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头颅中的珍宝
方燃三两下解决了面前的丧尸，看着满走廊的黑霜啧啧称奇，走到慕云影面前，见她的衣服略显单薄，便问道：“你不冷吗？”
慕云影看着周围的冰霜，下意识的紧了紧衣服，旋即却摇头道：“我能感觉到温度降低，但是不会冷。”
方燃把手放在墙面上，看着黑冰极其缓慢的融化，感叹道：“你这异能倒是厉害，整个一人型冷库，跟你打架没等被打死，先就被冻死了。”
慕云影秀眉微蹙，“这异能效果的确不错，但是消耗实在太大了，就刚才这两下已经把能量全部耗尽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也是我使用异能的方法太过粗糙，看来以后要多加训练才是。”
她抬头看向方燃，道：“我倒挺羡慕你的异能，威力又大，续航又强，而且还不用刻意锻炼，上手就能用。”
方燃笑道：“法师不都是后期发力吗，现在限制多太正常了，不然我们这些战士怎么玩。现在这样就很好，现在我护着你，以后你罩着我，简直是天作之合。”
慕云影也笑了起来，笑容明媚柔和，一点也不见打斗时的杀气。然后，她朝方燃伸出了手。
方燃愕然道：“干嘛？”
慕云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拉我起来。”
方燃哦了一声，伸手将她拉起。慕云影拍了拍身上的灰，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丧尸，问道：“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丧尸的脑袋？”
方燃听她这样一问，忽然想起了那只巨型丧尸，便说道：“没有，不过我见过一只巨型丧尸，它吃了一屋子的丧尸脑袋。怎么，你也觉得丧尸的脑袋有什么特殊之处？”
“没错。”慕云影脚步一动，凑到一具丧尸旁边，“你不觉得奇怪吗，用匕首划伤丧尸的手脚躯干，甚至是割喉，都不能对它们造成致命伤害，只有捅进丧尸的脑袋，才能够杀死它们。这是否说明，在丧尸变异的过程中，人类的要害已经从它们身上消失，只有脑袋才是维持它们行动的关键？”
由于方燃从丧尸出现的那一刻起，杀丧尸就都是一击爆头，所以竟没有注意到这个关键的细节，此刻经慕云影一分析，便觉得大有道理。
慕云影蹲下身来，把手放在丧尸那被冻住的脑袋上，心念一动，坚硬的黑冰顿时溶解。她一狠心，拔出匕首狠狠的插进丧尸的脑袋，双手握紧柄部用力一划，便将丧尸的脑袋剖为两半。
所幸那丧尸的脑袋已被冻硬了，并没有出现液体飞溅的场景，慕云影大松了一口气，忍着恶心将这头颅掰开，瞳孔便是一缩。
只见那丧尸的脑袋里，竟然静静的躺着一颗冰蓝色的珠子。
那珠子晶莹剔透，完美的球体没有一丝瑕疵，冰蓝的色泽不含半点杂质，就好像无云的天空一般纯净。
丑陋无比的丧尸的头颅中，竟能凝结出如此美丽的珠子，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慕云影把珠子捡出来放在手心，爱美的天性让她对这珠子爱不释手，可一想到这是从丧尸头里取出来的，她又止不住的厌恶起来，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的表情无比纠结，不由得喃喃道：“绝美之物诞生于丑恶之中，世事竟奇妙至此。”
“别哲学了。”方燃大煞风景的说道：“把匕首给我，这珠子别的丧尸脑袋里应该也有，我去挖一些收起来，可能会有用。”
慕云影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把匕首扔了过去。
方燃凌空接住匕首，就近找了一只丧尸进行开颅，这次没有了冰冻效果，一匕首下去，红的白的都冒了出来。
方燃嫌恶的皱紧了眉头，手却没停，忍着匕首上传来的软绵绵的触感，戳来戳去的翻找了半晌，却没见到一点珠子的踪影。
又剖开了几只丧尸的脑袋，还是一无所获。方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连珠炮一样的发问道：“为什么没有呢？难道你杀的那只丧尸比较特殊？难道我一掌下去把珠子震碎了？难道这珠子非要冷冻保存，常温不行？”
眼见着方燃越说越离谱，慕云影连忙说道：“可能那些丧尸脑袋里还没有形成这种珠子吧。虽然不知道珠子的形成需要什么条件，但我们之前的猜想基本可以成立了，丧尸的脑袋的确十分特殊。”
方燃头一偏，暂时不去想这些得不出结论的事情，两手一摊，“行吧，总算是有点收获。这珠子是你发现的，你给它起个名吧。”
慕云影认真的思考了片刻，道：“这珠子在脑中凝结，像是魂魄所聚，就叫它魂珠好了”
方燃乐了，“所以没有魂珠的丧尸是被我一掌打得魂飞魄散了？”
慕云影被他这句话逗笑，眉眼一弯，道：“那你这一掌可有点厉害。”
方燃一拱手，“过奖过奖。”
两人说笑着继续前行。身后，脑袋裂成两半的丧尸们对这二位粗大的神经发出了无声的控诉。
地下拳场的黑拳赛一比就是几天，自然不可能让观众和拳手饿着肚子，这厨房就设在负二层回廊的东侧。
虽然是送餐制，但总有性急的拳手直接去厨房取餐，方燃虽然没去过，但也听其他拳手说起过，此时他便带着慕云影来到了这里。
厨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丧尸早就闻声跑到了楼梯间。生前给人做饭，死后想吃回来都做不到，方燃在打爆这些厨子丧尸的时候还替它们可惜来着。
丧尸出现之后这里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骚乱，眼下锅碗瓢盆散落一地，各种食材汤汁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人真的是很奇怪，明明尸山血海都趟了过来，却还是不愿意踩到地上这些饭菜。方燃瞅准了干净的空地，踮起脚尖一蹦一蹦的跳了过去。
贮藏室失去了电力的供应，里面的食材都已经自然解冻，上面的冰霜化开，所有东西都湿漉漉的。
好多食材方燃见都没见过，更没在地下拳场里吃过，这才发觉地下拳场供给观众和拳手的菜品竟然是不同的，而且明显给观众的更为珍贵，不由在心中暗骂那拳场老板死得活该。
方燃捡着自己认识的菜拿了一大堆，然后就开始专心搬肉，好不容易有了个尽情挥霍的机会，他是搬了一趟又一趟，看那架势像是要把厨房里的肉搬空。
供上千人食用的食材搬空当然是不可能的，方燃也就是那么想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搬到外面堆了一大堆，还垒得高高的，这才罢手。
搬完了食材，方燃试着打开水龙头，一道水柱汩汩涌出。
两人大喜过望，连忙就着水龙头仔细的洗了洗手，慕云影更是恨不得洗掉一层皮。
打开灶台上的气阀，方燃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在炉头上燎了一下，火焰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见灶台能用，方燃便又关掉了气阀，从柜里翻出一套备用的厨具在一旁放好，接着就是熟稔的洗菜切菜。
“你还会做饭？”慕云影在一旁找了个凳子坐下，借着摇曳不定的火焰，拄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
“那当然。”方燃的动作麻利无比，雄厚的腕部力量配上强大的控制力，菜刀在砧板上幻成了一团残影，“穷苦人家，不会做饭早饿死了。”
慕云影柳眉一挑，“穷苦人家能到这儿来看拳赛？”
方燃切菜的手一顿，无奈道：“瞒不住了啊。其实我是参赛拳手的陪练，你不会把我逮捕归案吧？”
“那就要看我心情了。”慕云影语调轻快，不无得意的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拳法乱中有序，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刻苦训练，一般的学生才不会练这个。”
她的目光流转，声线转为柔和，“瞧你这刀工，厨艺肯定不凡。你说，你年纪这么小，既要上学，又会打拳，还能做饭，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方燃笑道：“那你可看走眼了，我的厨艺一般的很，这刀工完全是练拳的副产品。至于怎么做到的，还不是生活所迫，总要恰饭的嘛。”
慕云影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爸妈不管你的吗？”
“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方燃忽然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闲着难受，就过来帮我洗菜。”
“哦。”慕云影应了一声，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于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起身走到方燃身边帮他洗菜。
两人一时无话。方燃的效率惊人，很快就进入了炒菜的阶段，慕云影则在旁边的拳手练习室里收拾出了一大片空地，又搬来一个圆桌和两把椅子，做了几个火把插在周围。
方燃最后从冰箱里找出厨房提前备好的隔夜米，炒了两大盆炒饭，两人便把盛好的菜流水般的端了进来摆在桌上。
两人俱是饿的狠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桌上的菜盘空了就再换上一桌。俩人足足吃了十人份的饭菜，速度才逐渐慢了下来。
慕云影看着墙角堆积如山的空盘子，脸色微红，心情却是很好。她看着两人四周摇曳的火光，突然笑了起来，自嘲道：“没想到我这辈子第一次烛光晚餐居然是和一个小鬼一起。”
方燃惊诧莫名，“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周围一圈火把，中间一个圆桌，比起烛光晚餐，更像是邪教仪式吧？”
慕云影白了他一眼，“方燃同学，你这么会煞风景，一定找不到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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