,能叫她气成这样,想来那陆郎君定是干了什么不像话的混账事。
她忙道:“娘子快别气了,还是先去楼上看看绣娘新送来的绣品,那些都是张夫人订下的,若是没问题,我等下便送到张府中。”
阿照听了,这才稍缓了脸色,提步上楼。
王嫂转身去收拾雕花架上的绣品,可过了好一会,阿照仍没下楼来。
王嫂狐疑,边上台阶边道:“娘子,还未好吗?”
她一抬头,脚步还未停,便见阿照面色惨白,昏倒在地上。
“陆娘子!”她惊唤,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
陆靖回府听了苏儿添油加醋的话,面色铁青,转身出府去了绣品阁,才踏进铺内,便听见王嫂着急的喊声,“陆娘子!”
他双眸一凛,撩起袍子快步上楼。
王嫂手足无措之际,陆靖突然沉着一张脸出现。
他神色如常,那双黑眸却异常沉戾:“怎么了。”
王嫂一脸着急道:“我也不知道,一上楼来娘子便昏在地上了,这身上还烧得滚烫。”
小姑娘小脸苍白,躺在王嫂怀中,眉尖微蹙。
陆靖顾不得其他,将人打横抱起,“我先带她回府,劳烦娘子先去替我请个大夫。”
马车内,阿照娇柔无骨的身子倚靠在他身上,乌发遮住半边小脸,越发显得纤弱楚楚,这模样,确实招人怜了些。
男人的心头一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软糯的肌肤触手时滚烫骇人。
都病成这样了,还往外跑,她就全然不知保重自己的身子吗。
小姑娘脚趾微微蜷起,打了个寒颤,嘴上更是一个劲的说冷。
“冷……”
“你哪冷。”陆靖脱下外氅盖在小姑娘身上,捧着她冰凉的手揣入怀中。
她半睡半醒,浑浑噩噩时,竟半阖着眼落泪。
“吧嗒”一声,一颗颗晶莹滚烫的泪滴在男人手背上,陆靖身子一顿,素来深沉的眼瞳中闪过几丝慌乱。
男人六神五六:“阿照,你哪难受。”
小姑娘动了动唇,泪珠子挂在眼角边上,却不肯发出一句话。
陆靖双拳紧握,朝外喊:“再快些。”
马车咕噜声一落,他拿来软毯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抱下了马车。
薛嬷嬷在里面听见动静,从院子中出来,便见陆靖抱着人快步进屋。
王嫂带着大夫紧随其后,薛嬷嬷急道:“这是怎么了?”
王嫂领着大夫往内院去,一路解释道:“这陆娘子一早脸色便不好,方才在铺子里昏倒了。”
陆靖怕颠着她,不敢快跑,急忙小步跨进屋,捻手捻脚地将阿照放置在塌上。
大夫跟着进屋,放下药匣子,忙上前把脉。
须臾,大夫抚须道:“着了寒,我开两副药便好了,只是……”
他指了指阿照系在腰间的淡青色香囊,薛嬷嬷见状忙解下递了过去。
大夫置于鼻间嗅了嗅,片刻后方道:“这避孕的香料中,有几味药份量实在过重,药效是顶好的,可这娘子身子骨比常人弱了些,免不得伤身子,若常久佩在身上,以后再想生育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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