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斯莱特林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大礼堂入席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寝室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男女巫师。你们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纳威的斗篷(斗篷带系在左耳下边)和罗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哈利紧张地拼命把头发抚平。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转身离开了，艾弗里身边的男孩不安分地撞了撞他的胳膊，“艾弗里，在火车上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没赶上火车。”
“下次找仔细点，”艾弗里揶揄地扯着嘴角，“布雷斯。”
“下次再说。”布雷斯·扎比尼不在意地笑笑。
“……”艾弗里盯着前面黑头发男孩的后脑勺看，“西奥多看见我了，在车上。”
“啊？”布雷斯回头询问身后的男孩，“你看见艾弗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没问。”西奥多·诺特冷漠地抬眼看着他。
“你不能主动说吗？”布雷斯现在已经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无奈了。
艾弗里无聊地看着前面的黑色脑袋和红色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完全不关心布雷斯和西奥多那边的情况。艾弗里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哈利与旁人有何不同，为什么他能逃过伏地魔的索命咒？
“怎么了吗？”黑发男孩被盯着不自在，回头看向注视着他的那道目光的主人。
“没什么，”艾弗里轻轻摇头，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地上扬，“波特。”
哈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转过去继续和罗恩聊天。
“波特？”布雷斯不确定地问艾弗里，“哈利·波特？你认识他？”
“我们一个车厢。”艾弗里补充说，“西奥多也看见了。”
“……”这下布雷斯不爽了，就因为他没怎么仔细找，就比西奥多落后了这么多消息。
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吓得几个学生一蹦三丈高，艾弗里背后有几个人还高声尖叫。
“那是——”
一些学生们吓得透不过气来，从他们背后的墙上突然蹿出二十来个幽灵。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灵，滑过整个房间，一边交头接耳，对这些一年级新生很少留意。
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一个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样的幽灵说：“应当原谅，应当忘掉，我说，我们应当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的好修士，难道我们给皮皮鬼的机会还不够多吗？可他给我们都取了难听的外号。你知道，他甚至连一个起码的幽灵都够不上……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穿轮状皱领1紧身衣的幽灵突然发现了一年级新生。
没有人答话。
“新生哟！”那个胖乎乎的修士朝他们微笑说，“我想，大概是准备接受测试吧？”
有些学生默默地点点头。
“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说，“我以前就读那个学院。”
“现在朝前动动吧，”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回来了，幽灵们鱼贯地飘飘荡荡穿过对面的墙壁不见了。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着我走。”
艾弗里站到了队列里，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进入豪华的大礼堂。
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照亮大礼堂。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
大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他们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
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
艾弗里抬头朝上看，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顶棚上点点星光闪烁。他听见赫敏在跟她身旁的女孩说：“这里施过法术，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很难令人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令人相信大礼堂屋顶不是露天的。
麦格教授往他们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大礼堂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来：“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魔帽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魔帽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我没想到它这么脏。”布雷斯有些嫌弃地跟艾弗里咬耳朵。
“还这么啰嗦。”艾弗里点点头说。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坐到凳子上，戴上帽子，昕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限睛。她坐了下来。
片刻停顿。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这一桌就坐，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赫敏·格兰杰！”
赫敏几乎是跑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
罗恩哼了一声。
左边最远的一张餐桌即刻爆发出一阵欢呼，艾弗里一眼就看到了罗恩的那对双胞胎哥哥。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艾弗里·希伦！”
艾弗里慢悠悠走上前，坐在凳子上，麦格教授把帽子戴在他头上，分院帽遮住他全部视线的前一秒，艾弗里看到了一双祖母绿的眼睛。
当你非常紧张的时候，就会生出许多可怕的想法，哈利也是一样。他突然想到要是万一根本不挑选他会怎么样呢？如果帽子扣在他头上盖住他的眼睛好长时间，最后还是麦格教授把帽子从他头上拽下来，然后说，明摆着是搞错了，要他最好还是坐火车回去，那又会怎么样呢？
叫到那个总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隆巴顿的名字时，他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帽子用了好长时间才对纳威作出决定。当帽子最后喊出“格兰芬多”时，纳威戴着帽子就跑掉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一溜小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
叫到德拉科的名字时，德拉科大模大样走过去，而且即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德拉科前去和他的朋友克拉布与高尔会合，露出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
也许哈利听了许多关于斯莱特林的议论，产生了某些印象，他总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不讨人喜欢。
可当分院帽在艾弗里头顶喊出“斯莱特林”的时候，哈利心里的想法动摇了。
虽然他很冷漠，但他看起来并不让人讨厌，反而人们会被他身上某种力量不自觉地吸引。
也许是因为那双摄人心魄的蓝灰色眼眸吧。
哈利的目光跟着走向斯莱特林长桌的艾弗里移动，看着他周围的高年级学生纷纷鼓掌欢迎并和他握手，就连那个面色苍白的德拉科都笑着和他点头致意。哈利仔细观察着艾弗里脸上的表情，他脸上挂着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的微笑，哈利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和马尔福不一样，对吧？
罗恩说的应该……也不全对吧。
艾弗里坐到斯莱特林长桌边，抬头向教师席上看去，他的教父斯内普先生也正朝他这里看来。艾弗里微笑了一下，当然不会收到回应，斯内普先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哈利·波特去了。
艾弗里毫不在意，这么多年他都是被斯内普先生这么对待的——嘲讽、嫌弃、不耐烦，比起这些情绪，刚刚的面无表情简直算得上温柔了。
“所以你和波特在火车上发生了什么？”布雷斯也分到了斯莱特林，他坐到艾弗里身旁，笑得让人感觉被看穿了一件。
“没什么，”艾弗里不理会布雷斯话语里的调侃，“闲聊了几句。”
“是吗？”布雷斯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嘴角，“那救世主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闻言，艾弗里朝人群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一双很有辨识度的绿眼睛，不过那双眼睛都主人一瞬间就移开了目光。
艾弗里轻笑一声看向布雷斯，说道：“你倒是挺关注救世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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